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子重生記 第14節(jié)
柳云清心下微暖的同時,也不知道怎的,脫口而出一句:“夫君對女子的事情倒是確實了解的很?!?/br> 說完之后,柳云清就心下有些暗惱:大意了!怎么能說這種話呢!這擺明了是有些嘲笑蘇鈺臣的意味,萬一他生氣了怎么辦? 柳云清心下惴惴不安,卻沒想到蘇鈺臣卻展眉笑了,原本就不是特別正經(jīng)的人,因為看重柳云清,又因為自己名聲不好,生怕她對自己有偏見,所以在她面前老是端著。如今柳云清開他玩笑,反而是讓這人心下覺得一松,開始暴露本性了。 “娘子是不是覺得吃味了?” 柳云清連忙肅起小臉,生怕蘇鈺臣誤會:“不曾有之!還望夫君不要誤會,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妒是七出之罪,她怎么敢,也不會。 蘇鈺臣見柳云清如同個小刺猬一般,剛剛露出一絲本性,卻又馬上縮了回去,心里也有點明白過來:看來柳云清心里對他還是有很多想法的,只是不表露出來,就是吃醋,也不愿意被他發(fā)現(xiàn)。 蘇鈺臣突然湊近柳云清,柳云清下意識地就要往后仰去,卻被蘇鈺臣一下子固定住了后腦勺:“別動,有根頭發(fā)粘在臉上了?!闭f完就伸手將柳云清的一絲秀發(fā)慢慢地往她的耳際拂去。 柳云清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心跳莫名極速起來,本能地就想推開對方,不過看到蘇鈺臣弄好她的頭發(fā)后,慢慢地往后退去,心里也放松了下來,卻在下一瞬,清麗的雙眸突然睜大,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眼里寫滿了控訴,仿佛再說:你這人竟然敢白日里就做出這等不合規(guī)矩的事情!實在太過孟浪了! 蘇鈺臣只覺得柳云清此刻的表情好玩生動極了,再也不是平日里規(guī)矩識禮的后宅少夫人,縱然梳著夫人的發(fā)髻,也覺得柳云清眼前的一舉一動就像個可愛的小姑娘一樣,眼里有些懵懂、又有些譴責,但是又無可奈何。 蘇鈺臣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柳云清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用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奈何喝的有點急,不小心燙到了,忍不住“嘶”了一聲。 蘇鈺臣見狀,連忙想要再次上前查看,這次卻被柳云清一下子推開,還坐遠了一點:“夫君,我沒事?!?/br> 蘇鈺臣卻不管,突然起身坐到了柳云清身邊,又從小茶幾下面的小抽屜里拿出一顆梅子塞入柳云清口中:“吃顆梅子去去熱,里面加了薄荷,清涼爽口?!?/br> 柳云清推拒不了,只能就著蘇鈺臣的手吃下這顆梅子,見蘇鈺臣后面不再逗弄自己了,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又覺得馬車搖晃中,兩個人這般靠的近,總是會軀體不小心撞在一起,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誰想到柳云清剛剛一動作,蘇鈺臣也挪了過來,讓她又氣又無奈,只能認命般地掏出書籍看了起來,不再去管他。 蘇鈺臣也怕柳云清真的惱了起來,便靠在了馬車車廂上,閉目養(yǎng)神。 過了一會兒,見旁邊沒了動靜,柳云清悄悄從書中抬起頭,瞥了一一眼閉著雙目的蘇鈺臣,心里憋悶道:剛剛在如畫那里吃了癟,還不知道長長教訓(xùn)!難怪是揚州城第一浪蕩子! 只是看他似乎睡了過去,柳云清還是提起了落在旁邊的一張?zhí)鹤虞p輕罩在了蘇鈺臣身上,心中默念:到底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以后還要多多仰仗他,真病了累的還是自己。 蘇鈺臣頭撇向一邊,薄唇突然往上勾了勾,又放了下來。 蘇家的織造坊建在揚州城外的西郊,所以馬車過去還有一段路程,大約半個多時辰后,才聽青松輕聲在馬車窗外稟告:“三少爺,三少夫人,咱們到了?!?/br> 蘇鈺臣扶著柳云清下了馬車,還沒進織造坊大門,突然一個管事匆匆跑了過來。 