司掌深海之力的巨人注視著船上各有特點的叁人，心中暗自忖量。

    首先是那名男精靈。他和那名女孩貼得極近，乍一看是暈船需要女孩攙扶，但事實上卻暗暗釋放了魔法元素保護(hù)在女孩周身。尤其是他身上還存在著高級武器的氣息。雖然身形纖瘦，但不容小覷。

    再而是剛才戰(zhàn)斗中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名二代神。他離二人較遠(yuǎn)，像一頭獨自舔舐傷口的孤狼，散發(fā)著難以接近的氣質(zhì)，仿佛不管在何處、面對何人，他都難以融入周圍。

    他身上的氣息也非僅有簡單的隔絕感。在海中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某種邪惡的力量已在他體內(nèi)扎根，不過還未盛放。但是，卻未必絕對導(dǎo)向災(zāi)厄。

    因為有著中間那名女孩的存在。在這還未走到鼎盛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還未和“命運之力”完全重合的女孩啊，你的選擇將會引發(fā)無數(shù)影響，走向不同的結(jié)局。你，會如何選擇呢？

    女孩的身上還藏著一股討厭的老熟人的味道。他那古板的侄子啊，明明擁有長久的壽命和古老的力量，但卻與他不同，不身許于無拘無束的中立陣營，而偏要跑到阿薩神族那邊，并甘心維護(hù)“祂”的意志。

    “我需要問你們幾個問題，即智慧的考驗...”琴一聽便樂了，她這邊可是有智慧考驗的作弊利器智慧老人牌水晶球啊。

    “...才怪?！鄙詈５木奕司従?fù)鲁隽撕蟀刖湓?，原本?yán)肅的蒼老臉龐染上了詭異的壞笑。

    瞬間，船上叁人的腦袋上不約而同地打印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作為無拘無束絕對中立存在的我，當(dāng)然要更清新脫俗，怎么會考驗別人知識這種通俗的東西呢？”

    ...不能作弊了這可怎么辦。——琴的真實反應(yīng)。

    “請不要侮辱知識?！薄岣竦募磿r吐槽。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摩迪的暗自扶額。

    “我要考驗?zāi)銈兊恼\實程度，來玩真心話游戲吧?！卑＜獱栒J(rèn)真地提出了新題。

    于是，那叁人又是各有反應(yīng)。

    “哈？”琴不太明白這個古神的腦回路，她呆掉了。

    “...”威提格無語歪倒在琴身上，連外放的魔法元素都有一瞬間停滯了。

    “嗤?！蹦Φ嫌X得他真是活太久太無聊了，好想一把火把他燒了。

    “可是，”威提格冷靜完，從琴身上站直，“你又如何得知我們所言之真假呢？”

    “是啊，沒有聽說深海之神還有真實之眼的技能？”琴也懷疑地看向在掏耳朵的埃吉爾。

    “我沒有，可是，他有?！?/br>
    “？？誰？”琴心頭一跳，隨即埃吉爾舉起了手指向了摩迪...然后緩緩平移，經(jīng)過了威提格，最終在琴身上停止。

    威提格和摩迪紛紛看向琴，她馬上舉起雙手以示清白。同時她在腦中緊急聯(lián)系某人：他說的不會是你吧...密米爾...

    智慧老人，亦是智慧巨人密米爾哀嘆一聲，沒有回答。這都是久遠(yuǎn)的孽啊...

