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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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華對書沒興趣,看閻軍拉開箱子,頓時差點眼花:“哥,一箱子美金?” 閻軍有八萬美金的稿費,加上自己這些年攢的兩萬美金私房錢,總共十萬,全取成現(xiàn)金裝在箱子里,一沓又一沓的,十沓美金,是夠惹眼的。 他自己也是頭一回拿這么大數(shù)額的錢,伸手撫摸著,說:“這是給我父親的,大概我父親并不在乎,但羊有跪哺之情,作為孩子,即使他們不愛我們,我們也必須回報父母?!?/br> 胡小華頓時驚的合不攏嘴:“大哥,你可真有出息?!?/br> 在他這種文盲眼中,閻軍就是成功的典范了。 當然,閻軍自認自己還算優(yōu)秀,拋開麥克的自殺不說,幾個孩子教育的也還算成功,心里有股隱隱的自豪感,一笑說:“過獎過獎?!?/br> 跟閻肇沒話找話,他說:“小肇,聽說你家?guī)讉€孩子也很優(yōu)秀?!?/br> 胡小華搶過話茬說:“閻望奇什么奧什么數(shù)的,在咱們西平市考全市第二,閻明瑯那槍法,誰看了不羨慕?!?/br> 閻軍更懂,說:“奧數(shù)吧,小肇愛人,辛苦你了,培養(yǎng)一個孩子可不容易。” “還行吧?!标惷捞m說:“全靠自覺,我沒怎么管過他們?!?/br> “你太謙虛了,自己不辛苦,怎么能培養(yǎng)得好孩子?!遍愜娖鋵嵤窃跒樽约洪_脫,而且想讓閻肇理解自己這些年的辛苦,又說:“當孩子出生,屬于我們的時代就過去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當初我出國,接受了娘贈予我的財產(chǎn),是對不起小肇和小衛(wèi),但我也是為了孩子著想,你們能理解我吧?” 老調(diào)長談,這是他拿走母親所有的財產(chǎn),還能厚著臉皮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理直氣壯的理由。 閻肇向來作事,說話,從不給人留情面的。 當然也不會給閻軍留情面,是而立刻問:“大哥家的孩子是孩子,我家的就不是,閻衛(wèi)家的呢,也不是孩子,當時麒麟正在生病,娘要有錢,能不先給麒麟治病,要給你兒子?”分明他就是偷拿,非要說是贈予,混淆視聽。 閻軍愣了一下,才磕磕巴巴的說:“小肇,當時東西確實是娘主動給的,大哥不否認自己有點自私,但從哲學的角度來說,人和動物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愛,以及愛的傳承,而娘,她愛我,她愿意把自己的東西給我,因為她希望我能有所成就,而我現(xiàn)在也證明了自己,大哥做到了,大哥出了本書……” 閻肇還以為,大哥半路跳下招商局的車,是有所悔悟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現(xiàn)在看來,他不僅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哲學成了他為自己辯解的武器。 “所以呢,娘的愛讓你連她的家底兒都變賣了,把她脖子上的玉都摘了,你給兒子們的愛呢,就是逼的麥克在軍校里接連自殺三次?”閻肇再反問。 于父母,人生最大的失敗是什么,就是自己養(yǎng)的孩子去自殺,不論他是因為什么原因。 而幾乎沒有任何一對父母,會因此而反省自己。 相反,一旦事情發(fā)生,他們會想盡辦法的找理由,為自己開脫,就比如此刻的閻軍。 “美國軍隊有極為嚴重的種族歧視,而且尤其針對亞裔。”閻軍連忙辯解。 美國有很嚴重的種族歧視,在軍營里,種族歧視又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 麥克回家后跟他說過,在軍校里,教官喊他是叫娘們,婊子,以及各種難聽的字眼,而且在日常訓(xùn)練中,對亞裔比對黑人和白人要嚴苛得多。 閻肇隨即反駁:“可大哥您一直認為美國是天堂,既然是天堂,怎么會有歧視?明知有歧視,你還把兒子送去,這就是你給你兒子的愛?” 閻軍夫妻是為了拿綠卡才讓麥克去考的西點,過程有多艱辛就不說了。 