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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托著腮兒看著盤中的糕點,這花兒形的糕點,倒是真像刑月璇那個人?;▋核频墓媚铮▋核频哪昙o。 季柔的指尖摩挲過盤子的邊沿,好想將這盤糕點……扔掉。 “吱呀?!?/br> 門忽得叫推開了,唬得季柔一跳,連忙將手指收回抬頭看去,就見趙謹克回來了,腳步幾分踉蹌地沖進屋里,左右四顧一片茫然,似沒認出來自己到底回了哪里。 后頭撲簌簌奔進來四五個丫鬟婆子左右去扶著他,“公子小心,您喝醉了!” “夫君?!?/br> 季柔披著衣裳往前,就能看著趙謹克那徹底讓酒水給染紅了的雙頰,手臂一抖就把身邊的丫鬟婆子甩將開去,一面左歪右倒地站立不穩(wěn),一面揮手斥道:“都出去,出去!” “夫君。”季柔走上前去拉住趙謹克,企圖拉回他幾分神智,“夫君!” 趙謹克聞聲,愣了一下,然后緩緩垂下頭來,笑:“阿柔?!?/br> “你怎生喝得這樣醉?”季柔的眉心微皺,往旁吩咐道:“快去準備醒酒湯……” “阿柔!” 季柔的話音還未落下,便叫趙謹克一把摟進了懷里,雙臂像是鐵箍一般將季柔牢牢箍住,然后語無倫次地喊著,“阿柔,我的好阿柔……柔兒,小柔兒,柔柔……” 一聲一聲的,直喚得季柔臉上也跟著升起了兩抹紅云來。 “夫君,你醉了。” “嗯,我是醉了。”趙謹克含混著認道,“四五壇子的女兒紅,全都是我喝的?!?/br> “那你喝這么多做什么?”季柔問他。 趙謹克默了默,卻沒有答話,季柔等著,就讓趙謹克倏地一把抱起,往床邊走。 燭光橙黃,鮫綃帳如煙似幻,季柔讓趙謹克在床上放好,他自己貼著就坐在床沿,高大的身影籠著他,居高臨下又含著幾分壓迫。 跟進來的的丫鬟婆子也剎那領(lǐng)會了什么,默不作聲就退出去帶上了門。 “夫君?”季柔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仰望著他,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會發(fā)生什么,問道:“你……你怎么了?” 趙謹克也看著季柔,看了半晌,眼神迷蒙了又努力清醒回來,忽然問道:“阿柔,你想家嗎?” 季柔眸中的波光閃了閃,勾唇笑道:“夫君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那你想不想青州?你喜歡青州還是京城?” 季柔認真想了想,“在青州的時候想京城,在京城的時候想青州?!?/br> “夫君呢?”季柔反問。 趙謹克笑,幾分醺然,眸底朦朧,“我喜歡……自在?!?/br> “夫君在京城也能自在?!?/br> 趙謹克的手掌撫上季柔的臉頰,小小的臉兒一只手掌就能握住。 “阿柔會永遠陪著我嗎?” 季柔毫不猶豫地點頭,“會,我會永遠陪著夫君?!?/br> 趙謹克手掌撫過季柔的下頜,勾住季柔的脖頸,“那要是我做了阿柔不喜歡的事情呢?” “阿柔愿不愿意多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趙謹克的身子緩緩俯低,幾乎是對著季柔的臉兒,“能不能……多原諒我一次?” 季柔也撫上趙謹克的臉頰,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鬢角:“我會盡我所能,想夫君所想,念夫君所念。” 她此生極點,亦不過如此。 “真好?!?/br> 趙謹克勾著季柔脖頸的手臂一緊,便吻上了季柔的唇瓣,似細雨綿綿,淺淺摸索著,然后—— 倏然間,傾盆而下,來勢洶涌。 季柔輕輕嚶嚀了一聲,衣衫已經(jīng)落下了肩頭,胸膛高高起伏著。 “阿柔……”她聽到趙謹克伏在她的肩膀上喚她,“你不能離開我……” 夜風輕輕從窗欞拂進屋中,季柔仰面望著帳頂燭影明滅,耳邊趙謹克輕淺的呼吸聲均勻,已是睡熟。 季柔緩緩伸出雙臂抱住半具身子都壓在身上的趙謹克,指尖撫過他的面頰。 “好?!奔救彷p聲應(yīng)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男主受刺激的一天 趙謹克:寶寶心里苦,但寶寶不能說~ 第37章 宿醉, 趙謹克清晨倒是沒有睡過頭, 還是差不多的時辰就自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瞬間頭疼得想要裂開。 趙謹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昨日也是又昏頭了,喝這么多酒做什么, 有什么用嗎? 趙謹克想要坐起身,宿醉, 腦子都是一團漿糊,出去打套拳或許能清醒點, 只是身子才一動, 就感覺到了被壓著的左臂,趙謹克忙卸了力道躺好, 低下頭, 季柔正側(cè)躺著貼在他的懷中, 手里無意識拽著他的衣襟,睡顏安靜又乖巧, 趙謹克的眸底不由微深, 昨日他在宮中見了孟子方, 兩個人互揭痛處,哪怕他早就猜到了孟子方重生的秘密, 在心中做了三年的防御工事,可讓孟子方一腳踩在了他的痛腳上的時候,仍不由崩塌了城防。 前世他后來雖過得行尸走rou,但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看到幼帝漸日成長, 頗成明君之范,卻不想還是一步步走上了鳥盡弓藏的路子。 他們活生生奪走了他本該擁有的妻子換成統(tǒng)領(lǐng)朝綱的權(quán)柄,結(jié)果呢? 他都死了,太后自身都難保,靖平侯府焉有命在? 真是一場笑話,他那一輩子就是一場笑話。 輕輕一聲嚶嚀,懷中的姑娘緩緩動了動,翻了一個身子背朝他,被壓著的左臂也得以解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