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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婆子膝蓋骨頂在菊月背脊上,她苦剎了一張臉疼的皺成一團,橫斜著一雙單皮子眼掃這面前的境況,心里摸不到個準,也不敢開口說話。 橘柔看見菊月卻激動起來,愈往前幾步,就被梁婆子拽了橘柔的頭發(fā)往前后拖,她還想說什么,已經(jīng)被婆子捂了嘴拖出去,開始還在不住的掙扎,悶悶的喊叫,到了后面漸漸就聲音弱了,手腳垂下來,癱在地上踹一腳都沒點響動。 像是死了一樣。 菊月眼睛瞧見,瞳孔睜大,發(fā)了瘋一樣掙扎起來,“是我!我都知道!是二小姐把我安插在三小姐院子里的,讓奴婢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響動都要去告訴她。今天早晨半攏說從看到姨娘在吃杏仁,拿了一把給我嘗,我知道那是砂仁,砂仁兒是孕婆子才吃的,就跑去告訴了二小姐的...” 她生怕季侯氏不信,還從衣兜里挖出來幾顆沒吃完的擺出來,“您看,就是這個!” 這下什么還不明了?幾個丫鬟說的話串在一起,明顯就只有橘柔一個人在做謊。 “混賬!” 季候氏狠狠一把拍在案幾上,咬牙道:“縱使嫡庶尊卑有別,那越姨娘的肚子里也是你親身弟弟,你小小年紀心思狠戾,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竟不知道你竟是這般歹毒的心腸,你是從哪里拿的落胎藥?是誰教你的?” 林氏聽著又驚又怕,她的女兒聰明伶俐,還未及笄的時候就能一個人攬著院子里的事兒,管理的井井有條,底下的姨娘從前還會起些風波,這些年卻是一點不用她多cao心的。 說到底婉清也是為了她!林氏一陣抓心燒肺的痛,要不是季宗德不中用,女兒哪里會活的這般辛苦? 她一把摟住季婉清,護在身后,“這些事情她個姑娘家哪里知道?都是我叫婆子去做的?!?/br> 說完她就樓住季婉清哭訴道:“我苦命的兒啊,母親沒能給你生一個哥哥在上頭,才讓他們這般作踐你,連一個妾室因為肚子里懷了種,就踩到你臉上來...” 季宗德聽到林氏哭腔一開,他心里就悶煩,她什么都覺著是旁人都虧欠她的。 梁婆子外面又拘了好幾個雅涵居丫鬟婆子拷問,有個丫鬟挨不住打,說了那些落胎藥是前年年節(jié)里,二小姐回林家路上找一個大夫開的,不只是有落胎藥,還有一匣子紅莧草,麝香丸。逼了每個姨娘隔月就服下,日子長了自然就不能懷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更新量對于我來說有點大,所以文章里面蠻多細節(jié)有點差勁,我會于明后兩天做修改,希望看到這里的寶貝們可以收藏一下!多多支持我吧,晚上大概還有兩千字。 第25章 “這又怎么說?”季侯氏瞇起一雙眼,睇視下首兩人,表情里的厭惡不言而喻。 “是我讓婉清去的?!绷质匣呕琶γΦ恼谘?。 “不管是你還是季婉清,子不教父之過,這是長在你身邊的女兒,被教養(yǎng)歪了,你更應該反省自己!”這個時候還在說謊,季候氏實在氣急,厲聲道:“季家交到你手中不過兩三年,便是一塌糊涂的模樣!日后這宅子里的事你也不用再管了,你就和婉清兩人在富春居吃齋念佛,抄寫佛經(jīng)。不得我令,誰也不能放你們出來!” 季候氏吩咐完,起身往外走,從奉著祖訓的丫頭旁邊路過,一把拿起約莫一指寬的藍皮冊子砸在季婉清頭上,“上一次便警告過你的,你還敢再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倒是不怕,被逮住了怎地又不出聲?” 她冷笑兩聲,“以為喊了我十數(shù)年的祖母,我便不會拿籠子套了你直接沉到井里嗎?你也不必再嫁去吳家了,明日我就親自上門取替你退親!” 季婉清聽了季候氏的話,被砸的生疼的腦袋鈍木起來,她拽住季候氏的衣角,哭的傷心驚懼:“祖母,婉清知道錯了,是我受了蒙騙...我以為爹爹有了弟弟就不會再對母親與我好了,我以為姨娘生了弟弟,以后便會與母親平起平坐...還望祖母能寬容一次?!?/br> 季候氏低下頭看跪伏在地上的女子,發(fā)髻凌亂,一身狼狽不堪。她把腳收回寸許,聲音淡淡:“機會早給過你,清姐兒,你心不誠啊?!?/br> 季婉清雙眼無神的收回手,淚水簾子似的往下落,看著季候氏走遠。幾個婆子把她從地上扯起來,拽的胳膊生疼,她腿在地上跪了那么久,麻的路都走不了,鬢發(fā)上的海棠簪花塌到肩上,出了堂屋才看見季九思還站在門口,越發(fā)姣好的面容,婷婷裊裊的身姿。 “二jiejie莫要太過傷心?!本潘伎粗?,笑容淡淡,“二jiejie喜歡練字,我會叫婆子給你買你常用的宣紙?!?/br> 季婉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突然笑出聲,“你以為這就完了?” 九思面上笑開,眼角一顆痣晃得扎眼:“自然沒完呢。” “祖母不過是讓你青燈古佛一輩子罷了,每日里還有好吃好喝的供著,于你還是太舒服了些?!?/br> 九思靠近兩步,湊到她耳邊,“這不過是開始。只要我在,不管你給如何心狠手辣,也不管你背后有誰。你是如何做的,我就如何做給你看?!?/br> 季婉清身形微晃,再看這個meimei,竟覺得十分陌生。 — 當晚季侯氏找筆坊寫了拜帖,讓管事送過去吳家,吳家當時就答應了,附了幾匣子糕點回來。季侯氏看著糕點,著心里就越發(fā)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