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最后真相

    江一明和吳江從顧茹家走出來之后，吳江問：“江隊，謝大年是省立醫(yī)院肝臟科的主任醫(yī)師，診斷書上的字應該是謝大年寫的，他會不會誤診？或者說王智根本就沒病，是謝大年為了讓王智下決心去教唆9位兇手才這樣做的？”

    “沒病的可能性極少，謝大年是位教授，他的智商也很高，甚至高過高層領導人，他不會用這么愚蠢的方法，王智身體有沒病，自己很清楚?！?/br>
    “也不一定，因為是王智感覺到肝區(qū)不舒服才去看醫(yī)生的?！?/br>
    “大部分病人都會進行第二次確診，除非當事人家庭沒有經(jīng)濟能力，老吳，趁早打消這個簡單的想法吧。”

    “江隊，你有什么高招？”

    “很簡單，對王智進行尸檢，然后作病理切片分析，就可以得到答案?！?/br>
    羅進和助手對王智進行尸檢和病理分析，結果證明王智確實患有肝癌，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江一明看了羅進的尸檢報告之后，沉思一會兒，抬起頭看著羅進問：“一個人患肝癌需要多久時間？”

    “這個問題比較復雜，一般情況下，患肝癌的過程非常漫長，潛伏期為幾年甚至幾十年?！?/br>
    “有沒有患肝病后迅速轉為肝癌的？”

    “迅速？你指多少時間？”

    “半年到一年之內(nèi)?！?/br>
    “這么短的時間乙肝病毒要轉為晚期肝癌的可能性比較小，當然，有一種可能是往患者的血液里注射癌細胞?！?/br>
    正說著，吳江和小克回來了，他去調查王智2012年6月2號在第二人民醫(yī)院的體檢情況，吳江說：“江隊，當時王智體檢肝臟沒有任何問題，他得的肝癌是2012年6月2日以后的事?！眳墙淹踔堑捏w檢單交給江一明，江一明的眉頭一皺，這個謝大年果真有問題。

    江一明問：“羅進，你對王智在短期內(nèi)患肝癌有什么看法？”

    “王智2012年6月2號在第二人民醫(yī)院體檢沒問題，但到2013年5月1日被確診為肝癌晚期，這是比較少見的，而且王智體魄非常健壯，抵抗力很好，應該不甚至這么快就晚期，可能是有人在他身上做手腳。”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有人給王智注射乙肝癌細胞，從而導致他的肝臟快速病變，從而達到一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眳墙f。

    “這個人非常了解王智，他知道王智和那些兇手有聯(lián)系，為了促使猶豫的王智下決心教兇手們作案，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于是，他給王智注射了癌細胞。其實王智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他才是幕后的幕后cao縱者！”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鷹隼在更后，真太高明了！他要殺的對象竟然經(jīng)過了兩個中間人，比搖控器還利害?！毙】穗p眼發(fā)光說。

    “難道你不覺得我1號重案組才是真正的鷹隼嗎？”呂瑩瑩不知何時偷偷站在小克的背后。

    “不，我們是獵手，鷹隼都要死在我們的槍口下?！?/br>
    “別自吹自擂了，別忘了還有案子被兇手沉入黑暗的海底，永遠沒有見到光明的時刻……老吳，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江一明問。

    “肯定是謝大年呀，他和王智無話不說，又可以接觸到乙肝患者的血樣，他完全有機會把癌細胞注入王智的體內(nèi)，不過，我愁的是很難找到他的犯罪證據(jù)?！?/br>
    “只要是他干的，他總會留下痕跡，就怕不是他干的，那就麻煩了?！绷_進說。

    “十有八九是謝大年干的，只有他符合以上兩個最主要的條件，王智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他為了保護弱者寧愿去死。他被勸退之后，心中的郁悶無處發(fā)泄，經(jīng)常跟謝大年的聊天、喝酒、抱怨，謝大年假裝同情他，和他一唱一和，共同的目的使他們的心貼得比老婆還近……接下來我們?nèi)σ愿皞刹橹x大年?！苯幻靼讶蝿辗峙湎氯?。

