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醫(yī)生來了沒有?”沙漠咆哮的聲音從他的房間直接傳到屋外。 “小少爺,從最近的島過來也要半個鐘頭” “用最快的時間請最好的醫(yī)生過來!不要廢話,去找!” “是?!鄙碃敔敿奔蓖讼隆?/br> “你!拿盆熱水來。”沙漠指揮著排排站的仆人們“你!去唐小姐房里拿干凈的衣服來替她換上。還有你!拿毛巾來!”他蒼白著臉?biāo)缓爸皼]事的全都給我離開!” 他顫抖著手,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身是血的唐馨“天?。√彀?!天??!”“漠兒,對不起,要不是我提議唐小姐一起去看剛出生的小馬”陰倪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 “請放手?!鄙衬渲曇簟瓣幭壬埬闩c其他客人馬上離開這座島,永遠(yuǎn)也不要再踏入這座島半步?!?/br> “漠兒” “來人,看著他們收拾行李,親自送陰先生與他的朋友上飛機(jī)。” 陰倪沉著臉“漠兒” “陰先生,我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你。” “漠” “再見。”淡淡的丟下兩個字,沙漠就再也沒看他一眼。 沒一會兒的時間陰倪就被客人給請離開他的房間。 “馨”他戰(zhàn)栗的手抹去她粉頰上的鮮血,才剛抹去,不知從哪兒冒出的新的血液正往下滑落,沾染了他才抹去血的臉頰,他將眼睛瞇成一道細(xì)縫,手指再次替她抹去血液,才剛抹干凈,新的血液又流下來,再抹,又有新的填補(bǔ)“天!天!天!” “小少爺;您要的東西都來了?!?/br> “放著,你們統(tǒng)統(tǒng)出去。他搶過毛巾,胡亂的泡過熱水后他仔細(xì)小心的將她的臉全部擦過一遍,將她白凈的臉龐從血液中釋放,在確定臉上沒有任何一丁點(diǎn)的血跡之后,他滿意的將沾滿了血的毛巾放到臉盆中洗凈,再抬頭,一道血正緩緩的向下流著,見狀他急急的再擦去血液,這次他觀察著血的來源,在頭顱的右側(cè)處有一道大的兩公分長的傷口正汨汨的流著鮮血。 他蹙著眉,二話不說就脫下身上的白襯衫壓住傷口,然后他拿了個枕頭將她的頭部墊高,在確定血已經(jīng)約略的止住之后,他以著快速而且小心的動作替她換上了一套干凈的睡衣。 “拿出去燒了!”打開房門,他將沾滿了血的衣服塞給站在門外待命的女傭之后,急急的又回到房內(nèi)。 將血水拿到浴室里去換過后又端了盆干凈的熱水回來的沙漠,坐在床邊細(xì)膩的將她身體各處被血沾到以及弄臟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都擦干凈,這才稍稍止住了手指的顫抖。 “別死,馨兒,別死。你答應(yīng)過我除非我攆你走你才會離開我,不然你是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的,記住你的誓言,聽清楚——”他在她耳畔啞著聲音道“我不要你離開我。你要跟我結(jié)婚,帶我去見我們的父母親,跟我一塊兒生活在一起一輩子,一輩子,你有很多事情還等著你等做,所以我不要也不允許你離開,聽到?jīng)]?” 唐馨雖然稍微止住了血,但因?yàn)槭а^多加上多處因?yàn)閯×易矒羲鶎?dǎo)致的骨折,與多處外傷讓她的臉色像紙一般慘白,而且看起來就像是奄奄待斃的半死尸。 “嘶!”一聲嘶叫聲從遠(yuǎn)方隱隱約約傳來,這聲音喚醒了沙漠的處事能力,他站起身,從衣柜中掏出一把鮮少用過的手槍,持著槍他就住房外走。 “照顧著唐小姐,她若有任何閃失,我拿你的命抵?!眮G下話,他就走離了屋子。 被留下來照顧的小女傭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她看著唐馨比紙還要白的臉色,心底好生害怕,生怕一個不注意,唐小姐就在她面前一命嗚呼,到時就算她有一百條命也抵不了??! 