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娘家實在過于強大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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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心里當時就咯噔一聲,以為皇后真沒了。 不過幸好后來得知皇后只是昏迷了過去,人沒走。 “嗚嗚,姐夫……”郎英站在離鳳床數步之外的距離,親耳聽到他的小兒媳婦用著哭哭啼啼的聲音哽咽地說道:“jiejie,jiejie,她真的好慘?。∨松a時本就危險至極,偏偏還有人故意搗亂,用太子中毒的事情來嚇唬jiejie,jiejie受驚之下這才難產的!” 李純意的這句話內涵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三位閣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泛起了不同的思緒。 大家都是人精,事情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定然是太后趁著皇帝不在京城,故意設了局,想要讓皇后死在難產之中。 這手法也太下作,太粗糙,最關鍵的是:居然還失敗了! 李純意的一番話就是顆炸.藥般瞬間點燃了皇帝陛下心中熾熱的怒火,就見他胖胖地身體從地上猛地蹦了起來,然后用著震怒的語氣大吼道:“是誰,是誰要害皇后?” 李純意立刻揉著雙眼哭泣道:“還能是誰,就是太后?。 ?/br> “郎少夫人?!彼@句話剛剛說出來,皇帝姐夫還沒說什么呢,那邊的甘泉卻猛地跳出來強行分辨道:“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么證據,指正是太后有意謀害。依我看,這不過就是一場意外罷了畢竟如同你之所言,女人產子那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事情,發(fā)生任何意外都不足為奇,再說皇后現在畢竟還尚屬安然,反倒是太后,昨夜宮中莫名失火,聽說整個壽康宮都被燒成了一片廢墟,陛下身為國主乃天下人之表率,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趕緊去看望太后,以盡孝道嗎?” 我看她奶奶個爪兒! 甘泉的話和妻妹的話,用腳指頭想也能知道,皇帝會相信哪個。 “你閉嘴?。?!”從來都是和氣的要死的皇帝,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暴怒的一面:“皇后現在這個樣子,叫安然嗎????你給朕說說,這叫安然無恙嗎?壽康宮失火……呵呵……那是上天的報應,恨只恨老天爺怎么不一把火直接燒死那個老女人。我告訴你,還有你們……最后祈禱我娘子能平安度過這一關,否則的話——”皇帝紅腫的眼睛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即便她僥幸未死朕也會要她死!” “皇上?。 比幌鄧鴩W啦啦的全都跪在了地上。 郎英沉聲說道:“陛下接連聽聞噩耗,心神自然有些匱亂,所言之語,臣等必不會放在心上。陛下與皇后夫妻情深,既然皇后娘娘尚未脫離危險,不如陛下就留在這里陪伴,至于太后那邊就先交給老臣來處理吧!” 皇帝聞言死死的看了郎英一眼,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后大手一揮狠聲道:“全都給朕出去!” 三位閣老緩緩起身,果然依次退下。 說到底,太后畢竟不是親媽。 況且皇后還是讓太后給害成這樣的。 沒直接沖上去直接滅了丫老太太就已經算皇帝克制了,再在這個關頭刺激他,絕不是一個什么好的選擇。 身為執(zhí)宰,郎英自然說到做到,出了鳳儀宮的大門直接就去了永福宮。 甘泉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猶豫了下,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最后終究是沒有選擇跟過去。而另一個閣老張懷英卻是早就已經離開了這里,顯然一心為公的他,并不想參合皇家的這些爛事里頭。 因為壽康宮已經全部被燒毀的關系,德顯太后不得不被移到永福宮這邊,郎英通報了之后便大步走進了內殿,并不意外的是,他在這里看見了定襄公主。 此刻的這位天之嬌女正撲在床頭失聲痛哭,郎英眉頭一皺,雙目立刻朝著帳中看去,然后下一秒,這位相爺的心里猛地一震,太后雖然僥幸沒有被當場燒死,但很顯然,在一場能把整個壽康宮都燒掉的大火里即便她被成功救出也不可能毫發(fā)無傷。 