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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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論修為高低,或是才識謀略,其實秦蘿都不算最頂尖。 但毫無疑問,無論是通過陸仁嘉收集情報,還是發(fā)現(xiàn)傅清知的感靈體質(zhì),甚至于后來擊敗陰蝕妖,都離不開這孩子的一份功勞。 曾經(jīng)的秦蘿風評極差,被不少修士看作囂張跋扈、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此次秘境之行,著實讓不少人大跌眼鏡。 楚明箏暗暗松了口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受的傷都已經(jīng)包扎好了,在痊愈之前,還是莫要有大幅動作?!?/br> 床上的小不點很乖很乖地點頭。 “小師姐,”靜悄悄的房間里,秦蘿忽然出聲,“你是不是一直在屋子里守著我呀?” 她可不傻。世界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自己昏昏沉沉睡了這么久,一睜開眼,剛好遇到小師姐來房間里探望。 楚明箏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個問題,不由一怔。 蘿蘿爹娘身為蒼梧領(lǐng)袖,將小姑娘安置以后,不得不前去參加例行會議,商討修真界里的諸多大事。 對于秦蘿來說,這房間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之處,倘若身旁無人陪伴,醒來后定是不知所措、慌亂無章。 于是她便靜靜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等。 這種事情被當面指出,楚明箏有些不好意思,倉促眨了眨眼睛:“……不是多么麻煩的事情,不用在意?!?/br> 她說得飛快,話音方落,卻是倏地愣了愣。 原本靠坐在床頭的女孩兔子般動了動,睜著一雙圓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直直面向她所在的方向。 然后軟綿綿地往前一撲,正好落在楚明箏懷中。 “謝謝小師姐?!?/br> 秦蘿剛睡醒不久,嗓音里帶了點甜甜沙沙的糯。一雙手臂環(huán)住她后頸時,腦袋也順勢埋進頸窩,輕輕蹭了蹭。 楚明箏僵著身子沒有動作,感覺自己從心口開始,逐漸化作癱軟的一團又一團。 “聽不見那些叔叔阿姨的夸獎,其實不會覺得可惜?!?/br> 圓滾滾的雪白兔子又軟又暖和,聲線里滿滿全是撒嬌般的笑,開口時特意仰起腦袋,讓她能看清自己的口型:“只要小師姐能夸夸我,我就很開心啦?!?/br> 楚明箏:…… 她覺得耳朵有點熱。 楚明箏遲疑片刻,嘗試著開口:“蘿蘿……很勇敢。” 近在耳邊的小小細音似是得了取悅,發(fā)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哼哼輕笑。即便沒辦法聽見,從秦蘿臉上快要溢出來的笑里,少女也能隱隱猜出那道嗓音。 “受傷之后從不會放棄;能夠鼓起勇氣,在筑基期的怪物面前搶下寶劍;就算被疼得掉眼淚,也——” 聽見“掉眼淚”三個字,跟前的女孩很快露出炸毛般的神情,也許是覺得在不少人面前丟了面子。 楚明箏立即改口:“不僅如此,交到的朋友也很多。試煉結(jié)束以后,江星燃、陸望、傅清知、還有那姬幸,都對你給出了很高的評價?!?/br> 炸毛的兔子一點點平靜下去,晃了晃自己亂蓬蓬的、像草叢一樣凌亂的頭發(fā)。 于是她乘勝追擊:“對于樂曲的掌控也極佳。我雖聽不見,卻能看到由你引出的層層靈力,就實力來看,已然超出了同一個年紀里九成的樂修——我們蘿蘿很棒。” 她夸得越來越天花亂墜,秦蘿絕對是聽得不好意思,從不知什么時候起,臉上慢慢涌上了薄薄一層淺粉色。 下一瞬,像是為了遮掩那團飛紅,女孩重新?lián)溥M楚明箏懷中。 被擁抱的感覺并不壞,更不用說此時此刻將她緊緊抱住的,是個輕軟圓團。 楚明箏漸漸習慣這樣的觸碰,蒼白雙唇抿起,露出極淺的笑。 如同小豬拱食,秦蘿在她懷里蹭了蹭。因為聽不見聲音,在一片空茫的世界里,少女沒辦法察覺那道低低響起的童音。 陽光溫暖和煦,秦蘿小聲對她說:“小師姐也很棒?!?/br> 小師姐有那么那么好,一定不會像天道所寫的那樣,受心魔所困、被誅殺于蒼梧仙宗。 如果一切都是命運,秦蘿想,她哪怕竭盡全力,也要打破所謂的“命中注定”。 更何況……既然已經(jīng)得到原材料,距離制出解藥,就只相差一步之遙。 楚明箏一直很棒,會變得一天比一天更好。 到那時候,她期盼著總有一天,能讓小師姐親耳聽見這句話。 秦蘿和楚明箏的對話并未持續(xù)太久,很快就聽見門外一陣雞飛狗跳。 那堆聲響很是雜亂,有窸窸窣窣的交談聲,有靈力相撞的刺耳響聲,也有一道再熟悉不過、近乎于狼狽的嗓音: “啊啊啊啊你到底想干嘛!走開走開,我要回家!” 秦蘿:…… 秦蘿:“姬幸?” 姬幸罵罵咧咧的叫聲自始至終沒停下,門外叮當嗙嗙此起彼伏,像是在打架。 秦蘿心有所感,隱隱猜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把房門打開的剎那,果然見到謝尋非。 他在秘境里受了重傷,雖然得到過悉心治療,面色卻仍是虛弱。 