    江一明把情況向洪院長說明，叫他設法把謝大年暫時調到別處。洪院長以到基層醫(yī)院指導為借口，把他下派到金水縣醫(yī)院去一星期，因為以前有這例子，謝大年自然不會起疑。

    省立醫(yī)院的血樣是由專人保管的，重案組先從2012年6月2日以后查起，保管員錢麗說已經(jīng)不記得那么久的事，但每次醫(yī)生進入血樣庫都有記錄，錢麗電腦打開，讓呂瑩瑩查，呂瑩瑩很快就查到謝大年于2012年6月15日進入血樣庫中，取走5cc的血樣，但是不知是什么病種的血樣。

    他們查出2012年6月14日王智因為發(fā)燒來住院，護士羅小妍說有一天，她看見謝大年在往王智的輸液瓶里注射紅藥水，當時王智睡著了，她是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見的，謝大年也看見了她，但他并不慌張。她以為他給好朋友特殊的照顧，就沒起疑心，醫(yī)生私下給親友開小灶，也是常有的事。

    有了這些證言，就有條件傳訊謝大年了。但要找完整的證據(jù)鏈還沒有，重案組深知這是一個極其難辦的案子。

    江一明想：當時王智的病房里住著另一個病人，他叫黃堅，51歲，是天全安保公司的總經(jīng)理，如果他目睹謝大年把血樣注射到王智的輸液瓶的話，會增加另一個的證據(jù)。

    通過資料找到了黃堅，他熱情接待重案組，因為工作原因，他經(jīng)常和當?shù)嘏沙鏊蚪坏溃瑹o比崇敬1號重案組，愿意為他們做事。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當時黃堅和王智在病房里午休，謝大年悄悄走進來，走到王智的床邊，從白大褂的衣袋里掏出一瓶紅藥水，注入王智的參麥輸液瓶里，然后順手把瓶子丟到垃圾桶中，謝大年太自信，以為即使被人發(fā)現(xiàn)也查不出問題。

    因為職業(yè)習慣，黃堅非常機警，一陣微風吹過他床邊他都會醒來，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謝大年正在注射，等謝大年走了之后，他好奇地撿起那個小玻璃瓶，發(fā)現(xiàn)玻璃有血腥味，他不知是什么藥水，偷偷藏起來，帶回家，放在冰箱里，想探個究竟。黃堅年輕時當過警察，后來下海做生意，因此，對這些東西特別敏感。

    后來因為黃堅太忙，把這事給忘記了，那個小玻璃瓶還保存在他的冰箱里。所有人無比興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也許上天冥冥之中要幫助王智沉冤得雪吧。

    在小玻璃瓶中找到了黃堅和謝大年的指紋，從殘留在瓶子里的血跡中檢測出癌細胞，這個是個鐵證，謝大年根本無法抵賴。

    “謝大年，你為什么要謀害王智？”在審訊室里，江一明問謝大年。

    “王智說有個人想殺華興制藥廠的董事長陳偉，他想幫黃小英，但又猶豫不決，為了讓王智下決心，我只能這樣做。陳偉說好只要我同意進他廠的藥，他會給我5%的回扣，結果他分文不給，還把我包養(yǎng)的女朋友給誘jian了，并把她給拐走，成了他的二奶，他奪我之妻，我與他不共戴天，所以，他必須死！”謝大年咬牙切齒地叫道。

    “為了殺死陳偉，你竟然謀害你親如手足的發(fā)小？”

    “不，他是你們打死的，陳偉死后，我告訴王智，我有能力把他的病治好，但他不相信晚期肝癌能治好，照舊去教唆那些萬惡的兇手。”

    “誰信你的鬼話！這一輩子你沒有機會再治病救人了，你將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你的下半生。”江一明說。

    “不，你們不能判我的刑?！敝x大年非常有把握地說。

    “為什么？”

    “因為7月30號本市將發(fā)生一件驚天動地的爆炸案，如果你們不放我走，會有無數(shù)的生命慘死在兇手的手下?！彼练€(wěn)地說。

    “鬼才相信你！”江一明盯他一眼。

    “那只能祈求上天保佑那些無辜的生命了，哈哈，1號重案組竟然不相信一個教授的話……愚蠢透頂！愚蠢透頂啊-----”他突然吼叫起來，好像發(fā)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