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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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姨,我的菜賣完啦?!睋]舞著手里的毛票,孩子說。 陳美蘭接過錢,看小家伙咬著唇望著自己,從15元里數(shù)了5毛錢出來遞給他:“謝謝你幫我賣菜,這些算你的了,好不好?” 小旺猶豫了會兒,確定陳美蘭不是在開玩笑,一把抓過五毛錢,拉著倆小的轉(zhuǎn)身跑了。 不一會兒,三個孩子又回來了,并肩坐在自家墻跟底下,小狼和招娣一人拿著一塊泡泡糖,但閻小旺手里沒有泡泡糖,他小心翼翼,把剩下的四毛錢放到了自己嶄的錢里頭,一毛一毛,正在滿意的數(shù)著自己的家底兒。 三十多塊,這是個小富翁。 而且不止愛財,他還是個小葛朗臺。 看小狼的嘴角溢了些白色的糖沫子,居然伸出手指輕輕抿到了嘴里,然后滿足的嘆了一聲,弟弟吃糖,他吃弟弟點口水就過癮了。 上輩子的招娣也愛攢錢,只為能夠早早脫離家庭,當然,也很小就離開了家,所以陳美蘭雖說不想,但越看小旺,就越覺得他挺可憐。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離家出走的錢。 她正想著呢,突然耳邊響起閻肇的聲音:“西山明天肯定還要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來跟他談?!?/br> 陳美蘭心說,我可不就是看準了你愿意對付閻西山,才愿意跟你結(jié)的婚。 上輩子的陳美蘭,真心實意對兩個男人好過,那兩個男人也都很有錢,可惜于她來說,錢重要,男人愿意在家里干點活兒,更重要。 該說的感謝還是要說出來。 所以她由衷的說:“閻肇,謝謝你?!?/br> 這個男人很奇怪的,臉是古銅色的,但是耳朵后面,陽光曬不到的地方卻特別白皙,白的粉嫩。 就在陳美蘭脫口而出謝謝的那一刻,她親眼看到閻肇的耳根紅了。 那抹紅迅速的蔓延到了身上,背心兒沒罩住的,白皙的肌膚也泛上了粉色。 陳美蘭腦海中閃過一念:剛出生的兔子可不就是這個顏色? 那他身上,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變成了粉色。 所以這是一只龐大的粉色兔子? 雖然忍著不敢笑,但是陳美蘭真的特別想笑。 “放心吧,一句話的事情?!币琅f面無表情的閻肇說完,轉(zhuǎn)身進廁所了。 陳美蘭再也忍不住,終于笑出了聲。 要說閻肇能對付閻西山,這個陳美蘭信,畢竟民再富也怕官,暴發(fā)戶再橫也怕公安。 但要說只是一句話的事兒,那就是吹牛批了。 閻西山是個笑面虎,面上笑嘻嘻,一肚子的鬼主意,別看他今兒縮頭烏龜似的跑了,明天肯定還有新辦法。 就看他閻肇到時候怎么處理吧,反正這回夠他喝一壺的。 第19章 大漲(西山應該向我學習,這院子) 這一整天,陳美蘭都恍恍惚惚,心思不定。 對她最大的干擾來自周雪琴,因為周雪琴上輩子離婚要到好幾年后,所以到底是周雪琴重生了,還是她上輩子的記憶有誤差,她現(xiàn)在還有點懷疑。 一萬八千塊,她所有的家底兒,兌成了幾張薄薄的國庫券。 萬一國債跌了,她就要賠錢,萬一國債漲了,她就敢斷定,周雪琴肯定也重生了。 輾轉(zhuǎn)一夜,第二天一早起來,陳美蘭先去銀行。 銀行八點半才會開門營業(yè),這會兒才早晨七點。 其實回去吃個早餐再來也行,畢竟錢躺在銀行又飛不走,但陳美蘭還是選擇蹲守在銀行門口。 她迫不及待,要用這筆錢來驗證自己的記憶。 