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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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狗隨風(fēng)奔跑,帶著身后數(shù)匹馬穿過城門,向著三里鋪碼頭的方向疾馳而去。 三里鋪碼頭,就是楊家命案發(fā)生之處,束穿云攬著元凌的腰,她本就未休息好又未吃早飯,冷風(fēng)一吹,她在馬背上被顛得就有些頭暈眼花起來。 “吁…”數(shù)聲嘶鳴后,馬兒在一間破廟前停了下來,大荒站在最前面。 廟之所以被稱為破廟,原因便是這廟除了幾根柱子撐著屋檐,僅剩幾塊遮雨的瓦片外,連門都沒有,廟里一片灰蒙蒙的,不知多久沒有人煙了,眾人在外面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束穿云和元凌也下了馬,來到大荒身后,“汪汪,”大荒對著破廟叫喚。 “進去看看,”李捕頭吩咐一聲,數(shù)名捕快跟著李捕頭奔進了破廟,束穿云和元凌以及大荒留在了廟外。 破廟里塵土飛揚,“咳咳,”有人被嗆的咳了起來。 “頭,這里有人,”有捕快出聲嚷道。 眾人聽了急忙跑向聲音來處,只見地上躺著一個男人,仿若一灘爛泥般蜷縮在地上,見有人來,也不過張了張嘴,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帶出去,”李捕頭吩咐。 幾名捕快合力架起男人,拖著他走出了破廟。 元凌在門外看見了,低頭問大荒,“是不是他?” “汪汪,”大荒也不知聽不聽得懂,只對著男人不停的叫喚。 李捕頭一擺手,也不管元凌和束穿云兩人,翻身上馬帶著一眾捕快及那個男人朝城門方向飛奔而去。 “阿凌,李捕頭武功如何?”束穿云望著李捕頭的背影忽而問道。 “應(yīng)該不錯吧,”元凌也并不確定,“我并未見過他出手,不過誰知道呢,衙門里的人都古里古怪的?!?/br> “是啊,不然又如何能服眾呢?” 束穿云低下頭撫摸著大荒的腦袋,“大荒,你是如何找到那把匕首的呢?” “穿穿,你是不是摔得傻了,它就是一只狗,你問它,它怎么回答你?”元凌捂著嘴偷笑。 “就因為它是一只狗,所以它才比人誠實,”束穿云輕撫著大荒抬頭問元凌,“你就不好奇大荒是如何找到匕首的嗎?” 束穿云已經(jīng)肯定剛剛那個男人就是殺害楊家船上十五人的兇手,那匕首確實是兇器。 “大荒厲害唄,我就說大荒精的很,它想找什么東西就沒有找不到的,”元凌似與有榮焉,大荒是屬于她的一般,此時倒不說大荒是個壞家伙了。 束穿云只淡笑不語,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就算大荒再聰明鼻子再靈,如果它沒有見過沒有聞過的東西,它是如何也尋不到的。 方才那男人一定也是在小巷里襲擊蘭兒的兇手,蘭兒沒死,襲擊者卻不知所蹤,被人發(fā)現(xiàn)時,已無還手之力。 當(dāng)時小巷里發(fā)生了何事,襲擊蘭兒的男人為何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看來,是有人幫了她們一把,至于他目的為何,她此刻卻也想不出,想不出就不想了,因為,她敢肯定,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束穿云站起身,望著三里鋪碼頭的方向,她揚起一抹輕笑,殺人兇手雖抓到,但這事卻還沒有結(jié)束,有始得有終吶… 第10章 三里鋪碼頭命案10 月黑風(fēng)高夜,大風(fēng)拍打窗戶的聲響為陰冷潮濕的大牢又平添了幾分可怖。 大牢的小窗口透出一絲隱隱的亮光,聽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嘶喊痛呼聲,楊守業(yè)抱緊了自己的雙腿蜷縮在稻草中。 這已經(jīng)是他入獄的第七天了,除了送飯的獄卒,他再沒見過別人。 他不怕面對刑訊或是拷打,他怕的卻是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無人問津。 大牢的門“嘩啦”聲響,又有人入獄了。 昨日有個男人被關(guān)進來后,當(dāng)晚又被帶走了,到今日還沒有回來,他猜測那人應(yīng)該出獄了。 