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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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眼中的詫異雖是一閃即逝,但卻未逃過對他甚為了解的元泊的眼睛。 不過轉(zhuǎn)念之間,元泊便猜到老家伙肯定是認得束穿云的,老家伙有事沒事喬裝打扮去平江府亂轉(zhuǎn),搞不好哪回束穿云和元凌在一塊時,正巧被老家伙遇上了。 只希望老家伙不要胡思亂想。 …… 街上的熱鬧直至一個時辰后方歇,那些人來的突然,走的也匆匆。 聽了街邊圍觀百姓的議論,束穿云這才知道,原來淮陽府幾大幫派經(jīng)常在街上械斗,大家早已見怪不怪。 只要他們不傷及無辜百姓,官府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不管。 所以,她今日才會目睹兩幫交涉,有幸見到淮陽府地頭蛇淮幫的傳奇幫主雷咤。 聽百姓的意思,那雷咤雷幫主年輕時是個厲害的人物,他們說的那些,她在傳奇小本本上可不曾看到過。 據(jù)說緊鄰淮陽府西邊的淮陰山曾有一幫山賊盤踞,不但打家劫舍,且見淮幫江上生意紅火,眼紅想分一杯羹,不但數(shù)次破壞淮幫的生意,而且還傷了淮幫的人,雷幫主一怒之下單挑了山陰幫,使得山陰幫在一夜之間滅了幫。 此等豐功偉績讓淮幫在幾年間便坐穩(wěn)了淮陽府甚至江南道黑白兩道的頭把交椅。 只可惜后繼無人,這偌大的家業(yè)又該交給誰? 淮幫大小姐,名雷風(fēng),是雷幫主唯一的掌上明珠,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坊間只聽聞這淮幫大小姐長的是花容玉貌,颯爽風(fēng)姿,但卻極少見她在淮陽府露面,皆因,雷幫主為了讓女兒多學(xué)些本事,他尋了門路,把女兒送到了高人那里學(xué)藝。 至于是哪位高人,雷風(fēng)又學(xué)了哪些本事,大家也一概不知。 大家只知道,二十年前,雷幫主抱回來一個孩子,眾人皆傳是雷大小姐的私生子。 從那以后,雷大小姐再未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過了許多年以后,大家紛紛猜測,雷大小姐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 說起那個孩子,聽說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自幼便體弱多病,經(jīng)常外出尋名醫(yī)診治,一年中有多半時間不在淮幫,即便在淮幫時,也不參與淮幫之事,名義上雖為少幫主,但淮幫幾位堂主并不把這位少幫主放在眼里。 雷咤再厲害,終究是年紀(jì)大了。 所以,淮幫雖仍舊勢如中天,但外人皆知幫內(nèi)私下爭權(quán)奪利紛爭不斷。 束穿云聽了一腦子八卦,回到客棧時還覺得耳朵嗡嗡響。 但一想到剛剛那青陽幫主被淮幫幫主一頓擠兌有苦無處訴的模樣,又覺好笑。 能統(tǒng)領(lǐng)一幫草莽幾十年的人,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都決不是浪得虛名的。 又怎會讓幫內(nèi)出現(xiàn)爭權(quán)奪利之事呢? 劉備還會為阿斗留下諸葛亮這個軍師,雷幫主又豈會置扶不起的少幫主于不顧? 哼哼,眼見的還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耳朵聽說的呢? 即便心有九竅,束穿云此刻也一定不會想到,八卦中心那位扶不起的阿斗少幫主就在她面前。 “在想什么?” 束穿云剛踏進客棧,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抬頭望去,樓梯下的陰影處元泊正懶懶靠在那里,眉眼笑著和她說話。 “你去哪了?” 