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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這個結(jié)論,霍景聞先是掀開眼皮,盯住閃動的屏幕,而后目光短暫恍惚了片刻。 安靜的衛(wèi)生間中,壞掉的水龍頭滴水聲灌入耳膜。 滴答滴答,每一秒似乎都過的非常緩慢。 霍景聞面容平靜的盯著通訊器一動不動,兩分鐘過后,他的眼皮緩緩撐開,似乎想通了什么,眼尾順勢彎了彎。 霍景聞昨晚一宿未睡,胸腔里蓄積的滿腹荒謬感久久未散。。 夾著煙棍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了一夜。 直到三十秒前他也沒想好自己對陸軟軟的欺騙究竟有沒有憤怒。 然而此刻,他忽然豁然開朗。 陸軟軟的偽裝很拙劣,她做出的種種表現(xiàn)對金錢沒都有任何欲望。 也從未提過自己想要年級第一的獎學金。 她一天的活動除了睡覺,就是吃飯,看似不停的吃著他喂的軟飯。 卻又似乎不太一樣,沒見她對食物以外的東西有過要求。 除了他以外,她甚至不會接受任何人給她的東西,哪怕一瓶水也沒見她接過,這壓根不是饑不擇食貧民區(qū)女A該有的狀態(tài)。 如果說細節(jié)不夠看出她拙劣的謊言的話。 那么昨天早上,霍景聞在新家門口偶遇陸軟軟時,她閃爍其詞的眼神,拙劣的借口。只需要思考一下,就能拆穿。 霍景聞不相信自己蠢到?jīng)]有懷疑過。 也許早就產(chǎn)生了疑惑,只是不愿意懷疑而已。 昨晚祁藝彤告知他真相的時候,他沒有很驚訝,也并不太生氣。 他和江回本質(zhì)不同,喜歡就是喜歡 。 不需要否認,也不會盲目猜忌。 除非陸軟軟親口告訴他,接近是為了刻意報仇。 否則所有人的挑撥離間,在他面前就像水一樣潑出去,煙消云散。 陸軟軟對他沒有惡意,因此她的欺騙在他看來竟然可以原諒。 不過寬容歸寬容,祁藝彤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三年前陸軟軟對江回的做法,好壞不提,卻足夠證明她是通人事的,她明白A/O之間可以進行很多事情。甚至擅長利用alpha的信息素去制壓omega。 她早就開竅了,活的比所有人都通透。 之所以面對他發(fā).情期無動于衷,只不過是心里抗拒,不夠喜歡而已。 在這件事上,他和江回正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霍景聞昨晚思考一整夜,想著該以怎么樣的方式令陸軟軟避無可避的在他面前脫下馬甲,又能容忍他溫水煮青蛙的行為快速愛上他。 然而始終沒想到好的方法。 但是此時此刻看著通訊器閃動的屏幕,霍景聞忽然有了另外一個劍走偏鋒的主意。 他抬手將通訊器貼上耳邊。 電話那頭,陸軟軟的聲音明顯拔高了一個度,暴躁的問:“喂!霍景聞,你那邊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說話!” “你人在哪兒?你說句話,行嗎?” “你像上次那樣,發(fā).情期到了,對不對?周圍環(huán)境安全嗎?” “剛才和你說話的人是誰?” “喂!” “你特么吱一聲會死嗎?把你的具體.位置告訴我,你說話??!” 霍景聞瞇著眼,沉默了足有十秒中。 而后皮笑rou不笑的從喉腔溢出一縷淺淡的呻.吟,語氣斷斷續(xù)續(xù),含著一絲暗沉的低啞:“軟軟……我沒力氣了……我……在廁所?!?/br> 陸軟軟:“哪里的廁所?” 霍景聞撞了撞廁所的門,制造出劇烈的撞擊聲,而后干脆利落的摁滅通訊器。 他悠閑的靠上衛(wèi)生間墻壁邊,漆黑的眼珠內(nèi)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貧民區(qū)流動市場中的這間公共廁所是陸軟軟平時換裝的主要場所,只要她去學校,就一定會過來。 而且以陸軟軟的料性,提前給她地址,那人指不定就能為他叫來120。 霍景聞低笑了一聲,他剛剛忽然明白過來,以前顧及著她年齡小,沒開竅,忍的千辛萬苦,等她長大。 現(xiàn)在看來,沒必要做人了。 他得將人提前定下來,以免后顧之憂。 * 智能雷車安穩(wěn)的駛?cè)胴毭駞^(qū), 陸軟軟沉著臉,從車上走下來。 她低頭不斷的撥打霍景聞的電話,得到的卻始終是無人接聽的停機音。 【我要不要去報警?】 系統(tǒng)笑嘻嘻的道:【去,趕緊去?!?/br> 陸軟軟放緩腳步,想到霍景的武力值,冷著臉哦了一聲:【百因必有果,你說去,我不去,這才是因果?!?/br> 【……】系統(tǒng)簡直不知道說什么:【那您何必問我?!?/br> 陸軟軟皮笑rou不笑:【只要對你的話進行反向思維,我發(fā)現(xiàn),很多時候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 系統(tǒng)默不吭聲閉上了嘴巴,這回不管陸軟軟再如何呼喚它,它都龜縮的沒有出現(xiàn)。 陸軟軟眼底掠了絲冷意,系統(tǒng)的反應只能說明一件事,她剛才的猜測是對的。 她不需要完全按照系統(tǒng)給出的指令做事情。 就比如,昨天她提出讓祁言回祁家,間接改變未來劇情線方向,這事擱平常,系統(tǒng)大約會電擊懲罰她。 但是直到今天它都一聲未吭,這能說明至少她昨晚做的事情哪怕與劇情線相悖,如果符合世界運行軌跡,系統(tǒng)奈何不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