現(xiàn)在的銀行還是木板門,要一塊板一塊板來拆卸的。 一個柜員來拆門的時候,另有一個在里面抄小黑板,抄的,正是今天國債的利率。 “昨天大跌,今天大漲啊?!边叧莻€柜員邊感嘆說。 陳美蘭的心也怦怦在跳,看到116%的時候,跟著門板就擠進去了,她今天兌,能賺012%的利息。 “同志,我來兌國庫券?!闭f著,陳美蘭把自己所有的國庫券一股腦兒,遞到了木頭窗戶上的那個小窗子里。 今天的柜員不是昨天那個,睡眼惺松,打著哈欠,接過幾張國庫券看了一下,一邊打著算盤,一邊對抄黑板的那個說:“今天這消息放出去,咱們行估計都得被擠破頭?!?/br> “咱們這邊還是好的,城里的銀行估計兌不到,知道消息晚的,可就錯過這個大好利息了。”另一個應合說:“我那幾張我今兒也準備出了。” 報紙上只有昨天的消息,今天的是用小黑板往外通知,哪怕分行,也是早晨從總行接到的最新利率通知。 陳美蘭慶幸自己的明智,因為等她兌完錢要出門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從東方集團的大門上跑出好些人,一看就是請假出來的,偷偷摸摸,邊跑邊摸兜,這全是來兌國庫券的。 她要再晚點兒,就得跟著這幫人一起排隊,擠門了。 在這種大漲的日子兌國庫券,可得碰運氣,畢竟這個銀行的錢要兌完,人家就停止辦理業(yè)務了。 而且現(xiàn)在可以同城通兌,你多跑幾家銀行,說不定能兌出來。 但再過兩天,新的政策下來,同省,一年內(nèi)購買的國債就無法通兌了,這也是國家既想刺激大家大批量買國債,又不想大家炒作國債而發(fā)行的管理政策。 那一萬八的本金仍舊存了起來,2160的利息,柜員給了她21張青磚色的百元大鈔行。哪怕沒溫度,這些百元大鈔躺在她的兜里,也讓她覺得燙手。 今天必須買早餐了,幾個孩子估計已經(jīng)餓的嗷嗷叫了。 走了幾步,陳美蘭停在了一家老潼關(guān)rou夾饃的門前面。 西平市本地的rou夾饒是烙出來的白吉饃,而老潼關(guān)的rou夾饃,則是從鰲子里烤出來的酥饃,等上了年紀,高血壓高血脂尋風而至,就不敢吃了,但年青的時候,陳美蘭最愛的還是老潼關(guān)rou夾饃。 一口氣買了五個rou夾饃,酥的掉渣的熱餅被從中剖開,剁成小指大小的鹵rou連肥帶瘦,尤其是皮,亮晶晶的泛著紅光,饃是兩張皮,里面塞的滿滿當當,全是rou。 拿著五個rou夾饃,剛進村子,陳美蘭就知道閻西山想了一夜,終于想出狠招兒來了。 他剛從閻雄家往外走,手里還提著一條紅中華,兩瓶酒。 他的堂房閻三爺手里也拿著一條紅中華,提著兩瓶酒,遠遠看見陳美蘭,目光躲躲閃閃,把酒和煙藏到了身后。 這還不算。 陳美蘭剛到自家門上,迎門照面就見院子里另站著一個跟閻肇個頭差不多高,四十來歲的男人,正在跟閻肇握手。 這是鹽關(guān)村的村長閻勇。 他一開口,陳美蘭頓時一噎,因為他喊閻肇是喊三弟。 “三弟,你怎么一聲沒吭就要跟陳美蘭結(jié)婚了?要不是西山專門上門說,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遍愑挛罩愓氐氖终f。 “二婚,看著差不多就結(jié)了?!遍愓靥谷坏恼f。 還用說,昨天晚上閻西山估計一夜沒睡,給村里的領導,老人們送煙送酒,給自己找了一幫說客上門,想用面子把閻肇給逼跑。 陳美蘭提著rou夾饃進了屋,三個孩子齊齊趴在玻璃窗上,正在看外頭。 小狼先蹦了過來,揚頭看她手里的rou夾饃,招娣一手支著肘子,依然趴在窗臺上。 閻小旺并不是興災樂禍,看起來還挺憂郁的,但他終于愿意跟陳美蘭好好說句放話了:“阿姨,招娣原來的爸爸是不是想把咱們趕走啊?” 招娣雖說心里不愿意相信,但從昨天到今天,也看出來了。 