    “埃吉爾，你就不要為難他們了。”蘊含著同樣古老氣息的聲音回響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里。隨后，從琴的儲物戒指中飄出一個透明的發(fā)光球體。

    “這不是在祭典上，jiejie占卜用的水晶球嗎？”威提格發(fā)出老實人提問。

    琴僵硬著不吭聲，她看著水晶球大變?nèi)祟^這套熟悉的流程，心里無限誹腹。智慧老人的孤頭最終飄到了埃吉爾面前，在完全的巨人體面前顯得那般渺小。

    “埃吉爾，你不該放任你自身的意志阻撓大勢之所趨。”

    “哦？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對我說教呢，小密~是以我親愛的侄子的身份，還是世界的...代理人？”

    “...叔叔大人，我們能夠出生，乃至生存，都是因為有萬物之主宰大人的饋贈?！?/br>
    “如果您還是無法妥協(xié)的話，那我只能阻撓您了。”

    兩位來自世界上最古老的種族的高級神，一體積極其龐大，另一極其渺小，彼此都散發(fā)了不善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斗爭的預(yù)兆。

    “...從剛才起我就有一種穿越次元的感覺。”威提格看著千年難見的魔幻畫面，發(fā)出了——遠(yuǎn)古巨人打架，這真的隔了好幾十代的他能看的嗎——的真實感嘆。但是許久都沒聽到有人回復(fù)，他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看琴。

    然后他便發(fā)現(xiàn)身旁的少女不知何時便不見了。

    “莫不是怕惹禍上身就躲難去了？”不怪摩迪又奚落琴，因為她剛才看起來確實魂不守舍。

    二人正準(zhǔn)備去休息室搜尋一番，卻聽見物資庫那邊傳來了搬動?xùn)|西的聲響。

    緊接著，物資庫大門被踹開，琴肩頭扛著兩把交迭的凳子、腳下又踢著一把，同時手里還拿著一盒....不知名的水果。

    擁有一番好臂力的少女甩了甩汗，抬頭便看見以詭異的眼神盯著她的一男神一精靈?！拔覍に寄莾勺鸫蠓鹋率且成喜痪茫赡苓€要打上不久。我們迷路了跑也跑不了，不如就搬個凳子看戲吃瓜？”

    “...”“...”

    琴仿佛看見二人頭頂又出現(xiàn)烏鴉又出現(xiàn)黑線，同時臉色比她家的烏爾達(dá)泉焦土還要土。

    與此同時，海上兩位祖宗的爭吵也進(jìn)入了白熱化階段。眼見無法以理說服對方，他們便簡單粗暴地進(jìn)入武力模式。

    威提格悉心地給諾恩號架起了守護(hù)結(jié)界，摩迪再加固了幾個法術(shù)，隨后將船開到了離巨人火葬場處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琴也搬好了小板凳，躲在一處不容易被暴動的浪花波及的桅桿后，安心打開果盒，里面放著黑加侖、藍(lán)莓等一些漿果，然后坐定看戲。

    “真想趁亂殺了那兩巨人，坐收漁翁之利?！蹦Φ咸魍沁叺膽?zhàn)場，瞇起眼睛?！爸皇乾F(xiàn)在殺了埃吉爾，我們便永遠(yuǎn)也到不了約頓海姆了?！?/br>
    “是啊，今后的旅途也需要密米爾的知識相助?！鼻儆质呛螄L不想擺脫人頭監(jiān)視器。

    “說來，我還是第一次得見這樣的戰(zhàn)斗。”威提格表示他有另外的關(guān)注點，意味不明地評價著那邊的戰(zhàn)斗?！案杏X學(xué)到了很多?！?/br>
    “...確實?！鼻僖矎拈_始的漫不經(jīng)心吃瓜轉(zhuǎn)向了聚精會神觀摩。

    這是一場極致間的對抗。極致的懸殊，龐大與渺小，乍一看任誰都會擔(dān)心密米爾頃刻間就會暴斃于強(qiáng)壯的對手掌下。其帶來的視覺沖擊力也非比尋常，就好像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戰(zhàn)斗，但是這老鼠逃竄的手段卻層出不窮。只見密米爾一會兒在空中打旋兒，一會兒沉進(jìn)海底不見影。如果這是在現(xiàn)代，琴一行人定能有端聯(lián)想到“人頭氣球”。

    同時也是極致的神秘，雙方的力量都來自于原初的饋贈，其中，密米爾還擁有奧丁的祝福。仔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密米爾倒映在海面上的投影依稀可見奧丁遺魂的面容，這也是密米爾能以小抵大的一重要原因。

