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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飯回來,她臉上都能笑出花。 這一家子人都讓連翹有些心累,因此也懶怠去看去說,隨便扒拉了兩口飯,她就先去院子里透氣去了。隱隱的從隔壁傳來小嬰孩的哭聲,她也沒在意,小孩子么,又不會說話,餓了拉了的可不就得哭,這都是正常的。 “翹翹……”門外突然傳來叫她的聲音,她扭頭一看,就見趙云貴滿臉愧疚的站在門口。 別說鬧得連大嫂今天動了胎氣提前生孩子了,就算什么事都沒有,薛氏那么來罵一回,連翹都沒法給趙云貴好臉色看。還是想到趙云貴昨兒個差點就死了,她才硬忍住到嘴邊的惡言,只神情冷冷的。 趙云貴今兒一早和周盛出門了,雖說到了冬日大部分人都不會再去打獵了,但周盛在那山里鉆了十多年,作為一個經驗老到的獵人,越是到了這樣的日子,他越是能找到那些不肯出來受凍的獵物藏身之所。因此今兒個趙云貴可算是開了眼界了,幫著周盛獵了東西后,更是幫著剝皮去骨,下午就弄去鎮(zhèn)上賣了。 看著周盛這一天賺到的錢,趙云貴越發(fā)覺得周盛比他強,不僅僅是身世干凈,就是人也比他有本事。連翹要是嫁給周盛,大富大貴可能機會不大,但絕不會過窮日子,只怕別人都吃不上rou的時候,她都能吃rou吃到膩。 原就心里不是滋味,待回了周家聽焦氏說今兒他娘去連翹家干的事后,他真是一顆心都要飛出來了。二話沒說的從周家跑來,看到連翹的時候,果然就見連翹生氣了。 “翹翹,對不起。”他低下頭,只覺做什么都不能表達自己的歉意,做什么都說不出叫連翹原諒他的話,“我……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甚至要殺要剮,你說一聲,我保證別無二話。” 看著趙云貴這樣,連翹真是什么怪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誰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呢,若是能,趙云貴定然也不希望他娘是那樣的吧? “算了,是你娘的錯,又不是你的錯?!彼f道,到底忍不住說了句,“從昨天到現在,你還沒回家嗎?你回去一趟吧,跟你娘說清楚了,省得哪天我不在家她又來鬧。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殺了你也于事無補。” 雖然連翹一句也沒怪他,但正因為如此,趙云貴越發(fā)羞的無地自容。他忙道:“好,好我這就……” “趙云貴,你還敢來!”趙云貴話還沒說完,一聲暴喝就打斷了他,是連大哥。他送碗碟出來,一眼瞧見趙云貴,東西急急忙忙放一邊,人就抄著鐵锨奔了過來,一副要跟趙云貴干一仗的架勢。 趙云貴心中有愧,自是站著不動。 連翹急得,忙上前推他:“走走走,你趕緊走,回去跟你娘說一聲去,快點!” 趙云貴自然更聽連翹的話,被連翹推的后退幾步,然后轉身跑了。連大哥拿著鐵锨追出很遠,但到底沒追到。 回來后,他看連翹眼神就不大對了:“你推他走干什么?今兒他娘來我們家鬧,你大嫂被害得提前生了孩子,我要教訓他一頓有錯嗎?” 錯當然是沒錯的。 可真正該教訓的是薛氏,趙云貴也是無辜的啊!且依薛氏那性子,今兒連大哥若動了趙云貴,只怕轉頭薛氏就會帶人打上門來。 趙云貴的爹畢竟是村長,而連家因為在鎮(zhèn)上開了酒樓,已經遭了村里不少人眼紅了,兩邊若是鬧大了,幫連家的只怕真沒幾個。 連翹正要解釋,連大哥已經扭頭就走了,走了幾步卻又停下,背對著連翹道:“翹翹,你是跟周盛有婚約的,他救了你兩回,無論如何我們家都不可能和他家退親的。所以你,以后最好還是檢點些,林文旌也罷,孟子庭也好,還有這個趙云貴,你一個女孩子,最好都保持點距離,要不然以后嫁了周盛,他拿這些事為難你,我們娘家人都沒臉為你出頭?!?/br> 畢竟是自家人,又是一直在鎮(zhèn)上酒樓里的,連大哥知道的雖不如連二哥多,但他又不傻,猜也能猜到些,只不過以前一直沒說罷了。 說完這些他就大步走了,連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生氣時,除非追上去吵,不然只能憋著。 不過她是真氣,她還以為連大哥是不知道呢,沒想到竟然也知道。既然知道,那就更該明白連翹為什么和孟子庭走得近,沒有孟子庭,連家憑什么在鎮(zhèn)上立足的? 得了meimei帶來的好處時他什么都不說默默受了,現在倒是怪meimei不檢點了,雖然之前為酒樓忙碌的不是自己,但連翹為原主妹子也覺得不平了,實際上連家人是最沒資格嫌棄她的好嗎! 尤其連大哥連二哥兩家! 這真是……看來她之前的打算都是對的,為自己另謀個出路,連家她只用顧著些連老爹連老娘就行了! · 趙云貴往家去的時候,薛氏卻不在自己家,她在二兒子家那邊見客。客人是一個約摸四十上下的男人,生的一張雪白的面皮,人略胖,說話還帶著點兒娘氣。這會子他看向薛氏的眼里帶著幾分不滿幾分不屑,說出口的話也一樣冷冰冰:“人哪?不是說好了叫我見見人的,昨兒個你推今天,今天你不會又要推明天吧?你以為我時間那么多,你以為主子有閑工夫慢慢跟你扯呢?或者……你是在騙我和主子?你那個小兒子,壓根就不是我們主子爺的?” “不不不,怎么會,我哪里敢??!”面對這人,薛氏那是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她討好的笑道:“貴兒貪玩,昨兒個不知跟哪里的狐朋狗友出去了,昨兒夜里壓根就沒回來。這,這我也在找他呢,今兒個為了找他,還跟村里人吵了一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