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子重生記 第2節(jié)
如畫先是一驚,櫻桃般的小嘴上下動了兩下,到底是不敢太過放肆的,雖然心中不解蘇鈺臣對她第一次如此冷淡的態(tài)度,但也只以為是他被挨了打不想在她面前丟臉,喊了小廝過來伺候。 蘇鈺臣洗浴過后,感覺渾身輕松,又飽餐了一頓,頓時覺得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br> 蘇鈺臣斜斜的依靠在美人榻上假寐,一頓折騰已經(jīng)到了晌午,此刻房間四周角落里放了冰塊,又有伺候的仆人打扇,蘇鈺臣閉著眼睛想理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卻聽到青松在自己耳邊輕聲稟告:“三少爺,陳家公子來了?!?/br> 蘇鈺臣眉心一皺,“陳家公子”這四個字在自己腦海里轉(zhuǎn)了一大圈,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陳慎言,陳家幺兒。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陳慎言和蘇鈺臣一樣,也是個十足的紈绔子弟。 剛剛將人對上號,陳慎言就大踏步地走了進(jìn)來,看到蘇鈺臣的臉,就眉毛一挑,笑嘻嘻湊近:“聽說昨天你爹把你揍了一頓,看來是真的??!” 此刻蘇鈺臣臉上還有淡淡的紅痕,仔細(xì)看還是看的出來的。 見蘇鈺臣不發(fā)話,只以為是他不好意思談?wù)撟蛉盏氖虑?,作為好友,陳慎言也不好再戲謔,只是拉著人就往外跑:“今兒個就是歡喜樓新花魁登臺的日子,咱們趕緊先過去找個好位置好好消遣消遣,女人嘛,我們蘇家少爺要多少沒有?家里的做不了主,家外的旁人可管不了?!?/br> 說完還不懷好意的朝著蘇鈺臣眨了眨眼。 蘇鈺臣腦子里還在思索上輩子的事情和如今發(fā)展情況的對照,等回過神來,人就已經(jīng)出了蘇家大門了。 蘇鈺臣有些怔愣地看著蘇家大門,腦海里的時間線總算對上了! 上輩子自己這個時候沒有出門,躺在家里休養(yǎng)了三天,錯過了阮嬌兒第一次的登臺表演,后來還常常引以為憾。 而之所以休養(yǎng)了三天,原因也很簡單,當(dāng)時他抵死不從這門婚事,被他爹好一頓毒打,可不像現(xiàn)在,睡了一覺,除了略微的小傷,跟個沒事人似的。 當(dāng)時確實陳慎言也來了,只是見他傷的不輕,也不敢說什么打趣的話,更不敢這個時候攛掇蘇鈺臣出門,所以就假裝自己是來探訪,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后,就灰溜溜的走了。 蘇鈺臣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腦子怎么這么好使,快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只不過是稍微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事情就歷歷在目似的。 只不過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就被陳慎言喋喋不休的話語拉回現(xiàn)實中。 陳慎言的父親是揚(yáng)州城里赫赫有名的鹽商,握著整個江南的鹽引,從他太爺爺一代一直做到如今,家中是累世的巨富,而傳到了陳慎言這一代,他父親只不過是希望他謹(jǐn)言慎行,安穩(wěn)度日即可。只可惜,這“慎言”二字在陳慎言身上是一點都沒體現(xiàn)出來。 “本來我是肯定要和你爭上一爭的,我都帶上了三千兩銀票了,不過我看你今兒個傷的這么慘的份上,這個阮嬌兒就讓給你吧!”陳慎言感覺自己真的是狗兄弟義氣了,拍著自己稍顯瘦弱的胸膛,朝著蘇鈺臣擠眉弄眼。 