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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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眼前這個在傳聞里囂張跋扈的壞脾氣小姑娘,似乎同其他人口中說的不大一樣。 就這樣稀里糊涂地,他終是應(yīng)下了秦蘿的請求。 煉丹絕非一日之功,小朋友對解藥心心念念,每日都會來看上一眼。 瓴道子逐漸習(xí)慣了她的拜訪,懶聲道:“你尋來的材料皆是絕佳,融合得很不錯。待得明日,應(yīng)該便可開爐取丹了。” 秦蘿開心得原地跳了跳,仿佛能隨時滾成一個球:“謝謝長老!” “不過,”青衣男人笑笑,“你沒有把此事告訴楚明箏嗎?” 秦蘿畢竟是個臉皮薄的孩子,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周圍分明沒有旁人,卻還是悄咪咪壓低了聲音:“我想給小師姐一個驚喜?!?/br> 而且煉丹之前,瓴道子長老給她打過預(yù)防針。 他是頭一回?zé)捴七@種丹藥,有一定幾率會失敗。如果她先是興沖沖告訴小師姐,自己有辦法治好那個古怪的毒,結(jié)果最后煉丹失敗,一切全都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樣的話,小師姐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 不過,瓴道子長老絕對沒問題的!她問過爹爹娘親,都說他是蒼梧仙宗最好的丹修。 一想到小師姐能恢復(fù)相貌、聽見別人講話,秦蘿就比考了雙百分更加激動,迫不及待想要明天快快到來。 “唉?!?/br> 伏魔錄在識海里唉聲嘆氣:“歸一蓮啊,天級的神丹啊,就這樣白白送人了,我看著心里都難受——不愧是你?!?/br> 秦蘿用神識摸了摸它,權(quán)當(dāng)安撫。 以前的老師們對她說過,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修真界那么大,她想要天材地寶,自己再去找找便是,比起它們,小師姐只有獨獨的一個。 念及此處,女孩心跳加快一些。 她看見過小師姐身邊的那些字,心魔纏身、神志不清,在蒼梧仙宗里被當(dāng)場誅殺。 既然陸望和傅師姐都能擺脫原本的命運,那小師姐也一定可以。 “明日吧?!?/br> 瓴道子笑笑:“明日清晨,你就能得到解藥了。” 從瓴道子的居所離開后,下一個目的地是駱明庭的院落。 她娘親聽說駱師兄做菜很有一手,迫不及待想要拜師學(xué)藝?!鞍輲煛倍忠怀?,簡直把駱明庭嚇了個夠嗆,連連擺手推脫以后,答應(yīng)教她做些家常小菜。 娘親說了,今天將成為見證奇跡的時刻。她和駱師兄會雙劍合璧,聯(lián)手做出一桌大餐,準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明天就能得到小師姐的解藥,秦蘿心里高興,無論做什么事兒都腳步輕快,乘上校車一樣的仙鶴后,忽地心口一動。 或許……在前往聞月峰以前,她還可以去另一處地方看看。 仙鶴堪比飛行法器,擁有一定的靈力與靈智,兩只翅膀大大張開,會發(fā)出呼呼的聲音,如同坐上了半空里的云霄飛車。 秦蘿被風(fēng)迷了眼睛,只能急匆匆垂下腦袋,等耳邊的呼呼啦啦一點點褪下,才勉強睜開眼睛。 無量峰是醫(yī)修的地盤,種了漫山遍野花花綠綠的靈植。她一路小跑,直到推開醫(yī)館的大門,鼻尖都縈繞著沁人心脾的幽香。 “蘿蘿?!?/br> 門邊的女修早就眼熟了她:“又來看小狐貍?” 秦蘿點頭,輕車熟路跑向角落的房屋里邊。 因為傷勢太重,小狐貍?cè)匀蛔≡谶@里。 據(jù)醫(yī)修jiejie所說,它受了好幾處足以致命的貫穿傷口,不僅如此,身上還遍布著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疤,不知受了什么人的虐待,觸目驚心。 它要想慢慢好起來,絕不是一日之功。 聽見推門聲響,雪白的圓團微微側(cè)過腦袋。 又是她,每天都要來這里一次的小孩。 白也瞇了瞇眼睛,眸光淡且冷,尾巴尖尖無聲一晃。 “小狐貍小狐貍,你有沒有想我!” 秦蘿輕快上前,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對上狐貍的視線,笑意滿滿當(dāng)當(dāng)溢出來:“昨天睡得舒不舒服?傷口是不是好多了?那些醫(yī)修jiejie說,從今天起,我就可以帶著你去外面逛一逛,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他想去蒼梧仙宗的每座山中看一看找一找,無論惡龍赤練是死是活,都必須查出它的所在之處。 那怪物死了最好,倘若還活著,不知會惹出什么禍端。 奈何如今的白也沒辦法講話,只能一動不動蜷縮在小窩里,任由思緒漸漸發(fā)散。 眼前的人類幼崽說不定有些傻笨,居然會對著一只狐貍說話。還有她那句“想不想我”…… 光天化日之下大談想與不想,如此直白大膽,她莫非不覺得羞赧么? 像他,就從沒對誰說過“想你”二字。 小窩里的白團子冷冷翻了個身。 