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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麗人正凝目望著手中鵝黃棉紬裙,聽她問話,回眸一笑,眼波極盡溫柔婉轉,緩緩道,“我是如嬪?!?/br> 周元笙愣了片刻,驀地想起李錫玥曾講起關于如嬪的往事,那時她輕蔑的描述言猶在耳,原來眼前這個溫婉無害的女子便是當日她口中的——滿腹心機陰險下作之人。 周元笙實難將這兩幅形象安置在一個人身上,她怔忡的神情更是在此時出賣了她,如嬪見她無語,了然一笑道,“我名聲不好,出了這個門,不必對人說起今日遇到過我,沒得給你添麻煩?!?/br> 這話倒適時激起了周元笙心中不平之意,索性昂然道,“我才不怕,旁人愛怎么說由她們說去,我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如嬪娘娘是我見過最和善、最溫良的人。從今往后,我再不信別人一面之詞了?!?/br> 如嬪不想她這般爽利敢言,不禁拉著她的手,引著她坐在床邊,嘆了幾嘆,方開口道,“好孩子,多謝你這般評價我。只是你還年輕,尚且不懂小人難防、人言可畏,還是少和麻煩之人扯上關系的好?!?/br> 周元笙不以為然,只燦然笑道,“娘娘自己也不老,干嘛說這么暮氣沉沉的話,我都說我不怕了?!?/br> 如嬪凝眉望了她半晌,低頭一笑,道,“我的兒子都有你這般大了,怎么能不老呢?” 周元笙一怔,這才想起她就是寧王的生母。甫一想到寧王兩個字,那面沉如水,陰郁孤絕的模樣立時又浮現(xiàn)眼前。若是如嬪不提,當真絕難想象這二人原是母子。 她呆坐片刻,思緒翻飛中忽然想起自己尚要去取那香囊,耽擱了這么久勢必會被人問起,李錫玥和她身后的太子等人顯見十分厭惡寧王,此時和他扯上關系確是不大明智。她思慮一番,亦只得懷著微微的歉意,起身向如嬪告辭。 如嬪也不加挽留,含笑點了點頭,只是面上帶了些欲言又止的神氣,隔了須臾,終是問道,“姑娘可否告訴我,你的名諱,或是在哪處宮中做事。我便也沒有旁的意思,不過一問,若覺得不便,姑娘不必理會就好。” 周元笙心中不忍相欺,卻又不想他日麻煩上身,畢竟這深宮之中,自己說不準是過客,還是留下之人,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信口拿旁人的身份胡謅了幾句,“我是固安公主身邊灑掃院落的,叫檀云,娘娘不必記著,得空我再來看娘娘就是。” ☆、奇貨可居 周元笙回到皇極門廂房時,太子確已離去,眾人見她遲遲不歸,自然盤問起緣由,好在那一場雨落得及時,倒做了她搪塞的口實。其余人等不疑有他,唯有李錫玥著意看了她兩眼,目光似有深意,直看得周元笙心里略略地打起鼓來。 這日好容易見了晴,正是游絲裊裊,碧空遙遙。李錫玥央求皇帝許久,終是得了一日的假,幾個女孩子不必上學,便在公主寢閣中斗茶品茗,炮制些歌詠春光的閨閣詩,倒也十分愜意。 李錫玥命人將院中的涼亭收拾出來,與周仲瑩在亭中趕圍棋,宋宜執(zhí)了畫筆,坐在一旁專注描摹庭中荼蘼。謝文姍閑看一道,拈了一枚糖霜桃條含在口中,因問起,“你們都聽說了么,昨兒皇上賜了薛家二郎通政司正五品給事中,官職雖不大,難得臺諫的體面,這薛二郎大約是要平步青云了?!?/br> 宋宜落了一顆白子,慢悠悠道,“探花做了言官,那狀元公做什么去了?”謝文姍道,“聽說是外放做了個學政,這際遇倒也平常。”說罷,又掩口笑起來道,“誰叫他生的就平常,想是皇上也不耐煩整日看見他?!?/br> 李錫玥笑著橫了她一記,道,“好啊,連父皇都敢打趣,擎等著我告你的狀呢。”謝文姍忙笑著告饒道,“好公主,我不過隨口說說,小姑娘家口沒遮攔的,您可別跟我計較?!崩铄a玥抿嘴笑過一陣,復道,“你懂什么,那狀元本就該是薛二郎的,只是當日殿試時他那篇文章做得太過針砭時政,自然有人不滿,父皇為了權衡才只給了他一甲第三名,為此過后還特意召見他,許了他一樁事呢,不拘日后他想求些什么,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父皇總會應允的?!?/br> 眾人聽了,一時都感慨歆羨起來,周元笙心念微動,禁不住亦有些遐思。忽聽見宋宜啪地一聲擱下畫筆,撇嘴嘆道,“鎮(zhèn)日畫的都是些死物,也沒個花鳥讓我點綴一下。”李錫玥望了她,笑道,“這個人竟是呆了,難道我們不是活物,你倒把我們都畫進去啊。” 宋宜聽了,道了句阿彌陀佛,一徑搖首,“誰敢畫你們幾個,若畫得不好,公主和幾位jiejie還能饒過我去?我可不敢戳老虎眼窩子?!毕肓似?,又問道,“哎,那兩只白鶴去哪兒了,逮了來我正好畫它們?!?/br> 周元笙環(huán)顧一遭,起身道,“不知在哪處覓食呢,那東西靈性雖好,也須喂飽了才能安安分分任你畫,我且去給你尋來?!币蛑钢Φ?,“今兒你要是不畫出一幅瑞鶴圖來,再不放你回家。” 宋宜忙道,“多謝jiejie,辛苦jiejie。”周元笙回首一笑,示意宮人不必跟著,獨自沿著游廊緩緩前行,一面放眼尋著那白鶴蹤跡。行到院子另一頭,也未見那兩只呆鳥,卻已走得有些發(fā)熱,索性坐在回廊中消汗。耳聽得一陣嬉笑聲自廊下山石里傳來,原來此處回廊正建于假山之上,下面自有一處可供人密語的山洞。 只聽一人道,“你可是祖墳里冒青煙兒了,怎么就中了那玉面夜叉的意,憑白得了這些金錁子,到底怎樣?還不從實招來?!绷硪蝗说溃昂胘iejie,我是真不知道,平日我連咱們宮門都不出,更別提見著那人了,就是遠遠地望過幾回罷了,話也不曾說過一句,真真不知為何他竟打發(fā)人來送了我這些,我如今可是一頭霧水,兩眼抓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