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節(jié)共同的戀人

    黃醫(yī)生被傳喚到刑警隊，他說：“你們怎么莫名其妙地把我傳來？我最怕來這種地方，這有損我的名譽。”

    “別那么敏感，叫你來是要求你配合我們工作，這是每個公民應(yīng)盡的責(zé)任，來刑警隊又不是做賊，有什么不光彩的？當(dāng)然，我們把你叫來的原因是你對我們說謊?！苯幻髡f。

    “說謊？我說什么謊了？”

    “3日晚上11點30分28秒，你從醫(yī)院的走廊那頭向值班室走去，而你卻說當(dāng)時你在家里睡覺，這是我們從錄像上看到的?！?/br>
    “你們憑什么認(rèn)為那就是我？”

    “因為我們從白大褂上認(rèn)出了‘胸科19’的字樣，而19號衣服就是你穿的。”

    “不可能，能讓我看看那段錄像嗎？”

    “當(dāng)然?！?/br>
    他們帶黃醫(yī)生去看錄像，左麗從截圖中放大了圖像，黃醫(yī)生看了之后說：“這件白大褂是我的，但人絕對不是我，一定是兇手盜用了我的工作服，我去值班室干嗎要戴著個大口罩?這不是明擺著兇手想掩蓋身份嗎？”

    “你同樣怕人看出你去找車小琴?！?/br>
    “醫(yī)生找護(hù)士光明正大，我遮遮掩掩的干嗎？”

    “因為你對車小琴垂涎已久，但車小琴不買你的賬，并踢傷了你的下體，你惱羞成怒懷恨在心，于是你尋找機(jī)會想謀殺她，那天晚上劉依依臨時向你請假，說要去機(jī)場接她男朋友，你知道劉依依接完男朋友后，會在男朋友家過夜，你覺得機(jī)會來了，等劉依依離開后，你潛入值班室，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氯氣罐放到衣柜里，然后從容地走出去，完成了你的完美謀殺，你說是嗎？”

    “胡說！我……我承認(rèn)……我雖然對車小琴有所企圖，也曾因為她幼稚虛榮的弱點去引誘過她，但因車小琴拒絕了我，使我覺得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慢慢對她死心了，我沒有對她懷恨在心，那天我被她踢傷之后，我一直在檢討自己，覺得思想和行為太齷齪，對不起車小小琴，為了表達(dá)我的歉意，我對她像親妹一樣好，可惜她已經(jīng)把我看死了?！?/br>
    “你的工作服放在什么地方？曾經(jīng)丟失過嗎？”

    “工作服掛在我辦公室里，一個月前曾丟失過一件，我覺得奇怪，怎么會有人拿幾十元一件的舊工作服呢？”

    “你說的話我們還不能證實，你的嫌疑不能排除，你想想怎么樣才能證明錄像上的人不是你？”左麗說。

    “我的左眼角邊有個小黑痣，你看看圖像上的人有沒有黑痣，也許能洗清我的嫌疑。”黃醫(yī)生眼前一亮說。

    左麗看了看黃醫(yī)生，他眼邊真的有個小黑痣，她打開電腦，用最新的軟件進(jìn)行處理，弄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圖像處理好，她把圖像打印出來，和黃醫(yī)生一再對比，可以證明那人不是黃醫(yī)生，黃醫(yī)生如獲重負(f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紅顏禍水啊，我一世英名差點毀在車小琴身上?！?/br>
    左麗走進(jìn)江一明辦公室，搖搖頭對江一明說：“又被否定了，怎么這么難啊？跑來跑去快一個月了，我們還是沒兇手的一點消息?！?/br>
    “沒信心了？偵破工作就是這樣的，是在一個又一個被否定的嫌疑人中被肯定，大量的走訪和調(diào)查工作是偵破案件的基礎(chǔ)，也是成功的敲門磚，很多的刑警在重案要案上一查就幾年，甚至十幾年，仍然沒法找到真相，但他們不會放棄。1993年6月8日西安城堡大酒店3個日本老人被殺案，這案子轟動全國，驚動了公安部，公安部派刑偵局副局長督辦，各級參戰(zhàn)的專家和刑警民警多達(dá)200多，走訪的路程達(dá)10萬公里，經(jīng)過了11年的調(diào)查，才把兇手抓獲，我們才查了20多天，和他們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不要灰心啊，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工作是繼續(xù)尋找真相，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有想法，就是想找個肩膀靠一靠，累啊，可惜……”左麗閉上眼睛，往后一靠說，好像在撒嬌。

    “和你說正事呢，這是工作。”

    但左麗不睜開眼睛，也不說話，好像進(jìn)入了冥冥之境……江一明知道她開始甩小女孩脾氣，他怕的就是這點，對付最狡猾的兇手，他得心應(yīng)手，但對付一個對他心儀的小女孩，他手中無措。

    “小麗，現(xiàn)在不是停下休息的時候，想想死者的慘狀，親人的悲痛，兇手的得意，你于心何忍？”

    左麗被他一說，睜開眼睛說：“我剛剛進(jìn)入了深度思考，我想啊，既然殺死羅小小和車小琴是同個兇手，就要從中找出她們共同的朋友和熟人，這個人應(yīng)該是我們要找的人?！?/br>
    “你的想法很對，但是羅小小和車小琴共同的朋友就一個，他出差在外，因此被排除了。”

    “那是吳江他們從羅小小和車小琴通訊錄上找出的共同朋友，能不能追溯更遠(yuǎn)，或者此人已被羅小小和車小琴從通訊錄上刪除了的、不再聯(lián)系的共同朋友呢？”

    江一明思忖良久說：“對，你的想法很好，我跟吳江和小克說，把偵察方向轉(zhuǎn)移到羅小小和車小琴的故交上?！?/br>
    江一明被左麗的新思路激勵著，找到了羅晶，問他車小琴以前有沒有交過男朋友，羅晶激動地說：“小琴以前怎么可能有男朋友？告訴你們，她的處女是給我的！所以我才那么愛她?！?/br>
    “現(xiàn)在……不是那個……會做處女膜嗎？車小琴會不會？”左麗舌頭打結(jié)著說。

    “你不要污辱她，她不是這種人！”羅晶睜著一雙血紅大眼，好像左麗是他仇人似的。

    “羅晶，對不起，車小琴以前有沒和她交往密切男孩嗎？”江一明和氣地問。

    “嗯，我聽說她一年前曾經(jīng)認(rèn)識一個大她15歲的男人，但我問過她好幾次，她不承認(rèn)，因此還和我紅過臉，說如果我再捕風(fēng)捉影，就和我一刀兩斷，后來我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此人了?！?/br>
    “那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

    “叫什么儒來著？嗯，好像是叫呂山儒吧？我不知他的職業(yè)?！?/br>
    江一明叫吳江和小克去調(diào)查羅小小是否認(rèn)識呂山儒，傍晚時他們再把情況匯總一下。

    調(diào)查結(jié)果：羅小小3年前曾經(jīng)和呂山儒戀愛過，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分手了，同時，車小琴一年前和呂山儒戀愛，也不知何故分手了，這情況令他們心里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