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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順為他凈手后,每樣都給他夾了一點。司紹默默的用飯,怒氣一點一點消散,其實吳將軍會狂妄自大、延誤軍機是他早就想到的,也想借著此次一舉除掉吳將軍。只是真到了這天,他還是忍不住生氣,吳將軍是太上皇倚重的老臣,又是吳妃之父,竟當(dāng)真只顧享受不思為國效力,若不是他早有準(zhǔn)備,那些無辜的將士百姓豈不只能冤死? 司紹才二十歲,眼中容不得沙子,尤其看不得吳將軍這種人,這一次絲毫不打算手軟。 用過飯,他喝了半盅湯,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了平靜。雖然皇位是他要的,江山是他看重的,但整日面對這些難免會覺得冷冰冰,林緋玉的關(guān)心直接暖到了他心里!想起那個白胖可愛的兒子,他忽然想去看看他們,這么久沒見,兒子會不會不認得他了?想到這他有些坐不住了,但他一向自律,政務(wù)不處理完,說什么也不能去忙私事。 深吸了一口氣,司紹回到桌案前,又將那被扔掉的奏折重新看了一遍,提筆批復(fù)命周將軍押送吳將軍回京,論罪懲處。那兩人是死對頭,一路上吳將軍有的受了! 心情好處理政務(wù)的速度也快,兩大摞奏折一個時辰就處理完了,天已經(jīng)全黑了下來。司紹起身活動了一下,沉聲道:“去永華宮。” 福順笑著去安排隨行宮人,心里琢磨待會兒要跟鄧嬤嬤他們通通氣,得常勸著林主子送些東西過來,哪怕不是親手做的也能讓皇上放松些,最好能餐餐送膳食過來,主子就不會忙起來不用膳了。 打著兩排燈籠,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永華宮。林緋玉剛剛沐浴完,正在給寶寶喂奶,她雖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但司紹沒讓人通報,她一個“普通”女子是不應(yīng)該知道的,便往里側(cè)了側(cè)身若無其事的笑看著寶寶。 司紹放輕腳步進屋,一眼就看到他們母子溫馨的畫面,林緋玉臉上的笑容很柔和,他發(fā)覺自己有些嫉妒永安能得到這么全心的愛護,這是他和他的兄弟姐妹從未得到過的。轉(zhuǎn)而又覺得自己有幾分可笑,林緋玉對他的關(guān)懷也不少,衣服吃食無一不精心,還想多求什么?總不能讓林緋玉把他也當(dāng)孩子一樣疼,那他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他慢慢勾起嘴角走向床邊,入目一抹雪白讓他眼神深了起來,林緋玉本是不好意思被他看見,所以側(cè)著身子想擋住他的視線,殊不知若隱若現(xiàn)才吸引人,且司紹已經(jīng)月余沒進過后宮了! 林緋玉感受到他灼人的視線有些羞惱,這人怎么才見面就…… 待司紹又向前一步,林緋玉裝作才發(fā)現(xiàn)他一般抬起頭,然后露出驚喜的笑來,“夫君?你忙完了?” 寶寶在她懷里努力的動著小嘴,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全是懵懂的純真,而緊挨著寶寶那敞開的衣領(lǐng)卻露出一大片瑩白如玉的肌膚,司紹沒說話,只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和她對視,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見林緋玉慢慢紅了臉扭過頭去,司紹眼中不禁流露出笑意。 寶寶吃飽了,林緋玉手快的拉好衣服,將寶寶立起來輕拍著打了個嗝。這會兒她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為了報復(fù)司紹方才逗弄她,就不提將寶寶送下去的事兒,一本正經(jīng)的將寶寶放在了司紹懷里,“夫君,你再不來兒子都快不認得你了,你好好抱著他熟悉熟悉吧,兒子一天一個樣,如今這模樣可比剛出生時好看多了吧?” 司紹也不戳破她那點小心思,何況他心里確實很想念寶寶,便順著林緋玉的意思輕搖著寶寶逗他玩,“永安,還記不記得父皇?父皇不是不想來看你,只是政務(wù)繁忙,無暇分神,你不會怪父皇的對不對?你要快點長大,到時父皇教你讀書……” 林緋玉看著他認真解釋的樣子想笑,卻也有些感動,若他能一直這樣對永安,她就知足了。而司紹眼中則充滿了驚奇,他只在孩子出生和滿月的時候見過幾次,沒想到寶寶變化這么大,才月余不見就變了個模樣,小手小腳都有力許多,無意中做出的舉動別提多可愛了! 兩人和寶寶玩了好一會兒,直到寶寶打呵欠才讓周嬤嬤抱去隔壁。宮人一退下,司紹半點不耽擱的抱過林緋玉堵住了她的嘴,林緋玉輕呼一聲,什么都來不及說就倒在了床上,司紹隨手放下帷帳,遮擋住一室春光。外頭的圓月半隱在云彩里,似乎也羞了臉不好意思打擾他們恩愛。 周嬤嬤和奶娘在隔壁哄永安睡覺,福順守在門口同鄧嬤嬤說話,紫竹、紫櫻忙著準(zhǔn)備熱水點心,永華宮在寧靜中忙碌起來。而其他各宮則在安穩(wěn)的睡了一覺之后震驚的聽說皇上又去了永華宮,再一次表明了她們這些鮮嫩的小姑娘比不上林緋玉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簡直是在狠狠打她們的臉! 第二天天還沒亮,司紹就醒過來準(zhǔn)備起床,他剛一動林緋玉就睜開了眼睛,然后又閉上眼伸手揉了揉,迷迷糊糊的問,“夫君,要去早朝了嗎?” “嗯,還早,你再睡會兒,有福順?biāo)藕蚰亍!彼窘B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將被子蓋好,披了衣裳起身。 林緋玉裹著被子坐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平日閑得很,什么時候睡都可以。難得見夫君一次,還是我服侍夫君穿衣吧!” 司紹回過頭好笑的看著她,“我怎么聞到一股怨婦的味道?” 林緋玉嗔怒的推了他一把,“去!什么怨婦?怨婦是什么味道?” “我聞聞,嗯……”司紹閉上眼靠在她耳邊聞了聞,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是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