蘇鈺臣聽到“阮嬌兒”這個名字就不耐煩,遠(yuǎn)山似的雙眉緊緊地皺了起來:“那種地方的女人,有幾個是好的?我吃了空了去爭花魁!” 今天是阮嬌兒第一天登臺獻(xiàn)藝,也是她第一天接客,慕她美名者不知凡幾,自然有大把大把的富商文人趕過來給她捧場,爭當(dāng)花魁的□□之客,以后說出去了,也是一樁美談。 此前蘇鈺臣也是在陳慎言面前念叨了好幾回,說歡喜樓里的幾個庸脂俗粉早就看膩了,那天一聽阮嬌兒在紗帳后的婉轉(zhuǎn)歌聲,就被她吸引住了,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這是歡喜樓選出來的新花魁,才貌雙絕,從那以后就惦記上了!這人還沒見過,大小禮物已經(jīng)送了不知凡幾,前前后后花過去的銀兩都得好幾百兩了! 沒想到今天蘇鈺臣的態(tài)度一改往常,驚得陳慎言張大了嘴巴,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蘇鈺臣嗎?該不會是被你爹打傻了吧?” 說完就想用手去探蘇鈺臣的額頭,卻被蘇鈺臣無情地拍了下來:“你小子七歲的時候還尿床,我去你家睡了一宿,早上起來怕被你娘斥責(zé),硬是賴在我身上,讓我背這個黑鍋,你說我有沒有傻?” 陳慎言慌的連忙豎起中指比在自己嘴邊,嘴里嘟囔道:“好了好了,我的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拿出來值當(dāng)說什么?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了,不去歡喜樓就不去唄,今兒個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還不成嗎?” 陳慎言這人和蘇鈺臣一般荒唐無稽,但是卻真心拿蘇鈺臣當(dāng)兄弟,兩人從小玩到大,從來都是臭味相投,但是里面也有著幾分真情意。想到他死后陳慎言還每年到他墳前祭掃,剛剛那點對他的不愉快也就煙消云散了。 蘇鈺臣剛剛重生回來,還很多事情都亂糟糟的,其實并不想出門,但是兩人出都出來了,說話間就到了最繁華的珍寶街前,蘇鈺臣想了想就信步往自己家首飾鋪子里走去。 也不為別的,就是想到這間鋪子的管事是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后來把他蘇家出賣的徹徹底底,趁著他現(xiàn)在還沒成氣候,可不得找個茬子把他轟走? 至于怎么找茬————哼哼,對于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的蘇三公子來講,不好意思,找茬正好是他的本職工作之一。 第三章 :媳婦好小 “誒,你進(jìn)自家首飾鋪子干嘛?我說呢,怪不得看不上阮嬌兒了,看來是另有新歡了!”陳慎言沒少跟著蘇鈺臣來他們家的鋪子,每次蘇鈺臣一過去,就是為了給姑娘挑首飾。剛剛他還以為蘇鈺臣轉(zhuǎn)了性了,沒想到是栽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了。 陳慎言以為自己真相了,老神在在地跟在蘇鈺臣身后,心里想著到時候可要套套話,到底是何方神圣,搞的蘇少爺連歡喜樓的花魁都看不上了。 蘇鈺臣不去理陳慎言這個草包,滿腦子就想著是女人——雖然他以前到現(xiàn)在也是個草包無誤,并且草包起來比陳慎言還不如。好歹人陳慎言后來家道中落了,日子和以前沒法比,但也算壽終正寢了,而蘇鈺臣卻是被人害的早早就當(dāng)了阿飄。 于是,草包一號帶著草包二號,明晃晃地進(jìn)了“翡翠軒”。 一條珍寶街,半面“翡翠軒”。 在揚(yáng)州城最繁華的珍寶街上,能將鋪子開的比“翡翠軒”大的,找不出第二家。 可以說“翡翠軒”的生意,也是蘇家比較核心的資產(chǎn)之一,所以后來這個翡翠軒的大管事才能在背地里使勁撈錢,最后還在蘇家最落魄的時候狠狠地捅了蘇家一刀——這只有鋒利的刀,捅人的時候才更痛??! 