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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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穿云向那母女倆瞧去,姑母一副牙疼的表情,想來是很心疼銀子的,而常孟雨臉色通紅,想來她也明白一兩銀子和從前比著實不算多。 “常孟誠呢?” 常孟雨偷偷瞧了一眼束玉婉,并未答話,實在是她也不知道娘親到底給自己大哥多少月例銀子。 “束氏你來說?” 束玉婉這回卻不敢隨意答話了,過了半晌才猶猶豫豫道:“大約三兩五兩的吧?!?/br> 常孟雨驚訝的看著束玉婉,有些不敢置信,為何她只有一兩,大哥卻有五兩,依她對她娘的了解,怕是每月根本不止五兩。 娘還和她幾次三番的說,家里日子難過,要她少買東西為家里省些銀子,明明她什么都不敢買,而且她每月才一兩銀子又能買到什么? 她又看了眼束穿云,束穿云明明那么有錢,卻不肯接濟一下他們這些親戚,哼,有錢又有什么了不起,不還是沒爹沒娘沒人愛。 似乎感覺到身旁另外兩兒女投來的目光有些灼熱,束玉婉著急忙慌的解釋:“誠兒年紀大些,平日里和朋友來往又多,還要買些紙筆書本什么的,所以才花的多了些。” “常孟誠是否會有百兩銀子的積蓄?” “什么?一百兩銀子?怎么可能,老娘身上都沒有那么多銀子,”束玉婉一聽到百兩銀子即刻瞪大了米粒般的眼睛,十分肯定的搖頭。 常家這幾年日子能過的下去,不過是早年還有些積蓄,加上她當年出嫁時,二嫂送了她一個莊子,這些年風調(diào)雨順,莊子上的出息也多些。 “不是你給他的?”元泊若有所思。 “不是,老娘有那銀子早就去做點買賣了,”束玉婉哀嘆,雖是吃穿不太發(fā)愁,但終究手上沒有多少現(xiàn)銀。 “常孟誠喝酒逛青樓花的誰的銀子?” 束玉婉搖了搖頭,“不知,反正他是沒那么多銀子的。” 她雖沒進過青樓,但也知道絕不是常孟誠那幾兩銀子就夠用的。 這邊廂,束穿云心道,如此就和她原來猜測的差不多了,她這位姑母是絕不會給常孟誠如此多銀子逛青樓包姑娘的。 這就奇了怪了,既不是姑母給的,那常孟誠的銀子到底從哪里來的? “常孟誠是否和人結(jié)仇?” 束穿云還未理出頭緒,又聽到元泊問道。 “這,”束玉婉偷偷看向束穿云,但最終還是沒有再說和束穿云結(jié)仇的事,“沒聽他提起過,他年紀大了,許多事也不和我說,小海跟他時間長,應該知道的多些。” 束穿云蹙眉,她和元泊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到了猜疑。 看來想多了解些常孟誠的事,包括那銀子的來源,還真得尋到他的小廝才行。 “帶本捕頭去常孟誠房里看看?!?/br> 外面天色已暗了下來,前院里冷冷清清的,門外也不見人影,只有檐下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影影綽綽間,一條大狗不知從哪里竄來。 “啊,誰?”大狗的尾巴突然掃過束玉婉的手,束玉婉冷不丁被嚇了一大跳。 束穿云走在最后,看到大荒正仰著腦袋望向元泊,似等待元泊的夸贊般,她不禁莞爾,原來人都講狗仗人勢,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常孟誠的房間里亂糟糟一片,像是遭了賊一樣,桌椅板凳俱都散亂在地上,也不知這樣子有多久了。 “怎么回事?”元泊站在門外皺起眉頭,亂成這樣,還查什么查。 “都是那賊小子小海干的,”束玉婉恨道,“我要去報官,罪名就是偷盜,還有,他是逃奴,抓住了要行鞭刑。” 太明朝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奴是奴,主是主,一旦為奴,除非主家慈悲發(fā)還奴籍,否則一輩子也休想翻身。 所以,像是住在南城的人,縱有許多人家日子難過,但也都不肯去做人家的奴仆。 束穿云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常孟誠的房間里,這間房既是臥房又是書房。 外間的書架上,只有寥寥幾本書,束穿云翻了翻,書的紙頁都不曾磨損過,書桌上更是空蕩蕩的,筆墨都沒有,由此可見,常孟誠也不是認真讀書的人,他甚至連樣子都懶得做。 