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招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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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怎么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皬垕屜訔壍乜戳宋乙谎?,看著我一臉期待的樣子,無奈地繼續(xù)說道,”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讓我明白了小遠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那個需要我牽著到處跑的小孩子了,不會再撲到我的懷里撒嬌,也不喜歡粘著我讓我燉湯喝了……” 張媽幽幽嘆了一口氣,眼淚汪汪的,“小遠到底是不需要我這個老婆子了。” “其實也不全是,顧遠雖然長大了不跟你親了,但是顧遠也絕對不會要害你,甚至像剛才一樣想要殺你?!蔽椅兆垕尩膔ou乎乎的手掌,她的掌心里面是長年累月干活留下來的厚厚的老繭,“如果我說剛剛那個發(fā)狂的不是顧遠,真正的顧遠已經(jīng)被奪舍了,你信嗎?” 張媽愣愣地點點頭,她的眼睛亮亮的,我知道那是愛的力量,“我信我的小遠被哪啥了……” “奪舍?!蔽壹m正道。 “你說奪啥?”張媽不解地問道。 “奪舍。簡單來說,顧遠就是被鬼附身了?!?/br> 張媽點點頭,表示理解了,她心疼地撫摸著顧遠沉睡的臉。 可是顧遠為什么會被奪舍呢? 顧遠好歹是個占卜師,應該會對鬼魂一類的東西更加有警惕才對,不至于輕易就被人上了身。還有顧遠還算正義凜然,胸口也有八卦印,能夠震懾住小鬼。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我的腳邊,剛剛用來砸顧遠的燭臺上面,雖然顧遠從事著古老的占卜職業(yè),但是他絕對是一個走在時尚前沿的人,身上穿著的,頭上頂著的,以及腳下踩著的,就必須是潮流最頂級的。 顧遠作為一個在大不列顛留學歸來的海歸,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充滿時尚感風格的房間里面,出現(xiàn)一個格格不入的又掉了漆還殘缺不全的燭臺的。 我拿起地上的燭臺仔細研究著,蠟燭都是一對一對的,應該就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燭臺在這個房間里面。 我一進房間里面就聞到了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房間里不止有另一個燭臺,應該還有香爐等一系列的祭祀用品。 我記得我手中的燭臺是在顧遠的床腳撿到的,另外一個燭臺肯定也在不遠的地方。 我在床腳走了一圈,目光可以直接看到的地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燭臺之類的東西的,甚至連檀香留下的香灰都沒有找到一星半點。 “陸小姐你在找什么?” 我整個人壁虎一樣趴在地板上,眼睛透過床縫往床底下卻看不真切,右邊手臂伸到床底下一通亂摸。 我沒有多余的功夫跟張媽仔細解釋,左手抓住地上的人燭臺在半空中晃了晃,“找這個!燭臺一般都是一對一起用的,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面已經(jīng)找到了其中一個燭臺,另外一個應該也在這個房間里面……” 我說著,手指好像摸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我的手臂被卡在了窄窄的床縫里面,沒有辦法在往前邊蹭。結(jié)果手肘在床板上面摩擦的生疼。 “這房間里面除了燭臺里面,應該還有香爐一樣作法的東西,顧遠的反常應該也和這些東西有關(guān)系……” “你說什么?”張媽后退一步,后背猛地磕上床板,床板一陣劇烈的震動。我手邊的小圓球滑過我的指邊,骨碌滾的沒影。 “該死!”我低低地咒罵一聲將自己的手臂從床板里面扯了出去,手肘的位置已經(jīng)摩擦得發(fā)紅,隱隱有滲血的跡象。 張媽木頭一樣愣在原地,她滿臉震驚,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你說小遠他被奪……奪魂!是因為這些東西?” “不是奪魂是奪舍!”中年農(nóng)村婦女的智商真心是不敢恭維,我不禁翻了一個白眼,“顧遠被奪舍不是跟這些簡單的東西有關(guān)系,我是說有人用這些東西設祭壇做法影響到了顧遠,但是我還不能確定這個陣法到底是什么,我只是猜測……” 張媽的反應巨大,身體顫抖個不停,我怕再嚇著她,“其實我也是猜測,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我還不能肯定?!?/br> 等等!我怎么覺得張媽的反應那么奇怪,按照張媽對顧遠的寵愛心疼程度,她聽到了顧遠被人謀害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張媽都應該不分青紅皂白地沖上來和那人拼命吧。 