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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錫琮先時不過嗯了一聲,待看清梁謙眼中拳拳關(guān)愛之意,心里一動,嘴上卻只淡淡應(yīng)了句,“知道了?!?/br> 適逢侍女捧了新茶進來,倆人也就未再開口。梁謙忖度他今日不會出門,便引他去內(nèi)間親自服侍更衣,借機語重心長道,“臣剛才說的話皆是肺腑之言,王爺莫當玩笑話聽。臣聽聞這次選上來做公主伴讀的有四位姑娘,除卻一位太子妃人選,另三個當中,總有一個是為您預(yù)備的。您這幾日進宮請安,可曾留意過?若真有可心的,不妨早些和皇上說,您心思定了,于皇上而言未嘗不是好事。” 李錫冷笑一聲,“好事?”復(fù)又頷首道,“于皇后,于東宮皆是好事。孤王大婚之后,可還有什么理由留在京師,自然該就藩。去了我這個眼中釘,他們方能高枕無憂。” 梁謙重重一嘆,跺腳道,“那也得大婚啊,難不成您去跟皇上說,說……適才那番話?就為了不定下婚事,拖著不去藩地,終究也是不成的?!?/br> 李錫琮見他發(fā)急,一時好笑起來,又知他滿腔真心,也不忍太拂了他的意。忽然想起那日在儀鳳閣碰到周元笙,被她奚落搶白一通,不由笑著打岔道,“那國舅家的大小姐當真厲害,一副伶俐口齒,東宮若和她做了夫妻,只怕日后也有的受?!?/br> 梁謙想了想,道,“是王爺上次讓臣留意的那位?那位家世倒真是不錯,雙親雖有些尷尬,好在各自都還極有體面。那昭陽郡主的夫婿眼下依舊算炙手可熱。臣見那周氏雙姝,一個艷若牡丹,一個清雅如蘭,皇后母家這些年還真是人才輩出?!鳖D了頓,又道,“可臣著人打聽了,這位周大小姐在蘇州時也無甚故事,實在探不出什么。王爺是想拿些她的把柄,還是只對她人有些好奇?” 李錫琮干笑兩聲,道,“孤王是對未來太子妃感興趣,放著這樣好的家世,又有建威將軍這般親眷,皇后打的算盤愈發(fā)精刮利落了。你且留意著罷,若有什么再來回我就是?!备袅艘粫?,卻又笑道,“才剛說的事,你可得上心,留神去內(nèi)務(wù)府挑幾個得人意的內(nèi)臣來,要年輕身條好的,過些日子帶來給我瞧。” 梁謙正為他整理頭上網(wǎng)巾,聽得這話,登時撤了雙手,向后退去,一雙眼睛只上下打量他,似是瞧怪物一般。半日長長地吐了一聲咳,也不搭理他,徑自轉(zhuǎn)身甩手而去。 端午一過,京中已是漸生暑熱。梁謙每日絮絮叨叨勸說李錫琮棄馬就車,一副生怕他被炎炎烈日烤化了的架勢。李錫琮只是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這日晌午才從宮中返回,行至府門前,卻見平日里清爽闊朗的門庭外一派狼藉。幾個侍從正自驅(qū)趕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閑人,內(nèi)中還有幾個孩童,手里拿著似信箋一般的物事,正撒得漫天皆是。 閑人們見他單人單騎,卻是面沉如水、一臉煞氣,還未等他近前便忙不迭地一哄而散。李錫琮下得馬來,看見侍從將那信箋團成一團,皺眉道,“那是什么?” 侍從回道,“不過是些市井閑話,恐侮王爺清聽,臣等正欲丟了去?!崩铄a琮伸出手,道,“拿來?!蹦鞘虖囊汇?,只得將團了的信箋展開,躬身遞至他手中,又想著那紙上內(nèi)容,畢竟與眼前這位主子無涉,一時心中才稍感安慰。 待李錫琮看那紙上所書文字,卻是一首樂府詩改就的歌謠,文字皆有出處,并無一句傖俗俚語,乍看之下極是尋常,不免奇道,“這東西是只在咱們府門前有,還是別人家門前也有?” 侍從道,“這歌兒近來傳遍街頭巷尾,不知是哪個好事者將其錄了出來,找了些幫閑小兒四處亂散。不光咱們這里,京中宅門前悉數(shù)被散了不少??珊捱@些人一哄即跑,倒也奈何不得。” 李錫琮心內(nèi)詫異,又凝目看了一道,初時只疑心與自己相關(guān),仔細琢磨良久,卻仍是毫無頭緒。反復(fù)思量,忽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眼前亦跟著出現(xiàn)那人嬌艷卻倨傲的容顏,不由嘴角上揚,曼聲笑了出來,搖頭自語道,“妙哉,果然風(fēng)口浪尖,鋒芒畢現(xiàn),看樣子已是得罪不少人?!?/br> 侍從們見他又是囈語,又是淺笑,也不敢多問。面面相覷一陣,只見他將信箋放入袖中,越步揚長進府,各人心中一頭霧水不解其意,也便胡亂猜測一道,紛紛散去了事。 這日傍晚時分,周元笙與周仲瑩自車中下來,正由丫頭們扶著跨進府門,身后忽地傳來一陣童聲吟唱:郎騎胡馬來,繞墻鼓瑟笙。妾居風(fēng)煙里,坐愁紅顏老。嫁于長干人,愁水復(fù)愁風(fēng)。常存抱柱信,鴛鴦錦屏中。 兒童聲音清脆嘹亮,如碎金斷玉,一字一句吐得極為清晰,彩鴛正覺得頗為動聽,突然手臂上一疼,卻是被周元笙狠狠攥住。她心驚之下轉(zhuǎn)顧周元笙,只見其面色白如霰雪,一對蛾眉緊蹙,搭在自己臂上的手兀自輕輕顫抖,慌忙問道,“姑娘沒事罷,可有不舒服?” 周元笙凝眉諦聽,半晌咬牙道,“我沒有不舒服,咱們回府,我要去見父親。” ☆、尾生之約 周元笙先回房換過衣裳,彩鴛只覺得她十個指尖涼得似是浸過冰,一觸之下令人直打寒顫,心下更是不安,惴惴問道,“究竟是怎么了?姑娘別嚇我,好端端冒出這許多冷汗來?!?/br> 周元笙深吸一口氣,道,“你聽見那群孩子唱什么?”彩鴛訥訥點了點頭。周元笙道,“那詞里的意思……”說到此處,卻是雙唇顫抖,再也說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