    “密米爾處在上風(fēng)?！蹦Φ嫌^察一陣得出結(jié)論。這形勢也得于先前他和埃吉爾戰(zhàn)斗損耗了他大部分體力。

    “話說，密米爾為什么會偽裝成水晶球藏在jiejie的儲物空間里？”威提格經(jīng)常用天真的嗓音問一些令她驚心動魄的問題。

    “其實，我也是才知道。應(yīng)該是維達(dá)偷偷放進(jìn)去的吧...呵呵...”她也沒撒謊，確實是維達(dá)偷塞進(jìn)她家，然后她再受到蠱惑拿了罷了。

    叁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場上戰(zhàn)局忽然發(fā)生了壓倒性的轉(zhuǎn)變。埃吉爾像是念了道什么咒語，密米爾便立即動彈不得，遂被對手完全壓制。這情況令船上叁人都始料不及。

    “剛才好像有誓言的規(guī)則被引證了...？”琴驚疑不定。

    “看來這叔侄間還有不少故事?！蓖岣褚荒樑d味。

    “我沒余力去八卦了，因為這說明我們馬上要倒霉了。”深海的巨人抓著智慧的老人，正一臉得逞地朝他們飛來，琴打了個哆嗦。她看向另外兩名男性，發(fā)現(xiàn)他們都一臉淡然，只有她一臉視死如歸。

    “？你們都不害怕嗎？他很有可能問很多惡趣味的魔鬼問題誒！”

    “比起托付生死的戰(zhàn)斗，回答問題要輕松許多吧？難道jiejie心中有許多見不得人的秘密...？”威提格湊近了琴，直盯向她眼瞳深處。他自己是沒什么好遮掩的，關(guān)于他最大的秘密...他也不怕被揭露出來，反正遲早都是要問她的。

    摩迪也很坦然。方才那一戰(zhàn)下來，他已經(jīng)知道深海之神是不會過多干預(yù)未來的人，對他體內(nèi)的陰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什么擔(dān)心的了。

    琴此時有苦說不出，她正充分發(fā)揮著想象力。萬一，對方問她“你在夢中褻瀆過的最令你感到羞恥的存在是誰？”，那她豈不是社會性死亡了。

    “咳咳，各位。”埃吉爾已經(jīng)飛到諾恩號跟前了，他手中抓著雙眼無神的智慧老人，看樣子正處在誓言效力中為他服務(wù)。威提格解除了守護(hù)屏障，細(xì)聽下文。

    只見埃吉爾一揮巨手，空中出現(xiàn)叁張卡牌，背面朝向他們，刻著迤邐繁復(fù)的花紋，其中蘊含著大海的力量。

    “家姐曾經(jīng)很喜歡這個游戲...”埃吉爾目露懷念，“以前她總要擺出幾張牌讓我挑選一張，根據(jù)卡牌正面的提示向我提問?！蹦鞘前＜獱柕膉iejie，同時也是他的妻子，名為瀾。瀾的力量沒有埃吉爾來的強(qiáng)，最終消逝在諸神之戰(zhàn)的煙火中。

    “今日就順道紀(jì)念家姐了，請各位選牌吧。”

    叁人沒有多加猶豫，各選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張牌。

    琴翻轉(zhuǎn)牌面，牌的正面出現(xiàn)了鐵錘圖案。她又去看另兩人，摩迪的是天鵝紋樣，威提格則是蘋果的符號。

    這些圖案都很容易能理解，和他們?nèi)硕枷嚓P(guān)，雖然有點錯位了...

