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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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周叔的眼睛慢慢地睜開,看到我以后,他艱難地張開嘴。 “周叔……我在呢!”聽到周叔的聲音,我鼻尖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唧吧唧地往下掉。 周叔嘴巴一張一合,微弱地喘著氣,他的眉頭緊緊皺著,身體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極致的痛苦。 “你沒事兒吧?”周叔的手指抬了抬,短短一句話就逼出了我的眼淚。 “你沒事就好……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叔叔說著眼睛竟然又緩緩閉上了! “周叔!”我猛地抓住了周叔的手指,就像是抓住了一塊冰塊,尖銳的寒冷爭先恐后地往我的妣肌膚里鉆。 不只是手指,周叔的身體各處都像是結(jié)了冰一樣好冷! 就算周叔真的咽氣了,那他的身體也不可能冰涼的這么快呀!現(xiàn)在的周叔就像是一條凍魚一樣,渾身僵硬,冰冷的可怕! 鬼守一直站在我的后面,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還有那一片覆蓋著我頭頂?shù)年幱啊?/br> 我急忙轉(zhuǎn)身,求助鬼守,“有大人,你見多識廣,你快看看周叔這究竟是?怎么了”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后掉,心中涌起大大的絕望,“周叔……周叔,他不會死了吧?” 我試探性的將手指重新放到周叔的鼻尖,他竟然沒有呼吸了! 真的死了?! 幸而鬼守給了我一個否定的答案,“周叔沒有死,他只是身體承受不了這樣大的負(fù)荷,暫時休克了過去。” 我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是心里仍然很緊張,“可是周叔的身體為什么這么冷啊?他整個人就像個冰塊一樣,正常人體溫根本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周叔剛剛被鬼附身了,而附身他的鬼恰好是這往生河底下的湖鬼。”鬼守跟我解釋道。 “湖鬼?”我很詫異地出聲,怪不得他會知道我腹中懷著鬼胎了。因為我剛剛過往生活的時候在湖中說的話,雖然閻王殿那邊聽不到,但是它是在湖底的鬼,當(dāng)然能夠聽得一清二楚。若是他肯仔細(xì)留意,感覺再敏銳一點,自然能夠感受出我腹中的氣息。 鬼守的人點點頭,又繼續(xù)說道,“這往生河本來就是極陰極寒之處。湖鬼常年呆在往生湖底,日夜被湖水沖刷,身上當(dāng)然陰氣深重!所以剛剛周叔被他附過身,身體才會這樣冰冷?!?/br>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但是區(qū)區(qū)一個湖鬼為何要我腹中胎兒的性命?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求助于鬼守。 “鬼守大人,我有一件事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湖中鬼打上了我腹中胎兒的主意?我給他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他為何就要對我的孩子下此狠手?” “湖鬼的目的很簡單投胎轉(zhuǎn)世?!惫硎卮笕撕芎V定的回答道。 我微微驚訝地張大了嘴,還是不是很明白,“這湖鬼要投胎轉(zhuǎn)世便去投胎轉(zhuǎn)世,我又沒有攔著他,阻礙著他的道路,為何他還要謀劃我,殘害我的孩子?” “原因很簡單,這湖鬼生前犯下的殺孽太深重,所以才會被投入往生河底,被河石壓著,終日遭受腐骨蝕rou之苦。能夠被投入這湖中的人沒有三五千年,是出不去的。不知道這湖鬼鉆了什么空子,竟然能夠從湖石的壓制下逃出來!” “可是他明明已經(jīng)逃出來了,為什么不直接去投胎轉(zhuǎn)世?” “因為湖鬼是逃犯,到了地府,鬼才畢竟能通過他的氣息將他重新抓起,所以他必須找一個比他的氣息更加濃烈的魂體,掩護(hù)著他投生轉(zhuǎn)世?!?/br> “怪不得……”湖鬼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但是周叔還僵硬著身體,冷冰冰地躺在那里。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救他。” “要怎么救?” 我既不是醫(yī)生,也沒有高強的法力,縱然我想救治周叔也無能為力啊。 “王妃娘娘請往后邊退退,讓屬下試試?!?/br> 聽到鬼守大人的話,我趕緊往旁邊挪挪,給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鬼守大人在周叔的面前蹲了下來,他伸出手,二指和中指兩個手指并立,在周叔的額頭脖頸還有腹腔各按了一下。 鬼手將周叔渾身上下查看了一遍以后忽然停了下來,凝神將目光聚集在周叔的臉上。 我在旁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忍不住追問道,“怎么樣了?叔叔的情況很麻煩嗎?還有救嗎?” 