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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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去?” “我會在暗處盯著的。”閻肇說。 孫怒濤隨即反應過來,這是閻肇的深謀遠慮。 鹽關分局,甭看他倆是領導,其實根本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又有誰已經(jīng)被那幫暴發(fā)戶腐蝕了,屬于孤軍奮戰(zhàn)。 要步步小心,否則是就是粉身碎骨。 “明兒記得去買床,我給你嫂子打了招呼,她會專門到商場等你們?!睂O怒濤說。 閻肇出來之后,先趕著郵政關門把錢取了,再看都到下班的點兒了,百貨商店居然還開著,于是又進百貨商店先轉(zhuǎn)了一圈兒。 現(xiàn)在的百貨商店有好幾層,商品種類繁多,琳瑯滿目,就是人太多。 不過好在閻肇走到哪兒,哪兒的人就會自發(fā)避開。 他在四樓生平第一次見到席夢思,一張張床的看了半天,這才回家。 到家的時候,幾個孩子已經(jīng)吃了一茬炸雞了。 這東西雖好,但膩人,招娣和小狼一人啃了一個就堅決不肯碰了,但還剩了六大塊,皮酥的掉渣,咬開卻是汁水橫流,但他們倆不吃,陳美蘭也不吃,多可惜。 看到爸爸進門,小旺奔過來了:“爸爸,快來,今天有……她炸的炸雞。” 賊好吃。 陳美蘭正在臥室里脫小狼的褲褲,量他的小屁屁。 對了,她還看到閻肇掛在角落里的褲頭了。 平角的,倒是洗的很干凈,但是上面歪歪扭扭,縫了好多補丁。 屁股倒沒磨破,但襠的位置已經(jīng)磨成絮了,自己用大針串縫的痕跡,活像兩條猙獰的螞蚱。 這要拿出去,大概村里最不講究的閻三爺都嫌它破。 他們父子全都需要內(nèi)褲,而且是迫切的。 笑著從臥室出來,正好閻肇朝她走過來,倆人差點撞到一起。 “你喜歡席夢思嗎?”閻肇張嘴就問。 席夢思? 陳美蘭愣了一下,這個稱呼到將來就沒了,但現(xiàn)在席夢思可是個新鮮東西。 閻肇從哪兒知道的席夢思。 畢竟閻肇回來的少,在家也很少說話,招娣也湊過來了,揚起頭,好奇的望著。 “還是你喜歡實木床,箱式床,你喜歡哪一種,咱們就買哪一種。”閻肇又說。 小狼和招娣特別專注的看著陳美蘭,想聽她的選擇。 而小旺還在苦惱,為什么那么香的炸雞卻沒人吃。 本來是因為食物太珍貴,他想省著給弟弟,給爸爸吃的,可現(xiàn)在別人都嫌棄,都不愿意吃,正好,他吃。 一口炸雞一口可樂。 他吃。 閻小旺曾經(jīng)只有一個人躲著吃東西的時候,才能品出香味,但此刻他當著大家的面,氣哼哼的,越吃越香。 而他自己全然沒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不躲著吃,也能吃出食物的香味。 “席夢思應該很貴吧?!标惷捞m得斟酌一下。 其實就是一張軟床,之所以受歡迎,是因為原來的老百姓沒見過那玩藝兒,而且軟,睡著舒服。 闊太太重生,天天睡硬炕也不好,陳美蘭偶爾也想調(diào)劑一下睡床,但她得知道一張席夢思要多少錢,太貴她肯定不買。 “四五千吧,我這兒正好有六千塊,你先收著,明天咱們?nèi)ベI床?!遍愓卣f著,把信封遞了過來。 已經(jīng)取成現(xiàn)金了,六千塊,厚厚的一沓子。 四五千一張床,搶劫吧,陳美蘭的心在咆哮,這個年代的物價跟她有仇,血海深仇,想睡張軟床都那么難。 她本欲拒絕的,偏偏秦玉敲了兩下門,徑自就進院子來了:“對了美蘭,你不是想給倆孩子轉(zhuǎn)學嗎,校長那邊給話兒了,名額正好有兩個,但是價格特別高?!?/br> 關于要給孩子轉(zhuǎn)學的事情,陳美蘭還沒跟閻肇說。 他和呂靖宇走了兩個極端,呂靖宇是一切以教育為主,要教育好孩子,為此不惜一切,那雖是個渣男,但也是目光深遠,胸有丘壑的渣男。 而閻肇對倆兒子,只能說愿意讓他們活著就不錯了。 而且他這人刻板,保守,公事公辦。 慢說沒錢,就算有錢,拿錢買學籍這種事情,陳美蘭只怕他不會干。 所以她想的是這事自己和秦玉商量,就不告訴閻肇了。 “你先回吧,改天我再和你商量。”陳美蘭說。 秦玉其實是專門挑著閻肇在家的時間來的。 陳美蘭跟閻西山做夫妻的時候,經(jīng)常因為錢而吵架。 