    “哪位先來？”埃吉爾見他們都準(zhǔn)備好了，便詢問道。

    “...我吧?！鼻俸苋菀妆憧闯瞿鞘抢咨裰N的圖案，她自認(rèn)為與這把神錘無多大聯(lián)系，不就是問個錘子嗎？

    “那是托爾的鐵錘。這個符號代表托爾發(fā)出閃電和雷聲的力量?！卑＜獱柮榱艘谎叟疲缓笱b模做樣解釋一番?！澳蔷鸵澡F錘托爾摩迪這個邏輯展開吧。你有做過哪些愧對摩迪的事嗎？請說出最愧對的那件事。”

    “...”是她太天真了。她還以為只能圍繞圖案本身進(jìn)行提問，原來還能發(fā)散性思考。

    問個錘子還真把她問住了。后世，人們根據(jù)這場靈魂質(zhì)問，賦予了錘子新的意義。在自由開放的現(xiàn)代，錘子作為托爾的武器不再變得過于神圣不可侵犯，關(guān)于錘子的流行語誕生了?！巴?zhèn)€錘子”“你個錘子”等前綴搭配固定后綴句式興盛起來...一切都源于那場，問個錘子。

    說起愧疚，她覺得摩迪該對她抱有愧疚才對，是誰在上司面前說她親親曼尼的壞話把人逼走來著。等等...曼尼...！不不...這不應(yīng)該算愧對吧，雖然他們是雙子，但他也管不著吧...琴此時心中小人吵架。

    “沒、沒有...！”她快速瞄了眼摩迪，發(fā)現(xiàn)男神一臉高深莫測。

    下一秒，琴便感覺全身上下被一道強(qiáng)勁的電流貫穿了，她被麻得癱倒在地。

    “假話。施以鐵錘卡牌的電罰?！泵苊谞柋湫小?/br>
    威提格想要攙扶琴，卻被電流彈開了，只能有心無力干著急。

    摩迪飄到琴附近，居高臨下俯視著抽搐著的她。“‘愧對’，是主觀的。因此，你心中只要存在一絲心虛，不管施加多少心理暗示，那愧對都是真實存在的?！彼麖澫卵?，在癱倒的琴耳邊吹著氣，

    “所以，你到底對我有何愧疚呢？親愛的琴?！?/br>
    “咳咳，請琴小姐進(jìn)行第二次發(fā)言?！卑＜獱栆琅f臉不紅心不跳。

    琴大腦混沌地轉(zhuǎn)著。她抓住了這個游戲的一點漏洞，回答只要求是“真話”，所以不管是模糊的、還是不完整的，只要是真實的，都能算作真話。

    “有。是某天...我和曼尼瞞著摩迪欣賞了光之湖濱的那個晚上很快樂。”沒有一絲一毫的假話，“那天晚上”可以涵蓋許多。

    “...真話?！泵苊谞柕淖旖呛孟癯榱讼?。

    琴得以解放，威提格也得以對她噓寒問暖。琴白了一眼摩迪，只覺得這人真是越來越不順眼，命盤中和她不對頭。

    摩迪聳了聳肩，然后意味深長舔舔嘴角。“是真的很快樂呢~不知道和那個，和我玩的晚上比起來，哪個更快樂呢？”

    “噗?！闭诤韧岣襁f來的水的琴一口就噴了出來，威提格又無奈地去拿紙。她知道，摩迪指的是她被化作蛇的他“懲罰”的那個晚上，他果然是知道什么的吧...

    “埃吉爾大人，看來威提格暫時抽不開身了。下一個便我回答吧。”按照前一個問題的尿性，這次的問題十有八九會和琴有關(guān)，不過他一向不在意回答這些男女方面的問題。

    “嗯...那就以天鵝諾恩情人展開吧。眾所周知，諾恩是宇宙中少數(shù)能擁有合法情人的女神（解釋詳見第一章），”摩迪點點頭，然而下一刻，埃吉爾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因此你父親的情人，也就是你的母親雅恩莎撒，她的存在并不合乎情理...作為非法情人的孩子，你有什么想對你的母親說的嗎？”