正當(dāng)小女傭探著手在唐馨的鼻梁下測著氣息時,一聲沉重的火藥聲從遠(yuǎn)處傳來,嚇得小女傭連連退了幾步,背脊冒出來的冷汗浸濕了衣服。 “唐小姐、唐小姐,您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斷氣啊!您若是斷氣了,不只只有馬兒要跟您一塊兒去陪葬,就連我也要跟著您去了”小女傭在她的耳邊小聲的禱告著。 不知過了多久,沙漠這才疾步的奔跑回來。 “怎么樣?她有沒有什么動靜?”一踏進(jìn)房,沙漠劈頭就問。 “唐小姐還活著,她還活著?!?/br> “呼!”他松了口氣“去把我丟在廁所的電話拿過來。” “是?!边@個指示可比看護(hù)著唐馨要簡單容易多了,小女傭小跑步著進(jìn)到廁所拿了電話就回到他面前。 “你可以出去了?!彼匆矝]看她,只是伸手接電話、交代,一雙眼他一直停留在唐馨身上,他注意著她的呼吸,注意著她的脈搏以及臉色和血液還沒有繼續(xù)流出,眼神里充滿了溫柔、愛憐與心疼,他的模樣讓小女傭看得都呆了。 若是有男生肯像小少爺這樣待她,就算要她死她也愿意。 “別死,我知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別死?!彼皖^親吻她的額頭后才拿起“自然門”里八大戶長專屬的通訊器,接了幾個號碼之后等著電話接通。 “喂,我是暴雨?!?/br> “喂,不管你在哪里,現(xiàn)在馬上立刻坐飛機(jī)到我這兒來?!?/br> “沙漠?!你在哪兒?” “這不是重點(diǎn),你大可在飛機(jī)上再查我人在哪兒,現(xiàn)在你仔細(xì)聽清楚,我這里有個病人,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血型,是個女人,被一匹母馬用后腳踹了不知道有多少下,她的右腦有傷口,身上有骨折和擦傷,至于有沒有內(nèi)傷我也不清楚,總之你馬上來?!?/br> “你把狂風(fēng)的婚禮搞砸了,你想我會去幫你嗎?” “暴雨,我不管你和狂風(fēng)的手足之情有多么深,如果你不來,你的“暴雨戶”可以直接收攤不用做生意了?!彼а狼旋X,在這緊要關(guān)頭暴雨還敢跟他談條件?“‘暴雨戶’也許對你而言不代表什么,不過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能力,要讓你回上官企業(yè)絕對不是件難事?!?/br> “可以了,停止你的威脅,我馬上過去?!?/br> “先說聲謝謝了?!鄙衬掌痣娫挕搬t(yī)生還要多久才會到?” “小少爺,剛剛沙總管打電話來說他們再五分鐘就到了?!?/br> “要他快一點(diǎn)!”他撫摸著唐馨的臉,無力的輕觸著她。若不是這件意外發(fā)生,他還沒有機(jī)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已經(jīng)愛她到了絕境的地步, 在不知不覺中,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還超過他的雙親、陰倪、親情、仇恨一切一切,在將他的心撫平成為一顆完整的心之后,她怎忍心再將他推入永不得超生的地域里去? “我愛你。”他發(fā)自肺腑的低道,手指摸著他左手的尾戒——那是由剔透的虎珀制成的一個空心的不規(guī)矩形狀,在空心之中裝了三分之二的褐色小砂,樣貌平凡并不起眼,誰也不知道它就是屬于“自然門”內(nèi)“沙漠戶”的戶戒。 他松動著尾戒,本想將它取下,但念頭一轉(zhuǎn)隨及又將它戴牢。 “看到?jīng)]?在我的門里所有戶長都時興拿這枚戒指當(dāng)做是訂情戒指,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能好好活著,這枚戒指就屬于你,你聽到?jīng)]?