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世界我只喜歡你、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夫人的娘家實在過于強大、慕少的雙面嬌妻、贅婿奶爸、神秘老公之寵妻要給力、黑夜不再來(強取豪奪h,1v2)、美女總裁的廢柴保鏢、玄幻之天賦強到爆、我意成神
“你長大了…”沈南蘇摩挲著手中的茶杯,并不答她。 束穿云愣了愣,“是啊,已經(jīng)過去七年了?!?/br> “你不該出頭,”沈南蘇忽然道。 “沈大哥指的是謝老夫人壽宴上的事?”束穿云反問。 沈南蘇不語。 “有句話,穿云一直想對沈大哥說,”束穿云突然站起身,對沈南蘇鄭重福了一禮,“多謝沈大哥當年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沈大哥,我和楊兒早就死了,沒有你,就沒有我和楊兒的今日。” 沈南蘇伸手扶起她,“所以你才應(yīng)該明白,如今的安穩(wěn)來之不易,不該…” “我不該去招惹謝老夫人對嗎?”束穿云站直身,看著沈南蘇的眼睛,淡淡說道:“沈大哥既知道謝家壽宴上我為小丫頭出頭的事,也該知道謝家來了兩位貴客?” “是不是有人要打我的主意,我也該逆來順受,任人欺辱?” “秦朔的事我已知道了,不日他就會回京,”沈南蘇似在安慰束穿云。 束穿云靜默下來,過了許久她才說道:“沈大哥,你當初為何要救我和楊兒?我一直未想出你這么做的理由?” 當年小小的束穿云被人按著頭浸在了冰冷的湖水里,等她睜開眼時,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這張帶著傷疤的臉龐,他懷中還抱著幼小的楊兒,面上是掩不住的焦急,周邊地上躺著數(shù)具尸體,都是那些傷害束穿云的人。 后來,她才知道沈大哥是謝尚書的義子。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些要害死她的人,也是尚書府的人。 束穿云以為他依舊不會回答她時,卻忽然聽到了一聲輕喃,“束夫人曾經(jīng)救過我?!?/br> “原來是這樣,”束穿云了悟。 幾聲啼鳴遠遠傳來,天要明了,沈南蘇起身,最后對束穿云道:“你…以后萬事要小心…” 曾經(jīng)嬌怯瘦弱的小姑娘也長成了有主意有擔當?shù)呐樱袼母赣H勇敢無畏,也像她的母親堅韌通透。 沈南蘇躍上屋頂,看著院中的少女,朦朧的亮光中,少女似一朵優(yōu)曇花,暗自開放著,慢慢成長著。 他轉(zhuǎn)身跳下屋頂,進入小巷,他指尖一翻,一道亮光閃過,身后的墻壁上“叮當”一聲。 “出來吧,”沈南蘇回頭,看著從巷尾走來的年輕人,年輕人面上覆著黑色的面紗,看不清模樣。 這年輕人卻是元泊,他看到沈南蘇和束穿云一起進了房間,又看著沈南蘇從束穿云房內(nèi)出來。 他自然也認得眼前這張面孔,沈南蘇,謝尚書的義子,也是謝尚書養(yǎng)的一條狗,冷酷無情,殺人如麻。 束穿云是何時認得他的?他們又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元泊腦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兩人劍拔弩張間,眼看著便是一場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斗。 卻在此時,一道狗叫聲忽從沈南蘇身后傳來,緊跟著的是一道嬌小的身影,元泊眼神一閃,就見大荒毫不猶豫的撲向了沈南蘇。 沈南蘇劈手揮向大荒,大荒靈巧閃過,站在幾步外對著沈南蘇嗚咽。 元凌到巷子里的第一眼,便看到沈南蘇對大荒出手,她怒吼一聲,“你敢傷害大荒,”說著伸出雙拳就向沈南蘇沖來。 元泊看到meimei的傻樣,想捂住眼睛,但實在不忍看她受傷,旋身就要上前,卻見沈南蘇一下避開了元凌,飛身躍上了屋頂,飄然離開了。 