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耀眼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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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嘉羨深呼吸了一口氣,差點兒當(dāng)場給身邊這位來一段長達(dá)十分鐘的鼓掌。 她覺得吃完這頓鴻門宴,她甚至都愿意和他簽休戰(zhàn)書了。 在這一刻,對面的祝容融身上的趾高氣揚和幸災(zāi)樂禍被祝沉吟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給砸得連影子都找不著了。 她的臉龐由白變紅,但又在看到周易祺恍惚的神色時變成了慘淡的灰色。 有什么比自己的丈夫心里一直惦記著自己的jiejie更讓人痛苦的么?這是她從jiejie手里搶來的丈夫,也是她一生都得背下去的債。 高嘉羨看著祝容融泛紅的眼眶,心里想著等會兒一定要把這段精彩的對話告訴菱畫和祝靜。 而管芯看到女兒這么失魂落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這位中年女士看著高嘉羨,陡然生硬地開口道:“我聽你大伯說你和沉吟是發(fā)小,你們倆既然從小就認(rèn)識,為什么之前一直都沒有聽說過你倆在談戀愛,現(xiàn)在突然就結(jié)婚了?而且你人一直在國外工作,都不怎么回國,嬸嬸很好奇,你們倆究竟是什么時候瞞著大家暗度陳倉的???” 管芯雖然用的詞語是“好奇”,但是她的眼光里卻透露出惡毒又不懷好意的窺探。 高嘉羨看著她,很想回一句“傻逼,關(guān)你屁事”,但這話顯然不能在臺面上說。 她沒什么猶豫,給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官方回答:“我們倆都不是那種喜歡把自己的私生活弄得人盡皆知的人,兩個人的感情只要彼此知曉就足夠了。并且鑒于我們兩家人的關(guān)系,在沒正式安定之前,我們覺得也沒必要告訴爸媽讓他們徒增顧慮和擔(dān)心?!薄巴瑫r,現(xiàn)在是21世紀(jì),我在國外并不影響我們通訊聯(lián)絡(luò)和感情發(fā)展,決定結(jié)婚也并不突然。” “另外?!彼捯魟偮?,就聽到身邊傳來了一道低啞誘人的聲音,“我們不是暗度陳倉,是蓄謀已久?!?/br> 第14章 耀眼 * 咚。 在祝沉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高嘉羨一瞬間整顆心都仿佛被泡在了糖罐里。 他在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禮貌又克制地落在她的臉頰上。但正因為他的注視很輕緩,卻反而更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曖昧意味。 其實在那一瞬間,她并不是很明白他為什么非要去更正管芯的用詞,她既然都已經(jīng)給出了官方的解釋,他們所謂的“感情和婚姻”到底是怎么由來的就不必再多做強調(diào)了。 況且,他們兩個之間,怎么會是蓄謀已久呢?難道不是因為他走投無路,才會來抓住她這個唯一和他知根知底的發(fā)小兼救命稻草么?還是說,他已經(jīng)看出來她暗戀他許久了在內(nèi)涵她?? 高嘉羨一時之間大腦有些混亂……不過,她現(xiàn)在暫時沒有時間去深想這句話的含義。 她只是覺得她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因為哪怕她昨晚還是那么地不開心。哪怕她昨晚還覺得他現(xiàn)在所做的所有一切、所說的所有話,無論多么好聽,都只是為了要利用她來把這個謊言變得更真實一點罷了。 但她今天依然還是會為了他的這句話而感到心動不已。 她該如何是好?她在這個他們一起親手編織起來的夢境里,像個沉溺的醉翁一般,不可避免地越陷越深。 管芯原本想幫著祝容融為難她,結(jié)果卻沒想到被她和祝沉吟四兩撥千斤地就懟了回來。還順手被塞了一手好狗糧。 而祝容融和周易祺自從聽到祝靜的名字后,臉色就沒好過。于是,這一家子極品暫時再也沒勁兒繼續(xù)興風(fēng)作浪了。 恰好龔莉和祝文軍這時也從包廂外回來了,服務(wù)生收拾完了餐桌,上了一圈熱菜,所有人都開始低頭認(rèn)真吃飯。 祝文軍身上帶著nongnong的煙味回來之后,總算沒有再試圖挑起任何可能會引起爭執(zhí)的話題。他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看手機回消息,或者去外面接電話,臉色依舊是不茍言笑。 而且高嘉羨還發(fā)現(xiàn),祝沉吟整頓飯也沒有再開過口。 他只會在不經(jīng)意間用目光在她和龔莉的身上點一點,時不時給他們夾些菜,添些果汁和茶,全程沒有和祝文軍以及管芯他們再有過任何目光和言語上的交流。 她真的很少看到他這樣。