你要好好活著?!彼乐安灰屛沂??!?/br> “小少爺,醫(yī)生到了!醫(yī)生到了!”外頭的sao動讓沙漠站起了身,他走到門口才打開門,被人群推擠的醫(yī)生正好趕到了他的房門外。 “請救她,盡你的全力。” 唐馨處在危險(xiǎn)期有多少天,沙漠就有多少天守候在她的身邊,除了偶爾的吃點(diǎn)東西之外,他幾乎寸步不離床邊。 “小少爺!”沙爺爺以著難得的激動沖進(jìn)房間內(nèi)。 “什么事?” “有、有訪客?!?/br> “我不見任何人?!?/br> “小少爺,他們、他們您一定得見?!?/br> “我不見!”就算是世界末日了他也不離開她的身邊。 “您一定得見!”沙爺爺以著少見的固執(zhí)硬拉他離開床“我會差人來看護(hù)著唐小姐,如果您不相信家里的傭人們,我可以請暴雨先生來照顧唐小姐,總之您一定得去見他們?!?/br> “他們是誰?” “您下樓就知道?!彼o閉著嘴,只是領(lǐng)著沙漠快步走向一樓。 沙漠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的走下樓梯,走到一樓的轉(zhuǎn)角處,樓梯口正面對著玄關(guān)時他就停止了腳步。 他瞇起眼,玄關(guān)大廳排兩列的仆人,站在仆役之中的是打扮休閑的一對夫婦,他們也正激動的望著他。 “你們”這幾天一連串的事情,讓他還無法整理父母親向活在世間的消息帶給他的意義與震撼,他原本想等到唐馨脫離危險(xiǎn)期之后,再好好思索著這件事,沒想到他還沒開始消化,他們就來了。 “漠”白珊琪含著眼淚叫著。 “請問你們找誰?”沙漠冷淡的打斷地的話。 “小少爺!”沙爺爺斥責(zé)著“您忘了嗎?他們是少爺和少夫人?。 薄吧碃敔?,你老了,記憶退化啦?我的父母親二十三年前就死了。”他抽動著嘴角“兩位,請問你們找誰?” “漠” “我們來看馨兒的?!鄙迟栔浦蛊拮娱_口“不知我們可不可以看看她?” “她在樓上,請跟我來?!?/br> “好的?!鄙迟桙c(diǎn)點(diǎn)頭,手扶著妻子一塊兒上樓。 “少爺、少夫人,都是沙老管教無方才會讓小少爺他” “沒關(guān)系,我明白他的心情?!鄙迟枔]揮手“你去忙你的,我和珊琪上樓看看我的女兒?!?/br> “是?!?/br> “老公”走在樓梯間白珊琪開口。 “別說話?!?/br> “可是!”“老婆,體諒一下漠兒的心境,他的父母已經(jīng)死了二十三年,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以他的倔強(qiáng)他寧愿不相信我們真的是他的父母親,也不愿承認(rèn)我們還健在,而且安穩(wěn)的在世上生活了二十多個年頭卻一直都沒有跟他聯(lián)絡(luò)。” “嗯?!卑咨虹鞑寥ゾ鸵獖Z眶而出的眼淚,順從的點(diǎn)點(diǎn)頭。 “高興一點(diǎn),至少你看到你的兒子了,不是嗎?” “嗯?!薄靶σ粋€?!彼褐?/br> 白珊琪勉強(qiáng)的擠出微笑“兒子好帥。” “是??!很驕傲吧?” “不過和你比還是差了一點(diǎn)?!?/br> “謝謝安慰,沒想到我這個老頭子還有人覺得我?guī)洝?/br> “到了?!鄙衬畵P(yáng)聲打斷他們的對話,他替他們打開門“馨兒就在里面,她現(xiàn)在還在危險(xiǎn)期,身上還有多處骨折和內(nèi)出血,請小心點(diǎn),不要碰到她會讓她比較好受?!?/br> “我們會小心的?!鄙迟柾破拮酉冗M(jìn)房內(nèi)“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吧!” 沙漠看著父母親感情依然甜蜜,心底有說不出的激動,望著父母讓他的內(nèi)心猶如波濤洶涌般。 他們真的還活著、他們真的還活著、他們真的還活著!