馬管事是蘇鈺臣的自己人,知道他今天要來,提早就守在門口等著蘇鈺臣,此時又是深秋,可是此人臉上卻急出了汗,想來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三少爺,您總算來了!今天我們坊子里的幾個大師傅都說病了沒來,好多事情就停在那邊做不了了,三百多號人大半閑著,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那幾個大師傅了,可都閉門不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說著說著,馬管事的臉上又滑落下一滴汗,這是真的著急了。 蘇鈺臣聽著這幾個大師傅的名字,眉頭皺起。 第二十九章 :算計 蘇家的織造坊占地十余畝,下設(shè)織造處和印染處,總計工人大約三百余人,已經(jīng)算是揚州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織造坊了。 只是和以后皇家要設(shè)立的皇商管轄的織造處,那又不可同日而語了??梢赃@樣說,皇家織造處將會是整個大魏最大的織造處,屆時天下最好的織造師傅、技藝大師都會匯聚于此,若是誰能走到這一步,那么織造這一塊將處于絕對的壟斷地位! 衣食住行,能占其中一塊,就算是扼住了民生的咽喉,成為天下首富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這次蘇鈺臣在織造坊里是花了大心思的,從紡織機器的學(xué)習(xí)、到染色、刷紗、搖紡、牽經(jīng)、打線、織挽等工藝的了解,恨不得那幾日就泡在織造坊里和那些大師傅一起同吃同住。 可如今,東西還沒學(xué)的透徹,就先出了這等大師傅集體罷工的事情,皇商之爭還沒起步,內(nèi)部就要先起混亂了? 蘇鈺臣腳步匆忙,只是還顧忌著身旁的柳云清,稍稍放緩了腳步,柳云清跟在蘇鈺臣后面,一面走一面觀察周邊的情況,看到果然如同馬管事說的那樣,好多工人都不在干活,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蘇鈺臣來了也沒有抓緊干活,而是好奇地探頭探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進內(nèi)堂的管事院落,蘇鈺臣和柳云清才在主位上坐了下來,蘇鈺臣連茶都沒喝一口,直接沉聲道:“究竟什么情況,說仔細點!” 馬管事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五一十地回道:“三少爺,那些大師傅們也不知道哪里聽來的謠言,說以后織造坊要交給三少爺您全權(quán)管理。原本這也沒什么,畢竟您是老爺?shù)兆?,這里早晚也該是您的!只是,不知道何人起的頭,說,說是.......” 馬管事悄悄抬頭看了蘇鈺臣和柳云清一眼,到底是不敢往下說。 “說!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蘇鈺臣看不得人說話說半句,眼下正是緊要的時候,哪里還顧忌許多,況且這里除了他和柳云清,就沒有其他外人了。 馬管事眼一閉,心一橫:“說是三少爺只會敗家,以前是大少爺和老爺一起照看著織造坊的運作和布匹買賣的生意,大家才能太太平平。如今三少爺插手進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您敗光!正好這幾日史家織造坊和崔家織造坊都在招聘大師傅,小的估摸著,那些大師傅說是生病,但是很有可能是去應(yīng)聘了......畢竟史家和崔家那邊開的工價,要比我們這里的高上三層.......” 最后一句話,馬管事越說越小聲,但是話音剛落,還是聽到蘇鈺臣一拍桌子,氣的整個人站了起來,俊臉滿是怒意,斥罵道:“這幫孫子!居然敢到我家門口挖人!” 若單單是那點自己敗家的風聲,這幫子大師傅哪里會就這么簡單生出二心,畢竟都是在蘇家做了十幾二十年的老人了!但是要是錢給到位了,本來簽的就是雇傭的契,想要到別家做也是正常! 蘇鈺臣急的在原地轉(zhuǎn)圈:這些大師傅說是蘇家織造坊的中流砥柱也不差,他們掌握著關(guān)鍵性的技術(shù),又每個人下面負責十幾二十個工人,沒了他們調(diào)度指揮,這生產(chǎn)都會像今天一樣停滯下來,沒了工人織造,蘇家單純的布匹生意都會受到影響,更別說要改進革新技術(shù),織造出經(jīng)驗皇室的貢緞布匹了! 