親爸不但曾經(jīng)踢她打她,現(xiàn)在還想把她從自家趕走,孩子心里委屈又難過,嘴唇都快咬破了。 陳美蘭先給了小狼一個大大的rou夾饃,才問他們:“你們是想喝奶粉,還是想喝粥?” “媽,我不想離開咱們家。”招娣吸著鼻子,可憐巴巴的說。 閻小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而且悲觀的可以:“沒用的,這房子是你爸的,看見外面那個人了嗎,那人我見過,是我堂房大伯,他都向著你爸說話,咱們馬上就得被趕出去的。” rou嘟嘟的小狼只關(guān)注著吃,舉了一下手:“mama,我要喝奶粉?!?/br> 這會兒要熬粥也來不及了,陳美蘭于是拿過幾個杯子,放上奶粉,剛想提著壺出去燒水,一擰暖水瓶,居然是滿的,就給幾個孩子把奶粉沖上了。 她一個人吃不完一整只饃,遂給自己切了半只,把剩下的半只給了招娣。 老潼關(guān)rou夾饃不能趁太熱,得稍微放涼一點,才會酥得掉渣。 一口咬下去,一兜簍帶著皮的,筋口彈牙的rou丁兒,越嚼越香。 在閻小旺詫異的眼神中,陳美蘭居然也湊到窗戶前,跟他們一起看起了熱鬧。 都要被趕走了,這個后媽居然還輕輕松松的,要看熱鬧。 女人不都是一生氣,有不順心的事就喜歡打孩子,罵孩子的嗎,她怎么就不生氣,不著趁著生氣罵他,或者罵招娣幾句啊。 閻小旺覺得這個女人可真奇怪。 一會兒的功夫,院子里聚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了,有些人夾著煙,提著酒,要不是村里的老人,就是支隊,大隊的書記,隊長們。 閻西山也進了門,一幫男人湊一塊兒,正在說說笑笑。 這幫人嘴上說是因為聽說閻肇回來了,來看閻肇的,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勸閻肇騰房子。 不過這種事情外人不好張嘴,得閻三爺來。 畢竟他和閻西山是本家,還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 背著兩只手的閻三爺突然咳了一聲,大家就集體沉默了。 “閻肇,你跟美蘭結(jié)婚,咱們?nèi)迥信仙俣继貏e高興,就我,都覺得高興的不得了,西山個破鑼,配不上美蘭那么好的女人?!遍惾隣斚冉o美蘭戴個高帽子,再故意咳一聲,把聲音提高了一倍:“但你們住在西山家的老宅里,這不合適,畢竟他家列祖列宗的生魂也這屋里住著,叫祖宗看見他把院子丟了,丟臉。這樣吧,我做主,讓西山補償美蘭千把塊錢,你們換地兒買個院子,把這院子還給西山,好不好?” 閻西山叨了一支煙,目光順順溜溜,就迎上了陳美蘭的目光。 窗戶上一大三小,四顆腦袋,一個手里捧一個rou夾饃,招娣兩眼畏懼,死咬著唇,陳美蘭心夠大的,居然在吃rou夾饃,她還吃的挺得勁兒? 閻西山唇角扯了一絲笑,悠哉哉掏了一支煙出來叼在嘴上,心說:這要不是閻肇,事兒怕還不好辦呢。 閻三爺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身為鹽關(guān)村的一員,他閻肇能不走,能不讓房子? 他家的祖墳不在村里,不怕人扒? 他是個男人吧,他得要面子吧。 不走才叫見鬼呢。 要說閻肇也是真奇怪,陳美蘭也就看著漂亮點,但結(jié)婚過日子不圖漂亮,她脾氣剛硬,性格還壞,一點女性的溫柔都沒有,等結(jié)了婚,等他閻肇領教過陳美蘭的臭脾氣,就哭去吧。 但就在這時,閻肇一句話,直接驚的閻西山打火機沒燒著煙,燒上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