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jié)呂山儒的成長歷程

    3天后，dna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留在大頭螞蟻肚子里的皮屑和汗?jié)n確定是呂山儒的，整個重案組歡呼起來。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讓他們大為遺憾。

    江一明拿到逮捕證，帶領(lǐng)重案組去抓捕呂山儒，當他們的車剛剛開進呂山儒所住的小區(qū)時，許多居民站在樓下圍觀著什么，這時小克打電話給江一明說：江隊，不好了，呂山儒跳樓自殺了……

    江一明一聽，愣了一下：難道他畏罪自殺？他怎么那么快知道警方掌握了他的殺人證據(jù)呢？江一明叫小克趕緊把呂山儒送往醫(yī)院。小克說沒有用，呂山儒抱著一心赴死的決心，頭先著地，顱骨都裂開了，白色腦漿流滿一地。

    江一明下車，走進圍觀的人群一看：呂山儒的脖子上吊著兩個大啞鈴，他是怕自己萬一不死，才這樣做的，因為這樣頭才能先著地，因此，他必死無疑。

    江一明有些生氣，問小克怎么監(jiān)控的，怎么會讓兇手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完成自殺？小克說我們看見他上了8樓，但沒想到他會去自殺，如果他一心想死，我們沒辦法阻攔，比如觸電、割腕、煤氣中毒等。

    江一明不是責怪小克的監(jiān)控不力，而是呂山儒自殺了不好交待，畢竟他們沒有錄到呂山儒的口供。

    但他們從呂山儒的口袋里找到他寫下的一份遺書，遺書把他的殺人心理成因和殺人動機做了比較詳細的描述。

    江隊長，你們好！羅小小和車小琴都是我殺的。成良和張娟瑤是為了洗脫我的嫌疑而自殺，這一切都要從我有記憶開始說起，如果你們嫌我煩，耐心地看完我的遺書吧。

    張娟瑤是我母親，她和我父親錢同喜結(jié)婚后，生下了我，但她貪圖大城市的生活，跟一個剛下放到村里的畫家私奔了，拋棄了不到8個月的我，后來我父親墜崖身亡，我成了孤兒，幸好我養(yǎng)父呂昌明收養(yǎng)了我，給我衣食無憂童年和少年。

    但是，我的童年并不快樂，學校的同學都罵我是沒爹娘養(yǎng)的狗雜種，每次聽到這種話時，我覺得是一種莫大的羞辱，恨不得把他們生吞活剝，但是，我沒那樣做，因為我養(yǎng)父是個老實人，村子里任何人都可以欺負他，我每次和同學打架，把對方打傷了，同學的父母會趕到我家，當著我的面打我養(yǎng)父，我養(yǎng)父除了一個勁地向?qū)Ψ脚悴皇侵?，就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我看到養(yǎng)父這樣，心如刀絞，又怒其不爭，我甚至想離開那個窩囊的家，但面對茫茫大山彎彎小路，我害怕了。為了不再讓養(yǎng)父受人欺負，我忍住被同學的辱罵，遠遠地躲開他們。

    有一個叫山子的同學，他比我高大有力，經(jīng)常來欺負我，把我打倒在地上，然后騎在我身上，叫我學狗叫，甚至把地上的牛糞塞到我嘴里，讓我吃下，我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但他父親是村里一霸，誰都不敢惹他。我發(fā)誓懲罰他，但不能用武力，要用計謀來對付他。

    一天，他獨自去河邊洗澡，機會來了，因為他的水性不好，等他一下水，我從上游向他潛游過去，一下抓住他的雙腳，使勁地往水深處拖，他猝不及防，一邊掙扎，一邊灌水，直到把他悶得四肢無力不能動彈，我才跑上岸叫大人來救他，在田邊勞作的叔叔聽到呼叫聲，飛快跑過來，把他從死神手里奪回來。

    后來，山子得了一種病，一看到我就遠遠地躲開，或者跑到旮旯去不敢看我，原來他溺水后，腦子缺氧太久，留下了后遺癥。從此，我看到他被征服的樣子，覺得無比快樂，當然，這是我心里的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山子的父母還感謝我呼叫及時，要不他兒子就沒命了……哈哈，我不僅征服了山子，還得到了村民的尊敬，心里樂開了花。

    此后，還有同學欺負我，當然都被我用計謀一一懲罰過，后來他們再也不敢了。

    我家住在前頭村，從3年級起，村里的學生每天要走3公里山路去羅山村讀書，一個夏天的傍晚，我被老師留下補課，當時天氣非常悶熱，好像要下暴雨，老師讓我先回家，沒一會兒，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下起了傾盆大雨，我正好走在半路上，我被暴雨淋了個透濕，山里一下雨，氣溫就迅速下降，過河的小木橋被山洪沖走了，等我養(yǎng)父來接我時，我已被淋了一個多小時，我回家后感冒了，一直發(fā)燒了3天，在村衛(wèi)生所拿藥打針，但吃了沒好，反而更重了，養(yǎng)父把我送到鄉(xiāng)衛(wèi)生院治療，可住了好幾天，還是不見好轉(zhuǎn)，而且持續(xù)高燒，醫(yī)生說我得了腮腺炎，這時我的兩個睪丸開始隱隱作痛，后來發(fā)展為劇痛，我把情況向女醫(yī)生說了。她說沒事，那是因為你病得沒體力了，睪丸才會痛。我當然相信醫(yī)生的話。一星期后，我出院了，又重新去上學。

    這次生病之后，我發(fā)現(xiàn)只有好好讀書，才能像女醫(yī)生那樣有出息，才不要上山砍柴下田耕作，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一直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鄉(xiāng)初中和縣一中，后來考上了大學，但是，在我16歲那年，我和同學上廁所小便時，看見同學的yinjing像蘿卜一樣粗硬，而我卻軟綿綿的，從來沒有勃起過，我以為我還沒到青春期，但是到了18歲，我還不能勃起，我才知道，我可能在得腮腺炎那年被女醫(yī)生誤診了，可能一輩子成了太監(jiān)。

    高考前，我去醫(yī)院做了一次體檢，結(jié)果證明我沒有性能力，我聽了之后，如晴天霹靂，差點當場暈倒……

    我養(yǎng)父去世后，我的大學夢破碎了，我來到長江，第一是想實現(xiàn)我做城市人的夢想；第二是想找狠心拋棄我的母親，問一問她為什么連親骨rou都舍得拋棄？如果她沒有拋棄我，我不可能被醫(yī)生誤診，因為她是衛(wèi)校畢業(yè)的赤腳醫(yī)生。我把所有的怨恨都歸咎于殘忍的母親。

    我和成良來到長江，打了兩年工后，覺得那樣下去很難實現(xiàn)夢想，于是冒險去了蜀北挖掘泊礦，在我和成良成了生死之交之后，我把內(nèi)心的秘密統(tǒng)統(tǒng)向他說了，他比我大兩歲，一直在安慰我，說等以后科學發(fā)達了，有辦法看好我的睪丸萎縮，我把他當作我的精神依靠，也許因為倆人過于寂寞，也許因為傾心，我們用手相互撫慰對方，并且能從中得到快感，我們成了同性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