元凌呆呆的看著沈南蘇的背影,喃道:“他臉上…是怎么了…” 元泊扶額,悄悄隱匿了身形。 巷子里只余下傻愣著的元凌,和看著她傻愣的大荒。 雞鳴三聲,天徹底亮了… 第37章 山村詭事1 雨打芭蕉,淅淅瀝瀝,草葉一碧如洗。 一座微微凸起的新墳孤零零矗立在小青云山的山坳里,墳上立著一塊新漆木碑,碑上卻無名無姓。 墳前跪著一位皮膚黝黑的少女,她的頭發(fā)被一塊藍底白花的頭巾包裹著,雨滴洇濕了她的頭巾,頭巾下些許枯黃的發(fā)絲凝成了一團。 少女眉目清秀,一雙大眼睛隱含淚光,撲簌簌沿著嬌小秀氣的臉龐滑倒嘴角。 她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朝著新墳的方向磕了個頭,起身背著一旁的竹簍最后望了一眼新墳,轉(zhuǎn)身向著山頂走去。 越過山頂向西再走上十里,便出了平江府的地界了。 山路濕滑,不過一尺,一邊是數(shù)丈高的斜坡,一邊是茂密的樹木,山路上滿是叢生的荊棘,顯然是很久都未有人走過,她從背后的竹簍里拿出鐮刀摸索著為自己割出一條路來,小心翼翼前行。 “嘶嘶”,忽然一條翠綠的細長花蛇從她身旁的大樹上冒出頭,瞬間俯沖下來,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她面色微變,手起刀落,花蛇斷為兩截。 但就在這片刻之間,她雙腳已經(jīng)踩在了斜坡邊上,她急忙甩出鐮刀懸掛在一棵大樹上,但被雨水沖刷過的青草實在太滑,鐮刀承受不住她全身的力量,“嘩啦”樹枝斷裂,伴著一聲驚呼,她從坡上斜斜滾落了下去。 與此同時,小青云山山下的清江河邊,一輛青帷油布馬車正在煙雨小道上踽踽獨行。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fēng)細雨不須歸?!?/br> 清越的低吟透過綿密的車簾,灑落在清江河上,漁船上有老翁正著蓑衣垂釣。 “穿穿,你說錯了,不是西塞山,是西山,”另一道聲音在馬車里響起,元凌一邊朝嘴里塞桃子,一邊糾正束穿云的錯誤。 “是,是西山,”束穿云輕笑,放下手中的馬車窗簾,回頭和元凌說起了話,“阿凌,你說青云先生的武功怎么樣?” “咳咳,”元凌被桃子噎住了,“水,水?!?/br> 一旁的小月急忙從包袱里掏出水壺遞給了她,隨后又為她拍了拍后背。 元凌扔了桃子,咕嚕喝了一口茶水,過了好大一會才覺得順了氣,她嗔了束穿云一眼,“穿穿,你別總趁人家吃東西時嚇人家好不好?” “嚇著你了,”束穿云展顏,一雙柳眉彎彎,雙眼亮晶晶的,差點讓元凌看的呆了。 “是啊,”元凌喃喃,穿穿笑起來好好看。 “你都沒告訴我青云先生是你師叔,”束穿云撅起唇,佯裝生氣。 “嘿嘿,”元凌訕笑,“你知道了?” “是,不然我怎會放心讓楊兒去跟青云先生學(xué)習(xí)?” “哎呀,我告訴你嘛,”元凌小臉?gòu)舌?,“我?guī)煾岛颓嘣葡壬菐熜值?,所以嚴格說來我也是青云山弟子。” “不是說青云山弟子極少出山嗎?”世人都說,青云山極其隱秘,除了青云先生出山行走,其余弟子皆無蹤跡流出。 “也不是啦,”元凌揮揮手,“青云山弟子出山時從不以本名行走,除了青云先生名聲在外,其他人皆岌岌無名,不過,說不定哪日你遇到的高人就是青云山弟子哦?!?/br> 元凌沖著束穿云眨了眨眼,束穿云伸手撓了元凌一把,元凌耐不住癢咯咯笑了起來。 想起前幾日帶楊兒去拜訪青云先生時,青云先生展露的那一手輕功,束穿云不得不承認元凌說的很有道理。 若是僅以外貌取人的話,誰也不會以為那人就是青云先生。 世人眼中的青云先生博學(xué)聲名遠揚,但她看到的青云先生在武功方面竟也出類拔萃,當然除了有些懶散不修邊幅之外,正應(yīng)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束穿云腦中千轉(zhuǎn)百回,元凌既是青云山弟子,那元泊呢? 元泊會不會是青云先生的弟子? 