蘇鈺臣咬了咬牙,對著馬管事道:“給這些大師傅加錢,他們加三成,我們加五成!”不就是錢么!比砸錢他還沒輸過! 這些大師傅都是要在織機上經(jīng)過五年以上的訓(xùn)練才鍛煉出來的,這個時候哪里還能招到這么些人,既然被錢影響了,那就工薪給的高高的,再讓這些人回來! 馬管事正要領(lǐng)命去辦事,卻被柳云清阻止了。 “馬管事,請問這次有離去之心的大師傅有幾人?”柳云清聲音柔和,不疾不徐,倒是讓馬管事和蘇鈺臣都心下舒緩了一些。 馬管事拱手回道:“稟少夫人,一共有十八人?!?/br> “那我們還剩幾位大師傅在原位?” “還剩十二人?!?/br> 柳云清沉吟了一下,說道:“即是如此,忠心耿耿之人未曾有獎勵,有二心之人卻比以前漲了五成工薪,圣人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樣去做,眼下的麻煩是解決了,但是以后只怕會后患無窮,人心浮動!” 柳云清的一席話,簡直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眼下的矛盾是解決了,可是以后呢?若是還有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所有的工人都可以以此來要挾,是不是對蘇家尚有忠心的人感覺到心寒和齒冷? 柳云清明明是個后宅女子,但是洞察人心之準,遠在蘇鈺臣之上! 蘇鈺臣楞楞地看了柳云清一會兒,突然做了一揖:“還請娘子教我!”蘇鈺臣知道自己不算有慧根之人,就算在人世間漂泊百年,那也只不過是占了一點先機,但是要因此就認為自己就是能運籌帷幄、才智超群,蘇鈺臣還沒那么大臉。 柳云清被蘇鈺臣的大禮驚了一下,要知道這世間除了成親那一回,哪里有丈夫像妻子這么鄭重其事行禮的?原本柳云清也只是準備稍微點一下,不準備插手太多,畢竟女子管內(nèi)宅,男子管外面,這才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如今卻不好只是這般提醒一下了。 柳云清想了一下,還是道:“不如留在我們蘇家織造坊的十二名大師傅,我們給他們漲薪五成,而有心思的其他十八名大師傅,給他們漲薪三成,只說他們?yōu)樘K家效力多年,大家統(tǒng)一漲薪,但是內(nèi)里如何,想必他們自由人分辨。若只是為了銀錢,那么想必做生不如做熟,還不如在老東家這邊做。并且我們蘇家擺明了對忠心之人更加看重,大家下次再有動搖的時候也會猶豫一二?!?/br> 說到這里,柳云清頓了一下,但還是接下去道:“同時,我們也可以派人對崔家和史家同樣散布謠言,挖人墻角,以彼之道還失彼身,到時候?qū)Ψ揭矔靼祝钩鲞@樣卑劣的手法挖人,最終的結(jié)果只有兩敗俱傷?!?/br> “再有,目前我們織造坊還在停工階段,養(yǎng)著三百多號人而停工實在是不像樣,可以將學(xué)得了大師傅本事的大徒弟提拔上來,作為臨時管事,工錢加上一成,讓他們盡心盡力辦事,至少維護好我們?nèi)粘5纳a(chǎn)。這樣一來,那些大師傅也會有緊迫之感,讓他們知道自己也并非不可或缺之人,少了他們,蘇家織造坊照樣運轉(zhuǎn)的起來。” 柳云清三條計策,可謂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有的放矢,聽的蘇鈺臣目光中異彩連連,甚為欽佩!他從來沒有想到,柳云清竟然是如此聰慧的女子,三言兩語間就將事情納入自己鼓掌之中,將幾方事態(tài)全都控制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中,甚至將現(xiàn)在和將來兩條線都考慮到了! 這個時候的蘇鈺臣甚至腦子里在想,上輩子的柳云清真的是自己看到的那個樣子嗎?她真的會喜歡自己嗎?愛到生死相隨、不可自拔的地步?這樣有想法、有見地之人,不分男女,都應(yīng)該是心思明澈、眼高于頂?shù)陌??會看上當年的自己?/br> 蘇鈺臣訥訥不能言,一雙桃花眼只盯著柳云清看,看的柳云清都有些不自在起來,同時心中也開始暗暗懊悔! 早知道就不該去說這些,哪里有人會容忍女子先聲奪人呢,還使了諸多計謀!