鬼守大人沒有說話,他只是伸手對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叫我不要說話,還是不要過去呢? 雖然我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哪個意思,但是為了防止踩到雷區(qū),我乖乖地閉上了嘴巴,留在原地,永遠(yuǎn)都看著鬼守大人,救治周叔。 鬼守大人端詳了一陣以后終于有了動作,他伸出自己的手掌,黑色的氣團(tuán)凝聚在他的掌心,越聚越大,像是一顆長滿毛發(fā)的頭顱??雌饋黻幧幃?,讓我不禁有一點惡心。 下一秒,鬼守就托著那顆“頭顱”直接將那團(tuán)黑氣打進(jìn)了周叔的胸腔里面! 這么大一顆黑球,誰知道凝聚了多少力量!這一掌下去,周叔非死即傷??! “不要!”我大吼一聲,就猛地朝著他們的方向飛奔過去,但還是慢了一步。 鬼守大人的手掌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打上了周叔的胸膛,但是令我擔(dān)心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周叔的肋骨沒有碎裂,更沒有身首異處,也沒有直接被壓扁,或者說心臟的地方被砸出一個窟窿。 那團(tuán)看起來像凝聚著很多力量的堅硬無比的黑氣在觸碰到周叔身體的一剎那,竟然消散開了,變成了無數(shù)的絲線,涌進(jìn)周叔的身體各處和他的經(jīng)絡(luò)脈搏融合。 叔叔的臉色好像好轉(zhuǎn)了一些…… 我意識到自己是錯怪鬼守大人了,悻悻地在半路停了下來,認(rèn)真地看著鬼守大人給周叔療傷,發(fā)誓自己絕不再插手。 鬼守再次在手掌心聚氣,這次打在了周叔的額心,同樣的那一團(tuán)黑氣化作千萬的黑線和周叔的頭發(fā)絲融合在一起。 “咳咳咳……”周叔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醒了! 我完全忘記了鬼守大人的警告,匆匆忙忙地向著周叔跑了過去。 我還沒有跑到呢,鬼守再次對我揚了揚手,“王妃娘娘,您先別過來?!?/br> 我聞言站住了腳步,隔得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鬼守大人,掌間再次聚氣,他似乎也有點力氣不足,額頭上沁滿汗珠。忽然鬼守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似乎要向后摔倒! “鬼守大人!”我驚呼。 眼睜睜地又看著他站直了身體,鬼守大人背對著我搖搖頭,“沒事!” 他掌間聚氣,和周叔的手掌并在一起將自己的真氣通過掌心傳到周叔的身體里邊。 隨著真氣的不斷運送,周叔的身體好轉(zhuǎn)了不少,周叔微微睜開眼睛。他艱難地抬起身子,目光越過鬼守,投射到我的方向,“陸小姐……” 鬼守就在他的面前,可是他似乎看不見一樣的,周叔自顧自地從地上爬起來。 我急忙一路小跑,站到他的身旁,叔叔痛苦地揉著她的腦袋,“我這是在哪里?我的頭昏昏沉沉的,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一點也想不起來?” 你當(dāng)然想不起來,你被鬼附身了,失去了自己的意識,那里還記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但是這些事情我并不能對周叔說,一來解釋起來太多,二來要是周叔知道又是那鬼附身了他的身體,而他差點錯手殺死了我的話,他會很自責(zé)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的目光被兩張近在咫尺的臉給吸引了,周叔和鬼守臉對著臉,鼻尖幾乎抵到了彼此的鼻尖。 鬼守的表情已經(jīng)僵硬了,他很不自然的瞪著周叔,頭很嫌棄地往后仰起。 但是周叔似乎并不能看到鬼守,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躺在地上,搖頭晃腦的左顧右盼,他的動作幅度有點大,不免蹭到鬼守的臉。 在周叔毫無自覺的行為之下,鬼守的臉已經(jīng)全黑了,他的臉幾乎成了豬肝色,像抹了鍋底灰一樣。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周叔拽了過來,正好我的側(cè)臉對著鬼守,我好奇的問他道,“周叔他看不見你嗎?” 我覺得我完全為了一句廢話,周叔不是那樣不識趣的人,如果他看見鬼守在自己的面前,估計他也會尷尬,恨不得和鬼手彈開兩米遠(yuǎn),怎么會在鬼守面前搖頭晃腦蹭來蹭去的呢! 鬼守咬牙切齒,“他是人,當(dāng)然看不見我?!惫硎氐氖终浦饾u握成了一個拳頭,他看起來憤怒極了,像一個炮彈一樣,任何人一點就著。 但是我就納悶了呀,再說周叔看不見鬼守,但是鬼守一定會能一定能看見周叔的呀,既然鬼守不喜歡和周叔近距離接觸,那他自己走開不就完了? 以他的速度,只要腦子里面一想,轉(zhuǎn)眼就能移動到十萬八千里以外的地方。 我正打算開口問呢,突然看到鬼守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珠,他的臉色似乎也有點蒼白,看起來很虛弱。 風(fēng)起云涌的自責(zé)將我淹沒,怪不得鬼守會虛弱得走不動路,他最開始救我一命幫我解決湖鬼就損害了不少精氣,甚至都沒有休息一下,他就馬上開始醫(yī)治周叔。 怪不得他會虛弱成這樣,鬼守雖然是鬼,但他畢竟不是機器,當(dāng)然會累,也會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