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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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氣十足的,老爺子聽對方不再說什么,說了句再見,繼而把電話掛了。 但剛把電話一掛,閻佩衡整個人就垮了。 要不是他坐在床上,要不是閻肇眼疾手快,把被子和枕頭全抱了過來,墊在他的身后,他就得翻倒在床上。 頓了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 閻肇接了起來,沉默著聽了好久,才說:“我會轉(zhuǎn)告我父親和我愛人的?!?/br> 掛了電話,側(cè)首,他跟閻佩衡說:“顧霄說您別生氣,他所抱的初衷,是希望美蘭別在經(jīng)營企業(yè)的初期就染上偷稅漏稅,做假賬,以及失信于投資人的壞毛病,它在短期內(nèi)可以讓一個人變的有錢,但要想真正做一個大企業(yè),一個能在股票市場上市的股份制企業(yè),就必須嚴格按照國家的法律法規(guī)經(jīng)營……” 見父親慢慢緩了過來,閻肇又說:“他說他會獎勵美蘭五萬塊錢,這筆錢不用走公司的公賬,他會直接匯給美蘭,他之所以給美蘭這筆錢,不是出于什么私心,而是希望他投資的,別的企業(yè)家們也能向美蘭學習,以后能認真經(jīng)營,不要因為短淺的目光,把一個運營良好的企業(yè)給經(jīng)營垮掉。” 所以終歸,顧霄的心愿也是希望軍工廠能經(jīng)營得更好。 閻佩衡點了點頭,但又說:“他終歸是豺狼,資本主義亡我之心不死?!?/br> 一旦陳美蘭在經(jīng)營中有任何差池,顧霄就會立刻取而代之。 軍工廠,最終還得姓資。 小狼剛才一直在打槍,這會兒得休息一下眼睛。 正好這時他轉(zhuǎn)悠到窗外,抬起頭問陳美蘭:“mama,你又賺錢了嗎?” 莫名其妙一筆天上掉餡餅似的錢,五萬塊呢。 那可是現(xiàn)金,而且是只屬于陳美蘭的。 最近閻西山準備要去新馬泰旅游一趟。 陳美蘭特別想讓他替自己帶點好的化妝品,帶著買幾套漂亮衣服,就她自己,也準備過年的時候帶圓圓和小旺幾個出門玩一圈兒。 正不知道從哪兒來筆閑錢。 顧霄要真獎勵她一筆錢,陳美蘭拿著,不就可以干這些事了? 這算不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陳美蘭由衷的希望倆老爺子多斗一斗,她好借此多發(fā)點橫財。 雖說此時她很想笑,但望著面如灰死,如喪考妣的公公和丈夫,就不好意思笑出來,當然,也不好跟孩子討論這件事。 拍了拍小狼的屁股,她悄悄說:“休息一會兒就去寫作業(yè),晚上mama給你買烤腸吃?!?/br> “哇喔哇喔,烤腸?!毙±前蛇笠幌伦靸?,樂悠悠的走了。 孩子一走,閻佩衡徹底一軟,靠在了被子上。 如果說這是一場仗,醞釀了整整一年,甚至不惜從美國搬人來的顧霄,輸?shù)囊凰俊?/br> 但閻佩衡也沒贏,顧霄用劉秀英甩了他一個大耳光,甩的他臉皮生疼。 閻肇已經(jīng)報案了,而且已經(jīng)讓西平警方給民航局發(fā)了案件調(diào)查配合通知書,那么,在這個案子結(jié)案之前,為了配合公安局的調(diào)查,劉秀英就不能出境。 而廟產(chǎn)的事,是要上法庭的,要法庭認定是盜竊,她還得坐牢。 劉秀英欲哭無淚,她怕自己要坐牢,還怕jim在國內(nèi)呆一段時間,原來培養(yǎng)的好習慣全得荒廢。 這時她當然得服軟,得哭訴,她從小旺房里找到j(luò)im寫了一半的文章,來給閻佩衡看了:“爸,你不能讓老三這樣翻臉無情,你知道jim在美國的時候有多優(yōu)秀嗎,你看看,這是他寫的文章,是要發(fā)表在雜志上的?!?/br> 見閻佩衡不語,她又說:“孩子要在國內(nèi)放養(yǎng)一陣子可就毀了,我們倆口子花了十年的心血,培養(yǎng)的孩子就要毀在這兒了。” 閻佩衡接過信紙,見上面的英文書寫的確實好看,既工整又流利,而且洋洋灑灑,寫了a4紙上整整一頁,就問閻肇:“你認不認識,這寫的是什么?” 