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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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妖邪修為不高, 勝在數(shù)量龐大、群起而攻之。比起它們掀起的層層黑潮, 陸望手中的劍光卻是更兇更厲,霎時橫蕩而開,把夜色灼出一道猙獰巨口。 凡是劍光所過之處,妖邪皆被攔腰斬斷,化作暈開的濃煙。一雙即將觸到秦蘿的利爪頓時煙消云散, 不過頃刻之間, 只留下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當光芒乍起,一切黑暗都顯得無所遁形。 陸望出劍太快, 在半空只能見到模糊的虛影。秦蘿怔怔看著黑潮散開, 被這幅畫面震得愣了一愣, 努力讓自己回過神來,驚喜抬頭:“陸望!你好厲害!這是——” 上一個瞬息,只要那道魔潮涌下,便能把他們兩人吞噬殆盡,哪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好端端站在這里。 方才幾乎面臨著必死的局, 全憑一人一劍扭轉(zhuǎn)了局勢。 她對此心知肚明, 說著卻是一頓,面上的笑容很快消去。 這回千鈞一發(fā),陸望無疑是拼盡一切在賭。 劍氣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亦耗去了絕大多數(shù)靈力,如今面頰蒼白如紙,見不到分毫血色,只能以劍撐地,勉強穩(wěn)住身形。 然而魔潮仍在繼續(xù)。 心魔永無止境,上一輪攻勢被陸望破開,很快便重新凝集,再度騰起殺意漫天。 秦蘿咬牙深吸一口氣,護在陸望跟前;身后的男孩眸色微深,抬眸掃視四周景象。 陸望有自己的思量。 方才劈出的那一劍,不僅僅是為了逼退邪魔,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更為重要的目的——當初在糖水鋪子里搜尋幻術(shù)時,四周不止他一個。 既然他和畫中仙都被卷入了這場心魔幻境,那當時同樣置身于糖水鋪子的云衡師兄與謝尋非,很可能也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僅憑他和秦蘿的力量,定不可能沖出浩浩蕩蕩的魔潮,但若是另外兩人能前來匯合,勝算便能大上許多。 那橫絕四野的劍氣,是陸望給予他們的信號。 黑氣凝聚成團,眼看就要第二次涌來,男孩暗暗屏住呼吸,握緊手中溫熱的劍柄。 萬一沒法被他們察覺……他會與秦蘿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殺氣呼嘯而至,黑潮襲來的剎那,四下暗無天光。 秦蘿凝神撫弦,第一道音律急急奏出,旋即卻是愕然一怔。 有光。 磅礴的墨汁填滿了整個視線,妖魔起伏不定的身形宛如鬼魅,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忽然破進一束凌厲的金光—— 俄頃光暈四溢,竟以不可抵擋的勢頭團團爆開,所到之處群魔嘶嚎、青煙乍起,方才還勢如破竹的殺氣瞬間崩塌,亂作一團。 秦蘿心有所感,胸口重重一跳,尋著光源轉(zhuǎn)身抬頭,果然望見一道俊雅頎長的身影。 “區(qū)區(qū)邪祟,膽敢造次。” 云衡立于一座高閣頂端,疾風簌簌而過,撩動衣袂翻飛。他仍是如往常那般懨懨的冷漠神色,無意間與小姑娘四目相對,冷哼一聲:“一會兒不見,你們怎么就惹出了這種麻煩?” 秦蘿對他的態(tài)度并不在意,興奮得原地跳起,當場化身狂熱小粉絲:“云衡師兄好厲害!好棒!謝謝師兄!” 云衡:…… 這段彩虹屁吹得直白,冷傲的食鐵獸偏過頭去,試圖掩蓋耳朵上浮起的一絲紅潮。 “師兄,我必須去那邊的孤閣里找到一個人,你能幫幫我嗎?” 那邊的小丫頭還在揚聲:“那個人是我朋友,這里是他的心魔,我、我想見一見他。” 真麻煩,也不知道小姑奶奶又招惹了什么人,居然會和孤閣有聯(lián)系。 總之就是麻煩麻煩麻煩,他云衡又不是冤大頭,憑什么乖乖聽她指揮。 “魔潮和陸望由我負責。” 云衡掏出幾張符紙,心中默念法訣,目光匆匆一掃,語氣里頗有幾分不耐煩的味道:“之前那樣急著找她,如今怎么還不現(xiàn)身?保護秦蘿的任務(wù)你就扛著吧,當心點,別弄丟了?!?/br> 后面這句話顯然不是在對秦蘿講,她聽完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云衡師兄的意思。 又一只邪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急急沖來,還沒靠近她身邊,便被瞬息之間斬作齏粉—— 身著白衣的小少年眉目秾麗,此刻卻陰沉沉瞧不出半點笑意,目光掠過秦蘿身上的傷,更是下意識皺起眉頭。 秦蘿像只撲騰的企鵝,跳起來揮手:“謝哥哥!” 謝尋非手中是把魔氣化成的長劍,語氣比平日里更沉:“去孤閣?” 秦蘿用力點頭:“嗯嗯!” 她答得飛快,下一瞬便瞪圓了雙眼。 謝尋非身形瘦長、動作極快,扛麻袋一樣將她舉到肩頭。也許是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對勁,又或許是聽見了小朋友倒吸的一口冷氣,少年停頓一瞬,笨拙地換了個姿勢,用雙手將她抱在懷中。 伏魔錄砸吧砸吧嘴,語氣里頗有幾分揶揄的味道:“謝尋非怎么回事,扛你像在扛小豬蹄?!?/br> 秦蘿在識海里用力戳它幾下,從而表示不滿。 那邊的云衡已然來到陸望身側(cè),渡給后者些許靈力,讓這位天賦異稟的師弟不至于精疲力竭。男孩握著劍與她對視一眼,眼中生出溫潤卻堅定的笑意。 陸望說:“加油?!?/br> 秦蘿回他一個大大的笑。 謝尋非身法極佳,加之有云衡與陸望逼退魔潮,很快凌空而起,于水墨勾畫的城池里穿梭前行。 這種感覺像在坐過山車,即便被牢牢抱住,秦蘿還是被嚇得不輕,條件反射抱緊他后頸。 “謝哥哥。” 秦蘿被風迷了眼睛,雙眼瞇成細長的縫,在震耳欲聾的魔物咆哮聲里,嗓音顯得很低:“你們有沒有遇到危險?受傷了嗎?還有……你看起來為什么不高興?” 謝尋非用魔氣撕裂一只俯沖而來的邪祟,太陽xue輕輕跳了跳。 來到這處幻境后,他很快便見到了云衡。這里充斥著再明顯不過的心魔氣息,應(yīng)該是有人以幻術(shù)造出了結(jié)界,融合成心魔幻境,把他們一行人困在此地。 四周全是詭譎至極的黑色潑墨,妖魔鬼怪如影隨形,他找不到秦蘿的蹤跡,急得快要發(fā)瘋。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她,又是這副滿身血痕的模樣,要說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暴戾的殺氣宛如劍刃,將天邊的黑影一一撕裂。謝尋非面上極冷,口中卻是認認真真地應(yīng)答:“沒遇到危險,沒受傷,沒不高興?!?/br> 最后一句話是假的,他很想把眼前這群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殺光。 秦蘿還想說什么,忽然感覺他身形頓了頓,手腕加大力道,將她的腦袋往里一推,埋進淺白色的衣衫里:“怕就別看。” 哦。 秦蘿晃了晃小腿。 這是她買給謝哥哥的衣服,因為被用心清洗過,散發(fā)著干凈的皂香,清清爽爽,把心底恐懼與慌亂的情緒一點點撫平。 云衡身為師兄,擔得起一聲藝高人膽大,居然直接用了引魔香,將大多數(shù)邪祟吸引到自己身邊,為秦蘿二人留出足夠的前進空間。 謝尋非身為半魔,因跟隨師尊習(xí)了劍術(shù),能將劍氣與魔氣相融,雖然并不熟練,但好在殺氣夠盛,肆無忌憚地橫絕而下,霸道得不講道理。 