束穿云繞過他走上樓梯,“你剛才沒瞧見街上的熱鬧?” 元泊跟在她身后上樓,“瞧見了,我就在你不遠的地方?!?/br> “這回來淮陽府實沒想到能見到淮幫雷幫主,真是意外。” 束穿云隨口閑談。 “以后你還會有機會見他的,”元泊咕噥了一聲。 “你說什么?” “沒什么?!?/br> 元泊呵呵笑了,“我訂好了船,咱們一刻鐘后啟程回平江府。” 束穿云見元泊進了房間,她站在自己房門外,后知后覺喃喃自語,元泊是什么時候去訂的船? 歸心似箭,老天爺也像是明白她的心情一般,夜空中月朗星稀,連絲風(fēng)都沒有,一路疾行,還未到正午,他們便回到了平江府。 本來去淮陽府尋人也不過是兩人私下做的決定,而且阿花之死并未在衙門報過案,所以到如今這事也算了結(jié)了,只待派人去茶山村和阿花哥哥阿生說上一聲即可,這話要如何說,派誰去說,就不是束穿云cao心的事了。 當(dāng)夜,束穿云好好洗了個澡,松軟的趴在榻上,一邊任園子按她肩膀一邊和園子閑聊。 她想找個人說說話。 “小姐,你要嚇?biāo)牢伊?,下回要出門可得帶著我,萬一你要出點啥事,我們可怎么辦?” 園子聽說有人刺殺她,一驚一乍的手下沒了輕重按的她嗚嗚直叫。 “好好,下回一定帶著你?!?/br> 束穿云喘勻了呼吸,想想自己肩上的手,只得順著園子,這是個順毛捋的。 “小姐,你說那個叫阿花的女人可真夠壞的,拋棄了吳林,和那個叫什么阿豪的狼狽為jian也就罷了,還合伙把人給殺了,她的心怎能那么狠呢?” “她可能本意并不想殺吳林,只是不巧,她和阿豪相會時,被來與她告別的吳林給撞見了,許是吳林說了過激的話,也許是兩人做賊心虛,怕外人知道壞了名聲,總之,到底是因為什么,三人都死了,我們也猜不到了?!?/br> 束穿云唏噓,這些秘密也隨著三人的死亡埋進了地下,事實如何,也不重要了。 但惡有惡報,殺人者又被殺,也算是報應(yīng)吧。 “吳林心眼不多,沒想到他meimei倒是個聰明伶俐的,我們救她時可真沒看出來,人不可貌相啊。” 園子暗自一凜,以后得看著小姐,可不得隨意救人了,萬一救回頭白眼狼咋辦。 在別院時,她和小月以為吳絲還未醒,不過隨口說了句小姐和元公子去查案了,那吳絲聽了就悄悄離開別院回了阿花屋后的竹林,還好小姐謹(jǐn)慎,看到陌生的腳印便猜到了殺人兇手。 呸,虧得她們救了她,沒想到醒了也不吱一聲,偷偷就跑了,和白眼狼也沒甚區(qū)別。 “常年生活在張屠戶的折磨中,若是再沒幾個心眼,早就活不下去了,她也不過是存了幾分心思去尋阿花,卻未料聽到了阿花和阿豪的言語,這才知道吳林早已被害。想想自己盼了多年,終于再相見的唯一的親人又被人害死了,她怕是恨不得要和對方同歸于盡。但她還沒得到哥哥的尸骨…這是她唯一放不下的?!?/br> “后來呢?” 園子的雙手不知不覺停了下來,沉浸在束穿云講的故事中。 “后來她尋機色/誘了阿豪,讓阿豪和阿花決裂,這才用計套出了吳林的下落?!?/br> “然后呢?” “吳林一直仰慕青云先生,生時入不了青云先生的門,死了后,吳絲把他的尸骨挖出埋在了小青云山的山坳里,也算了了他的一番心愿?!?/br> 園子聽的入了迷。 束穿云接著又道:“吳絲在小青云山山坳里遭遇了野豬的襲擊,一名蒙面女子僅用一把匕首就殺了野豬,救下了吳絲,她同情吳絲,遂教了吳絲東離國的殺人手法,果然沒人發(fā)現(xiàn)阿花兩人的死因,吳絲由此安全回了淮陽府。可她不知,那蒙面女子騙她服用的藥丸卻是能要她命的東西,也或許即便她知道,只要能報仇,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服下。” 園子聽到這里猶豫了下問道:“那女子真的是東離國的人嗎?” “大約是吧。無論是不是,她都沒安好心,在小青云山也不知她為何救下吳絲,又懷著怎樣的目的給了吳絲藥丸?若是我晚去兩日,就再也見不到吳絲了。昨日是吳林的生辰,吳絲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給吳林過生辰?!?/br> 今日再想起吳絲院中火盆里那幾本冊子,不免覺得惆悵,吳絲用盡積蓄買來了吳林最喜歡的前朝程大家的字帖,就是為了在吳林生辰那日燒給他。 