作為一介武夫,閻佩衡喜歡文人,也喜歡文章,哪怕是英文的。 這證明孩子確實優(yōu)秀。 看到孩子寫的文章,當然想知道他都寫了些什么。 jim吐完后酒醒了一點,揚起頭,蔫乎乎的看著閻佩衡,說:“god bless america, 意思就是……天佑美國?!?/br> 閻佩衡的手突然一緊:“天佑美國?” 《god bless america》其實是首歌的歌名,jim還會唱呢。 載歌載舞,小家伙直接開始唱了。 閻佩衡這代人生于舊社會,長于戰(zhàn)亂,他父親是犧牲在抗日戰(zhàn)爭中的,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資本主義,侵略者和美帝,但他的孫子卻在文章里歌功頌德,還要天佑美國? “爸,咱的孩子是黃皮膚,要不寫這種文章,登不上雜志的?!眲⑿阌⒂樞χ忉屨f。 可這種解釋讓閻佩衡更加憤怒,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曾經(jīng)寄予期望最高的大兒子,如今在資本主義國家,是靠奴顏卑骨,數(shù)典忘祖,罵自己的國家來謀生的。 “爸,你怎么了爸?”劉秀英看老爺子神色很是不對,又問了一句。 而就在這時,閻衛(wèi)下班,也進門來了。 看到大嫂在,再看閻佩衡臉色很不好,就知道這是已經(jīng)大鬧了一場了,疾步趕了上前,也問:“爸,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劉秀英比閻衛(wèi)還擔心,進了屋子,伸手要拍閻佩衡的背,要替他順痰。 畢竟閻佩衡是爹,就算翻臉,為了顧忌孫子也不會把她怎么樣,但閻肇可不一樣,閻肇從小就冷情冷肺,沒有兄弟親情,萬一閻佩衡真給她氣死了,閻肇的脾氣性格,是真會把她送牢里的。 抽空,閻肇跟陳美蘭說:“去,把幾個孩子帶出去玩一玩?!?/br> 陳美蘭估計閻肇是要讓閻佩衡通過電話追問閻軍,看當初他到底是把廟產(chǎn)給了誰。 以及,為了拿著廟產(chǎn),不惜破壞父母的感情,刺激蘇文,以致蘇文早早離世,閻軍父子翻臉成仇已成定局,以閻肇的脾氣,這時候肯定要跟閻軍吵一架,要把閻軍給訓回來,讓孩子們聽到他們父子,兄弟翻臉成仇當然不好。 拍拍手,陳美蘭說:“圓圓,大家都跟我一起來,走,咱們出去一趟?!?/br> “去干嘛呀mama?”圓圓問。 垃圾臺處坐了好些人,當然是因為好奇閻肇家的家事,圍在那兒準備打聽熱鬧的,風光無限,身在美國的劉秀英回國,這搔動著大家的心,讓大家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陳美蘭索性指著門外說:“走吧,咱們跟村里人介紹一下小jim,好不好?” 別的幾個孩子還沒說話,jim立刻說:“好啊好啊” 他轉(zhuǎn)身從小旺屋里抱出小提琴,這會兒孩子還是暈悶悶的,見小旺也東倒西歪,拉著說:“爹,走呀,我給你們演奏一首?!?/br> “你不是說最討厭被愚蠢的人圍觀嗎?”小狼還記得這句,皺著眉頭問。 jim攤攤手:“我高興的時候,愿意做一只被人觀賞的動物?!?/br> 看他肩上架著一把小提琴,村里人大多連這是啥都不認識,但好些人自發(fā)的就開始鼓掌了。 有人讓凳子,陳美蘭于是也坐下了,懷抱著圓圓,她也鼓掌:“jim,這兒坐的可都是從小看著你爸爸長大的人,請你給我們演奏一首,好嗎?” jim笑瞇瞇的,深吸了口氣,拉起了琴。 這其實才是劉秀英該驕傲的時刻。 因為jim身上有長久讀書熏陶來的氣質(zhì),小西裝,白襯衣,雖說吐的胸前臟兮兮的,但他的琴拉得確實好,他拉的是《卡門幻想曲》,陳美蘭聽圓圓彈過,既輕躍又歡快的曲子,孩子從三歲開始練琴的功底,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今兒門外人多,宋槐花和劉小紅倆妯娌,閻勇和閻斌兄弟也來了。 都是一家人,他們既好奇劉秀英是來干嘛的,也好奇她跟閻佩衡之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糾紛。 