只不過這也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現(xiàn)如今,這個叫做劉成的年輕男人還只是一個小管事,和二十年后在蘇家呼風(fēng)喚雨一點也不能比。 當(dāng)時蘇鈺臣飄在劉成后面看著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沖過去扇他幾個巴掌,只是每次扇過去的都是空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陰謀一點點得逞。 但是現(xiàn)在么,蘇鈺臣看了看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扇過去應(yīng)該還是疼的吧?” “翡翠軒”是一座二層建筑,一樓大堂中央用鄭大師畫的山水屏風(fēng)做隔斷,屏風(fēng)外圍放著一些檔次稍低的首飾珠寶,而屏風(fēng)內(nèi)側(cè)則是中檔的首飾珠寶。這樣做也很好理解,外圍針對的是一般小富之家的女眷,講究沒有這么多,被街上的人看到可能也就看到了;而消費能力高一點的女眷就需要更加私密一點的空間。 當(dāng)然了,樓上沒有珠寶展示,只有六間雅間,每一個雅間都有專門售賣首飾的仆役伺候著,將最名貴最時興的花樣直接拿進(jìn)雅間供人挑選。能進(jìn)雅間的都是貴客,而且每次過來都得差下人提前預(yù)約,免得和誰撞上了不美。 可以說蘇家在做生意這一道上絕對有著自己的眼光和方法,能成為江南首富也不為奇。 過去蘇鈺臣每次都是直接上二樓,而劉成作為“翡翠軒”最能賣貨的小廝,自然也是常年在二樓候命。所以原本蘇鈺臣是準(zhǔn)備直接上二樓的,只是在聽到屏風(fēng)里面的聲響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陳慎言差點沒剎住,好險站住了腳跟,有些奇怪地順著蘇鈺臣的視線看過去。 在他們這個角度,隔著屏風(fēng),剛好可以看到屏風(fēng)里面的人,而他們卻看不多自己。 里頭的那個小廝他當(dāng)然認(rèn)識,叫劉成,嘴巴是實在能說,每次給他介紹首飾都能說出朵花來,和蘇鈺臣來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印象。 至于另外三個小姐么,陳慎言有些無趣的撇撇嘴,看著都是一群大家閨秀,看身形長得么也是一般,這種姑娘他識趣的很,從來不會去招惹,他的好兄弟蘇鈺臣更是百花叢中過的歡場老手,什么美人沒見過,更不可能看得上了。 對于陳慎言來講,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只要有錢,大把大把的美人往你身上撲,這是有多想不開,非要招惹那些行為舉止一板一眼的大家閨秀?那些閨秀們看不上他們這種浪蕩子,他也還看不上他們的死板無趣呢! 然而,今天,蘇鈺臣還真的想不開了! 明眼人稍微打量幾眼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幾個姑娘買首飾,兩個都挑好了付了錢了,就剩一個準(zhǔn)備付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囊中羞澀,立在那邊被另外一個姑娘言語奚落。 “堂姐不會出來匆忙,忘記帶了荷包了吧?其實也不要緊,我這里還有幾塊散碎銀子,一會兒我讓人稱了給你便是,不值當(dāng)現(xiàn)在就回去了是吧?我和二妹正逛得高興呢,你這一走,多掃興?。 ?/br> 柳知汐說完又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故作驚訝地用手絹輕輕放在唇邊:“哎呀,瞧我這記性,堂姐過來的時候就帶了雪兒一個丫鬟,并幾件衣服,穿來穿去了也就這么幾件,首飾也一直就一根簪子,想來應(yīng)該是手中不寬裕吧?要不........” 