他也反思過很久,但并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他又說:“可別的亞裔孩子熬過了那種歧視,為什么麥克就不行,我想,他的心理疾病大概是天生的?!?/br> 所以,他非但不為拿走蘇文的東西而覺得恥。 從jim身上,閻肇分明能看到他那種壓教育的后果,可現(xiàn)在事情出了,孩子九死一生,閻軍還在試圖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別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怎么就你鬧自殺了?” “別人家的孩子都能扛得過去,怎么就你不行?” 這就是閻軍所持的教育理論。 閻肇剛想說話,陳美蘭的電話響了。 打電話來的是圓圓,接通電話就說:“mama,我小旺哥哥跑出院子啦,而且我從樓上看到了,他上了一輛公交車?!?/br> 小旺,是家里最不服管束的孩子。 西平市天寬地廣,他去哪兒陳美蘭都不會管,畢竟那是他的地盤。 但現(xiàn)在是在首都,城市那么大,三教九流的人又多,而且就在前天,還有個身高跟小旺差不多高的小混混,想騙小旺的錢呢,所以今天,陳美蘭出發(fā)前叮囑過圓圓,讓她看著點,要小旺敢悄悄出門,就一定要打電話告訴她。 這不,小旺果真跑了。 “你看到是哪路公交車了嗎?”陳美蘭問。 圓圓說:“樓太高啦,看不見?!?/br> 收了電話,陳美蘭對閻肇說:“你兒子大概真被那個小騙子給勾走了,昨天才考完試,他今天一個悄悄溜出門了?!?/br> 閻肇想了想,說:“走吧,先去王府井,找他?!?/br> “你怎么知道他會去王府井?”陳美蘭問。 閻肇說:“前天他問我要過幾張肯德基和麥當勞的餐券,大概就是想請那個小騙子吃飯的?!?/br> “六萬的大生意,拿幾張餐票在肯德基吃著漢堡談?”陳美蘭忍俊不禁的說。 說起小旺的荒唐,閻肇也破天荒要笑一下:“孩子的世界總歸天真?!?/br> 可不可笑,12歲的小旺,見了一個個頭跟他差不多高的小騙子,居然給迷的三魂五道,還正兒八經(jīng)談投資去了。 方向盤一打,陳美蘭直奔王府井。 閻軍大概聽得出來,閻肇的兒子應(yīng)該是被什么人騙了,騙去搞投資,做生意,而六萬塊,即使在美國也不是小數(shù)目。 他很驚訝于閻肇夫妻此時的輕松,在他看來,一個優(yōu)秀的孩子就不該去經(jīng)商,他們應(yīng)該從事研究,或者醫(yī)生,律師,這種更賺錢的行業(yè)。 而且他的幾個兒子,為了學習能夠高效,從小沒有度過假,只要放學就回家,他也從來沒讓孩子們教過朋友。效果是顯著的,孩子不用浪費時間在無效社交上,成績一直都是全校最優(yōu)。 此時,閻軍心里隱隱找到了些平衡。 自己培養(yǎng)的兒子在鬧自殺,閻肇家的,才多大,就背著父母悄悄出去談生意。 他們都足夠愛孩子,但孩子總會背離父母的期望。 所以,麥克的自殺與他無關(guān),也不是他的錯。 也許就像劉秀英總念叨的,就是給孩子吃的太飽,生活條件太好,沒讓他們吃過苦,受過罪,他們才那么脆弱的, “扔到青海的戈壁灘上,就著冰碴子吃幾頓雜糧窩頭,什么狗屁的抑郁癥,百病全消,就是慣的?!眲⑿阌⒖倳@樣說。 閻軍也贊同這個理論,麥克之所以那么脆弱,就是被他們保護的太好了。 過了一個小時,車進市區(qū),不一會兒就到王府井了。 先到肯德基,落地的大窗戶,里面坐的滿滿的都是人頭,陳美蘭和閻肇一起觀望,并沒看到小旺。 于是陳美蘭再開一段,要往麥當勞去。 才開了一截兒,閻肇說:“停車,他在那兒。” 停了車,兩口子并不下車,反而一起扭頭望著窗外,看著孩子。 “要不要喊回來?”胡小華殷勤的說:“首長,我下車幫你逮孩子去?” 閻肇說:“不用,我記下那個人的相貌既可,讓小旺玩去吧?!?/br> 閻軍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閻肇的兒子了,長得跟閻肇有三份像,七分像周雪琴,是一個特別標致的小男孩,但只看他瘦瘦的樣子,頂多也就十一二歲,坐在臺階上,端著麥當勞的餐盤,口若懸河的,正在跟一個腦袋很大,非常瘦,眼睛也很大的小孩子聊著什么,聊得眉飛色舞。 “小肇,你應(yīng)該下車把孩子喊回來?!遍愜娨蔡嶙h說。 既然數(shù)學好,就應(yīng)該讓他不間斷的學習,努力成為一名數(shù)學,物理方面的專家。