里間更是一片狼藉,衣衫丟了一地,床榻上的被褥也都被掀的窩在了一團,這亂象比遭了賊還可怕。 難道姑母看到這情形,就不會先收拾收拾再去罵人? 再說了,有罵人那功夫做點什么事不好? 束穿云翻看了半晌,終究不知道要尋什么,再看看一屋的亂七八糟,最終還是默默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從常家出來時,小巷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常家門外的白色燈籠還閃著幽幽的光。 依舊是元泊在前,束穿云在后,和來時不同的是,大荒跟在了束穿云的后面。 夜色如墨,巷子里寂冷無聲,轉(zhuǎn)過巷子,便是一條南北大街,知府衙門在北面,而束穿云要回南城。 元泊背對著她停在了岔道口,束穿云想了想還是開口道:“謝謝。” “謝我什么?”元泊的聲音莫名的輕快。 “你替我說了我想說的話?!?/br> 縱然束玉婉很討厭,但她卻依舊不能當面指責束玉婉的不是,只要一個長輩之名壓在她的頭上,她想說理都無處可去,這也是她處處忍讓束家親族的原因。 束穿云一直有些悶悶憋屈,重活一世固然很美好,然而這個身份也注定了她不能活的隨心所欲,即便不為自己,她也得為束山和楊氏的名聲,為束穿楊的將來考慮,哎,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做什么都是應當?shù)摹?/br> “就為這個?”元泊失笑,他今日來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擠兌束氏,他之所以會陪著束穿云前來,是為了…算了…為了什么都不打緊,反正他想要的也不是她的感激。 “我回去了,”束穿云在他身后輕聲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又不見了波瀾。 “嗯,”元泊轉(zhuǎn)身,眼眸深黑,似與夜色融為了一體般,“讓大荒送你回去?!?/br> 束穿云低下頭去看了眼大荒,大荒也正看著她,“汪汪…”大荒叫喚了一聲,為這寂靜的夜色平添了一份別樣的生機。 “好,”束穿云笑了,憑心而論,她還是挺喜歡大荒的,大荒既聰明又威武,頗有她前世伙伴的影子,很可惜,大荒卻不屬于她。 元泊望著束穿云的身影,許久未曾動彈,如蓮花悠然綻放般,那一抹笑顏突然入了他的眼。 束穿云,我該慶幸你是束山的女兒,還是痛恨你是束山的女兒? 一夜夢魘糾纏,早起時,滿院花落,原來昨夜春雨不歇,卻未曾驚醒夢中的人兒。 束穿云怔怔望著銅鏡中的容顏,青絲如瀑,眉如柳唇如胭,不涂不抹天生麗質(zhì),束山粗獷有余,但俊秀不足,依她的容貌,可以想見年輕時的楊氏又是何等的美人。 然紅顏薄命,在她夢中不時會出現(xiàn)楊氏自縊時的那幕景象,是從前的束穿云的親眼所見。 那咬著唇卻不敢大聲哭泣的小小身影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腦海里,當時的束穿云該如何的絕望,又該如何的悲痛? 但楊氏終究是算錯了,她死了卻也沒有保住女兒的命,小小的束穿云被人綁了手腳按在了冰冷的湖水里,不過片刻便沒了氣息。 她既來了,就要代束穿云好好的活著,替她好好撫養(yǎng)束穿楊,因為只有人活著,一切才有希望。 “小姐,”園子在外敲門。 “進來,”束穿云挽起了長發(fā),回頭應道。 園子夾帶著一身濕氣進了屋,很顯然剛從外面回來。 “小姐,果然不出所料,常家說不準還真有仇人,”園子興匆匆的,眉眼間都是又驚又嘆的表情。 “打聽到了什么?看你那幸災樂禍的樣子?!笔┰坪眯Φ那屏怂谎郏D(zhuǎn)頭去收拾床鋪,今日她起的晚了些。 園子并沒有要幫束穿云收拾的意思,眼前的景象像是司空見慣的事,她只是吐了吐舌頭道:“我早起就去了東城買菜,小姐你知道的,女人的嘴最碎了,我不過稍稍提了一句常家,那些婆子婦人便口若懸河的吧嗒吧嗒說個不停了?!?/br> 束穿云無奈,園子還說別人說個不停,她怕是比別人還能說,說了這幾句,沒一句說到點子上,但她也不催促,只等園子慢慢說。 “小姐,你猜怎么著,原來常家老爺,哦,就是小姐你的姑父,他名叫常實,可一點也不老實,”園子神秘兮兮湊到束穿云面前,擠眉弄眼,“小姐你不知道,他還養(yǎng)過外室呢?!?