再不濟也會破口大罵,問候一下那人的祖宗十八代,不管怎樣,張媽的反應都應該是無比憤怒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戰(zhàn)栗發(fā)抖,眼神里寫著的滿滿都是自責與內(nèi)疚。 難道…… 設祭壇作法導致顧遠被奪舍的人時間張媽?! “張媽,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張媽愣愣的,語無倫次,“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我以為這樣可以幫助小遠驅(qū)趕那個女鬼,躲過一劫……” 我慢慢安慰著張媽的從她嘴里套出了全部的實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顧遠房間里面的祭壇確實是張媽設的,不過張媽是處于好意,輕信了江湖騙子,結(jié)果適得其反。 張媽花重金求來的符咒,不僅沒有幫助顧遠驅(qū)走女鬼的魂魄,反而讓顧遠過早的被惡鬼奪舍,被折騰的陽氣虛無,身子骨也愈發(fā)羸弱,我甚至有點擔心他能不能挺過張琳的回魂夜了。 張媽領(lǐng)著我在顧遠房間里間的雜物儲藏室里面找到了設祭壇需要的其它東西,香燭黃紙什么的。 張媽說,他剛剛把大師的符咒請回來的時候,顧遠看到了就很不開心,很抗拒,張媽不敢在顧遠的面前明目張膽地弄,卻有舍不得放棄,便偷偷地把香燭藏起來偷偷祭拜。 張媽按照大師說的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香火不斷地祭祀了三天三夜,日夜禱告。 等符咒有了靈,洞悉了祭祀者地心意以后,就可以停止香火供奉,將符咒壓在需要保護的人的枕頭地下。此人就可以不為惡鬼侵擾,心安神怡。 我掀開顧遠的枕頭,果然在上面畫著一道朱砂寫就的黃符。一看就是開過光的黃紙,朱砂鮮艷如殘陽,觸目似鮮血浸染過。 早晚各一碗清水、一柱清香、一碟瓜果供養(yǎng),張媽的祭祀方法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符咒的擺放我看過也沒有什么問題,所以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顧遠枕頭下面的符咒上。 這符咒乍一看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朱砂的顏色過分鮮艷了些,濃烈的像是流動的鮮血。而且斑斑血跡之中像是蘊藏著團團黑氣。 黑色氣體蠢蠢欲動,像是要破符而出。 我仔細觀察著符咒的紋路,符咒的圖案以及畫法大致沒有錯,可是為什么會出問題呢? 我仔細聞了聞,黃紙上畫符的根本不是朱砂而是人血! 而且不是一般的人血,而是青年橫死,或是被人陷害謀殺的人的生前血! 此血怨氣極深,陰氣深重。 而且符咒的最后一點明顯比前面連成一線的都要深一些,我之前以為是寫就的時候墨跡浸染。現(xiàn)在一想,不是下筆重了,而且怨靈的怨念累積,陰魂附著其上,無法超度,不可托生。 也就是因為最后這濃墨重彩的一點,整個符咒的性質(zhì)完全逆轉(zhuǎn),原本這道符咒是一張驅(qū)鬼辟邪的鎮(zhèn)鬼符,現(xiàn)在卻意外被移花接木化作了招陰符。 顧遠本來就因為張琳的事情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陽氣不穩(wěn)心神不寧,正好給了不懷好意的陰鬼可乘之機。 再加上顧遠日夜枕著鮮血寫就的招陰符,惡鬼更是如虎添翼,輕而易舉地奪了顧遠的舍。 事情的原委終于弄清楚了,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奪舍的惡鬼從顧遠身體里面趕出去。 這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隱隱的光亮從水藍色的窗簾后面透出來,幽幽的清冷的光照在顧遠瘦削的臉頰上,蒼白一片。 張媽局促地站在顧遠面前,滿臉的內(nèi)疚,她恨不得躺在地上的是自己哪怕一輩子醒不過來都行。 這時候顧遠還躺在地板上,張媽雖然心疼他但是鑒于自己之前做下的錯事,沒有敢輕舉妄動。 “張媽,你確定不把你的寶貝少爺從地上弄起來?他忍心他這樣在地上躺著?” “可以嗎?”張媽的眼睛亮了亮,受寵若驚。 “隨便你咯?!蔽覕倲偸?,就往顧遠房間里面的隔間里面走,幸而張媽之前設過祭壇,做法事要用的東西一應俱全。 每一樣東西幾乎都剩下一點,雖然數(shù)量不太多,但是也省的我到處奔波去到處找這些東西了。 我將驅(qū)鬼要用的東西一一從隔間里面搬出來,在顧遠的床頭擺好,臨時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法事臺。 盡管天亮了,顧遠的房間里面還是太暗了,像是冰窖一樣一陣陣的冒著寒氣。 我一把將顧遠房間的窗簾扯開,映入眼簾的就是遠處一座灰白色的高架橋,這座橋像是一把弓,仿佛箭在弦上緊繃著,隨時都有射過來。 以橋為弓,以屋為盾,放矢而出,射之必中。 房屋被尖銳的建筑指著,是大兇之兆,就算顧遠這次沒有遇到張琳這檔子事恐怕過不了多久也難逃家破人亡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