柳知汐還沒說完,就被柳微珠輕輕拉了拉衣袖,有些不贊同地?fù)u了搖頭。 柳知汐反手暗地里拍了一下柳微珠的手,細(xì)細(xì)地長眉一挑,心中更加的不暢快:在京城混不下去被退親的一個堂姐,一過來就住進(jìn)了最好的荷香苑,她求了爹爹好幾次都沒求成,憑什么呀!既然到了本家了,就得守著本家的規(guī)矩!說是京城來的,一點禮數(shù)都沒有,過來什么見面禮都無,還聽著爹爹娘親夸她知書達(dá)理、秀外慧中,真是不知所謂! 今天也是母親特意囑咐她和二妹出來陪著柳云清買衣裳首飾,還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她和meimei也一起買一些。 買,當(dāng)然是要幫柳云清去買,可是這錢既然是她花出去的,自然是要花的舒坦! 所以柳知汐并沒有告訴柳云清今天是特意出來給她置辦衣裳首飾的,而是邀請她一起出門逛逛。 逛到了“翡翠軒”,女孩子天生就對一些漂亮的首飾沒有抵抗力,大家紛紛看了起來,最后柳云清也看中了一枚珠釵,她原本不想買,只想看看,只是被柳知汐拿住了這只珠釵,說看中了就買下來。 柳云清自知囊中羞澀,但是想著一只珠釵應(yīng)該還是買得起的,再加上柳知汐明里暗里的話頭,讓她心里也不勝自在,便松口說買了。 結(jié)果人家一報價說要三十兩銀子,真是是把柳云清有點嚇住了——畢竟這樣的珠釵在京城也不過二十兩足以,不知道為何這里要賣這么貴! 雖然后來劉成解釋了一番制造工藝的不同,柳云清聽著也有道理,但是奈何身上攏共也就二十五兩銀子,可真是一文錢難道英雄漢了!就是說破了天,她也再變不出五兩銀子來的。 更何況,末了,柳云清聽到劉成一句:“這已經(jīng)是我們店里最便宜的一批首飾了,常來的客人們都是知道價格的?!彪m然語調(diào)平順,但是話中略帶的譏諷之意還是非常明晰的。 柳云清已經(jīng)被柳知汐奚落地臉色通紅,整個人頭都埋在了胸前,再也不敢抬起來頭來說任何一句話,更不敢去看周圍其他客人看她的眼神,此刻她只想求柳知汐閉嘴不要再說,快點放過她讓她離開這里吧! 誰知柳知汐更毒的話還在后面:“要不我這個做meimei的就買給你好了,雖然原本我還想著問堂姐討要點銀子買點東西呢!是不是啊,二妹?”一個是jiejie,一個是meimei,合該是jiejie照顧meimei,買東西給meimei。 柳云清只覺得自己的臉紅的發(fā)燙,雖然周圍都是陌生人,但是卻好像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她身上似的,充滿了輕蔑和嘲諷。 柳云清知道柳知汐是故意給她難堪,她也想鼓足勇氣扭頭就走,可是走去哪里呢?還不是得回柳知汐家中?說白了,她不過是形單影只的孤女,寄人籬下罷了! “你這點破銀子,還是留給你自己買吧!”蘇鈺臣繞過屏風(fēng)大踏步而來,不滿地瞪了柳知汐一眼——上輩子他咋不知道自家媳婦還有這么惡心人的娘家人? 又看了一眼驚訝抬頭看著他的柳云清,蘇鈺臣心中一動——一直覺得柳云清比自己大兩歲,覺得她比自己年長,比自己大,其實這樣一看,明明嬌小的很好么! 柳云清身量不高,身材嬌小,蘇鈺臣站在她旁邊,個子只到蘇鈺臣的肩膀,讓蘇鈺臣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妻子好小一只??!他一只手就能把人抱起來! 蘇鈺臣直直盯著柳云清的視線,讓她躲閃不及,正好看進(jìn)了蘇鈺臣好看的雙眸里,有些愕然為什么眼前這個好看的少年要幫自己說話。 “登徒子!我們姐妹買東西,輪得到你在這里胡咧咧嗎?”柳知汐被蘇鈺臣說了,自然不開心,又見蘇鈺臣相貌不俗,卻自顧自地看著柳云清,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更是氣憤不已! 蘇鈺臣修長的手指勾起了放在柜臺上的珠釵,撇撇嘴像丟垃圾一樣的丟下,對著劉成道:“這什么東西也敢弄出來丟人現(xiàn)眼,把那套東華紫翠拿出來?!?