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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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頭的時候她再仔細觀察,就發(fā)現(xiàn)二嫂不止手上戴了個金鐲子,脖子上一根紅線,若隱若現(xiàn)的,的確涼的襯衣里也閃著金光,那是一個金墜子。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嶄新的回力球鞋,銀寶更夸張,直接換了一雙皮面的小涼鞋,看牌子是康奈的。 那一雙至少得二十塊。 靠天吃飯的農(nóng)村人,能乍然買得起金鐲子,金墜子,還能讓孩子穿得起皮鞋? 離婚的時候,陳美蘭本來打算打官司要錢的,但二哥被暴發(fā)戶打壞了腰子,回家就躺下了,她于是為了二哥,選擇了忍氣吞聲。 但她一直知道,二哥二嫂心里對她很有意見。 上輩子后來她發(fā)達了,很照顧娘家人,尤其是二哥二嫂,雖說是堂房的,但她一視同仁,待他們跟大哥大嫂一樣好。 可有一回,二哥喝醉了酒跟她哭訴,居然說,她當初給錢,支持大哥蓋新屋,沒幫他蓋,那是他一直以來心里最大的委屈。 明明她也給了二哥很多錢,把他安排在呂靖宇的公司當保安,銀寶上學都是由她支助,但二哥不記得那些恩,只記得自己多年前沒替他蓋房子的事兒,但凡喝了酒,說的永遠是她沒幫他蓋房子的事兒。 大哥家的新房是陳美蘭還在城里,跟暴發(fā)戶感情還好的時候支持著蓋的。 既然她都離婚了,又哪來的錢幫二哥蓋房子? 而且這種忙是情分,可幫可不幫,她萬萬沒想到二哥倆口子會因此記仇。 在他們倆口子心目中,她幫忙掏錢蓋房子居然成了天經(jīng)地義,是該她做的事兒。 要她猜得不錯,二哥被暴發(fā)戶打壞了腰子是假,倆口子為了房子的事情心里懷著恨,跟暴發(fā)戶一起擺了她一道是真。 她的堂房二哥,她從小當親哥哥看待,就是這么對她的。 第5章 活閻王(他居然對著一個陌生的小女) 暴發(fā)戶跟閻肇一樣也姓閻,叫閻西山,老家在西平市,鹽關村。 跟陳美蘭結(jié)婚的那天,他生來頭一回穿褲衩,都分不清正反面,可見小時候有多窮。 乍然有了錢,別的方面不說,喝了酒揮拳頭,破天荒打招娣,隱隱有家暴的傾向,才是陳美蘭跟他離婚的主因。 男人么,表面深情款款,哭天搶地不肯離婚,背地里耍起手腕來,心狠手辣,早晨扯離婚證的時候還哭著不肯讓陳美蘭走,跪地求她原諒,都感動哭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直夸他是個好男人。 但出了民政局唾口唾沫再叨支煙,下午就通過公安局的關系把她的戶口打回原籍了。 二嫂箱子里的錢是怎么來的,陳美蘭當然要查。 但今天最重要的事是相親,她暫且就把那些錢的事給裝心里了。 村里沒有能藏得住的事兒,聽說美蘭要相親,滿村子的人都圍在陳德功家門外。 突然,遠在村口的銀寶高喊了一聲:“來了來了,來了個穿綠襯衣的男人?!?/br> 穿綠襯衣的只有軍人和公安,他們夏天的軍裝就是短袖綠襯衫。 這么說,那閻肇還真的前腳跟周雪琴離婚,后腳就跑到陳家村來相親了? 二嫂跑的最快,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還有從隔壁村跑來看熱鬧的小伙子們,一群人呼啦啦的,閻肇才到村頭,就給他們集體圍住了。 二嫂并沒見過閻肇,但一直聽大嫂說他是個活閻王,還聽大嫂抱怨過,說他和周雪琴尿不到一個壺里頭。 