陳美蘭每用一分錢,閻西山都要管東管西,其實并不是他沒錢,也不是他小器,就是暴發(fā)戶的臭脾氣,雖然有了錢,但是在外面沒有受夠的尊重和重視。 總是被人鄙視。 妻子每問他要一分錢,于他來說,都是一個顯擺自己有錢的機會。 抓住機會他就要用盤問,以及訴說自己在外賺錢辛苦的方式,從妻子身上找一種自我安慰。 閻肇剛來,品型如何秦玉還不了解,其實她是想替陳美蘭試試,看閻肇人怎么樣。 要是閻肇也跟閻西山一樣,是個小器巴唧的,秦玉覺得,陳美蘭只轉(zhuǎn)招娣一個就行了,犯不著替別人的兒子跑學校。 畢竟借讀費確實很貴。 “你是閻大偉的愛人?”閻肇思索了一下,說:“是東方學校吧,學籍多少錢?” “閻隊你好?!鼻赜裥χ斐隽艘恢皇?,來握閻肇的手,對方?jīng)]那個意思,她只好撩一下頭發(fā):“不夸張的說,我們東方學校教育好,學費又收的低,中午還有食堂吃飯,全市的孩子都想轉(zhuǎn)我們東方學校,但一般孩子我們學校不收,聽說是您家的孩子校長才點頭的,一個2600,我一分都沒多報?!?/br> “兩千六?”陳美蘭下意識一聲驚呼,同時又閉了嘴,因為時代不同了,轉(zhuǎn)學籍就得這么多錢。 結(jié)果閻肇都不帶猶豫的:“報,我掏錢?!?/br> 秦玉愣了一下。 閻肇隨即把信封接了過來,數(shù)了5200遞給了秦玉:“謝謝你,你費心了?!?/br> 究竟不知道閻肇哪來的錢,但秦玉情不自禁說:“就沖你們夫妻這觀念,別的方面我不說,孩子肯定能教育好?!?/br> 一個人不管有錢沒錢,肯在孩子的教育上投資,將來就不會太差。 “秦玉,租我的房子可以,我身邊站的是咱們緝察大隊的大隊長,你們可不能作jian犯科。”陳美蘭得叮囑一句。 秦玉揮了揮手:“美蘭,我先走了,明天我就讓大偉給你房租,你也放心,我們租緝察大隊大隊長家的房子,肯定不會作jian犯科的,咱們合作愉快?!?/br> 她原來沒發(fā)現(xiàn),其實美蘭這個女人,面軟性剛,性格特別好。 要說原來只是拿美蘭當鄰居,現(xiàn)在,秦玉由衷的,覺得美蘭這個女人,值得自己尊重了。 閻肇心里其實挺忐忑,冰箱是陳美蘭買的,水泥沙子其實也是她付的錢,來這幾天,米,面,油,他沒出過伙食費。 不知道陳美蘭的性格如何,但是女同志們都是別人有的,自己也想有。 房子已經(jīng)住了閻西山的,床不可能不買一張。 但交完兩個孩子的轉(zhuǎn)學,席夢思暫時買不到了。 但他覺得陳美蘭應該能理解,她看起來比周雪琴好說話得多。 他解釋一下,她應該會理解的。 可就在這時,招娣怯怯的喊了一聲:“爸爸?!?/br> 那一聲,喊的又脆又甜又自然。 …… “爸爸,咱們現(xiàn)在就去買席夢思嗎?像寧寧家那樣的席夢思?她在床上跳給我看過,蹦起來就像在天上跳舞一樣?!闭墟返穆曇糨p輕的,帶著壓抑的激動。 小狼伸手指著隔壁告狀:“寧寧跳,jiejie看,不讓我看?!?/br> 寧寧跳席夢思的時候,招娣還有資格看一眼,小狼連看的資格都沒有。 “不買……”陳美蘭一句話還沒說出來,閻肇立刻打斷了她:“買,明天就買?!?/br> 陳美蘭心說完兒蛋了,一張席夢思四五千,她手里只有800塊。 他們?nèi)医M團,套上黑絲襪去商場搶劫嗎? “爸爸,爸爸。我有一個好爸爸,做起飯來鐺鐺鐺,洗起衣服嚓嚓嚓……”招娣跳起來拍著手,連唱帶跳,從院子這頭轉(zhuǎn)到了那頭。 小狼也跟著唱:“我有一個好爸爸,那個爸爸不罵人……” 熊孩子,直接把爸爸編成歌了。 閻肇回頭,對陳美蘭說:“孩子頭一回叫爸爸,不能讓她失望?!?/br> 第27章 圓圓(她當初才不是因為喜歡白皮) 這天晚上都洗完澡了,閻肇要出門,走之前他問陳美蘭要一張大團結(jié)。 男人把錢都給她了,現(xiàn)在手頭想要點零花,這太正常了,她必須大方點,讓他繼續(xù)保持這個好習慣。 陳美蘭怕他不好花,從自己包里要數(shù)一沓十元出來。 “要一百的?!遍愓卣f。 陳美蘭于是給了閻肇一張一百塊,他從筆兜里掏出鋼筆,在上面寫了一行什么字,這才收到了兜里:“你們晚上自己睡,不用管我,我大概明天一早回來?!?/br> “爸爸是去喝灑吧?”招娣已經(jīng)坐炕上了,小大人似的:“別喝醉呀,明天咱們還要買席夢思啦?!?/br> 閻肇很耐心的解釋:“是去工作,早上我就回來了?!?/br> 新爸爸真好,大晚上都要出去工作賺錢錢,招娣招招手:“小旺哥哥,爸爸不回來,咱們一起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