楊守業(yè)很絕望,他怎的就遇到了這樣的飛來橫禍?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過。 “業(yè)表哥,”突然有人喚他,楊守業(yè)急忙站起身,從牢門柵欄向外望去。 一張清冷的容顏帶著外面新鮮的氣息裊裊婷婷的向他走來,楊守業(yè)呼吸一滯,不由喚道:“云表妹?!?/br> 束穿云手中的燈籠被懸掛在了牢門上方,她把拎著的食盒放到地上,從食盒里取出一盤吃食送到楊守業(yè)手中,“吃點東西暖暖身子吧。” 楊守業(yè)端著碗的手抖了抖,胸口也開始痛了起來,他顫抖著聲音問束穿云:“我…是不是再也出不去了?” 他不敢問,他是不是被判了斬刑… “表哥想什么呢,”束穿云知他誤會了,忙解釋道:“我前幾日就想來看你,只是被事情絆住了腳,我今日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船上殺人的兇手被抓到了。” “真的?”楊守業(yè)放下碗,緊緊抓住鐵柵欄,急切問道:“真的抓到了?到底是誰?是誰要陷害我?” 隨后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蒼天有眼啊,我倒要看看這人是誰?我何時得罪過他?竟能下如此狠手?” “業(yè)表哥也猜到你是被人陷害了?”束穿云對這個向來不聲不響的表哥倒有些刮目相看了,他似乎并不如印象中那般老實巴交不善言辭。 “那人殺了全船的人,卻獨獨留下我,不是為了陷害我還能為什么?”楊守業(yè)雙眼赤紅,咬牙恨道,這數(shù)日的委屈和壓抑被一瀉而出。 待楊守業(yè)平靜下來,束穿云才問道:“業(yè)表哥認識孫維嗎?” “孫維?”楊守業(yè)蹙眉想了想,“從未打過交道?!?/br> “業(yè)表哥是不是還有一位心智如幼童的堂兄?” 楊守業(yè)疑惑的看著束穿云,不明白她問這話的目的,但看著她清澈的不染一絲塵埃的眸子,還是回道:“堂兄兒時得過一場大病,如今還像五六歲的幼童,平日里需要人看管照顧?!?/br> “業(yè)表哥的伯父還有其他子嗣嗎?他有沒有妾室或是…外室?” 束穿云以為此事問舅舅或是表妹,不如直接問楊守業(yè)來得清楚些,和表妹這幾回來往,她總算知道,原來楊家表哥竟是外祖父一手帶大的,楊家的大事小事都是表哥在管理。 楊守業(yè)聽了這話,神情從方才的疑惑開始變得凝重,“云表妹,你問這些做什么?” 束穿云回頭看了眼漆黑的大牢,看似無人的牢房,她知道一定有人躲在角落里偷聽她和楊守業(yè)說話。 不過,束穿云嘴角一抹肆意的笑,她要的就是讓人在旁邊聽到她所說的一切。 “你入獄后,守衣表妹央我救你,我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你的隨身小廝楊奎和海云院的蘭兒來往甚密,前日夜里,我碰巧又救了蘭兒一命,她十分感激,就把孫維逼她勾引楊奎之事告訴了我,她說楊奎為了湊夠為她贖身的銀子,與人合謀在你們的飯菜里下了迷藥,以便殺人嫁禍。” 束穿云鏗鏘有聲般將她和蘭兒的對話說與楊守業(yè)聽,當(dāng)然后面的殺人嫁禍之類的話是她自行添加上去的,目的也是為了讓暗處的人聽的更明白。 “楊奎?我待他不薄,他為何如此?就算他要替那蘭兒贖身,他完全可以和我說,不過是些銀子而已,我們主仆這些年,我不會不幫他的?!?/br> 楊守業(yè)聽了這話有些不可思議,他從未虧待過身邊的人,他還因為他們的死傷心難過到現(xiàn)在。 “人心不足蛇吞象,或許他想要更多吧,”束穿云冷聲說道,人已經(jīng)死了,當(dāng)初他怎么想的也無人能知道了。 “還有那孫維?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我?他即便要害我,也不應(yīng)該無端牽連十五條人命???” “有人看到你伯父去過孫家,而孫母卻從未嫁過人?!?/br> “你說孫維他是…”楊守業(yè)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這不可能,大伯父對大伯母和堂兄很好,況且他連妾室都沒有?!?/br> “是或不是,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束穿云循循善誘,“你就有沒有發(fā)覺大伯父不尋常的地方?” 