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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枋被逐出秦家后,秋姨娘一直跟著他。 而棠落在那之后便沒再出現(xiàn)。 秦枋離開秦家后,身無分文,之前所有的東西都沒能帶出秦家。 這些日子,他和秋姨娘就住在當初為了瞞天過海而買下的宅子里。 秋姨娘養(yǎng)尊處優(yōu)了這么多年,驟然之間被逐出秦家,又要過上當初朝不保夕的日子,心中自是不樂意,對秦枋的怨言也越來越重。 再加上秦枋這些時日沒日沒夜的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什么事情都不干。 秋姨娘只能開始做些針線活,拿去換錢。 可這,終歸是有限。 哪怕是換了一些錢,也被秦枋拿去買酒。 秦韻站在宅子門前,看著這宅子,嗤笑:“當年也算是煞費苦心。這事兒,秦謹那邊也該知道了吧?” “等葉陌收到消息,自然是會告訴秦謹?shù)??!敝x景朝著青松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扣門。 “來了?!鼻镆棠锏穆曇魪睦锩?zhèn)鱽恚乳T一開,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秋姨娘面色大變:“三姑娘還來做什么?是覺得我們還不夠落魄,還想來看看笑話?” “若是不算計別人,又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秦韻不屑于和秋姨娘多說,直接越過她走了進去。 一進院子,就聞到了nongnong的酒味。 秦韻不適的蹙眉,這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好似是這么些時日都關著門不透風似的。 可這分明是個院子,可想而知秦枋這些時日喝的酒有多少了。 “你爹成日里喝酒,沒個清醒的時候,你來了也是白來?!鼻镆棠镌谇仨嵣砗鬀]好氣的說著:“我勸你還是回你的秦家,別來插手我們的事情?!?/br> “你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一顆用來保護秦謹?shù)钠遄?。說起來,你這些年也不好過吧?”秦韻轉(zhuǎn)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秋姨娘:“秦謹是方薇的兒子,而他為了保護秦謹這個孩子,這么多年都沒讓你生下自己的孩子。你若是心中沒有不甘,又怎么可能會去找二嬸?今兒個你看似是為了他著想,一直跟在他身邊??烧l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沒地兒去,才待在這里的?” 秋姨娘面色陰沉無比。 她若是有的選擇,絕對不會待在這里伺候秦枋那個酒鬼! 可她年紀不小了,留在這里,起碼還有個容身之所。 若是離開了秦枋,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秦韻朝著房間走去,越靠近房間,酒味越重,秦韻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謝景蹙眉,走在了秦韻面前,一腳踢在了房門上。 謝景攔著秦韻,沒讓他進去,先讓青松進去看了一下。 等確定里面沒有問題后,謝景這才陪著秦韻進了房間。 秦枋宿醉的躺在床上,謝景冷笑了一聲,示意青松將旁邊的一盆水直接潑在了他的臉上。 “誰!”秦枋大怒,猛地坐了起來。 等看清楚是謝景和秦韻后,本就難看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原來你還是個沒本事的人?!鼻仨嵵S刺的揚起了唇角:“我來,不是來看你笑話的,只是想問你一些話?!?/br> “有什么好問的?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們這些小雜種和齊氏那個賤人害的。若有朝一日我東山再起,絕對不會放過你們?!?/br> 秦韻不屑的看著他:“第一,先不說秦謹不是你的兒子。就算他是,難不成我們姐弟三個都不是你的孩子了?第二,方薇若是真的懷了你的孩子,為何不先找上你?非得等到她難產(chǎn)要死的時候,才告訴你真相?第三,你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你聽信了方薇的話,是因為你喪心病狂,跟我們無關!” “若不是先和齊家定下了親事,她怎么可能會——” “啪!” 秦枋的話被一個巴掌打斷。 秦韻紅著眼,一巴掌甩在了這個親生父親的臉上:“你以為齊家真的需要和秦家定下親事?你也不想想當年秦家是什么光景,齊家又是什么光景!這些年秦家若非是有齊家的幫助,能更上一層樓?” “秦韻!你敢打我?我雖然落得如此下場,那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今天的舉動,是不孝。我可以去知府那里告你。” 秦韻好笑的仰起頭:“你要去告?那我們正好跟知府大老爺說說我jiejie是怎么嫁去的廬陽侯府,還有我的二叔,又是怎么死的。” 秦枋的氣焰頓時消了下去。 這些事,是他做的。 而且還留下了棠落這個知情人。 若是真的被捅到了知府面前,棠落再出來作證,他就真的沒了翻身的機會。 秦枋深吸了一口氣,頹廢的坐在濕淋淋的床上:“你們是齊氏生的孩子,曾經(jīng)也有過舐犢情深。但是,每次齊氏生孩子的時候,我都能想到薇兒難產(chǎn)離世的那個場景。這樣一來,怎么可能有什么疼愛給你們?秦好那件事情,我是存了私心,可她現(xiàn)在過得不是很好么? 葉陌雖然雙腿殘廢,以后怕是也會和廬陽侯府的世子無緣。但之前他們來杭州的時候,我看的出來。葉陌很看重秦好。雖然是我的私心,但也是誤打誤撞,這件事情,你們該感謝我?!?/br> 感謝? 秦韻好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冷笑:“你還妄想我們感謝你?大jiejie在意的從不是嫁給了大姐夫,而是你背后做的那些賣女兒的事情。眼下大姐夫的確是對大jiejie好,那若是不好呢?你從一開始你知道會好么?你覺得把大jiejie嫁給了大姐夫,你心里就會好受一些,對不對?你當時是不是覺得你成功的毀了大jiejie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