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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09節(jié)

    現(xiàn)在才六月中旬,米蘭已經(jīng)把還款提上日程了,陳美蘭也就不好多說別的。只好忍著笑說:“好的父親,你也照顧好自己的身體?!?/br>
    “我這兒你們也不用cao心,隔壁老王會照顧我的。”閻佩衡說了句再見,把電話掛了。

    隔壁老王?

    這又是個什么人?

    陳美蘭記得崔敏曾說米蘭的母親名字叫王戈壁,心中浮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閻佩衡嘴里所說的隔壁老王,怕不就是王戈壁吧?

    革命年代那輩人的名字總是起的這么不可思議,什么戈壁革命前進奮進的。

    不過閻佩衡叫一個女人叫隔壁老王,對方會高興嗎?

    他這直男屬性真是比閻肇有過之而無不及。

    ……

    陳美蘭見倆大的不在家,于是問守在飯桌旁,一直在默默等開飯的小狼:“你哥哥你jiejie呢,去哪兒了”

    “給爸爸喊出去啦?!毙±钦f。

    這么說閻肇今天回家早,那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家。

    菜就擺在桌上,錢錢飯已經(jīng)晾涼了,金黃濃稠的粥上面沉淀著一層淡淡的植物油化兒,風吹在院后的大槐樹上,又涼又舒服。

    “去喊他們,回來吃飯?!标惷捞m拍了一把小狼的小屁屁。

    不一會兒,先聽見圓圓的歌聲,然后是小旺的笑聲,緊接著,閻肇提著一把大鐵鍬進門來了。

    陳美蘭看圓圓和小旺臉上身上都是臟臟的,閻肇也在跺腳,好奇的問:“半天你們?nèi)ジ陕锪耍纳砩线@么臟?”

    “我們把垃圾臺挪到煤場后面啦,爸爸還把煤場前面整個給清理干凈了呢?!毙⊥f著,打開了水龍頭,直接從頭上往下沖,一股子煤黑從他身上往下水道的溝里竄著。

    要說鹽關村還有哪一點不太好得話,就是院門對面那個垃圾臺了。

    扔垃圾是方便,但是到了夏天,一到傍晚,風就會吹來腐臭味兒,必須得凌晨五點垃圾掏空后臭味才散。

    要挪垃圾臺當然好,但得村里同意吧,閻肇跟村長講過了嗎,再說了,大家都已經(jīng)在一個地方扔垃圾扔習慣了,他把垃圾臺挪了,大家還往曠地上扔垃圾怎么辦。

    趁著閻肇和幾個孩子洗手吃飯,陳美蘭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嘿,就發(fā)現(xiàn)垃圾臺給閻肇收拾的干干凈凈不說,他從煤廠里拉了些磚過去,把那地兒還給鋪了,然后把村里一幫老爺子們平常放在外頭乘涼竹椅啥的全擺了過去。

    乍一看干干凈凈清清爽爽,而且那地兒涼快,正是個好聊天剩涼的地兒,誰還舍得往那兒扔垃圾。

    折回來,圓圓和小旺迫不及待,正在等著切蛋糕。

    “快吃啊,這蛋糕是你們大舅買的,怎么不提前切開了吃?!标惷捞m說。

    那是大概五年前,陳美蘭過生日,花錢買了三塊栗子蛋糕,和圓圓倆吃,還給閻西山也留了一塊。

    結果那天閻西山出門做生意不太順,在外面被人罵成了狗屎,進門看她在吃蛋糕,就罵了她兩句:“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個敗家娘們,一天就知道吃?!?/br>
    陳美蘭氣的抱著還在哺乳期的圓圓,生日當天回了老家。

    走的時候還不忘端著蛋糕,邊哭,邊走邊吃。

    回到陳家村,手里還有一塊,她擦干眼淚,笑著讓大哥一家嘗了那塊栗子蛋糕,一人一口,把全家給香的呀,差點沒香掉舌頭。

    原來沒錢的時候大家都苦,現(xiàn)在有錢了,大哥大嫂也舍得疼她。

    不過今天這碗飯吃的不容易,陳美蘭剛端起碗,閻三爺站在門上,問了句:“美蘭,是不是有人想租房子,聽說是個女流氓?”