后來過了許久,經(jīng)歷了許多事,束穿云才發(fā)覺自己對青云山弟子和青云先生的了解只浮于表面,原來她從沒有真的認識過青云先生。 然此刻,她坐在馬車里,聽著雨滴敲打車篷的聲音,只覺世間如斯寂靜,若是沒有紛爭沒有仇恨,在杏花春雨中,安于這江南小城度過平生,也是一件幸事。 這次來束家別院小住,隨行的除了園子還有小月,此小月也是她和元凌從謝府救走的那個小姑娘。 小月因刺殺未遂之罪被打了五十大板,這也是為了給謝家一個交待,當然謝家也不會因為一個小丫頭再和元家過不去。 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小月不過養(yǎng)了大半個月的傷就痊愈了。 因怕小月獨身一人生活被謝家報復(fù),束穿云和元凌兩人本來商量著想把小月送到束穿云在興平縣的繡莊,蘭兒就被安置在那里。 但是后來元凌看她聰明機靈,索性把她收在了身邊。 束穿云想起小月和她說的話:“我和jiejie自幼沒了爹娘,為了生存,我們跟著戲班子走南闖北討生活,jiejie身段好,長得又美,不過幾年就成了戲班的臺柱子,有一回去謝府唱戲,謝羽風(fēng)看中了jiejie的美貌,趁著無人時強占了jiejie,jiejie萬不得已留在了謝府。后來jiejie有了身孕,但謝羽風(fēng)還未娶親,謝府容不得這個孩子出生,他們要jiejie把孩子打掉,jiejie不肯答應(yīng),因我們是依烏族人,在我們族內(nèi),孩子是神賜的禮物,若是把孩子打了,便是對神的褻瀆,jiejie覺得沒了盼頭,這才尋了死路。 ” 失去了相依為命的jiejie,不過半個多月,本來靈動的小姑娘,雙頰瘦削了下去,眼神中也沒了光彩,跟著元凌也好,或許能讓她重拾生氣。 在平江府,同樣是風(fēng)流紈绔公子哥,一樣的名聲不佳,謝羽風(fēng)是真小人偽君子,而元泊除了流連青樓外,倒是沒傳出與哪位良家女子有染。 只能說有些人有底線,有些人連底線都沒有,畜生都不如。 “小姐,到了,”馬車外傳來園子的聲音,她們此次前來別院輕車簡從,園子自告奮勇做了車夫。 元凌聽了這聲音,圓圓的雙眼閃現(xiàn)出歡喜,急不可待的撩起簾子下了馬車。 待束穿云跳下馬車,只看到元凌跳躍奔向院門的背影。 雨已經(jīng)停了,院門前的青磚濕漉漉的,腳下可見隱約的青苔。 “小姐,注意腳下,”小月在身后提醒束穿云。 “小月,你家小姐在前面呢?”園子癟嘴不高興了,這是她的小姐。 小月怔了下,緊了緊背上的包袱,對束穿云福了福,忙上前去追趕元凌了。 束穿云輕點園子的額頭,“你呀,小心眼?!?/br> 園子伸了伸舌頭,“我是為她好,朝秦暮楚又不是好事。” “是啊,是啊,園子心腸最好了,你說得都對,”束穿云漫步向前,和園子三兩句的說起話來。 別院太大,待她快走到二門時,看守別院的王伯才匆忙趕來。 “小姐,您來了,”王伯看著許久未見的束穿云,激動的搓手,溝壑縱橫的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王伯,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好,都好,”王伯笑逐顏開,“大家都很好?!?/br> 束穿云點點頭,從前她爹還在,最多時,別院里養(yǎng)著幾十號人。 但從七年前開始,除了留下幾個年老體弱不好謀生的,其他的都被她遣散了,七年來,她也只來了兩回,院子大,人少,多少有些顧不過來,所以這處別院也越來越荒僻。 但從前她住過的院落,王伯卻每日打掃,看著潔凈整齊的房間,束穿云忽然放松了下來。 她此次來別院一方面是答應(yīng)了元凌,另一方面,她也想去陳府看一看,陳家密道的出口到底通向何處? 陳又炎不肯說的秘密,也許從密道里可窺一二。 想起陳又炎,束穿云又不免有些憋屈抑郁。 前些日子,眾所周知,陳又炎已被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