/br> 劉成也被蘇鈺臣的突然到訪嚇了一跳,但是一聽到蘇鈺臣說要拿“東華紫翠”,一下子心里頭就緊了起來——這可是“翡翠軒”的鎮(zhèn)店之寶啊,這個敗家子現(xiàn)在是要把這個也敗了嗎?! 劉成一直看不慣蘇鈺臣的所作所為,但奈何自己只是身份底下的仆役,所以只能表面阿諛奉承,內(nèi)里不屑。但是之前蘇鈺臣從店里拿東西,還算有個度,如今這是要拿鎮(zhèn)店之寶來敗了? 這個“東華紫翠”是個五件套的首飾,頭飾用八十一顆拇指大的東珠鑲嵌而成,配以紫色翡翠裝飾,再加上手鐲、耳環(huán)、項圈、戒指,成套而售,售價高達(dá)一萬兩銀子,而且還有價無市! 因為這套首飾不賣,只做觀賞用,劉成幾次想從頭飾上扒下一顆珍珠,但是到底不敢。 他夢中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就被蘇鈺臣隨隨便便拿出來敗了? 劉成后日的城府還沒用到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上,怔愣在那邊沒有去拿。 蘇鈺臣原本就想拿劉成開刀的意思,大大方方就是一巴掌打過去,一點都沒留力氣:“反了你了,你三爺說話都不好使了!” 劉成被蘇鈺臣打的一個趔趄,連忙跪在了地上,頭上冷汗涔涔:“三少爺,奴才不敢!” 劉成隨便指了一個小廝,讓人把東西拿過來,小廝哪里還敢說三道四,連忙從掌柜手里接過鑰匙就把東西放在托盤上端了下來。 “東華紫翠”靜靜地躺在厚厚的黑色絨布上,只一眼,就讓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四章 :他真舍得 紫色翡翠向來世所罕見,況且是這樣如此色澤明艷、種水通透的紫翡!就說那一對里面最不起眼的紫翡耳墜,便是想象一下它們墜在女子雪白耳側(cè)的樣子,就讓人覺得心生搖曳之感,再加上這一顆顆一般大小的渾圓珍珠,莫說姑娘少婦了,就是幾個陪著家里女人來挑珠寶的男人,也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這可真的不是他們這些一般人能平時看得見的寶貝??! 剛剛蘇鈺臣那一巴掌打的劉成眼冒金星,但是眼看著這個敗家少爺要去動托盤里的“東華紫翠”,終是斂取眼中的陰狠,膝行到蘇鈺臣面前:“三少爺,這件鎮(zhèn)店之寶是老爺親自交代下來讓小的看管的,并不售賣,只做展示用。少爺平日里拿些別的珠寶首飾也就罷了,但是這件是萬萬不可的,到時候老爺問起來,小的實在不好交代??!” 一席話說的有理有節(jié),別的小廝和掌柜的雖然不敢冒頭,但是聽完之后心里也是頻頻點頭贊同,心里對蘇鈺臣更加不滿了幾分:三少爺仗著自己的身份多次來店里拿東西,他們幾次盤賬對不上都吃了瓜落,老爺自然是說下次三少爺過來不要讓他胡來,可是人家才是親父子,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敢真的上前去勸?呵呵,剛剛劉成那個巴掌又不是拍的不夠響。 可是這“東華紫翠”到底不是凡物,如果真的就這樣被蘇鈺臣霍霍出去了,他們也承受不住老爺?shù)呐鸢。?/br> 其他人聽完劉成的話,從剛剛的震驚中紛紛回過神來,看向蘇鈺臣的眼神中也有了一絲鄙夷的味道。 蘇鈺臣心中冷笑:是,我這個蘇家子沒資格拿蘇家的東西,留著給你劉成這個狗東西以后占著了我們蘇家的寶貝!我呸! 不等劉成繼續(xù)說完,蘇鈺臣“啪”得一聲利落得蓋上珠寶盒的木蓋子,遞給了柳云清。 柳云清怔在原地,看著蘇鈺臣手里的這個紫檀木雕花的木盒,木盒色澤油亮,雕工更是一絕——光這一個木盒也得百兩之巨了吧! 柳知汐簡直快氣瘋了,蘇鈺臣這個人揚(yáng)州城里誰不知道,就是個花花公子、紈绔子弟!可是嘴上再怎么鄙夷,世人對長得好看又有錢的人總是另眼相看。以前沒有交集也就算了,現(xiàn)在有了交集,人家居然還巴巴地去捧柳云清! 可是,柳云清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