/br> “外室?”束穿云訝然,她還真沒聽說過這事,“是何時的事?” “聽說是好幾年前了,”園子擰著眉回想,“應該是大將軍還在時?!?/br> “如何確定是那時?”束穿云奇道。 “我聽一個婆子說,那女子本是青樓出身的,常實花了許多銀子為她贖身,小姐你想想看,若不是大將軍還在,常家哪有銀子為人贖身?” 園子說的有理有據(jù),畢竟常家如今的情況誰人不知。 “說的有道理,”束穿云點頭贊同,“后來那女子呢?” 他們回平江府后從來沒聽說過這事,不過他們住在南城,常家在東城,她們沒聽說也是有可能的。 “聽說小姐的姑母百般阻撓,又跑到外室那里去鬧,還四處與人說,是常實偷偷拿了家里的錢財替那女子贖身,最后鬧的人盡皆知,常實自覺沒臉,外室那里去的就少了,而那外室不知道何時突然沒了蹤影?!?/br> “沒了蹤影?” “可不是嘛,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小姐的姑母還派人去找過,就是沒找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后來那外室住處附近就有流言傳出,都說是小姐的姑母把那女子給弄死了?!?/br> 園子說著又眨了眨眼,“沒想到小姐的姑母還有本事殺人呢?真看不出來,”說完又促狹的笑了起來,“你說是不是那外室抑或是她的親人回來找你姑母報仇了?” “就你調(diào)皮,”束穿云點了點園子的鼻尖,“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姑母那人看著就是紙老虎,色厲內(nèi)荏,不過也保不齊被逼急了做出什么事…” 姑母敢不敢殺人她不知道,但是傳言說那外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倒是有些邪乎… “你說那外室是青樓女子?”束穿云沉吟著問道。 “是啊,我聽那些婆子說是什么海什么院的?!?/br> “海云院?”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br> 海云院,又是海云院,怎么處處都有海云院的影子? 莫不是平江府就這一個青樓了? 第20章 畫舫上的亡命鴛鴦10 海云院里,海mama看著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束穿云,雙眼發(fā)光,嘴里還不時發(fā)出嘖嘖感嘆聲,心中直嘆息,為何她海云院里就沒有如此標致的人兒呢? “mama,”束穿云不耐煩這赤果裸打量的目光,若不是還有些猜疑,她決計不會再來這海云院的。 “哎哎,小姐您說,元捕頭交代過老奴,凡是您想知道的,老奴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盡管問就是?!焙ama有些惋惜,這人雖美卻動不得啊。 “幾年前常家老爺常實是不是為海云院的姑娘贖過身?” “這個…”海mama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啊呦,小姐您也說是幾年前了,老奴哪里又記得清了?!?/br> 束穿云可沒漏看她眼里的狡猾之色,遂對身后點了點頭,園子揚起手,一個荷包砸進了海mama懷里,海mama慌忙用手接住,偷偷摸了兩下,才媚笑著道:“小姐,您這忒客氣了,可老奴…老奴…” “海mama,”束穿云見她那個樣子,怕她用話糊弄自己,抻了抻衣袖,站起身冷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mama要知道這是殺人案,案子可大可小,你若是不照實說出你知道的,哼,元捕頭那里可不好交待啊…” 海mama一個激靈,直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哎呀,老奴記性差了些,讓小姐您見笑了,方才老奴細細想了想,還真有這么回事,當年束大將軍還在世,常老爺來咱們海云院,老奴都是記得的?!?/br> 非常時刻,看來錢不如權(quán)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