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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爺!” 秋娥驚詫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季柔還沒來得及奇怪趙謹克怎么又回來了,眼前就忽的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趙謹克:前世還沒開啟復仇虐渣大殺四方的檔案女主就自殺了怎么破? 年糕:給你個重生的機會 第2章 新婚 蓋頭揭開了。 季柔呆呆地看著站在眼前的人,也是同她一樣的大紅吉服,只是他的神情…… 季柔不知該如何形容趙謹克的神情,那神情,好似激動,好似狂喜,又好似悲傷,還有很多很多季柔看不懂的東西,可那樣多的情緒都只克制地翻涌在那雙眼睛里,趙謹克就那樣直直地盯著她,那灼灼的目光滾水一樣的燙。 季柔瑟縮了一下,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姑爺?” 門外的下人偷偷往里頭探頭探腦卻不敢進來,秋娥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兩府不睦已久,莫非趙謹克放了狠話還不解氣,又來尋事? “出去?!壁w謹克緊緊攥著手中的喜帕才克制住了嗓音里的顫抖,是夢?不是夢?是老天的垂憐還是修羅幻境?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只要還能再見她,只要她還肯再看著他,什么他都認了。 “姑爺……姑娘她還小……” 秋娥能看見趙謹克攥著喜帕的手,那么用力,指節(jié)都青了,好像是想掐死季柔。不管兩府多少血海深仇,可季柔還小呀。 “出去。”趙謹克又說了一遍,外頭瞧動靜的靖平侯府人終于顫顫巍巍進來兩個,一左一右皮笑rou不笑地扯了秋娥就往外頭去。 “秋娥姑娘快走吧,別不懂事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別耽誤了少爺少夫人洞房花燭!” “姑娘……”秋娥不肯走,卻又不敢大喊大叫,一個喘氣兒的空檔就讓人三兩步給架了出去。 房門砰地合上,冷風吹得屋里的燭光晃了晃,季柔眼瞧著秋娥被拉出去,想留又不敢出聲,一口氣憋在喉嚨里,怯生生地抬眼偷看趙謹克。 皇帝詔書,這門親從定親就是把刀架在昌安侯府的脖子上硬逼著定下的,原還能拖幾年,可先帝駕崩前卻又一道成婚的詔書,摁著兩府的頭把這門親給結(jié)了。 想起定親后偶遇趙謹克時他比刀刃還犀利的神情與厭惡的眼神,還有他放任身邊人說的那些刺耳的話……季柔拼命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害怕。 “阿柔……” 趙謹克伸手想碰季柔的臉,卻嚇得她猛地扭過了腦袋,緊咬的唇悶出了一聲很輕的驚呼。 趙謹克的手一僵,心間鈍痛,用力勾起了唇角,強顏歡笑,“怎么了?” 季柔覺得趙謹克很奇怪,剛才還說老死不相往來,現(xiàn)在卻又回來了,還……還這喚她。 可是比起驚疑來,季柔更怕。 那個別人嘴里謙和有禮的趙謹克,每次見她是都是那樣咬牙切齒。 畢竟兩府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天下定了多少年,兩府就斗了多少年,恩恩怨怨數(shù)也數(shù)不清。甚至連府里的下人在街上遇見了都能打起來。坊間笑言,她嫁入靖平侯府,便是昌安侯府光明正大嵌在靖平侯府心窩子里的釘子。 趙謹克方才走的時候,也警告她不要試圖興風作浪。那神情,她一點都不懷疑若她有什么輕舉妄動,趙家人能立馬活剝了她,就像季家杖斃外頭混進來的jian細一樣。 “趙……趙公子,”季柔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害怕,“我不會……不會作怪的。” 真是傻丫頭…… 趙謹克想笑,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卻又覺得悲,他當年到底也很不是個東西過。 “那都是我年少時胡說的,當年懂什么?”趙謹克蹲下身,抬頭望著季柔,輕笑,“我給你認錯,你把那些渾話都忘了好不好?原諒我,嗯?” 趙謹克的嗓音清澈又柔和,像是誘哄。季柔看著她,一點沒猶豫地就點頭,鳳冠上的金流蘇輕輕搖晃,掃過趙謹克的手背。 母親叮囑過,叫她絕不可違逆夫君的話,亦不可為小事計較,趙謹克說什么就是什么。 趙謹克靜靜地瞧著她,眸底緩緩就深了。 阿柔,倘若你知道曾經(jīng)……還會不會這樣不假思索地點頭? 不過你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 趙謹克深吸口氣,拉住季柔的手站起來,又是溫潤和煦的模樣,“先更衣吧,我?guī)湍惆杨^上的釵環(huán)卸了?!?/br> 季柔縮了縮手,“讓秋娥……秋娥進來?!?/br> 趙謹克捏著季柔的手,笑了笑,“不用她,我來就好?!?/br> …… 解鳳冠,卸釵環(huán),洗脂粉,季柔望著眼前拿著帕子湊近了一點點輕柔擦去她面上脂粉的人,身子僵硬著一動不敢動,眼神無所適從地往別處飄忽。 即便早已定親,可趙謹克與她來說也是一個陌生人,何況他明明以前都那么厭惡她,怎么忽然就這樣了? 季柔偷偷看趙謹克,就看到趙謹克的清俊的眉眼,還有高挺的鼻梁,那一張面孔生得,真是她見過的男人里生得最好看的了。 只要不橫眉怒目。 “這些脂粉都有微毒,一定要擦干凈,你還小,平日里最多讓丫鬟用些眉黛就好,不可讓她們給你濃妝艷抹?!?/br> 趙謹克的指尖從季柔的肌膚上劃過,擦去厚厚的脂粉,季柔那原本的眉眼逐漸清晰,才十四歲的年紀,眉眼都還未長開,因為身子羸弱的緣故,肌膚雖然細白卻沒什么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