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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娛第一花瓶 第132節(jié)

    柯嶼無語,罵道:“你媽?!?/br>
    商陸回:“我媽?!?/br>
    柯嶼:“我是說你——”

    商陸認(rèn)真地回:“我是說,真的是我媽。”

    柯嶼:“………………”

    靠?

    ”溫有宜?!?/br>
    “tanya?!?/br>
    “她的英文名?!?/br>
    “她約我吃飯?!?/br>
    “你拒絕了?!?/br>
    “她加我微信?!?/br>
    “你把她屏蔽了?!?/br>
    柯嶼:“……她跟我說晚安?!?/br>
    商陸說:“這條是我發(fā)的?!?/br>
    柯嶼腦子一片空白:“我沒回。”

    “她很失落,以為你討厭她?!?/br>
    柯嶼否認(rèn):“我沒有?!?/br>
    “我知道,你就是高冷?!?/br>
    柯嶼問:“我高冷嗎?”

    商陸說:“挺高冷的。”

    兩人四目相對,柯嶼吞咽了一下:“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對她高冷?!?/br>
    “你是世界上第一個、唯一一個對她高冷的人?!?/br>
    高冷到溫有宜都快懷疑人生了。

    柯嶼絕望地抹了把臉。

    “往好的方面想。”商陸安慰他。

    “比如?”

    “她會記住你一輩子。”

    “你他媽——你——”算了,媽跟妹都見過了,不好再問候了,柯嶼憋了半晌:“行,特別榮幸。”

    “昨晚上回家,發(fā)現(xiàn)她在看你的電影?!?/br>
    柯嶼丟臉?biāo)懒耍o張地問:“哪部?”

    哪部都不夠好!溫有宜看到他演戲的蹩腳樣,什么雜志大片帶來的氛圍感神秘感高冷感都會消失殆盡,他柯嶼的作品就是自己最大的anti黑粉。

    “「墜落」?!?/br>
    柯嶼第一反應(yīng)是心想還好,這是他主演里發(fā)揮最好的一部,甚至一度有風(fēng)向說他會被提名星云獎。雖然最后落空了,但好歹口碑是不差的。一口氣還未松,便聽到商陸繼續(xù)說:“未刪減版?!?/br>
    柯嶼:“……”

    商陸覺得他的表情實在是有趣,忍不住繼續(xù)逗他:“我進(jìn)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你跟程橙第一次床戲。”

    柯嶼清楚地記得,在此之前,他跟謝淼淼還有兩場床戲。他表情空白,繼而毫無道理地遷怒到唐琢身上……都怪他,拍那么多床戲!

    柯嶼冷靜地說:“我們分手吧,緣分到此為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mama。”

    然后再讓他找個與世隔絕的小島孤單寂寞地一個人度過余生,這樣最好!

    “那不行。”商陸還是禁錮著他,不讓他跑,“我打算請你跟她一起吃頓飯,就今晚,好不好?”

    柯嶼沒回應(yīng),商陸仰著臉,用更溫柔的聲音哄他答應(yīng):“寶貝,好嗎?”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能不心動商陸的這一聲“寶貝”?柯嶼已經(jīng)提前緊張了起來,拒絕不了,只能垂眸看著商陸,說:“我還不想跟你分開。”

    商陸頓時懂了:“你怕她反對我們?”

    “嗯,”柯嶼點了下頭,“吃飯可以,不公開行嗎,就當(dāng)是朋友?!?/br>
    商陸捉住他的手親吻:“我沒那么傻,做好準(zhǔn)備了才會公開?!?/br>
    柯嶼凝視著他,不去探究這一句話的可行性和決心究竟有多少。

    如果說過去的人生曾經(jīng)教會過他什么道理,那就是,人和人的關(guān)系,是不受意志控制的。他那么想挽留住小時候的那對教師父母,但沒有,他的努力徒勞無功;他那么想對奶奶好,但他有能力的時候,奶奶已經(jīng)感知不到“好”了。

    就如同現(xiàn)在,他曾經(jīng)那么想和商陸停留在膚淺的、淺薄的戀愛里,卻仍然事與愿違。

    他越來越想抓住他,矢志不渝地,一生一世地。

    商陸跟他不一樣,他的家庭、他的出身、他所被教導(dǎo)的家風(fēng)和品德,都注定會在這件事上讓他陷入兩難。

    有時候失眠,胡思亂想,想要是商陸過不了家里那一關(guān),最終還是跟一個女人結(jié)婚了,如果他對他說,他和那個女人兩不相欠,是互不干涉的開放式婚姻,是利益聯(lián)姻,請他繼續(xù)當(dāng)他的情人——地下的,……他會答應(yīng)嗎?違背道德的、舍棄尊嚴(yán)的、孤注一擲的。

    當(dāng)這個問題想不到答案的時候,柯嶼便清楚地明白,他沒救了。

    他其實很想說,不公開也沒關(guān)系的。只是談戀愛,只是交往,日子長了,成為伴侶,或者緣分到頭了,那就順其自然好聚好散。

    他不需要名分,不需要認(rèn)可,不需要光明正大。

    他只需要商陸。

    只要是商陸,談十年、二十年、一輩子的戀愛,都可以,他都不在乎。

    但柯嶼知道這句話不能宣之于口,說了,就會傷商陸的心。他是那么坦蕩,驕陽一般,他的冰冷和陰暗不應(yīng)該侵襲他。

    一顆太陽怎么可以為陰影妥協(xié)?