心里暗猜,那閻肇估計又老又丑,還兇,心里還挺幸災樂禍的。 畢竟暴發(fā)戶閻西山長的皮白rou細,又有錢,美蘭也是可憐喲,如今要嫁個又老又兇,還在戰(zhàn)場上殺過人的活閻王。 不過看到一個膚色古銅,穿著淡綠色襯衣,眉眼卻特別英俊,而且身材挺撥帥氣男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二嫂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原來想象不到活閻王到底是個啥,但就在這個男人張嘴問話的時候,終于知道為什么大家喊他叫活閻王了。 “同志,陳德功家怎么走?”他一張嘴,說話都帶著寒氣。 “在這邊,快跟我們來?!痹缬泻檬聝旱?,搶著把閻肇往陳德功家領了。 二嫂愣在原地,心說就那干凈利落的身材,那俊俏帥氣的長相,哪里老了,又哪里丑了? 他是個閻王,但是個帥氣的閻王。 你看他皮膚光光滑滑,身材又高又挺,看上去頂多二十七八,還年青得很。 暴發(fā)戶閻西山今年33,比陳美蘭大八歲,大家都覺得她是高攀人家。 這二嫁,她居然要嫁個比暴發(fā)戶更年青,更帥氣的。 美蘭心里豈不是美死啦? 周巧芳也有三年沒見過閻肇了,因為他自打周雪琴懷上老二,就一直在老山前線打仗,這回是戰(zhàn)爭全面停止,前線整體撤兵,并且大裁軍之后,才轉(zhuǎn)業(yè)回家的。 這會兒也在笑著迎了出來:“閻團長來了,快,家里坐?!?/br> 她也以為在戰(zhàn)場上三年,閻肇必定給戰(zhàn)火摧殘的不成樣子,怎么乍然一看,這人看起來比原來還年青了些? 也不知道m(xù)eimei發(fā)的那么門子瘋,這么好的男人,非要鬧離婚。 不過時而回頭,看著閻肇那張緊繃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的臉,她心里又有點體諒meimei了。天天面對這樣一個男人,看著他刀子一樣,又深不見底的目光,誰能受得了。 陳家院子大,今天正在曬麥子,今年是個豐年,一粒粒鼓圓的麥子被暴曬在太陽下,正午的陽光照著,能聽見水份慢慢蒸發(fā)的聲音。 陳德功和陳美蘭正在翻攪麥子,拈起一粒扔到嘴里,能聽到咯嘣一聲的脆響,就證明它已經(jīng)干透,可以裝進谷倉里去了。 陳美蘭是聽到一陣沉沉的腳步聲才轉(zhuǎn)身的,恰好迎上一個高大的,穿著綠襯衣的男人深沉的目光,頓時心跳漏了半拍。 上輩子,關于他的一切,陳美蘭都是從兩任丈夫嘴里聽說的,據(jù)說他在公安工作上是貨真價實的閻王爺,剛正不阿,不通情理。陳美蘭的兩任丈夫都沒少被他追著像狗一樣咬過,暴發(fā)戶最后還栽在他的手上。 也是活該,報應在倆兒子身上,一個不成器,一個常年生病。 妻子也因為他的冷漠,不盡人情而跟他離了婚,總之,他就像公安局大門上那塊金色盾牌,是國家的一塊好盾牌,但私生活上一塌糊涂。 這男人膚色古銅,皮膚光滑,軍綠色襯衣襯的混身一股寒氣,是只有上過戰(zhàn)場的軍人才有的那種冷寒。 其實拋開房子和戶口,光從表面看,陳美蘭覺得跟他結(jié)婚自己也不吃虧。 饒是已經(jīng)上了年齡,陳美蘭也得感慨一聲,這人一身陽剛,男子氣十足,外貌無可挑剔。 對方頭一回上門,不可能立刻跟她說話。他握上了陳德功的手:“今年收成還好吧?” “收成很不錯。美蘭,趕緊去給閻團長倒杯茶?!标惖鹿B忙說。 閻肇依然干凈利落,伸手阻止了陳美蘭:“我不喝茶,而且我已經(jīng)轉(zhuǎn)業(yè)了,請不要再稱我團長?!?/br> “那咱們中午一起吃飯,我讓美蘭給咱們做飯吃?!