    ...SOS。此刻，琴的心中只有這叁個字母，她已經(jīng)不敢看摩迪的臉色了。這老頭好會踩雷整人，她已經(jīng)對大海留下終生陰影了。

    她沒有抬頭看摩迪的反應(yīng)，空氣中也半晌沒有響起他回答的聲音。

    “...超時。施以天鵝卡牌的天鵝懲罰。”

    ？那是什么懲罰。天鵝這種可愛的生物怎么會和懲罰聯(lián)系起來呢？琴一頭霧水。

    下一秒疑問便有了解答。天鵝卡牌變了，它化作一只真的天鵝，對摩迪又是啃咬又是拍打，摩迪抵抗無能，卻不躲不閃，頭一直沉沉低著。

    “...看著這一幕，我覺得很懷念。jiejie，你呢？”威提格似乎想起了什么，同時他還在溫柔地給琴撫摸脊背幫助平緩。

    “...我覺得很無厘頭。”就像那場附身夢一樣無厘頭...琴覺得她非但沒平緩，還起了更加多的雞皮疙瘩。

    “請勇氣之神進(jìn)行第二次回答?！?/br>
    摩迪...拜托了，說點話吧，像我一樣糊弄過去也好啊...！琴感受著仍是一片靜默的空氣，擦汗的紙都換了第二輪了。

    “...沒有?！弊詈箨P(guān)頭，摩迪給出了他的答案，聲音聽不出喜怒。

    完蛋了...琴心中大呼救命。以摩迪黑深殘的性格，這一定是假話啊...

    “真話。”

    “..........？”琴大腦當(dāng)機(jī)了，所以此處就不放吐槽了。

    經(jīng)過此事，勇氣之神和深海之神徹底結(jié)仇。雖說那天的其他兩位當(dāng)事人也是...日后，勇氣之神經(jīng)常向信奉者灌輸有關(guān)深海之神的壞話。在相當(dāng)一段時間里，有膽識的豪杰都會患上深?？謶职Y，而且逢出深一些的海域必翻船。

    “...埃吉爾大人，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問吧?！蓖岣穸Y貌問道，暗藏謹(jǐn)慎忌憚。

    “蘋果，象征青春。神族吃下金蘋果，不僅可以維持青春，更能延年益壽。威提格啊，你想擁有和神相當(dāng)?shù)膲勖鼏?？?/br>
    威提格怔住了，琴也怔住了。埃吉爾在明示一點，威提格的壽命并不和她相等。這個問題，她隱約思考過，但卻不甚在意。在諾恩離去、被初戀欺騙、維達(dá)利用后，她對任何人都不抱有未來的期待了，擁有美好的當(dāng)下便是幸福，不論是威提格，還是曼尼。她會對他們付出真情，但她的唯一一顆真心，已經(jīng)和烏爾達(dá)泉一起埋葬在快樂的過去了。

    “我想?！蓖岣駧缀鹾敛凰妓鞅慊卮鹆?，他想和他喜歡的人擁有相同的壽命。只是，要如何才能長壽呢...？

    “真話?！惫餐岣癯蔀槿酥形ㄒ粵]挨毒打的孩子。

    琴狐疑的目光在威提格和埃吉爾間來回掃視。這題也太簡單了吧？誰不想長壽？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PY交易在里邊?。?/br>
    威提格也思考著埃吉爾的真實目的。埃吉爾的這場真心話游戲表面上是想讓他們尷尬，但本質(zhì)其實是誘導(dǎo)。他已經(jīng)成功挑撥了琴和摩迪的矛盾、給摩迪心中的黑暗添了把火。至于他，埃吉爾是想誘導(dǎo)他延長壽命嗎...？

    “恭喜各位通過了第二關(guān)?！卑＜獱柨瓷先ズ芨吲d的樣子。他打了個響指，密米爾便清醒過來了。很不幸的是，他沒有方才被控制期間的記憶。

    因此，他感覺自己依稀做了一個教育后輩的夢。睜開眼，叁個可愛后輩的大臉馬上映入眼簾將他包圍住，只是都眼神不善，身后似乎還燃燒著憤怒的滔天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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