此刻的小少年同往常一樣穿著黑衣服,墨發(fā)粗略束起,其中幾縷碎發(fā)垂在額前,把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襯得愈發(fā)蒼白。 他乍一看去漂亮又單薄,可一旦論及氣質(zhì),便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了。 姬幸身為邪修,渾身上下都帶著股煞氣,叫人不愿接近。然而即便是恣意狠戾如他,在面對謝尋非的時候,也還是被狠狠壓了一頭。 更何況此時此刻,謝尋非正在追著他打。 “秦蘿師妹!” 旁觀的小弟子朝她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解釋:“姬幸那小子,因為在秘境里違反規(guī)則,讓不少人平白無故受傷,被長老們好好教訓了一頓。聽說懲罰剛一結(jié)束,他就想偷偷回衛(wèi)州,結(jié)果被謝道友拽下飛舟了。” 可憐姬幸不久前才受了罰,沒想到禍不單行,居然又遇見謝尋非,這會兒只能匆忙逃竄,險些摔了一跤:“停停停!你這是、這是單方面欺負人,會被長老們關(guān)禁閉的!” 謝尋非倒是云淡風輕的模樣,聞言挑起眉頭:“這不是友好切磋么?我們在秘境里分明約定過?!?/br> ——我去你的友好切磋! 眼見對方的神色越發(fā)難看,謝尋非不甚在意地凝出一縷魔氣,繼續(xù)向他攻去:“我就算是單方面欺負人,破了規(guī)矩被關(guān)一次禁閉,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姬幸喉頭一哽,沒辦法反駁。 失策了。 他本以為名門正派的弟子個個霽月光風、嚴肅端莊,就算自己在試煉中搗搗亂,礙于面子,也不會有人多加指責。 小朋友年紀輕輕,哪能想到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一個家伙,拽著他的領(lǐng)口說打就打,把規(guī)矩徹底丟在一邊,活像個隨心所欲的瘋子。 ……所以謝尋非這么瘋,不惜冒著光天化日之下違背門派規(guī)矩的風險,也要把他牢牢攥在身邊,到底圖些什么? “別急著跑。等秦蘿醒來,去向她道歉。” 謝尋非念及他不久前受過罰,只用了五成不到的氣力:“你在秘境做的那些事——” 他話沒說完,眉心忽然輕輕一跳,抿了唇側(cè)過頭去,對上一雙杏子般的眼睛。 秦蘿醒了。 少年沉默一瞬,眸光稍稍往上抬,飛快掃過周圍的圍觀群眾,目光冷冽如刀。 一道道看熱鬧的影子瞬間后退后退再后退,直至消失不見。 姬幸只覺一張老臉丟盡,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恍惚間聽見秦蘿的聲音:“謝哥哥!” 她說著頓了頓,視線一點點凝聚,全部落在姬幸臉上。 可惡。 識海里的小人瘋狂撞墻,姬幸面無表情,努力佯裝出毫不在意的神色,悄悄遮住自己鼻青臉腫的模樣。 一切全都亂套了,事情壓根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一個英俊瀟灑、風流神秘的遠方來客,同時也是所有災變的幕后主使者,揭露真實身份后,其他人理應(yīng)露出驚訝與崇拜的神色。 結(jié)果崇拜沒得到一分一毫,反而惹出了一堆大麻煩。 謝尋非退開一些,把更多的位置留給秦蘿。 姬幸尷尬地挪開目光。 他有所耳聞,因為自己的那番舉動,差點害秦蘿跌落山崖,被直接踢出秘境。 她定是恨透了他,無論接下來是撕破臉皮大吵一架,還是如謝尋非那樣直接動手,他都覺得不奇怪。 畢竟……自己的確做得過分,他不是沒心沒肺,能明白這一點。 姬幸原本是這樣想的。 可是好一會兒,四周都沒出現(xiàn)任何動靜。 小少年別別扭扭地抬頭,思索著是否應(yīng)該道歉,然而話到舌尖,就被迅速咽回喉嚨里。 “要不是修為比你低,我也想把你狠狠揍上一頓?!?/br> 秦蘿聲音很悶:“你那樣做,很多人都受傷了——謝哥哥就是?!?/br> 當時的謝尋非幾乎成了個血人,如今回想起來,她還是會覺得心驚rou跳。 姬幸扭頭不去看她。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么嚴重,更不曾料到,秦蘿與謝尋非會冒著生命危險前去降伏陰蝕妖。 后來見到謝尋非,他也被嚇了一大跳。 說來奇怪,他分明引出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理應(yīng)覺得自豪才對。然而看著其他人滿身傷痕的模樣,姬幸不知怎么,居然一點也生不出愉悅的情緒。 這和他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樣。 “為什么要那樣做,因為想變得與眾不同?” 秦蘿皺了皺眉:“可是……如果把別人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毀掉,只會讓人覺得討厭吧?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別人受傷,真的會感到高興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呼之欲出,姬幸卻回答不出來。 秦蘿說著一頓:“我覺得……如果大家努力想去做一件事情,一定是因為那件事非常重要。打個比方,如果有人必須完成、不得不完成這次的試煉,卻因為你沒辦法做到,那她一定會很傷心?!?/br> 什么嘛,這種語氣,就像在說她本人一樣。 愧疚感更深了可惡。 “要是乖乖按照任務(wù)去做,會變得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