而大好年華,讓他浪費在跟人交朋友,吹牛上,這要閻軍,不可能允許。 更何況剛才陳美蘭都說了,這孩子將被騙走六萬塊錢。 閻肇側(cè)首,冷冷問他大哥:“我為什么要把他喊回來?” “他會被騙的?!遍愜娬f。 “社會如此復(fù)雜,他要不從小吃些虧,上些當,長大之后又怎么能分辯出現(xiàn)在生活中的人,誰是要欺騙自己的,誰又是真正對自己好的?”閻肇再反問。 “可他是在浪費時間,時間就是生命……”閻軍是個哲學家,能辯不過個握槍桿子的閻肇? 閻肇緊接一句:“在我看來,上當也很有意義,至少吃了虧,他在將來就懂得如何自保,不讓自己上當,否則,像大哥一樣都四十四了,還天真的認為顧霄是個好人,不就是因為父親從小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這下,哲學家閻軍給弟弟這個大老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陳美蘭也沒停車,一把方向,直接就開車走了。 而且決定了,只要小旺跟對方談定了,真想投資,她會給錢的。 因為她發(fā)現(xiàn)跟小旺談投資的并非跟他同齡的小孩子,那個人至少二十六七歲,而且她還認識。在將來,他是全華國的女人都要喊爸爸的首富,不過是對方個頭矮,瘦,他們才會誤以為是個小孩子。 首富也有落魄時,顯然,現(xiàn)在正是首富的創(chuàng)業(yè)階段,因為他要搞的是互聯(lián)網(wǎng)產(chǎn)業(yè),在這個年代幾乎沒有正經(jīng)投資人會投資那種產(chǎn)業(yè),他才會荒不則食,跟小旺個孩子談合作。 估計真要談得好,他應(yīng)該會上門拜訪,來說服她和閻肇投錢的。 給首富投資,小旺這輩子的賺錢路算是穩(wěn)了。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投。 這是閻肇的功勞,要不是他放任幾個孩子大膽上當,小旺還撞不上這么好的投資機會。 這方面,陳美蘭的心胸比不過閻肇。 且不說這個。 閻軍從很小的時候上了首都,閻衛(wèi)有王戈壁母女照料,他和閻佩衡幾乎可以說是自生自滅,從9歲的時候開始自己做飯,生煤球,煮的面條經(jīng)常是生的,吃的他和閻佩衡倆常常拉肚子。 相比之下,閻肇和閻星在老家有母親疼愛。 他向來認為自己才是爹不疼娘不愛的那個,唯有奶奶最愛他,他父親還蠻橫的把他從奶奶身邊奪走了。 是積怨,也是閻軍的潛意識中,從來沒有認為父親愛過自己,他思索了一會兒,撥高嗓門說:“小肇,父親要真愿意保護我,怎么會把我送到青海去插隊?他醉心工作,只為自己,要不然他能和娘分居兩地那么久,娘死的時候他不也沒回去,他愛過誰,除了對閻衛(wèi)稍微好一點之外,他誰都沒愛過,要不是因為他的無情和冷酷,我又怎么會想到出國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閻軍知道自己是不孝。 但他覺得父親比自己更不堪。 二十年的分居,臨死時都不回去奔喪,閻佩衡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我是對娘不好,但咱爸呢,咱娘死的時候他都沒回去過,你說他愛我,保護我,這不可笑嗎?”怕激不起閻肇的怒火,閻軍又重復(fù)了一句。 之所以他愿意跟著顧霄一起來,就是因為在他的意識里,父親除了稍微疼愛閻衛(wèi)一點,對家里幾個孩子都漠不關(guān)心,他冷酷無情,醉心工作,連妻子死了都不奔喪,這樣的父親,又怎么能贏得孩子們的尊重? 而且他認為這點可以說服閻肇。 因為閻肇也屬于從來沒有被疼愛過的孩子。 閻肇驀然回頭,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母親去世是83年7月份,當時我在前線,抽不開身。正好長江有水災(zāi),陸軍總軍區(qū),所有留守中部戰(zhàn)區(qū)的人全員參于抗洪,去了整整一個月,父親還曾被洪水沖走過,失蹤了好幾天,你不知道?” 那件事閻肇雖然很生氣,但也無話可說。 因為當時前線要打仗,國內(nèi)還有水災(zāi),閻佩衡也忙的焦頭爛額。 所以他是怨恨父親,但那是因為父母二十年的分居,而不是因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