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非讓我陪他跑廣馬，咱也不能太丟人不是？怎么也要跑進430吧？”春兒將鍋中的螺螄粉倒出來，又換了水，重新煮，調(diào)料撒上好，臭味兒便來了。她用力抽抽鼻子：“嘖嘖，就是這個味兒?！?/br>
    宵妹也有些饞了，湊上去問她：“煮了多少？”

    “有你的?！?/br>
    “嘿嘿?！?/br>
    春兒敲她的頭，又去冰箱里翻出幾根青菜，拿出兩個雞蛋，單面煎了，兩個玻璃碗，碗中辣椒紅青草綠蛋清白，煞是好看。一人端了一碗坐在桌前，打開肥皂劇開始了深夜食堂。

    “咱們這么造次，不會遭報應(yīng)吧？譬如某一天突然變胖?！?/br>
    “那你的胸或許能大點…”春兒瞄了一眼宵妹的少女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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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春兒提前結(jié)束了休假。

    當(dāng)她頂著一張黑紅臉出現(xiàn)在公司時，小喜差點嚇暈過去：“我的老大誒，您這是在渡劫嗎？”

    春兒笑出聲，踢他一腳：“扣你獎金啊！”

    “行吧，小的為二兩銀子折腰了。”小喜一邊說一邊跟進她辦公室。

    春兒將辦公場地租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這里租金便宜，可以租到相對大的地方。整個辦公區(qū)都被打通，裝成了工業(yè)風(fēng)。確切說是根本沒有裝修，刷了高級灰的漆，又配了簡約辦公用具，當(dāng)時的一些夢想家們便起航了。他們沒有拉投資，就是那么一群人，掏空了積蓄，苦熬了幾年，終于得見天光。

    春兒的辦公室并不大，一張辦公桌，一面書墻，多格落地窗上擺了幾盆小花。

    小喜打開電腦坐在她旁邊，工作之時格外正經(jīng)：“我將上個季度的數(shù)據(jù)給老大看看，有一些行動計劃可能需要調(diào)整?！?/br>
    林春兒的公司一直在堅持在做深度內(nèi)容，林春兒懂得各個平臺的算法，卻并不十分愿意完全借助算法。她始終堅持內(nèi)容本身比算法更重要，一直去做這個行業(yè)的局外人。

    小喜將手中的賬號集群數(shù)據(jù)講解清楚，而后看著林春兒。

    “先說說你的看法？”林春兒鼓勵小喜。

    “上個季度的數(shù)據(jù)波動說明幾個問題：第一：內(nèi)容同質(zhì)化嚴(yán)重。每當(dāng)我們有新的內(nèi)容問世之時，總會被迅速模仿借鑒，更有甚者直接照搬，這分流了我們的流量；第二，其他公司應(yīng)該是與平臺做了合作，獲得了優(yōu)先推薦，很有可能降低了我們的曝光權(quán)限；第三，他們運用了很多公關(guān)手段?！?/br>
    “解決方案呢？”春兒追問。

    “第一，維權(quán)；第二，尋求更多的平臺合作；第三…”小喜看看春兒：“可能得您出馬了…”

    春兒偏頭看著小喜：“來日可期。”當(dāng)做表揚。

    而后拿起手機打給姜方路。

    “我要處理內(nèi)容抄襲?！贝簝洪_門見山。

    “抄襲很難打官司，輿論手段更好?！苯铰方o她建議。

    “不?！贝簝悍駴Q：“我要用法律手段保護我司權(quán)益，輿論手段是后話。如果沒有確鑿證據(jù)，很可能會被別人反殺。姜律師可以找個這方面的好手來教我們?nèi)绾问占C據(jù)嗎？”

    “那好。先收集證據(jù)，看證據(jù)情況再去決定下一步該怎么辦?！?/br>
    “好。我們公司還是小喜負(fù)責(zé)處理這件事?！?/br>
    “成，讓小喜晚點找我。這會兒正在處理一個名譽損害的案子，甲方要的急?！?/br>
    “好的，謝謝?！贝簝阂獟鞌嚯娫?，姜方路卻不愿：“晚上一起吃飯？”

    “來我這吃吧，今天要加班?！?/br>
    “好?！?/br>
    “還是老大厲害?！毙∠埠仙想娔X：“我先去看一下接下來的幾個項目?！?/br>
    “不是說要你培養(yǎng)人？什么都你自己做，何時能出頭？”

    “在看了在看了?！毙∠步锌?。

    時間不禁過。一抬頭便是傍晚，午飯都未想起吃。

    起身到外頭，扯起兩袋方便面，想起姜方路說要一起吃飯便微信問他：“還一起吃嗎？”

    “門口?！?/br>
    玻璃門外隱約可見一個儒雅身姿，春兒去刷了門禁，朝姜方路咧嘴一笑。

    姜方路被她的白牙晃到，笑道：“祖宗，你不打算嫁人了？”指了指她狼狽的臉。又揪起她衛(wèi)衣的衣領(lǐng)：“穿的這是什么？”

    “騎車方便嘛?！贝簝簩⑺麕У睫k公室：“等會兒哈，我去煮面?！?/br>
    “一起吧！”姜方路跟在她身后，見她在茶水間忙碌，心念大動，卻不敢多說。曾經(jīng)酒后吐過真言，林春兒將他刪的干干凈凈。他從未見過哪個女人像她一樣干脆，連曖昧都不愿。

    面香飄起，姜方路端起鍋，林春兒拿著兩個碗，二人進了辦公室。無論如何，自己現(xiàn)如今能吃到她親手煮的面，總比老死不相往來強。

    這碗面吃的二人大汗淋漓，姜方路一邊喝湯一邊問她：“怎么提前回來了？不是說要去騎京北大環(huán)線，經(jīng)漠河再回來？”

    “幾個十幾年不見的同學(xué)回來了，說要一起聚一聚?！?/br>
    “看來那幾個同學(xué)挺重要?！苯铰贩畔峦肟粗执簝海骸澳阏f過，就算天王老子叫你，你也不會提前回來。那幾個人比天王老子咖位大?！?/br>
    林春兒笑出聲。

    “你們公司那幾位合伙人呢？”姜方路朝外看看，不見從前與林春兒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人。

    “退休了?！绷执簝赫f道：“張老師愛人想定居新西蘭，他心念一動，隨她去了；孫可去大理開民宿了；王瑤愛上了潛水，在馬來西亞開了家潛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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