應(yīng)該說,自從少時認(rèn)識他到現(xiàn)在,無論是說話還是行為,她幾乎都沒看到過他表現(xiàn)得像今天這頓晚餐這樣渾身都帶著冷冽和不耐的氣息。 直到上完甜品,祝文軍從餐桌旁起身去拿大衣的時候,高嘉羨差點兒沒跟著發(fā)出一聲歡呼。 她發(fā)誓,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窒息的一頓飯。毫不夸張的說,簡直吃得比坐牢都要難受。 要不是她剛才抽空和祝靜聊了會微信,并看到祝靜和孟方言紛紛夸獎她和祝沉吟是“懟煞筆世界冠軍”,她估計她得吃飯吃著活活噎死。 一看到祝文軍起身,其他人也瞬時都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分別去拿一旁的大衣和包。 龔莉原本穿著的毛衣上面都是濕噠噠的湯汁,無法再穿回身上,祝沉吟細(xì)心地讓服務(wù)生送來了袋子,讓她把濕衣服裝進(jìn)袋子里拎回去。 趁著祝沉吟在幫她裝衣服的時候,龔莉悄悄地拉著高嘉羨的手走到了一邊。 剛剛在餐桌上沒機會看得太仔細(xì),此刻挨得近,高嘉羨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龔莉鬢角的白發(fā)和眼睛旁的細(xì)紋以及眼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龔莉這幾年好像突然老了很多。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龔莉和顧寧是同一年生的,可她家那位顧坦克直到現(xiàn)在還是看著很年輕,她們倆一塊兒出門都有人說她們倆是姐妹來著。 而這樣外表的龔莉,再聯(lián)想到她腰間的疤痕,讓高嘉羨很難不對她的生活和境遇做一些不太好的猜測。 “媽?!彼齻?cè)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出包廂的祝文軍,對著龔莉低聲說,“你有什么不開心或者難受的事兒,盡管來找我和沉吟,發(fā)微信打電話都行,我們一定會抽出時間過來看你的?!?/br> 龔莉笑了笑:“你們都很忙的,照顧自己都不容易,我怎么能讓你們倆再為我瞎cao心?” “你的事情不是瞎cao心。”她說,“是做兒女應(yīng)該要記掛在心的?!?/br> 龔莉沒應(yīng)聲,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轉(zhuǎn)而目光深切地望著她:“羨羨,你知道么?我是真的很高興沉吟選擇的未來伴侶是你?!?/br> “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小姑娘,我從前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是你能做我的兒媳婦該多好。” 聽到這話,高嘉羨突然感覺自己的鼻尖有點兒發(fā)酸。 她咬了咬唇,剛想對著龔莉笑一笑,就看到龔莉伸出手重重地抱住了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你的身上有我非常喜歡和羨慕的特質(zhì),如果有下輩子,媽也想像你這樣活著?!?/br> 說完這句話,龔莉就松開了她,轉(zhuǎn)身接過了祝沉吟遞過來的袋子。 側(cè)身的那瞬間,她看到了龔莉眼角一閃而過的光亮。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人用手揉成了一團(tuán),又澀又疼。 祝沉吟在旁邊,將她們兩個人的互動盡收眼底。 隨后,他便陪著龔莉一起并肩往外走,他不時地低聲和她說些什么,神態(tài)又恢復(fù)成了平日里的模樣,甚至比平日里要更溫柔一點。 祝容融在晚餐的后半段就開始和周易祺有了輕微的口角,所以那一家人都沒和他們打招呼就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于是,高嘉羨和祝沉吟站在商場的門口和祝文軍以及龔莉道了別。 祝文軍在上車前,生硬地對她扔了一句:“有空回家里吃飯?!?/br> 高嘉羨看了一眼龔莉,應(yīng)了一聲:“好的爸?!?/br> 直到他們的車徹底離開視線,她才終于如釋重負(fù)地長吁了一口氣。 下一秒,她突然感覺到有一只手輕輕地掠過了她的頭頂。 她的心一跳,猛地抬起頭,就看到祝沉吟堪堪收回了剛落在她發(fā)上的手。 “對不起,羨羨。”因為他側(cè)著臉,所以她無法看到他整張臉的表情,“讓你經(jīng)歷了一次那么不愉快的晚餐。” 發(fā)絲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手掌上幾不可見的余溫,她在臉龐在黑夜里迅速地開始升溫。 幸好夜色替她打了掩護(hù)。 祝沉吟將手收回大衣口袋,想要返回商場去停車場,卻聽到她在身后說:“去濱江散散步么?”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后轉(zhuǎn)過身望向她。 “后半段沒聊天我光暴風(fēng)吸入了,吃得有點兒飽,想消消食?!