束穿云說完安靜的看著楊守業(yè),只看到他眼神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然他卻沒再說話。 束穿云微微嘆息,外祖父把楊守業(yè)教養(yǎng)的太善良了,而且重情重義,老實厚道,這樣的人做生意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業(yè)表哥,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官府去做了,如果有人問起你,你該怎么說也隨你的意。” 束穿云把食盒里的吃食用油紙包裹好,遞到了楊守業(yè)手里,似有意又似無意道:“當(dāng)然,我也相信官府會還你一個公道的?!?/br> 黑暗中,人影一晃,有人悄無聲息的從牢門處閃了出去。 這人熟門熟路的走至牢門外的一處圍墻邊,在院里燈火的映照下,這人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不是李捕頭又是誰? 圍墻邊的陰影里似有人,李捕頭對著陰影拱手,“主子?!?/br> “讓我猜猜她說了什么?”話語中夾帶著隱約的笑意,“她是不是對楊守業(yè)說,真正的殺人兇手已被抓,而且幕后指使者是孫維?哼,她這是在擔(dān)心你撬不開兇手的嘴,她怕是不知道是本公子抓住的兇手…” “主子只說對了一半,”李捕頭肅聲道:“她還說楊守業(yè)的大伯去過孫家,而孫母未嫁過人。” “哦,有意思,這事你是否知曉?” 李捕頭搖頭,“不知?!?/br> “看來孫維和楊家還有一層不為不知的關(guān)系,明日你去查一查。” “是。” “還有事?” “屬下有一事未明?!?/br> “何事?” “主子說束小姐那話是說過屬下聽的,屬下不明白她怎知屬下會在暗處偷聽?” “呵呵,”冷笑聲起,“你忘了我們衙門里可有個小jian細。” “主子是說大小姐?” “哼,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shù)錢,”聲音似乎很是不悅。 “但大小姐對衙門里的事所知不多,她更不知道屬下和您的關(guān)系?!?/br> “窺一斑而知全豹,說的就是某些人,束穿云是個機敏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凌兒整日和她在一處,她怕是已經(jīng)猜到你并不如傳聞中一般?!?/br> “那她就不怕算錯了,屬下若是不去偷聽,她又該如何做?” “她自還有別的辦法告知于你,真是個聰明的丫頭,”他忽而長嘆一聲,“沒想到束山如此剛烈的莽漢,倒生出了這樣狡猾的女兒,嘖嘖,如若不是楊家這事,她還不會出頭呢。” “既如此,主子也要小心些,萬一讓她發(fā)現(xiàn)您的身份…” “無妨,她既是聰明人,我便有對付聰明人的辦法,你明日且去查查孫維和楊家的關(guān)系,把楊家這事了結(jié)了,楊守業(yè)也該放回去了,也省得凌兒天天在我眼前晃,把我的大荒都要拐走了…” “主子就這樣放過謝家?您明知道這事和謝羽風(fēng)脫不了干系,孫維哪有本事去招攬高手殺人?” “楊家這事從一開始,孫維便是替死鬼,成與不成,孫維都不會有好下場,既牽扯不上謝羽風(fēng),更不能把謝家拖下水,倒不如讓他以為此事神不知道鬼不覺不更好?謝羽風(fēng)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這樣一攪和,謝家再想拿下楊家便沒那么容易了。” “屬下明白了,屬下會和楊守業(yè)好好說一說,務(wù)必讓他提防謝家人。” “汪汪,”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喚,李捕頭躬身一禮,“屬下走了?!?/br> “去吧?!?/br> 李捕頭一個轉(zhuǎn)身躍上了高墻,瞬間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知府衙門里靜悄悄的,束穿云打著燈籠走出大牢,元凌正牽著大荒在牢門口等著她。 “穿穿,這里,”元凌沖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