當周圍呼呼啦啦的風慢慢消失,秦蘿再睜開雙眼,已經(jīng)到了孤閣之前。 這里不愧是心魔最深處,陰森森的壓抑氣息無處不在。 放眼望去皆是黑漆漆的潑墨,一重連著一重,比起雅致幽靜的水墨畫,更像是被瘋子任意涂抹的廢紙,叫人心悸難安。 她緊張得不敢呼吸,伏魔錄亦是提心吊膽,既是因為秦蘿這不讓人省心的丫頭,也為了它的主人。 據(jù)桫欏圣女所言,如今這座樓閣的掌權(quán)者正是霍訣。 它見過金凌城告示上的圖案,將主人畫成了個五大三粗的怪人,毫無當年的丁點兒風度。伏魔錄固然惱怒,卻又唯恐從贗品身上感受到似曾相識的氣息,讓它再次陷入曾經(jīng)的回憶里,苦痛難言。 胡思亂想之際,周遭殺意兀地變濃。 “孤閣是心魔里的最后一道防線,它定會竭盡所能阻止你進去。” 伏魔錄習(xí)慣了當她的百科全書,條件反射開始解釋:“云衡和陸望吸引了大部分魔潮,如今它最有可能動用的,便是——” 它遲疑一剎,終是加重語氣,沉聲開口:“孤閣的主人,邪魔霍訣。” 仿佛是為了響應(yīng)這一句話,伏魔錄嗓音堪堪落下,高閣正門便大大咧咧打開。 孤閣本就環(huán)繞著令人不適的殺氣,此刻正門驟開,沉甸甸的威壓更是讓秦蘿心口一顫,等看清門后的人影,下意識抓了抓謝尋非后頸上的衣領(lǐng)。 站在大門后面的男人有三四個她加起來那么高,鼻梁高挺、面無血色,和電視劇里的二郎神一樣,額頭生了第三只眼睛。 那只眼睛猩紅如血,是水墨世界里少有的異色,只需淡淡看她一眼,就能引得頭皮發(fā)麻;至于體格則是雄壯如山,沉沉壓下一片厚重的影子。 秦蘿很快在心里下了結(jié)論:像頭強壯的牛,或者熊。 伏魔錄:…… 娘的這是哪個狗東西寫的話本子,滾出來決斗。 白也修為在金丹,這個“霍訣”由他心魔而生,自然也在金丹初階的水平。 謝尋非心知它不好對付,將秦蘿小心放到地上,手中魔氣凝聚成型,再一轉(zhuǎn)眼,化作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 “何人擾我清凈?!?/br> 門后的霍訣淡聲開口,喉音沙啞如石,雖是用了問句,語氣卻強橫得不容反駁:“又是修士……怎么,你們正派千年前封我于衛(wèi)州,如今又想來上一遭么?!?/br> 伏魔錄心口一跳。 ……衛(wèi)州?當年它早早喪失了神智,只記得主人在大戰(zhàn)中重傷隕落,這話本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才會寫霍訣被封印在衛(wèi)州? “秦蘿?!?/br> 另一邊的謝尋非傳音入密:“我會牽制住他,你趁機進入孤閣?!?/br> 他說著長睫微垂,耐心解釋目前的情況:“心魔里的大部分邪祟都在云衡師兄他們那里,霍訣應(yīng)當是鎮(zhèn)守孤閣的最后一道防線。至于孤閣里面,雖然仍有危險,但一定不如這兩者致命?!?/br> 他們?nèi)藬?shù)太少,心魔里的殺機又太多,這樣已是最為穩(wěn)妥合適的安排,雖然成功的幾率還是不大。 秦蘿皺眉:“可你——” 她知道謝尋非的修為在筑基巔峰,撞上霍訣的金丹,毫無疑問會吃虧。 “放心,我不至于敗在一個幻象手里?!?/br> 少年無聲笑笑,桃花眼輕輕彎出小小的鉤,似是安撫,亦有勢在必得的張揚:“你先進去,待我勝了,自會去孤閣里邊找你。” 現(xiàn)下正是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絕不容許出現(xiàn)半分差池,優(yōu)柔寡斷更是不可取。秦蘿遲疑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于是謝尋非拔劍。 長劍出鞘的嗡然聲響宛如龍吟,霍訣目光往下,現(xiàn)出寒氣透骨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