自己真的是被蘇鈺臣的那些好給迷惑了雙眼,開始大膽妄為而不自知! 彷佛看到了柳云清的些微不安,蘇鈺臣走到柳云清身邊,用寬大的袖子做掩飾,拍了拍柳云清的手,以示安撫,然后才對著馬管事道:“就都按照少夫人的安排去做。” 馬管事對這個新晉的少夫人現(xiàn)在也是佩服不已,聞言立馬就下去辦事了。 柳云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卻聽到蘇鈺臣突然湊近她問道:“夫人如此聰明,不妨再猜猜,是誰散布了傳聞?wù)f我會敗了這織造坊?” 柳云清心中暗嘆:這還要問誰散播,夫君你不是一直這種名聲么!不過鬧的這么大,估計也確實是有人推波助瀾的。 “難道不是史家或者是崔家?” 蘇鈺臣冷笑:“他們兩家當然也參與了,只是主謀,我估計是我那個好大哥,畢竟那些罷工的大師傅,都是和我大哥走的頗近之人!我現(xiàn)在就是拿這些人沒辦法,否則他們要走便走,還讓我留他們,做夢!” 第三十章 :有他沒我 柳云清默然,沒辦法在蘇鈺臣面前說蘇明霆太多壞話,畢竟兩人是兄弟,說多了不太好。 不過就算是蘇鈺臣這樣看著沒有太多責任感的人,也需要忍耐平衡各方事宜,不可能做事不管不顧,看來確實是人生在世,大多都是不如意之事。 柳云清原本就是跟著蘇鈺臣來觀看織造坊的運作模式的,如今在她的布局下,整個織造坊又再次運作了起來,工人也繼續(xù)投入了每日的勞作中。 柳云清跟著蘇鈺臣,不停地詢問他這些制作的原理,好在蘇鈺臣這幾日的辛苦沒有白費,倒是在他娘子面前說的頭頭是道、如數(shù)家珍,這才沒有丟了面子。 柳云清一邊走一邊看,還和自己所記載的筆記進行核對和整改,蘇鈺臣也不知道她具體是要做什么,但是不妨礙他好心情地陪在柳云清身邊。 柳云清最后在印染坊停駐,看著工人們將雪白的棉紗放進一個個盛有漿料顏色的大桶中順著一個方向均勻攪拌,然后再拿出來晾曬以成色,看著簡單,但是也需要工人手法嫻熟,將布匹染色均勻,否則拿出來后就會有色淺色深之差,就算不得一匹顏色均勻的布料,賣不出價格了。 “這些顏料漿水我們主要從藍草、鐵礦粉、地黃、槐樹花之中提取,制成各種顏色,若是想要一些其他顏色,也可以將這些漿料混合調(diào)試,不過這一般都需要一些經(jīng)驗老道的大師傅才能調(diào)配成功,顏料放多或者放少,都會出現(xiàn)許多偏差,效果不盡人意。” 柳云清只從書里見識過,如今看到實物,倒是非常感興趣,一直跟在幾個大師傅身后忙進忙出,聽了蘇鈺臣的話后,忍不住問道:“那為何不把調(diào)配的漿料稱好幾斤幾兩去?這樣一來不就人人都可以去調(diào)配了?” 有個小學(xué)徒聞言忍不住笑了:“這都是大師傅的本事,沒人愿意說的,就算教了,這漿料也有濃淡之分,有時候差不多的配比放在一起,顏色出來的效果卻不盡相同,如果客人指定了要之前的顏色,我們也做不出來?。 ?/br> 柳云清聽在心里,默默地記了下來,一直到出門前,還在想著這個事情。 等到上了馬車,柳云清才對蘇鈺臣道:“夫君,可否今天的那些漿料,每一種顏色給我一下,送到你給我的那間小織造坊里,然后叫幾個機靈一些的印染處的工人過來幫我印幾匹布料?” 蘇鈺臣以為柳云清今天看了印染對此有興趣,想自己印幾匹布玩玩,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好奇心重、什么都喜歡玩的人,聞言根本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大手一揮,直接讓青竹去把事情給辦了。 等回了蘇府,蘇鈺臣先送柳云清回到自家小院里休息,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柳云清看著蘇鈺臣離開的方向,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估計直接找公爹去說這事了吧?就算沒有大哥在背后摻和的證據(jù),但是也能堂而皇之地去找蘇謹山告狀。果然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柳云清內(nèi)心七竅玲瓏,果然猜中了蘇鈺臣的想法。 