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陽快速跟上，跟遲衍并排走。

    “哎呀，小衍啊，你臉好紅啊?！背宏枩愒谶t衍耳邊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遲衍感到耳邊一蘇，楚暮陽不經(jīng)意吐出的氣息撒在他耳郭周圍，再配上楚暮陽那好聽的聲音，遲衍的心就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

    “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楚暮陽繼續(xù)得寸進尺。

    “離我遠點，別靠這么近，熱?！边t衍慌張地推開他，聲音有點顫抖。

    “這還不到夏天呢，別人都不熱，就你熱”楚暮陽壞笑著。

    “我樂意，我體質(zhì)不一樣?！边t衍解釋。

    “哦，原來如此啊～”楚暮陽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能不能快點走，快上晚自習(xí)了。”遲衍繞開楚暮陽，走的越來越快。

    “還有半個小時呢，不急?！?/br>
    “急，我想回去學(xué)習(xí)。”

    “哦，原來如此啊～”

    “你閉嘴吧，快走吧?！?/br>
    “喲，你急了，心里有鬼吧。”

    “我先走了，自己貧嘴吧。”

    第十七章

    “好了，同學(xué)們高考前最后一個假期結(jié)束了，希望大家在最后一個月里好好學(xué)習(xí)，然后金榜題名。”周生上課前給學(xué)生敲了敲警鐘。

    最后一個假期，學(xué)校很大方地給了三天假，假期過后學(xué)校要的就是最后沖刺，希望每個學(xué)生都能好好備戰(zhàn)高考。

    然而楚暮陽并沒有學(xué)習(xí)的心思，他看著旁邊空著的座位心里感到隱約的失落，遲衍沒有回來，也沒有跟他說因為什么原因不回來，楚暮陽沒有手機，也沒法問他。

    楚暮陽就在那一個人想著遲衍不返校的原因，想了很多種情況，他甚至想到遲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然后他就感覺心臟一窒，緊接著他就沒有繼續(xù)想下去了。

    與此同時遲衍在墓地里站在一塊墓碑前，眼睛直直地看著墓碑，一動不動，遲爸爸又出差了，遲mama去上班了，遲衍自己一個人來的，遲衍每年都來，墓園的看管員都已經(jīng)認識他了。

    “小伙子，你都站了一上午，休息休息吧。”一個手拿掃帚的老大爺?shù)竭t衍跟前說道。

    “呃，嗯，好的大爺，我一會就走。”遲衍愣愣地回道。

    “小伙子，你每年都來，每年都在這站很長時間，我是看著你從一個小孩子長成現(xiàn)在這么大的?！?/br>
    “嗯。”遲衍不知道怎么回老大爺。

    “這是你祖母吧，我還記得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和你父母一起來的，那個時候還有很多親戚，他們都在哭，就你沒哭，都說你沒良心，看的我都覺得你的心真冷?！?/br>
    “......”遲衍沒說話，還是愣愣地站著。

    “唉，可是誰知道，只有你年年都來，什么都不帶，什么都不說，但是年年都來站上一上午。”老大爺見遲衍還沒反應(yīng)，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你祖母有你這么孝順的孫子肯定會幸福的?！?/br>
    “謝謝?！边t衍看了老大爺一眼，嘴角勉強向上，眼角泛著淚花，笑道。

    “這有啥好謝的，我也只是羨慕，我死了之后要是也有一個這樣的后人經(jīng)常探望我，即使什么也不帶，即使只看一眼，我都會感到滿足?！?/br>
    “會有的，大爺，會有的?！边t衍堅定地說道。

    “唉，誰知道呢?！崩洗鬆斪猿暗負u了搖頭。

    “大爺，我先走了，我下午還要上學(xué)，明年我再來。”

    “嗯，慢走啊?！?/br>
    遲衍中午沒吃飯直接回學(xué)校，因為墓園離學(xué)校很遠所以遲衍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大課間時間了。

    “你去干嘛了，怎么才來?！边t衍剛到班里楚暮陽就湊了上來。

    “掃墓去了，今天是我奶奶的祭日?！边t衍的聲音很冷清，比以往更冷清。

    楚暮陽沒再繼續(xù)問，他知道遲衍的禁忌就是不能提他奶奶，不然這個人就會進入自閉狀態(tài)，無論誰跟他說話他都會愛答不理。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生日快樂啊，以前你過生日都是放假，今年在學(xué)校我來陪你過吧?！背宏柋鞠胍黹_話題，說完有感覺不對勁，但是不能撤回了。

    “嗯，謝謝，你不用陪我過生日，沒有必要?！边t衍的聲音依舊很冷漠。

    楚暮陽看著遲衍的表情有點別扭，雖然在自顧自地做卷子，但是眼神空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要不跟我說一下，別把事情埋在心里，會更難受的?！?/br>
    楚暮陽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遲衍的眼淚就不受控制了，淚水直直地滴在卷子上。

    “我......”楚暮陽剛想安慰遲衍顫抖著聲音道:“都怪我，怪我沒有能力，是我沒保護好她，是我的錯?！?/br>
    大課間班里人少，遲衍和楚暮陽又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楚暮陽就順手將遲衍摟在懷里，輕輕拍著他，和第一次安慰遲衍一樣。

    “你沒有錯，錯的是犯罪的人?！?/br>
    “但是，這事是因我而起的，再或者，我當(dāng)時多說幾句話，不顧及面子多展現(xiàn)一些證據(jù)，就不會這樣的呢?！边t衍悶聲哭道。

    “都怪我...那個人只被關(guān)了六個月就被放出來了，然后他工作丟了，他就想報仇，他，他就...他就...”遲衍說著說著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說了。

    “不想說就別說了，我懂了，懂了?！背宏栞p輕安慰，遲衍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侵入到了皮膚上，熱熱的，但是楚暮陽沒動，他現(xiàn)在只想給遲衍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