這一對兄妹可憐卻也可悲。 “要我說阿花阿豪也是死有余辜,還有那個張屠戶更是死了活該,要我早砍了他了,哪會等到現(xiàn)在?!?/br> 園子做了最后的總結(jié),也為這個案子畫上了句號。 園子如今更為慶幸,爹爹送她到小姐跟前,是何等的苦心,如若不是跟著小姐,她還不知自己會遇到什么樣的人和事。 “你不會是她,”束穿云從肩上伸出手握住了園子的手,“永遠都不會。” 第60章 經(jīng)年白骨案1 黃梅天終于過去,平江府將要入夏,這天兒一日日的熱了起來。 南城,一座小院的墻邊種著一大片姹紫嫣紅的花兒,幾株猶帶著露珠的松葉牡丹最為奪目,幾只蜜蜂聞著香氣從院墻外飛來,停在了粉色的松葉牡丹花蕊上,歡快的汲取花蜜。 一只白皙的玉手伸來,她隨意掐了一朵松葉牡丹,順手別在了有些凌亂的發(fā)髻上,卻不料她這一番動作驚了采蜜的蜂兒,蜂兒嗡嗡接連飛離了松葉牡丹,又向院墻外飛去。 玉手的主人并未注意到這一群小客人,兀自哼著小曲為花兒澆水施肥。 “小姐,小姐,”一道急促的喚聲從大門處傳來,隨后就見園子興匆匆的跑了過來。 束穿云放下手中的水壺,又剪下幾片枯葉,見園子滿頭的汗珠子,再看她挎在臂間的竹籃,好笑的問她:“這回又聽說了啥了不得的大消息?” 園子天性好熱鬧,每每出去買菜,她的耳朵就如順風(fēng)耳般,能聽得到隔了十個攤位的阿婆說的誰家的狗丟了,離了八個攤位的大嬸說的誰家的閨女定親了。 她若覺得感興趣,便湊過去和人家說上個半日,從狗丟了能聊到狗的主人最近做了啥缺德事,還有那家定了親的閨女后來被她爹娘十兩銀子就給嫁了。 回來后便繪聲繪色的和束穿云說道,以至于束穿云雖不常出門,卻對南城的大小事并不陌生,甚至平江府的大小事也多有耳聞。 而園子和南城大街小巷的三姑六婆關(guān)系好到,如果年紀(jì)相當(dāng),怕是要八拜之交了。 “不是,不是,”園子擺擺手,把籃子擱在桂花樹下的石凳上,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三步并兩步的跳到束穿云面前,攤開了手掌,“是這個,這個,我打聽到了。” 園子手心的帕子上正放著一把小小的金鎖,早已被擦拭干凈的金鎖,在陽光下閃著金燦燦的光芒。 “啊,”束穿云難掩驚訝,立刻放下剪刀,從園子手心拿了金鎖,來到樹下的石桌邊坐了下來,催促園子:“快,說給我聽聽?!?/br> 金鎖是在別院中那具無名白骨上發(fā)現(xiàn)的,從別院回來后,金鎖被她順手放在了梳妝臺上的匣子里,后來她又去了淮陽府,所以一直沒來得及去查那白骨的來歷。 這幾日剛得了些空閑,早起時看到匣子里的金鎖,再想起那白骨,便如鯁在喉,忘不了咽不下。 衙門的仵作在別院時已驗過尸骨,那白骨是女子的,且至少已死了十年以上了。 她讓王伯查過十年前在別院干活的下人,可不說時日已久,且說那些曾在別院的人早已四散離去,這便如大海撈針一般,不知要查到何時。 王伯也說,他在別院呆了一輩子,并不記得別院里有哪個女子失蹤。 不說王伯的記憶是否出現(xiàn)偏差,但就眼前來看,唯一的線索只有白骨身上的金鎖了。 所以,她便讓園子拿了金鎖去打聽消息。 可問遍了城里所有開店十年以上的銀樓首飾鋪子,竟然沒有一家做過同樣的金鎖。 一時間,束穿云還以為這條線索就要斷了。 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園子竟然打聽出了一些消息。 園子坐在束穿云對面,見自家小姐滿面期待的表情,眼神閃爍,帶著莫名的興奮,臉色有些擰巴扭曲。 “小姐,我之前不是到銀樓去打聽過嘛,都說不是我們平江府銀樓鋪子做的,我便猜著可能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從外頭或是京城的鋪子買的,我就去尋了咱平江府常在大戶人家來往的林媒婆問了,小姐,你也知道,那林媒婆在咱們平江府做媒婆沒有四十年也有三十五年了,說不準(zhǔn)她就見過哪位夫人佩戴過這種金鎖,而且她記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