蘇鈺臣一走進蘇謹山的書房,就大剌剌地往他的榻上一靠,氣的蘇謹山直接把筆放下,擰著眉頭罵道:“成天跟個軟骨頭似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起來!” 蘇鈺臣做出一幅痛苦的樣子,唉聲嘆氣:“我這不是前幾日吃了那藥落下的病根么,現(xiàn)在就覺得沒啥力氣。你非要叫我起來那我還是起來吧,不過以后萬一把我累的體力透支,以后你沒孫子抱別怪我?!?/br> 蘇謹山連忙將人給按下:“得了得了,你靠著吧,當我什么都沒說?!?/br> 蘇鈺臣冷哼了一聲,心安理得地靠著,然后才把織造坊今天發(fā)生的大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他也沒有搶功勞,直接將柳云清的話還有后面做的措施都詳細說了,聽的蘇謹山從眉頭緊皺,倒開懷不已,忍不住贊道:“好好好!這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的好!沒想到你媳婦還有這等才干!都說先成家后立業(yè),果然給你娶一門賢妻我當初就做對了!” 蘇鈺臣不否認柳云清的才干,聽到自家老爹也贊嘆,心里更是沒來由的得意不已,不過今兒個過來的目的可不是來炫耀他家娘子的,轉(zhuǎn)而正色道:“老頭子,你別跟我裝??!那幾個大師傅是誰的人,和誰走的近,你的織造坊,你自己最清楚了!反正以后我不想再聽到有人說我壞話,敗壞我的名聲,我都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還有人揪著這點不放,實在可惡!” 蘇謹山眼神閃了閃,沉吟了片刻,用手捏著胡須有些猶豫道:“那你要如何?” 蘇鈺臣坐起身,俊臉一沉,斬釘截鐵道:“以后蘇家的產(chǎn)業(yè)里,有我沒他蘇明霆,有蘇明霆沒我,老頭子你自己選吧!” 蘇謹山略有些生氣地皺眉:“胡鬧!他怎么說也是你大哥,蘇家產(chǎn)業(yè)這么大,哪里是你一個人能管的過來的,你們兄弟兩個坐下來好好談?wù)?,以后他也能做你的左膀右臂。?/br> 蘇鈺臣心道:若蘇明霆真有這份心思倒是好了,可關(guān)鍵是他想取而代之,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后快! 于是,蘇鈺臣態(tài)度也是堅決:“不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你的話成親,也收心去管鋪子、管織造坊,你也認可了。怎么,大魏哪條律法說了,庶子必須要參與到家業(yè)中來?大魏不讓庶子摻和家業(yè),不就是怕到時候養(yǎng)大了庶子的野心,兄弟鬩墻嗎?我不介意你分他出去,給他半成家業(yè),但是要讓他插手我管的鋪子,那不可能!” 蘇謹山想當然的就想拒絕,畢竟他還在世,怎么好就說分家呢?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還不要說他家里不睦,被人恥笑?可是小兒子說的話也有道理,大魏律法就言明,庶子能分到的家產(chǎn)不能超過一成,他有兩個庶子,平均分配一下,確實一人只有半成的家業(yè)可以分。 見蘇謹山還猶豫,蘇鈺臣又下了一劑猛藥:“上次我被人下藥這事,到現(xiàn)在也沒抓到真正的兇手。如畫母女只是受人蒙騙,根子十有八九還是在內(nèi)宅!你想要我好好活著的,你就把那點隱患給我掐滅了,別把他們胃口調(diào)的高高的,到時候總是看我這個嫡子不爽!” 蘇鈺臣不愿意使出更下作的手段去對付自己兩個兄弟,雖然上輩子蘇明霆害他,可是這輩子這一切還沒發(fā)生,他也沒法拿上輩子的事情說事,只能在事情發(fā)生之前,多去防范,不再著了他的道。若是分了半成家業(yè)蘇明霆還不知足,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蘇家的半成家業(yè),放在普通人身上,已經(jīng)是幾輩子都花銷不玩了,其實真的不少了。 蘇謹山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最終語氣終于還是軟了下來:“我知道了,你好好管著織造坊的事情,爭奪皇商之位不容有失,既然你不想讓你大哥插手,明霆那邊我去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