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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 杜九娘瞇著眼,高深莫測地笑笑,說道:“世子爺功夫當(dāng)真好得很。只是我有些擔(dān)心,今兒都有這樣大的傷口了,萬一下次再弄出更深的來……” 凌世子登時來了勁兒。 “咱們誰跟誰啊,”他丟下握著的丫鬟的手,湊過來朝杜九娘曖昧地眨眨眼,說道:“你若是歡喜的話,想怎么弄都成?!?/br> 杜九娘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望著他,“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準(zhǔn)抵賴?!?/br> 凌世子忙連聲稱是。 杜九娘笑得人畜無害至極。 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非要闖進(jìn)來’? 這就是! 想要更深的傷疤是吧? 乖乖等著好了! 有你小子受的!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qiáng)擼灰飛煙滅”,于是凌世子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有好下場呢!【咦?暴露了什么? 啊哈哈哈~~~ 請跟我念:作者君是很、純、潔的! 就是這樣~╭(╯3╰)╮ 第42章 單刷哪有群刷給力? “現(xiàn)在幾更了?” 書房內(nèi),一名剛剛過了弱冠之年的男子手中之筆不停,仔細(xì)在紙上勾畫著,頭也不抬地沉聲問道。 “爺,三更了。” …… “現(xiàn)在幾更了?” “爺,剛剛過四更。” …… “爺,都過了五更了,您要不要歇歇?” 倆小廝打了個哈欠看看時辰,對視一眼,由膽子大些的那個走上前,恭敬問道。 另一個斗著膽子朝桌面飛快脧了眼,見自家主子還是在畫那幅耗時一夜的畫,忙扯扯同伴的袖子,將他拉了回來。 莊肅郎停了筆,轉(zhuǎn)眸看向燃著的蠟燭,凝視片刻。 忽地燭心一爆,他目光閃了閃。 燭心爆,吉利到。 吉利到…… 怒火從心頭升起,燒得他胸口生疼,“啪”地下將筆用力拍到桌上。 這是旁人的大婚之夜、旁人的吉時,與他又有何關(guān)系! 抬眼看向窗外,天已然微微明了。 拾起桌上的畫,他蹙了蹙眉,慢慢地、用力地將它揉作一團(tuán),隨手丟到銅盆中。 “燒了。” 一人遲疑著說道:“爺,您是說……燒了?這可是畫了一宿了?!?/br> 莊肅郎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倆人神色一凜,忙認(rèn)真答了聲“是”。 見畫沒了,莊肅郎卻又忍不住追望一眼,正望見畫上那女子腰間配著的一大串飾物。 他的的唇開闔了幾次,仿佛有許多話要對畫中人說,終究只發(fā)出一聲冷哼,雙拳緊了緊再硬生生松開。 別開眼再不去看它,他心里的翻江倒海便更是無從壓抑。 靖國公府,靖國公府…… 她嫁哪里不是嫁?還偏往那豺狼虎豹的嘴里送? 看著聰明靈醒,不曾想也是個白目虛榮的女人! 當(dāng)年父親被派往苦寒之地一待就是那么多年,父母親雙雙熬壞了身體,還不是因了凌家人的暗中示意?爾后父親忽然故去,不也是他們從中做了手腳!母親寡居病重之時,他們不僅不出手相幫,還慫恿了莊家所謂的遠(yuǎn)親去尋釁鬧事,竟是半點生路也不肯給—— 說甚么嫡親兄妹、孝悌之家?委實可笑了些! 莊肅郎腳步頓了頓,深吸口氣,正想著心頭烙得最深的恨事,偏偏眼前又浮起了那白目虛榮女人當(dāng)年相助之時的一顰一笑。眼前一陣恍惚,那笑容又換成了山寺之上,她拈花輕笑時的模樣。 他惱恨的一捶廊柱,越是不肯去想,越是忍不住想。 那個女人周身環(huán)伺虎狼,也不知如今是個什么景況,他那表兄,可不是甚么良善人,平日里從后院里橫出來的通房又豈是一兩個? 她出身貴重,何必如此巴巴的去送死,只為那一份誥命?虛榮!愚蠢!可恨! 而且,她竟對他一點……一點……都無么? 一想到這,庒肅郎心里就酸澀得無法言說。 他這般沒出息,竟為這等女人憂心?他狠狠唾罵自己,又與自己說道,并非是記掛那個無情人,不過是遷怒罷了。 畢竟,如今她也姓凌了。 也好也好,來日的父母之仇,她那日的羞辱,便一齊同凌家拿回來! 莊肅郎憤怒的目光變得陰冷,像墨汁般潰散開,彌漫開,染黑了一切。 屋內(nèi),倆小廝已經(jīng)點了火。紙張邊燃邊蜷縮著,卻是將一處慢慢展開了些。 隱約辨出女子首飾,其中一人“咦”了聲說道:“爺畫的居然是個女的?這可是奇了!” 另一人用肩膀撞撞他,正要問他可知是誰,屋外已然走遠(yuǎn)的莊肅郎突然出了聲。 他頭也不回,冷冷說道:“你們當(dāng)心著點,她可是個潑辣計較的。來日待她嫁來,若是知曉你們背后談?wù)撨^她,我可保不準(zhǔn)你們的下場會是如何?!?/br> 倆人面面相覷,想到莊肅郎整治那些貴族世家時的鐵腕手段,再想想能和他相配之人,同時打了個寒戰(zhàn),齊齊噤了聲。 眼觀鼻鼻觀心,他們再不敢妄論,同時往里添了把火,只盼著一霎霎就將這紙團(tuán)燒沒了才好。 身在國公府的杜九娘,卻是完全不知莊肅郎那仇人便是凌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