    閻三爺是個孤寡老人,因為他老抽煙喝酒,又不講衛(wèi)生,外面來的人嫌臟,都不愿意租他的房子。

    閻三爺繼續(xù)說:“我是老流氓,她是女流氓,但你讓她放心,我這人雖說年青的時候不正經(jīng),現(xiàn)在老啦,想不正經(jīng)也沒那力氣,就想有個伴兒,讓她來我家住,一月給我三塊錢就得?!?/br>
    村里人都在傳,說美蘭要把個女流氓帶進村子,然后大家都在猶豫,要不要給她租房子。

    閻三爺向來憐惜女同志,認為女人就是比男人差勁兒,男人,大老爺們,怎么能不給女人租房子?

    別人都猶豫,他愿意租,他還要主動上門跟美蘭說這事兒。

    陳美蘭有批發(fā)市場的電話,索性端著飯碗先給齊松露敲個電話過去,讓她過來看房子。

    這么一折騰,她那碗錢錢飯早就涼透了。

    好在有栗子蛋糕,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小狼沒胃口,圓圓和小旺也一人只吃一塊,還剩下七大塊,陳美蘭索性一個人吃掉了三大塊,把剩下的放冰箱里了。

    “去洗個澡,跟孩子們看會兒電視,我把碗洗完,把咱們臥室收拾一下。”閻肇說著,端起碗筷進廚房了。

    這會兒大家都吃完飯了,八點鐘的電視劇還沒開場,正是村里人出門交流昨天的電視劇,聊村里的八卦事非的時候。

    明兒周一,幾個孩子都要趕作業(yè),陳美蘭也就不開電視分他們的心了。

    提了把小板凳兒出門,她也準備去湊湊村里的熱鬧,等著齊松露過來看房子。

    這不,剛坐下,抓了一把黃三嫂的瓜子才磕著,毛嫂子捅了捅美蘭:“那不閻西山,他今兒怎么那個樣子?”

    陳美蘭回頭一看,確實是閻西山,身上的白襯衣上全是煤漬和汗?jié)n。

    他本來就瘦,上了年齡之后腰有點彎,一步步挪到陳美蘭面前,把個綠書包遞給了陳美蘭,聲音倒是格外粗壯:“給?!?/br>
    今天是閻西山往上海發(fā)煤的日子,他這筆應該結了12萬。

    喜上加喜啊,過生日收錢,這是來年賺大錢的吉兆。

    這綠書包里裝的是煤錢,陳美蘭想立刻打開,摸一摸,沾點喜氣的。

    但是不行,不論任何時候,除了父母孩子,至親之人,人在任何面前是不能露財,財不外露,越是賺錢的時候越要低調(diào),沉得住氣,把錢收好藏好,這才是明哲的保身之道。

    這也是為啥閻西山會拿個破綠書包提錢的原因,他現(xiàn)在也漸漸學乖了,不招遙了。

    “西山拿的啥,怕不是錢?”毛嫂子笑著問。

    所有圍觀的人都好奇,要真是錢,如今這種平等身份的相處,微妙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陳美蘭笑著說:“怎么可能,這是閻西山給圓圓買的書。”

    “西山越活越像樣子了,累成這樣還會給圓圓買書,西山,一會兒坐這兒聊會兒?!秉S三嫂也笑著說。

    漸漸的,村里人拿閻西山當人看了,都愿意尊重他了。

    畢竟曾經(jīng)一起生活過好幾年,陳美蘭看閻西山下意識摸了一下兜,轉(zhuǎn)身準備走,就喊了句:“圓圓爸,你等會兒?!?/br>
    她提著綠書包,才拐進煤場,閻西山舉起雙手了:“行了行了,我從中拿了五千塊,但我手頭緊,這錢我必須拿。”

