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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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暫時不回去,”元泊敲了敲大荒的腦袋,眼角垂下,并不看束穿云,只沉聲道:“走吧?!?/br> “去哪里?”束穿云看著元泊的神情,心中莫名一動,似乎眼前的元泊才是真正的那個他。 在別人甚至是元凌面前,他都在偽裝自己。 和元泊來往越多,她越看不懂元泊,尤其是和元泊獨處,十分讓她不自在,這是她活了兩世從不曾出現(xiàn)過的事情。 “去村長家看看,”元泊率先走出院門。 束穿云四下望去,竹林附近除了阿花兄妹家的木屋,再不見其他人家。 正午時分的陽光,已有些灼熱,但竹林下,卻陰冷潮涼。 他們來了至少也有一個時辰,到如今也不見村中人,想來除了阿花家遠離村中心,還因為阿花并未下葬,村民們心中恐慌,不敢靠近此處,所以如果想打聽事情,還真得去村長家才行。 束穿云默默跟在元泊身后,出了院門,沿著竹林邊的小道向村中走去。 在太明朝,普通平民百姓只要花些銀兩即可購得田地,這幾年來江南一片風調(diào)雨順又無戰(zhàn)事,所以百姓的賦役并不重,也大多安居樂業(yè)。 而太明朝的各村鎮(zhèn)長官都是由官府任命的,村長除了掌管村里的賦稅良田之外,還會兼顧村民間的糾紛調(diào)解等等,所以村長在村里是頗有威望的人。 兩人剛到半路,就迎面走來一個粗壯的漢子,漢子頭發(fā)糟亂,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滿是汗跡,身上的粗布褂子也早已濕透,腳上的布鞋掛滿了泥土,像是趕了遠路來的。 “汪汪,”大荒忽然站在元泊面前對漢子齜了齜牙。 “無事,”元泊輕聲安撫大荒。 束穿云不知道這一對主仆在打什么啞謎,卻見元泊上前一步,伸手擋住了腳步匆匆的漢子。 “阿生?” “???”漢子愣了愣,面露困惑,“您…認得我?” “知府衙門?”元泊皺眉提醒他。 “什么?”阿生撓了撓頭,不太明白。 “不是你去報的案?” “哦,哦,”阿生大張著嘴,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的看著元泊。 “我是知府衙門的,過來看看你meimei。” 阿生面色忐忑,上下打量了元泊幾眼,“您是元公子?” 元泊點頭,并未否認。 阿生狂喜,他在回來的路上還有些擔心,不知衙門的人什么時候能來茶山村,他怕meimei等不及被村長強行給埋了。 真沒想到衙門的人不僅早早來了,而且來人還是元公子,是知府公子哎。 “我meimei她,我…”阿生忽然抹起了眼淚,有些語無倫次。 “我已經(jīng)看過你meimei,你先帶我去村長家,我有些事情要詢問?!?/br> 元泊面容冷淡,并不多做解釋。 “村長,他…”阿生有些為難,還拿眼去瞟元泊身后的束穿云,支支吾吾不肯帶路,似有難言之隱。 “怎么?有事就說,”元泊眉頭蹙起,聲色變得嚴厲。 噗通一聲,阿生突然跪在元泊面前,哽哽咽咽,“村長…他原先打過我meimei的主意,我meimei不愿意…我meimei沒了后,村長非讓我早些把meimei下葬,還阻止我去報案?!?/br> 這話他本不敢對人說,但想到meimei死的奇怪,而眼前的人又是知府公子,他一咬牙索性豁了出去。 “還有這事?”元泊回頭和束穿云對望一眼,彼此都有些意外,又似在意料之中。 “你起來細細說與我聽,”元泊伸手扶起阿生。 “哎哎,”阿生站起身,也不管膝蓋上的泥土,只抹了把鼻涕,一五一十開始對元泊控訴村長的惡行。 “我meimei身體好的很,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才不信她得了病,前幾天,我從山上回來時,正好看到村長從我家出去,我問meimei,meimei告訴我,村長想讓她做小妾,我meimei才十六歲,村長都五十多了…” 阿生絮絮叨叨,不停說村長如何年紀了,家里又養(yǎng)著幾個小妾。 “你meimei是否愿意做村長的小妾?” 元泊打斷了他。 阿生有些口干舌燥,咽了下口水,“meimei說她不愿意。” “你meimei是否有喜歡的人?” 阿生老實搖頭,“沒聽她說過,我meimei每日只在家做針線,不怎么出門?!?/br> “你平日做什么活計?” “我…我每日上山打獵,”額上的亂發(fā)遮住了眼睛,阿生神色黯然,眼淚又不由掉了下來,“我和meimei沒有爹娘,也沒有田地,只能打些獵物拿去賣,我也想給meimei多攢些嫁妝,誰知道…” 元泊敲著手指,若有所思。 “你每日都去打獵?”束穿云突然出聲,輕柔如風。 “啊,”聽到束穿云的問話,阿生愣了下,抹了抹眼角,低頭答道:“除非下大雨,哦,還有給人做幫工時不去?!?/br> 束穿云柳眉輕蹙,阿生所說不像假話,但阿花真的沒有喜歡的人? 元泊看束穿云的模樣,知她有心事,遂讓阿生指了村長的住處,讓阿生先行回了家。 第41章 山村詭事5 路上又只有元泊和束穿云兩人,只是這回,兩人漸漸并肩前行。 “你在想什么?阿生說的有何不妥?”。 束穿云搖搖頭,“他說的并不像謊話,或者說他本來就不了解自己的meimei?!?/br> “就因為他每日上山打獵,和meimei相處的時日太少?” “是啊,他只忙于生計,哪里了解十六歲小姑娘的想法,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娶了妻的,就算小姑娘遭遇了什么事,也不一定會告訴他?!?