半個身子,臉上,以及裸露出來的皮膚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水泡,有些水泡里面還在汨汨地流淌著渾濁的濃水,這幅凄慘的樣子,哪里還是過去那個總是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太后? 可怖! 實在是太可怖了! “郎相!郎相!你要為我母后做主??!”定襄公主雙目赤紅,看見郎英后張嘴便是狠聲控訴道:“壽康宮的這場火,來的實在是太蹊蹺,根本不像是天災!” 郎英聞言不動神色地看了其一眼,沉聲道:“依公主的意思是人為?” “不錯!”此時此刻的定襄公主顯然已經被憤怒的情緒給淹沒了頭腦,當下想也不想地就大聲控訴道:“母后剛剛有醒過來,她親口告訴我,是皇后放的火,是皇后要殺了她?!?/br> 郎英聞言先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而后又有些悲傷地嘆息道:“都說太后受驚過度有些失了心神,如今一聽公主所言,果不是如此?。 ?/br> 定襄公主咬牙問道:“郎相是不相信本宮說的話?” “皇后娘娘至今還在鳳儀宮昏迷未醒。”郎英道:“她這樣的狀態(tài)如何能去壽康宮放火???” 定襄公主被這一番話懟的是啞口無言。 “本宮雖然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但是母后不會騙我,一定是皇后對她下的手?!边@世上哪有平白無故起火的,定然是人為,是故意。 眼見定襄一副滿心狂怨,絕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郎英開口了—— “殿下,請聽老臣一句勸?!彼谅曊f道:“皇上現在因為皇后娘娘之事,已是處在情緒失控的邊緣,您若是在這個時候一頭撞上去,絕對沒有什么好果子可以吃啊?!?/br> 定襄公主聞言臉上不禁涌起一抹恨意,只聽其慘聲道:“這還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怎么,現在看母后不中用了,所以就能不管她的死活了?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別人迫害成這樣了?郎相國啊,你的忠義呢?你的氣節(jié)呢?現在就全都不見了嗎?” “殿下?!崩捎⑽⑽⒋瓜卵燮?,淡淡地說道:“您,失態(tài)了?!?/br> 傍晚,郎英歸府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郎世軒叫去了書房。 父子兩個喝了盞茶,下了會兒棋,然后郎英就對他說道:“珊珊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你大伯母近期會回老家一趟,為其送嫁,到時候就讓純意陪她一塊回去吧!” 朗世軒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皺,看起來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其實他心里也知道,純意這次在宮里可是惹出了不少的麻煩,別的先不講,單是她在眾目魁魁之下辱罵太后的事情,就足夠受人非議的,所以這個時候還是離開京城躲躲風頭才是上策。 瞧你那個依依不舍的勁兒!真是沒有出息!! 郎英在心里面默默地嘆息一聲:話說這對姓李的姐妹,在拿捏男人方面那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區(qū)別只在于jiejie靠的是智慧和手腕,而meimei靠的是美色和……美色? “我今天去看過太后了。”在郎世軒遲疑的目光中,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傷的很重,怕是很難撐下來了?!睙齻亲钔纯嘁沧铍y于愈合的一種傷勢。 以太后的歲數和身體素質,真的是很難了。 果然,聽了這話的郎世軒當下再無一絲一毫的遲疑,直接點頭道:“好!等純兒從宮里一出來立刻就讓她們動身啟程?!?/br> 第50章 0050 暫別了,京城。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再繼續(xù)“裝”下去, 恐怕丈夫就會短命三年,所以在幾個時辰之后,鳳儀宮內就傳來好了消息, 皇后娘娘平安的蘇醒了過來。 “嗚、嗚、嗚嗚嗚嗚……”看著睜開眼睛的老婆,皇帝又開始哭了起來,而好不容易終于被允許過來看望母后的太子殿下也一個沒有忍住, 瞬間紅了眼眶。 李純意捏著一張粉底小黃花的帕子站在不遠處輕輕的抹著自己的眼角,努力的想要表達出高興而不是心虛的情緒。 總而言之, 皇后平安, 二皇子也平安。 對了, 說起孩子…… 李純意輕咳了一聲,而后悄悄的讓宮女下去通傳。 果然沒過一會兒, 容姑姑就親自抱著新出生的小寶寶過來了。 “姐夫, 庭哥兒,你們快過來看看??!”李純意微笑著對他們說道。 這就是差點要了我老婆命的臭小子?長得怎么這么丑! 這就是我注定要照顧一生的蠢弟弟?看起來有點可愛的樣子。 皇帝抽了下鼻子,終于止住了他小溪一樣往下流淌的淚水,顫顫悠悠地從容姑姑手里接過了寶寶。 “姐夫, 你給孩子取個什么名啊?”李純意好奇地問道。 很顯然, 關于這件事情皇帝的心中早有腹稿, 于是他想都不想地便回答道:“叫元錦, 楚元錦。 元錦嗎? 聽起來挺順耳的, 應該是個不錯的名字吧。 既然皇后已經醒了, 李純意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宮里了, 于是當天晚上她就上了馬車, 趁著夜色離開了皇宮。 回了家,見到了郎世軒。 李純意嚶嚶嚶地就撲過去,撒嬌的叫著相公。 之所以會這般矯情, 多日不見的思念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她心里也知道自個這次又闖了大禍。 說起來也是挺慚愧。 她這就屬于典型的犯了改,改了犯,犯了再改,改完了再犯,非常的沒臉沒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郎世軒這一次居然一點說教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表情溫柔,言語關切甚至在這個晚上久違的火辣纏綿中,都展現出一種別樣的柔情。 我相公怎么這樣好呢! 善解人意!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這樣想著的李純意在第二天早上被人強行推醒的時候,就被扔下了一個晴天霹靂。 “回老家????”她像傻子似的睜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問道:“我,嗎?” 郎世軒點點頭,然后波瀾不驚地說道:“行李還有隨行的下人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也快收拾收拾,爭取在正午前出發(fā)。” “為什么丫。”李純意頓時哭喪了整張小臉,無比哀求地說道:“怎么這樣突然,相公,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昨天晚上剛剛被評價為善解人意的男人,此時卻驟然轉變畫風,變得及其的郎心似鐵起來。 “不行?!彼卣f道:“必須走?!?/br> 李純意聞言立刻火速掉起金豆子,哭哭啼啼地問道:“就我一個人嗎?要去多久啊,嗚嗚……相公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嘴炮一時爽,發(fā)配火葬場。 “父親已經委托了大伯母與你同去。”郎世軒看著已經完全哭成包子的妻子,心里不禁閃過一絲莞爾來,他情不自禁的安慰道:“也別太難過,這一來一回也就半年左右,很快就會過去的?!?/br> 什么半年??? 李純意吧唧一下倒在了被褥里,然后再哭起來時,那聲音就顯得有誠意多了。 雖然心里那是萬萬萬萬般的不情愿,但是沒有辦法,李純意還是連人帶包袱的被塞上了馬車。 尤為可氣的是賢兒那個小混蛋,一點都不知道留戀母親,反而在李純意的淚眼滂沱中揮了揮rou乎乎的小手,笑嘻嘻地說了兩個字:“拜拜!” 我拜你個大頭鬼啊,沒用的臭丫頭,我生你還不如生個棒槌。心里賭氣,李純意繃著臉上了馬車,直到兩府的車隊開始緩緩離去,她都忍著沒有把腦袋伸出去。 “夫人,二爺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你呢!”隨行服侍的穗兒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真的不再看他一眼嗎?” “他都不要我了?!崩罴円饧t著眼睛恨聲說道:“半年啊,半年啊,嗚嗚……他可真是舍得??!” 穗兒看著又要開始嗚嗚的主子,趕忙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可是不敢再招惹她了。 李純意在車上哭了一會兒,然后就不哭了,因為業(yè)大嫂子過來了。 “就知道你肯定在難過?!彼龂K嘖了兩聲,然后搖頭失笑道:“別哭了,就當出去玩一圈散散心唄?!?/br> 李純意聞言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她面頰通紅,訥訥地說了句:“讓嫂子見笑了?!?/br> 這一次回宛平老家的主子一共有三個,分別是大伯母溫氏,業(yè)大嫂子,以及李純意自己。 而回去的主要目的,一個是祭拜祖先,二個就是郎珊珊的婚事。 沒錯!郎珊珊要成親了。 那個昔日里因為落水事件而名聲有損,從而不得不遠離京城的姑娘,終于要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