下一瞬,四只爪爪開始無助撲騰—— 秦蘿小心翼翼伸出雙手,將小狐貍抱在懷中。 毛茸茸的大尾巴用力晃了晃。無論是第多少次,少年殺手都習(xí)慣不了這樣的動作,仿佛他脆弱得沒了用處,時時刻刻需要受到保護。 白也不想變成被抱住的那個角色。 片刻,秦蘿摸摸狐貍耳朵:“今天帶你去個新地方吧?!?/br> 秦蘿去的地方,自然是駱明庭冬暖夏涼的小院。 駱明庭是個樂修,對于符咒陣法并不擅長。好在這人有個鐵哥們云衡,從后者手上順走了不少好東西,用來把自家院落布置得井井有條。 ——不幸的是,自從駱明庭跟著秦蘿一起狂擼食鐵獸,被揉成大毛球的食鐵獸本尊便惱羞成怒,聲稱以后的靈符三千靈石一張。 造孽啊。 因為去了趟醫(yī)館,秦蘿是最后進入小院的人。比起上一回聚餐,今天桌前的食客更多。 江星燃、陸望、謝哥哥、云衡師兄、秦蘿她爹,還有—— 視線停留在某處,秦蘿不由一愣:“他怎么會在這兒?” 一旁的江星燃哼哼兩聲,語氣不悅:“我也很想知道?!?/br> 在她視線停頓的角落,男孩渾身不自在地皺了皺眉頭。 鄭鈞傲也不想來的。 他因心血來潮捉弄了一次楚明箏,被長老們重重責(zé)罰不說,還要寫出她的數(shù)條優(yōu)點。 他只見過楚明箏寥寥幾次,哪會知道她究竟有何可取之處。如今唯一的辦法,是盡可能多地出現(xiàn)在楚明箏身邊,同她有所接觸,沒想到今日才剛剛見到她,就被江逢月前輩抓來品嘗菜式。 ……真是尷尬死了。 鄭鈞傲心中煩悶,眉頭擰成小小的鎖。 他不是頑劣不堪的性子,心知那天的的確確是自己不好,只不過礙于臉面,一直不愿親口承認。 更何況,在新月秘境結(jié)束后的這半個月里,隨著楚明箏的見面次數(shù)一點點增多,男孩生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念頭。 他曾經(jīng)人云亦云,聽說這是個心高氣傲、不愛搭理人的怪師姐,偶爾見到楚明箏,也打從心底里覺得她性情陰沉,不好接近。 可是……事實好像并非是這樣。 無論說話做事,她總是溫溫柔柔的。有時遇見修為不高的師弟師妹,也不會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反倒是其他弟子總會刻意避開她,帶著憐憫與同情的神色。 鄭鈞傲曾經(jīng)對她說過那樣過分的話,楚師姐卻從未刻薄地報復(fù)他,偶爾同他講話,語氣向來很淡很輕,稱不上友好親近,但絕對不差。 ……她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性子。 倘若楚明箏真如傳言里所說,是個孤僻傲慢的怪人,鄭鈞傲定不會覺得多么內(nèi)疚??伤绞菧睾停阋r得他越發(fā)惡劣,如今每每與她相見,都別扭得說不出話。 他害怕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傷害了別人的壞蛋。 “來來來,飯菜上桌啰!” 江逢月沒有前輩的架子,不知道的人見了她,還以為是哪個平易近人的年輕師姐,這會兒端著大大小小的菜盤,所過之處生起連綿的香。 她身旁的秦止同樣雙手滿滿當(dāng)當(dāng),沉了聲道:“這種粗活我做便是。” “大家快來嘗嘗?!?/br> 江逢月把菜上齊,特意給辛辛苦苦打下手的自家道侶夾了筷熱菜:“這是我專程學(xué)來的衛(wèi)州特色菜?!?/br> 江星燃對“特色菜”三個字恐懼深深,聞言一個哆嗦。好在劍圣前輩確是真愛,面不改色地將那玩意兒一口吞下。 江星燃看見他出現(xiàn)了極為短暫的一瞬停頓。 江逢月滿懷期待:“怎么樣?” 秦止:…… 秦止:“絕無僅有、綿軟多汁,很絕一青菜,真誠建議諸位前來品嘗。” 他說得一氣呵成,卻不知怎地,身側(cè)江逢月的動作微微頓住。 另一邊的駱明庭小小聲:“前輩……這是雞蛋?!?/br> 江星燃:?。。?/br> 江星燃剛夾上一筷子雞蛋的右手停在半空。 離譜。 這也太離譜了!口味就罷了,怎么連顏色都會變得如此詭異,這盤雞蛋究竟是雞阿娘和草阿爹的小孩,還是染了個青草一樣狂拽的發(fā)色啊! 而且救命救命,身為一個盡職盡責(zé)的拍馬屁機器,劍圣仿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已經(jīng)開始滿臉內(nèi)疚地瞳孔地震了! 秦止的翻車車來得猝不及防,一桌人紛紛假裝四處看風(fēng)景,心照不宣左顧右盼。 最終還是駱明庭識時務(wù),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蘿蘿懷里的那只小狐貍,傷口恢復(fù)得如何了?” “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br> 秦蘿立馬接話:“但是它之前受傷太嚴重,因為體質(zhì)太弱,不能使用功效太強的靈藥,所以會恢復(fù)得慢一些。” “只可惜沒辦法查出來,究竟是何人將它虐待至此?!?/br> 云衡趕忙為轉(zhuǎn)移話題的偉大事業(yè)添磚加瓦:“曾經(jīng)的確有重傷的動物從外邊跑進蒼梧,不過……弟子為發(fā)泄心中煩悶,拿山中動物出氣的事情,也的的確確發(fā)生過?!?/br> 秦蘿聽罷皺了皺眉,把小狐貍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