    “你mama懷疑我們了嗎?”柯嶼將內(nèi)心掩飾得不動聲色,語氣自然地問。

    商陸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答案謹(jǐn)慎:“也許有一點,她看了綜藝,不過她昨天看到你是意外,是品牌帶她過去的。見了一面,回來跟我說很喜歡你,對你一見如故?!?/br>
    柯嶼很意外,怔了會兒,茫然低語:“其實……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看到她也覺得很親切。可能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br>
    商陸很傻直男地說:“那剛好,以后我就不用處理婆媳關(guān)系了?!?/br>
    柯嶼讓他滾。

    ·

    晚餐自然是在云歸用的,商陸提前給明叔通知,讓他吩咐秦姨用心準(zhǔn)備的,順便給溫有宜發(fā)了條信息。

    溫有宜掩住唇,將驚呼捂下。

    陸陸要帶柯嶼回家?

    好哇,自己撞槍口上了。

    小來把手提保險箱打開,一瞬間星光要晃瞎人眼。溫有宜仔細(xì)挑選搭配,給新大使一個面子,選了一條海瑞·溫斯頓項鏈,主鉆六克拉的綠寶石,配全鑲鉆的鉑金鏈,共計120顆。小來幫她在落地鏡前扣上,溫有宜端詳了會兒,還行,很日常。

    衣服選了一身白色套裝,是大開一字領(lǐng)v型束身長袖,配魚尾半身裙,上下都是西裝面料,挺括有型,剪裁高級,端莊且典雅。小來幫她挽發(fā)髻看效果,笑著問:“夫人今天要見什么貴客?”

    溫有宜笑而不語,只說是明星。

    時間夠她全副武裝從頭發(fā)到指甲都做一次護(hù)理了,等她這邊準(zhǔn)備完,明星也到家了。

    坐著商陸的蘭博基尼過來的,溫有宜沒問商陸昨晚上夜不歸宿去哪兒了,今天又怎么正巧帶柯嶼回家。她在前庭等著,從高跟鞋繃著的腳面到脖子都筆挺,明叔和小來站在她身后同迎。商陸先下,紳士地繞過車頭為柯嶼拉開車門。

    昨天在影棚里燈光昏暗,此刻日落金黃,蜜一般涂抹著溫有宜的白色洋裝,讓她整個人都如同蕩漾著的晚風(fēng),溫柔極了。

    柯嶼在這一刻想起了盛果兒的那句話。她看著,的確就像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不虛偽,不造作,不盛氣凌人,年過五十了,有了細(xì)紋的雙眼還是很清澈。

    “柯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睖赜幸松斐鍪?,與昨天一般,兩人行握手禮。昨天的柯嶼很淡漠從容,今天的柯嶼很緊張,但被掩飾得很好。

    明叔不得已做出與柯嶼一點都不熟稔的姿態(tài),嚴(yán)格貫徹一個英式管家的刻板印象:冰冷、紳士、拒人于千里之外。

    柯嶼有點想笑,忍住了。晚餐還在準(zhǔn)備,溫有宜以女主人的姿態(tài)請他移步花園喝茶。

    “柯先生比陸陸大一點吧?”她閑聊般地問。

    “大五歲,今年三十二。”

    溫有宜很意外,隨即微笑起來:“看不出,我以為你不過二十八九。生日是什么時候?”

    “七月份?!?/br>
    “那不是剛過?”

    柯嶼“嗯”一聲。

    “像你這樣的明星,生日宴會一定很熱鬧吧?”

    熱鬧,前一天聽袁荔真的安排辦了見面會,結(jié)束后商陸帶走了他,在綺邐過了一個低調(diào)安靜但第二天渾身散架般的生日。

    溫有宜瞥了商陸一眼,笑著問:“陸陸送禮物了嗎?送了什么禮物呀?”

    柯嶼答:“一幅畫。”

    “畫?”

    商陸給他使眼色,但柯嶼錯過了,很坦然地說:“是我的人物畫?!?/br>
    畫而已,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哪怕是親手畫的,那也自然在朋友交情的范圍內(nèi)。商陸油畫畫得這么好,想必給裴枝和、商明寶、商明羨、乃至什么親近的學(xué)姐,應(yīng)當(dāng)都是送過的。

    溫有宜有一閃即逝的怔然,捏著杯柄的手都下意識地松了一下,差點便將茶湯灑了出來。

    “是嗎,”她恢復(fù)得體端莊,“陸陸親手給你畫了一幅畫?!?/br>
    陸陸有陸陸的高傲,陸陸從不輕易給人畫畫。

    商陸扶了下額,找補:“柯老師,是你主動跟我求畫的,你忘了?”

    柯嶼迷惑地問:“我有……”嗎字還沒出口,他從善如流改口,“你說得對,是我向你求的畫,是不是耽誤了你很多時間?”

    商陸假惺惺地說,順帶咳嗽了一聲,“沒有,還好,畫得很潦草,希望你沒有嫌棄。”

    明叔聽不下去,借故走遠(yuǎn),重重地“哎”了一聲。

    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