    “你每個月不是有三千的工資,為什么又要多拿五千?”陳美蘭反問。

    帶著工人們裝了一整天的煤本來就累的要死,人都有情緒,一累就會更煩。

    閻西山今天裝車的時候還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是美蘭的生日。

    遙想去年,他趕走美蘭的時候,真的只是想嚇唬她一下,壓根兒沒想過會有人把美蘭娶走,可你說可恨不可恨,就那么幾個月,他的人生全完蛋了。

    老婆沒了,孩子沒了,啥都沒了。

    他還記得有一回自己因為幾塊蛋糕把陳美蘭臭罵一頓,她哭著回娘家,又舍不得蛋糕,抱著招娣邊哭邊吃邊走。

    于是剛才跑到城里,準備給美蘭買個蛋糕。

    結果你說背不背,蛋糕都給人買完了。

    閻西山頓時忍不住開吼了:“陳美蘭,差不多就行了,你還真想管我所有的錢,憑啥,就憑我閨女天天喊閻肇叫他媽的爹……”

    說著他摸了把臉,居然一臉的悲q,一腳踹起地上一塊煤渣子,踢的太用力,鞋跟著煤渣子一起飛了。

    “他媽的!”轉(zhuǎn)手,他又狠狠抽了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今天可是陳美蘭的生日,誰的生日不想過的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

    但此刻她氣的混身發(fā)抖。

    從去年開始,為了安裝生產(chǎn)線,前后整整投了35萬,陳美蘭所有工程上賺來的錢全投到了煤炭公司。

    半年時間,她經(jīng)常因為賬目倒不開而愁的睡不著覺,但總算煤窯的安全初步到位了,可到目前為止,秦川公司所有的水泥、沙子和鋼筋的賬務全都欠著,在等閻西山這筆煤錢救急,要不然那些供貨商就該逼上門了。

    他倒好,一抽就從中抽五千?

    不過再氣也得保持平靜,西山公司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了,煤炭業(yè)正在興起,馬上錢就會源源不斷的滾進來,這時候閻西山得瑟,正好給她合理的理由進會計。

    “你別著急,也別生氣,明天我就給你派個會計過去,以后所有的錢全給會計來管,你一個月只有兩千塊的工資,不想干你就給我他媽的滾。”

    為什么上輩子閻西山從監(jiān)獄里出來之后還能東山再起,要不是病魔把他倒到,他還能成重新成為暴發(fā)戶,其精髓就是不要臉。

    一看美蘭真生氣了,那錢閻西山也就不敢拿了。

    畢竟他也得試探著來,股份在美蘭手里,她身后還有一個比狼還兇的閻肇,真要翻臉,吃虧的當然是他。

    所以閻西山一秒就變臉,把鞋子穿了回來,笑著說:“美蘭,你給我派會計怕不好吧,要是派個女的,你就說說我這性格,我這長像,小到八歲,大到八十歲,哪個女的跟我處幾天還愿意聽你的,你要再找個年青的,你就說說,我本來都沒結婚的意思,你不給找個現(xiàn)成的媳婦兒?”

    一是長得帥,二是嘴巴甜,陳美蘭派個會計,不分分鐘給他策反?

    陳美蘭從閻西山手中奪過的五千塊,轉(zhuǎn)身就走。

    剛從煤場出來,就見圓圓站在院門口正在喊自己:“mama,有個阿姨來咱家找你啦。”

    閻西山頓時堆了滿臉的笑,伸出雙手,張嘴欲喊一聲招娣。

    他今天特別累,他想抱抱閨女,就能緩解這一整天裝煤卸煤的疲憊。

    但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皮膚很白,個頭很高,穿一件看不清顏色的灰線衣,一張臉雖然好看,但是目光就像刀痕一樣的女人隨著圓圓的目光轉(zhuǎn)過了臉。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居然勾著唇笑了一下。

    這不是齊松露嗎?

    被打成女流氓的齊松露?

    離婚前一腳把王定安踹到好幾年必須吃藥,才能重振男人雄風的那個齊松露。

    轉(zhuǎn)眼就是八點了,乘涼的人也都散了場,回家去了,中央臺的電視劇馬上開演,家家戶戶的電視里傳來激情澎湃的廣告語:她工作,您休息!

    下一句又是:用了都說好,達克寧霜。

    在這六月的燥暑天里,齊松露冷冷掃了一眼,閻西山頓時打了個寒顫。

    讓這個女人到西山公司當會計,怕不會三更半夜提刀,直接把他給閹了吧。

    第75章 賭神(《魚玄機》、《玉蒲團)

    年青就是好。

    等將來年齡大了,想吃一口冰棍兒雪糕的,牙酸牙痛,腸胃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