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初雪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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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渡的聲音清潤而明朗,鉆進遲茉的耳朵里。 自從傍晚時他和林姿路斐他們告別后,周嘉渡就直接回了京柏嘉園。 一直在遲茉早上經(jīng)過的地方等著。 也說不出是為了什么。 他腦海里總是閃出小姑娘那天在舞蹈室痛哭的畫面。 北風漸漸停歇,空氣安靜了下來。 天上幾顆星子從濃云里溜出來。 周嘉渡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少女的耳根已經(jīng)紅透了。 第9章 冬日狂想曲(1) 在這個寒冬之夜猛然…… 遲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等我?你為什么要等我?不對,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 周嘉渡忽然抬手,把她頭頂翹起來的一撮炸毛撫順。 “哪兒來的那么多問題?” 男人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散漫,不急不緩,和摸她頭發(fā)的動作一樣溫柔。 遲茉張了張嘴,在月色下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不僅僅是耳朵紅了,連脖子也一定紅透了。 幸好現(xiàn)在是黑夜。 夜色是個好朋友,可以幫人瞞住很多秘密。 “你,你……”遲茉咽了咽口水,一低頭,發(fā)現(xiàn)周嘉渡另一只手里提著一個袋子,她忙笑嘻嘻地轉(zhuǎn)移話題,“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哦?!敝芗味砂汛幽玫竭t茉的車筐里,取出里邊的東西,“給你買的奶茶,不過已經(jīng)涼了?!?/br> 奶茶的包裝和上次他買的那杯一模一樣,上邊小巧的茉莉花圖案是反光材質(zhì)的,在夜色下格外好看。 遲茉正準備拿起那杯奶茶,周嘉渡別開手:“別喝了,涼的對胃不好,改天哥哥再請你喝?!?/br> 這句話像是帶著魔力,又像是一個承諾,讓遲茉忍不住彎起唇角。 “對了,你找我干什么呀?” 周嘉渡看著女孩的笑容,根本無法把她和任何不幸福的家庭聯(lián)系起來。 除了那次在舞蹈室里痛哭,遲茉給周嘉渡的印象,都是鮮活靈動,大膽而又明媚的。 就像初遇時,她把一捧藍色妖姬,送給彼時尚為陌生人的他。 剛剛林姿掛掉電話后,周嘉渡問他們倆,遲茉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路斐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最后看向林姿。 林姿知道周嘉渡不是什么嘴碎的人,就簡略地講了一下遲茉被迫放棄跳舞的這件事兒。 不過她沒有告訴周嘉渡,遲茉其實是領養(yǎng)的。 只是說,遲茉走丟的jiejie回來了, 聽完那些話后,周嘉渡站在學校人流擁擠的走廊里,恍然明白,為什么那天遲茉輕易就相信了“他是她的哥哥”這個玩笑。 他說不出的愧疚。 他跑出學校,跑去“茉莉初雪”那家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 周嘉渡記得,上次遲茉說,她覺得這個奶茶很好喝,而她從小,因為跳舞需要保持身材的原因,基本上沒有喝過什么奶茶。 回來的路上,他車子開得飛快。 在外邊等了一段時間,不見遲茉的人影。 周嘉渡上網(wǎng)查了查,才發(fā)現(xiàn),遲茉還得上晚自習。 不知道附中什么時候改了制度,之前他上高中的時候,到了高三才有上晚自習的要求。 那時候他經(jīng)常翹掉那節(jié)自習課,和談之舟他們出去打球。 周嘉渡一個人站在夜色里,不知待了多久,直到他聽到自行車的車胎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 他猛地抬起頭,一眼便看到慢悠悠騎著車子的小姑娘。 不就是早上那只天藍色的鳥兒嗎? …… 駛來一輛汽車,車燈亮得刺眼。 “滴”的鳴了一聲笛。 周嘉渡下意識地拉住遲茉的手,另一只手握住車把,連人帶車一起拖到了道路的一側(cè)。 他的手掌寬大而干燥,十分溫暖,讓人非常有安全感。 遲茉忽然心跳如雷鳴。 那種攪亂她心房的情緒,如春日撒下的種子,不知何時生根發(fā)芽,在這個寒冬之夜猛然破土而出。 汽車駛離。 握著遲茉的那雙手隨之松開。 遲茉的心仍撲通撲通快速跳動著,她摩挲了一下手指,剛剛那清晰的觸感,仿若揮之不去。 周嘉渡站在她的身前,比她高了一頭。 遲茉抬起頭,對著周嘉渡的眼睛,飛速地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然后不顧他的反應,轉(zhuǎn)過頭小跑著向前。 耳邊是倏忽而過的風聲。 “誒!”周嘉渡突然在身后喊她。 “嗯?” “你的車子不要啦?” 遲茉停下腳步,拍了拍自己的頭。 茉莉小遲啊茉莉小遲,你這什么腦子! 色迷心竅了嗎? 在心里問完這個問題后,遲茉又毫不猶疑地對自己說了一聲:對,就是色迷心竅了! 色令智昏! 她又捶了兩下自己的腦袋,扯起唇角做好表情管理后,轉(zhuǎn)過頭去。 “哦,我忘了誒?!?/br> “這么著急跑干什么?火燒房子啦?”周嘉渡推著自行車,調(diào)侃著說,“你就站那兒吧,我把車子給你推過來?!?/br> 遲茉看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短。 周嘉渡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外邊是一件亞麻色的羊絨開衫,肩寬腿長,帥氣里又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味道。 “給,騎著回家吧?!?/br> “那你——”遲茉頓住。 到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周嘉渡為什么突然來找她。 周嘉渡痞笑起來:“天黑了,大好時光,哥哥當然玩去嘍。” “哦?!卑肷?,遲茉毫無感情地應了一聲,然后干巴巴地說,“那您可悠著點兒,別玩得精盡人亡了。” 說完,她冷笑了兩聲,飛速坐上車子溜走了。 空中留下周嘉渡的一聲笑罵。 遲茉進了家,上樓的時候,碰上正準備下樓的遲安。 遲安穿著一件mama昨天新給她買的羊絨套裙,看到遲茉,嫌惡地皺皺眉:“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遲茉抬頭瞥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xù)往上走。 遲安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遲茉心里不耐煩,又不想再和她起什么不必要的沖突。 克制著力道甩開遲安的手,噔噔噔上了樓。 她覺得好笑,遲安這么討厭自己,卻又處處關注著她,連她回來早晚都一清二楚。 - 沒多久,就到了月考。 月考前幾天,遲茉一直在認真復習。 但她很痛苦地發(fā)現(xiàn),因為之前誤了很多課程,她在理科上的學習,實在是任重道遠。 以前遲茉是舞蹈生,她的成績是不算在年級總排名里的。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遲茉會參與年級的統(tǒng)一排名,這就代表著,她的理科,勢必會拉低班級的平均分。 好幾科老師找了遲茉談話。 對于藝術生,他們天生有一種瞧不起。 其中以化學老師為主要代表,一個中年女教師,不知道是不是進入了更年期,說話極沖。 在辦公室里,當著所有的老師對遲茉直白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抽什么風,好好的不跳舞了,但是就你那成績,想考好學校簡直天方夜譚,現(xiàn)在都高二了,你知道你突然參與排名,有多拉低班級平均分嗎?” 看著遲茉不說話,化學老師繼續(xù)說:“你們女的本來就不適合學理科,我看呀,你既然都放棄藝考了,還不如早早轉(zhuǎn)到文科呢,在這兒就是浪費時間,還拖累咱們班?!?/br> 中年女人帶著對女性的刻板印象,毫不留情地把遲茉當矛頭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