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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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真正活過來一樣,抵達了真實的人間。 這是秦蘿來到修真界以后,吃過最長的一頓飯。 駱明庭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菜,奈何小孩的飯量屈指可數,根本裝不下太多東西。吃到最后,秦蘿只能眼巴巴看著盤子里五花八門的菜,試圖拿起筷子再夾一口,圓鼓鼓的肚皮立馬脹得生疼。 駱明庭看得提心吊膽,唯恐三個圓球砰地一聲炸開:“行了行了,你們若是想要,以后再來便是。我會的菜式還有許多,不差今天這一天?!?/br> 江星燃晃著小短腿,滿眼期待打了個嗝。 如今已至夜里,月亮從云朵里探出圓圓的腦袋,漫天雪花仍在不知疲倦地下,秦蘿算算時間,小師姐應該在醫(yī)堂歇息下了。 楚明箏是當初守城的主力,之后又闖入殺機重重的心魔禁地,身體與識海都受了很重的傷,聽醫(yī)修jiejie說,要在醫(yī)堂里住上整整一天。 這么好吃的東西,她絕對不能忘記小師姐呀! 秦蘿所料不錯,當駱明庭帶著三個孩子來到醫(yī)堂,果然輕易便找到了楚明箏所在的房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小師姐,屋子里還有另一張似曾相識的熟悉面孔。 只可惜,那并不是多么令人開心的臉。 江星燃當即擰了眉頭:“鄭鈞傲?!” 房間里的男孩應聲回頭。 在前往龍城之前,秦蘿曾經見過他。 那時是夜里,以鄭鈞傲為首的幾個小孩偶然遇見楚明箏,一時興起,罵了她“聾子”和“丑八怪”。好在駱明庭與云衡及時趕到,將他們送去戒律堂接受懲罰—— 看鄭鈞傲面黃肌瘦的倒霉模樣,懲罰應該不輕。 ……對了。 秦蘿心中一動。 當初駱師兄覺得教訓不夠,向長老們提出了一個附加條件,讓鄭鈞傲在限定時間里,寫出與小師姐相關的二十條優(yōu)點。 既然要尋找優(yōu)點,就免不了接觸——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里。 江星燃與秦蘿面色不善,鄭鈞傲同樣心煩。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當初只不過想要口頭過一過嘴癮,沒想到居然惹出這么大的麻煩。 連續(xù)七天清掃山門、被關進暗房閉門思過也就罷了,怎么還要攤上這種麻煩事。別說二十條,就算只要兩條優(yōu)點,恐怕他都找不出來。 楚明箏性子淡,又與他們師從不同,彼此之間毫無接觸。要他說,這只不過是個性情孤僻、清冷傲慢、非常不討人喜歡的怪師姐,根本不值得浪費時間。 可他偏偏不得不與她相處。 真是煩透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江星燃與鄭鈞傲大眼瞪小眼,只恨不能把對方眼里戳一個洞。 秦蘿沒給他多余的視線,蹬蹬跑到床邊,舉起手中沉甸甸的食盒:“小師姐小師姐,這是駱師兄做的飯菜,特別特別好吃,你快嘗嘗!” 她對食盒寶貝得厲害,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懷里,再重再燙也沒松。 楚明箏道謝接過,摸了摸秦蘿通紅的手:“疼不疼?” 秦蘿搖頭:“不疼!” 只有小師姐才會察覺她手上被壓出來的紅腫,小師姐有那么那么溫柔細心,要是讓她來寫優(yōu)點,別說二十條,秦蘿能洋洋灑灑寫出五十個。 欺負小師姐的鄭鈞傲是個笨蛋,笨蛋永遠不會知道。 楚明箏沒立馬吃東西,而是先為秦蘿輸入靈力,緩去一些手里的紅。 至于食盒—— 嗯。比她的頭還大。 三個小朋友圓鼓鼓的肚皮像是球球大聯盟。 秦蘿迫不及待揭開蓋子,露出一層又一層的碗碟,濃郁香氣撲面而來,楚明箏似有所感,抬頭看了看不遠處陰暗的角落。 她聲音很輕:“你要來點嗎?” 從中午開始,那孩子就一直守在房間里了——雖然是滿心不愿的不得已而為之。 不出她所料,鄭鈞傲果然冷冷挪開視線,從鼻子里發(fā)出不屑一顧的冷哼。 秦蘿朝他做了個鬼臉。 楚明箏吃得慢,身邊秦蘿和江星燃像在二重唱,一會兒是“小師姐吃這個吃這個”,一會兒是“小師姐那個絕對不能錯過”,有時候兩人出現分歧,便不約而同看向陸望。 沉默寡言的男孩往往會耳廓泛紅,支支吾吾。 鄭鈞傲忍著肚子咕咕,往陰影里縮了縮。 其實在此之前,他對楚明箏一無所知,只是偶然聽說她身中劇毒,不但聽不見聲音,模樣也毀了。 孩子的惡最天真也最直白,他在那日無意間見到楚明箏,想起曾經聽過的傳聞,腦子里沒做多想,一句“丑八怪”就脫口而出。 ……雖然那樣說不好,但有必要這么罰他嗎? 更何況他也沒說錯。 因為要張口吃飯,楚明箏面上的薄紗就必然褪去。 