标惖鹿τ终f。 周巧芳也慌的拉著美蘭,準備倆人一起去做飯。 家里乍然多了兩張嘴,頓頓要吃飯,糧袋子眼看見底。 meimei丟了孩子不管,扔在娘家挨餓。 就為這兩點,大嫂也非趕緊把這樁婚事促成不可。 而就在這時,閻肇滿院子掃了一圈,突然撥步,大步流星,朝著招娣走了過去。 招娣和金寶銀寶,還有珍珠寶珠幾個表哥表姐站在一塊。 她是城里孩子,又繼承了父母相貌上的優(yōu)點,雖說最近在農(nóng)村吃不飽,餓瘦了,但那雙眼睛既明亮又有神,既甜又美的漂亮。 閻肇這一過去,不說周巧芳心咯蹬一下,還有個女人的心也提起來了。 這女人頭上包個印染的小絲巾,把燙過的頭發(fā)全都包了起來,穿一件土布褂子,藏在人群后面,雙目正死死盯著閻肇。 這當然是重生了,知道自己兩個兒子永遠沒出息,這輩子要提前養(yǎng)成大佬的周雪琴。 事實上,閻肇之所以會在剛剛離婚之后,就來陳家村相親,這也是周雪琴離婚時提的條件之一。 她雖然跟閻肇離婚了,但她并不想自己的兩個兒子落到一個惡毒后媽的手里。 陳美蘭性情溫柔,善良,上輩子,雖然呂靖宇家兩個孩子對她并不怎么尊重。 但據(jù)呂靖宇自己說,陳美蘭對他們只有四個字可以評價:視若已出。 閻肇的性格太壞,而且固守著窮,有權(quán)不用,身為公安局長,住著單位分的小房子,穿著制服,他自己覺得沒啥,可周雪琴委屈,她天天被暴發(fā)戶,首富太太們請到茶樓,高檔會所吃飯喝茶,人家穿的都是幾萬塊的衣服,背的是幾十萬的包。 而她,寒酸,貧窮,沒見過世面,混身一股小家子氣。 那種苦日子周雪琴受夠了,絕對不會再受,但是陳美蘭可以啊。 所以周雪琴當時逼著閻肇,說他要是不相親,自己就不給他倆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是這么著閻肇才來陳家村相親的。 這輩子,周雪琴要跟陳美蘭互換,讓陳美蘭幫自己照顧兒子。 她,要做首富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閻肇彎腰,問了招娣一句。 招娣這丫頭看著瘦,膽子倒是挺大,面對著這個把全家人都嚇的大氣不敢喘的男人,她朗聲回答:“閻招娣?!?/br> “你是陳美蘭的女兒?”對方又說。 招娣剛才一直在被銀寶揶揄,說這個男人以后要給她當爸,還說他喜歡提著拳頭揍人,孩子給嚇的不輕,牙齒都在顫,但依然鼓起勇氣答說:“是。” “要是陳美蘭再嫁,你會跟著她嗎?”閻肇再一句緊逼。 招娣撇了撇嘴巴,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的說:“會,我mama去哪兒我就跟她到哪兒,我要永遠保護mama?!?/br> 且不說陳美蘭怎么想。 在場所有的女人都給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周雪琴。 男人結(jié)婚帶孩子正常,但女方再婚,很少有人能接受她帶娃。 女人們的孩子一般都會被寄養(yǎng)在娘家。 閻肇自己有倆兒子,他一個月工資就那么高,肯定不會接受女方帶個娃的。 這可怎么辦,閻肇要因為招娣而拒絕了陳美蘭,她的兩個兒子就要受苦了呀。 不過就在周雪琴急的恨不能跺腳時,就見閻肇抬起頭,微微一笑,對陳美蘭說:“陳美蘭同志,咱倆認真談談吧。” 他這是答應了? 他居然同意陳美蘭帶著招娣再嫁? 而且周雪琴赫然發(fā)現(xiàn),從來沒對她笑過的閻肇,居然對著一個陌生的小女孩,露出了笑容! 冷面閻王居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