彼柫寺柤?,故意將視線撇開,“你要是醫(yī)院里有事的話,你就先走吧?!?/br> 他的眼眸輕輕閃爍了一下,沒什么猶豫地朝她走回來:“我今晚沒事?!?/br> 從國金商場稍微往前步行一段就是濱江,江邊的大道上有休息的長椅和酒吧餐廳,游人不少,到了這個點也依然很熱鬧。 兩人在江邊肩并著肩走了一段,高嘉羨想了想,開口道:“確實,我來之前還真沒想過這頓飯能吃成這樣?!?/br> 她起初焦慮擔(dān)心的都是管芯祝容融那一家人會不會在飯桌上作妖,但卻沒有想到,這頓飯最大的引爆點竟然都在祝文軍的身上。 祝沉吟原本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聽到這話,他淡笑了一聲:“我想過不會很愉快,但沒想到會那么不愉快?!彼D了頓,又說:“我爸其實還一度想叫你爸媽一起過來吃?!?/br> 她一怔:“真的假的?” “我告訴他,他們?nèi)瞬辉陂L川?!彼f,“我會避免讓顧姨和高叔吃到那么糟心的飯?!?/br> 高嘉羨看著他:“你避免一次,避免得了之后的每一次?” 他們倆現(xiàn)在名義上結(jié)了婚,兩家人總得要聚餐,其實她媽昨天還在電話里說,想兩家人一起吃頓飯的,被她暫時打哈哈給糊弄了過去。 他斂了下眸:“就算兩家人真要聚,也得湊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我們倆的時間都比較難湊?!薄岸鴺O偶爾吃一頓飯,還不至于一下子暴露出那么多問題。畢竟顧姨和高叔就算關(guān)系再好、是親家,也不姓祝?!?/br> 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是因為今天飯桌上的都是祝家的人,所以祝文軍才會毫不掩飾自己的脾性,想發(fā)作就發(fā)作。甚至對著她這個剛進(jìn)門的“兒媳婦”,都沒給太大的面子。 “不過,如果兩家人真的要聚餐,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他的目光虛虛落在前方,“除非他把矛頭對著你,不然我到時候任他說就是了?!?/br> 聽到這話,她心里忍不住一暖——他今天頂撞了祝文軍好幾次,把祝文軍都惹毛了,全都是為了要護(hù)著她幫著她。 她又想到龔莉始終表現(xiàn)出來的憋屈和避讓,忍不住問:“祝叔的脾氣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 在她的印象里,從前的祝文軍雖然也古板又嚴(yán)厲,喜歡說教,強勢又大男子主義,但還沒有到這種隨時隨地好像都能引爆的地步。至少,她年少時期好像沒怎么看到過祝文軍當(dāng)著他們小輩的面這么不收斂地發(fā)脾氣。 而現(xiàn)在,仿佛龔莉和祝沉吟根本不能反駁他任何一句話,但凡只要不順著他的意,他就立刻會爆。而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龔莉。 因為是夜晚,所以祝沉吟此刻的臉龐上看不出太多的神態(tài)變化。 過了幾秒,他才淡聲回:“他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之前你都沒有看到過而已。” 她咬了下牙:“我有點兒擔(dān)心龔姨,她……” 這一回,他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直到他們走到了濱江大道轉(zhuǎn)角的路燈下,他才低聲開了口:“謝謝你關(guān)心她?!?/br> 然后他便沒有再說什么了。 高嘉羨直覺這一塊內(nèi)容似乎是一個雷區(qū),她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深入探討下去。至少,在今天,在此刻,她能夠感覺到祝沉吟很明顯地不想多談。 兩人走到另一條人稍微少一些的道上,祝沉吟讓她在長凳上稍等片刻,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兩瓶熱飲。 很快,他折返回來,將其中一瓶熱飲擰開后輕輕地遞給了她。 高嘉羨接過瓶子,目光一動,恰好落到了他左手無名指的婚戒上。 見鬼,她差點都忘了這一茬——這個突然就出現(xiàn)在他手上的神秘婚戒,他好歹得給她這位“祝夫人”一個解釋吧? 于是,祝沉吟喝了一口熱飲,剛低下頭,就看到她用手指著自己的無名指,一雙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他原本的低氣壓瞬間被攪散了一點兒,心下覺得有些好笑,結(jié)果嘴角也真的勾了起來:“怎么,好看么?” 作為一個直男,他的審美不得不說確實還挺優(yōu)越。這個婚戒雖然不是很繁復(fù),但上面刻著幾縷精細(xì)又不擁擠的花紋,鑲著一顆小小的鉆石,是那種干凈又很利落的美,一看就能看出價值不菲,但又不顯得過于高調(diào)鋪張。 為了不讓他太膨脹,她撇了撇嘴,違心地說了一句:“還行吧……重點是,你這個婚戒是從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