鄭鈞傲冷冷看著她臉上黯淡的傷疤,不知怎么,這分明是他那日的目的,此時此刻,卻居然沒生出一絲一毫的得意與歡快。 他只是忽然之間莫名其妙地想,原來楚明箏不是冷冰冰的流言傳說,和所有人一樣,她也會笑。 但“會笑”總不可能算是優(yōu)點吧。 滿臉不耐的男孩在心底冷哼一聲,要他找到楚明箏的二十條優(yōu)點,絕對不可能。 等時間截止的那日,大不了再受罰一遍好了。 在駱明庭的護送下,秦蘿歡歡喜喜回了小院。 小師姐今夜在醫(yī)堂休息,沒辦法回到院落里邊,一來二去,她只能一個人抱著枕頭睡覺。 伏魔錄在識海里哼哼:“都多大歲數了,還想讓人陪你睡在一起。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還在這兒呢。有我待在識海,至少能有個說話的伴——鬼故事想不想聽?能把人嚇飛的那種?!?/br> 秦蘿打了個哆嗦,砰地關上院門:“伏伏!你故意嚇我!” “好了好了,不逗你。” 瞥見她受怕的模樣,伏魔錄得意洋洋:“你忘了?我是魔道的法器,當然要以嚇唬小孩為己任,講鬼故事信手拈來,絕對不在話——” 等等。 曾經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魔道至寶忽然閉了嘴。 它它它、它的志向什么時候變成了“嚇唬小孩”和“講鬼故事”?難道不應該是陪著主人君臨天下、一統(tǒng)修真界嗎?在秦蘿身邊的短短這么些天,它究竟遭遇了什么才會墮落至此? 它悟了,這群小傻瓜蛋的氣質會傳染。 伏魔錄決定做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 “總而言之,我——” 它把聲線壓低八個度,正要繼續(xù)在小孩面前耍威風,忽地氣息驟凝:“秦蘿,當心!” 與這道嗓音一并出現的,是另一道猝不及防的、裹挾著血腥味的風。 秦蘿見到一抹瞬間靠近的人影,甚至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猛地往后一壓,重重摔在雪地里。 萬幸伏魔錄用靈力將她腦袋護住,渾身上下不是很疼。 血氣濃烈得前所未有,秦蘿不自在地皺起眉頭,抬起眼睛的剎那,見到一把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刀。 “有沒有搞錯,為什么會遇上這種事啊?蒼梧仙宗不是有陣法加持,任何妖魔鬼怪都進不來嗎?” 伏魔錄好不容易聚齊的一丁點兒靈力再度用光,當場氣到打滾:“這這這、這小子是誰?!” 這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屬于十五六歲的蒼白少年。 他沒穿門服,身著一襲浸滿鮮血的黑衣,顯然不是蒼梧弟子。一對眉眼皆是漆黑,渾濁得沒有絲毫光彩,五官雖然棱角分明、精致如雕刻,卻處處散發(fā)出毫無生機的死氣,如同被精心制造的木偶。 尤其當他看人的時候,視線淡淡下垂,仿佛盯著的并非活物,而是某種不值一提的物件,冷然且殘酷。 實在叫人瘆得慌。 這是挾持。 一切來得突然,秦蘿努力理解現狀,腦子里涌現出無數電影中的畫面。 她她她、她應該不會死吧? 秦蘿開始思考保全性命的可能性——比如電影里那些角色,他們都是怎樣做才能活下來。 少年動了動漆黑的眼珠,嗓音沙啞得可怕,如同凝著干涸的血:“別——” 這道題她會! 秦蘿:“我我我不會出聲!” 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些,猛地睜圓眼睛,用雙手把嘴巴捂住。 少年面無表情:“此地——” 這道題她也會! 秦蘿:“唔唔唔!” 秦蘿把手松開一點點,超級小小聲:“蒼梧仙宗每座山頭都有陣法,你若是想要離開,肯定會被發(fā)現的。” 世界上不會再有比她更好的人質了。 在所有電影里,劇烈反抗的人都會被瞬間擊斃,要想在綁匪手上活命,必須順應他們的想法,乖乖聽話。 眼前的陌生人正在散發(fā)濃郁殺氣,將秦蘿的力量死死壓制,沒辦法動彈。 這是一種再明顯不過的威脅,她還不算太笨,不會不自量力地拼命反抗。 一番話噼里啪啦落下來,眼看對方顯出有些怔忪的神色,秦蘿心中仍是緊張,嗓音輕顫著補充:“我我我會很配合的!你可以將我當作人質離開蒼梧,把刀架在脖子上,一直往山門走就行。有了人質,一定沒人會傷你——在那之后把我放走,讓我獨自回家就好了?!?/br> 她說著試探性眨眨眼睛,聲音又柔又輕:“你覺得這個計劃怎么樣?我很乖的!要是以后還想來蒼梧,你可以繼續(xù)找我當人質,到那時候,我們就是老搭檔了?!?/br> 神他○的老搭檔,這關系給她攀的,有夠厚臉皮。 伏魔錄只想跪拜。 好家伙,不但一手策劃了自己的被綁架,居然還和綁匪發(fā)展起連鎖業(yè)務,為保住性命,甚至不惜迎來二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