/br> 束穿云暗嘆,長兄雖說如父,但是如果阿花知道這個兄長并不能讓人依靠且為她做主的話,可能小姑娘會更愿意依靠自己。 “你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元泊敏銳的覺得束穿云一定還有事情沒說。 束穿云猶豫了,但忽又想到兩人既是要一同辦案,便不該隱瞞,她琢磨了片刻索性對元泊說:“阿花應(yīng)已不是處子?!?/br> “呃,”元泊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待他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不由紅了臉,“咳…咳…” 元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至于么,”束穿云掃他一眼,撇了撇嘴,整日混跡青樓的男人裝什么純情… 元泊摸了摸下巴,有些狼狽,但還是挑起眉毛,似笑非笑說道:“你總能語出驚人,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說著還上下左右的打量束穿云,那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束穿云臉色一冷,“要你管?!?/br> 說著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元泊眼神閃了閃,勾唇一笑跟在了束穿云身后。 束穿云心里別提多懊惱了,她總不能對元泊說,她和元凌特意查看過阿花那里,而且女人有沒有過男人只看上面也是看的出一些端倪的。 當然這些都是她前世從法醫(yī)那里得來的認知,并不十分的準確,但于這一世來說,是無論如何不該知道的,所以不能說與旁人聽。 但元凌卻是個例外,似乎她變成什么樣子,所說所做有多不合規(guī)矩,元凌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當年,元凌和小小的束穿云在宮中一見如故,兩人成了最知心的朋友,即便七年前束家敗落,元凌也不曾舍棄她這個朋友。 束穿云有一絲的恍惚,在這一世里她得到了前世所不曾得到過的東西,比如親情,比如朋友。 前世的她是孤兒,又因為工作繁忙也沒有朋友,所以即便這一世暗潮洶涌,可能不知何時就會丟了性命,但她卻一點也不想再回到前世,那個冰冷的只有她一個人的家。 但她還是對身后的元泊道出自己的想法:“殺人,莫怪乎情殺,財殺或是仇殺,還有阿花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又經(jīng)常一人在家,若是有男人見色起意害了阿花,也不是沒有可能?!?/br> 從阿生嘴里得不到有用的訊息,或許從村民口中能得到些蛛絲馬跡。 所以,如果以他殺而非得了急病,來查探殺害阿花的兇手,那么走訪村民是眼前必須要做的事,但要走訪村民,讓村長帶著卻是最便捷的,當然若依阿生所說,村長也是嫌隙人之一。 村長家住在村子正中位置,幾間白墻灰瓦的大屋在一片低矮的茅屋木屋中實為顯赫。 “怎么了?”元泊見束穿云在院墻外駐足停留,有些莫名。 “是不是所有村長的家都是如此?”束穿云指向灰色的屋頂。 元泊明白束穿云的意思,他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似漫不經(jīng)心道:“官字兩個口,村長也是官?!?/br> 束穿云靜默了,說起來,她爹束山也是官,還是大官,所以她在享受身為官家子女帶來的權(quán)利時,對于為官該如何,她,并沒有發(fā)言權(quán)。 “你說的對,”束穿云眼中顯現(xiàn)一抹堅定,她是不能指責別人該如何,但她可以做好自己,盡自己所能。 也不知村民是不是都去田里干活了,他們一路走來,除了幾個孩童和老人,并沒有見到幾個年輕人。 而他們遇到的老人和孩童也僅是遠遠的看著他們,似乎對他們的到來既驚奇又忌憚,尤其是看到他們身邊大搖大擺的大荒。 望著高高的院墻和緊掩著的木門,束穿云上前敲了敲。 “誰???”過了好大一會,一個沙啞的聲音才從門內(nèi)傳來。 “是我,找村長有些事,”束穿云柔聲答道。 門內(nèi)頓了片刻,里面的人似在從門縫里向外張望。 束穿云面不改色,只站在那里動也不動,而元泊卻靠在一邊的大樹上,無聊的打了個呵欠。 扒著門縫的矮胖男人眼露驚色,他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自言自語,“哪家的小娘子,怎的這樣好看?!?/br> “嘎吱”一把打開門,矮胖男人嬉笑著對束穿云道:“是你找我?” 明知故問,此刻他眼中只有美人,恨不得美人多和他說兩句話,他兩眼放光,口水就要滴下,在他那顆碩大的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眼前的美人近看,比從門縫里看更美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美人。 他根本不記得美人有事找他,更是壓根沒注意門外還有其他人在。 “是我找你,”元泊皺了皺眉頭,一下直起身子,兩步擋在了束穿云面前,真是失策,沒想到村長竟會親自來開門。 他面色難看,這個腦肥腸滿的臭老頭,什么人都敢覬覦。 村長一看到元泊,頓時收起了剛才殷勤的笑容,冷哼了聲:“你又是誰? 元泊從懷里掏出一物朝村長懷里一扔,“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