本來這會兒該要聊一聊的,但因為jim歡快的小提琴聲,她們想問陳美蘭幾句,愣是沒問出口。 孩子拉得興起,圓圓和小狼手腳并用,還替他打起了拍子。 隱隱約約,院子里傳來劉秀英一陣爭吵和罵聲,隨著音樂又疾又促,但突然,隨著音樂一陣舒緩,劉秀英的嘶吼變成了哭,調(diào)子拉的長長的。 緊接著院門開了,這下沒人聽jim拉的琴了,所有人都望著劉秀英。 她人本來就胖,手捂著嘴巴,往前跑了兩步,轉(zhuǎn)頭看了jim一眼,跺跺腳,轉(zhuǎn)身,居然疾匆匆的跑掉了。 陳美蘭估摸著事情應該是處理完了,正準備要進院子,就見閻佩衡在閻衛(wèi)的攙扶下,也從家里出來了。 這老爺子久經(jīng)風霜。 他也知道垃圾臺側(cè)坐的這幫人全是好奇他家家務事的,雖說此時臉色蠟黃,眼看走一步就要倒,但依然停了下來,給大家點了點頭,這才緩步上了閻衛(wèi)那輛破普桑,艱難的把他兩條長腿用手肘進車里,繼而關(guān)上了門。 因為閻佩衡要走,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還在拉琴的小jim卻以為大家是站起來要感謝他的表演,刷的一揮,停了演奏,笑著向眾人鞠躬。 不比米蘭來的那回,宋槐花和劉小紅尚且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回,看閻佩衡的臉色就知道,家里應該著了一場大氣,但沒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也是夠叫大家好奇的。 “美蘭,回家問問吧,咱叔和劉秀英應該是著了場氣。”宋槐花說。 劉小紅把鞋底兒夾到了腋下,拿起小板凳準備走人了,也說:“勸著點吧,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米蘭那種大小姐咱家供不起,但劉秀英是個踏實女人,看看,人家培養(yǎng)的這孩子多好?!?/br> 陳美蘭也好奇。 事情到底怎么處理的,以及,劉秀英有沒有告訴閻佩衡,那廟產(chǎn)他們到底是送給誰了? 還有,劉秀英去哪兒了,她還回來嗎? jim還在鹽關(guān)村,該不會他們一家子吵架,生氣的劉秀英卻把jim丟在鹽關(guān)村不管了,讓她養(yǎng)吧。 肚子里一堆疑問,不過進門之后陳美蘭并不主動去問閻肇。 而閻肇,此時已經(jīng)在廚房里忙上了,案頭擺著焯好的豆芽菜,還有碼好的黃瓜絲和心里美蘿卜,面團給揉的精光明亮,他這是在做他永遠吃不膩的老味道,油潑面。 昨天睡的晚,今天又起的早,陳美蘭中午沒睡,這會兒她索性就進了臥室。 但她一趟下,小狼順順溜溜,進來就躺到她身邊了,不一會兒,jim居然也溜進來了,在陳美蘭的頭頂轉(zhuǎn)悠著,樂悠悠的問:“小嬸嬸,我的演奏真的好聽,對嗎?” “很好聽。”陳美蘭半睜開眼睛,應付說。 jim趴在床沿上,手支著下巴,由衷一笑:“但我mama從來沒有認真聽我演奏過,她只喜歡讓我演奏給別人聽,還喜歡在我給大家演奏音樂的時候,跟在場所有人的聊天,可我最煩的就是我演奏的時候,別人聊天?!?/br> 這孩子特別開心,因為一幫‘愚蠢’的,‘白癡’一樣的華國農(nóng)村人,是他七年練琴生涯中,唯一從頭到尾,認真聽他演奏的人。 他剛來的時候不喜歡陳美蘭,因為她吼了他好幾次,但這會兒他突然發(fā)現(xiàn),陳美蘭笑起來特別好看,聞著身上的味道也是香香的。 真羨慕,小狼和圓圓是她生的呢。 正說著,閻肇于門口喊了一聲:“小狼,出來吃飯?!?/br> “好的爸爸,我愛油潑面,我要多放醋?!毙±且粋€鯉魚打挺,跳起來跑了。 jim緊隨其后,鸚鵡學舌:“我也要多放醋。” 不一會兒,門外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陳美蘭就知道閻肇心虛了。 他有個習慣,心里裝著事兒的時候腳步就會特別輕,心情愉悅的時候則腳步特別沉,而此刻,他端著一碗油潑面,腳步輕的跟作賊似的,就證明他肯定心虛,有什么事要求她。 “我胃口不好,不想吃飯,jim什么時候走?”陳美蘭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