他反覆的在心底道著,除了這句話他其他話也說不出來。 “她會渡過危險(xiǎn)期嗎?”白珊琪心疼的看著從頭到腳全身幾乎綁滿繃帶的女兒。 “當(dāng)然?!?/br> “那就好、那就好?!?/br> “她是怎么受傷的?” “被馬踹傷的。” “馬?!”白珊琪蒼白著臉“她怎么還能活?!” “馨兒一定能活下去!我有最好的醫(yī)生,她不可能活不下去。” 沙伽爾皺眉問:“無緣無故怎么會被馬給踹到?” “有一匹母馬剛生小馬,她被誘到馬房里看小馬,你知道的,剛生產(chǎn)完的馬匹通當(dāng)情緒都不太穩(wěn)定,馨兒剛好又去摸它的孩子,于是意外就發(fā)生了?!?/br> “誘?誰誘騙她的?” “陰倪?!?/br> 沙漠的一句話讓兩夫婦僵直了身體,白珊琪甚至開始發(fā)抖起來。 “怎么了?”沙伽爾發(fā)現(xiàn)到她的異狀,本能的脫下外套替她蓋上。 “你有在跟他來往?”白珊琪蒼白著臉問著。 “最近的事情而已?!?/br> “他還待在這兒嗎?”她又問著。 “被我請離開這座島了?!?/br> “珊琪,你聽到了?他已經(jīng)不在這座島上了,你可以放心了。”沙伽爾哄著妻子。 “他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我要人親自看著他們離開,不會有錯。” “那就好、那就好?!彼纳駪B(tài)這才稍稍恢復(fù)“伽爾,你聽到?jīng)]?馨兒的傷也是陰倪害的!他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他才肯罷手?” “放心,他不是針對你,馨兒的傷也許是他另外的陰謀詭計(jì),總之一定和你無關(guān),喏!陰倪一直認(rèn)為你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怎么可能因?yàn)槟愣雍皟耗兀磕阕屑?xì)想想就會明白了?!?/br> “是啊!他以為我死在海里了,所以不可能因?yàn)槲胰皟?,是啊!”她喃喃自語著。 “她怎么了?”沙漠關(guān)心的問著。 “只要碰到有關(guān)陰倪的事情她就會有點(diǎn)精神緊張,過一會兒就會沒事了?!鄙迟柕乐澳銥槭裁磿完幠叽蚪坏??聽我的一句勸,他不是個正常人,別招惹他。” “我知道,我全都懂,我只是要送他一樣禮物罷了。” 沙伽爾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大的兒子,他的眼神里有著令人熟悉的味道。“你心里是不是怨著我和你母親為什么明明沒死卻一直不跟你聯(lián)絡(luò)?原諒我們,我們是有苦衷的?!?/br> “和陰倪有關(guān)嗎?” “是的,他——”沙伽爾握著妻子的手“等于是我和你母親的惡夢?!?/br> “不只是你們的,他也是我的惡夢?!鄙衬吐曕Z著。 “總之這是個很復(fù)雜的故事?!?/br> “告訴我,不然別想要我原諒你們?!?/br> 嘆口氣,沙伽爾說道:“這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沒關(guān)系,我有的是時間?!?/br>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沙漠肯定的回答。 “它并不是美好的,它可以說是丑陋的,這個故事不只會讓你痛恨陰倪,很可能連你母親你都會一并恨上?!?/br> “我即然要聽,后果我——會承擔(dān)?!?/br> 沙伽爾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為什么想知道?” “這是我應(yīng)得的故事,不是嗎?” “你讓我想想,我不想冒著你的母親失去兒子的風(fēng)險(xiǎn),告訴你只為了要你原諒我們?!鄙迟枔u搖頭“好好照顧馨兒,我和你母親需要時間和空間,安靜的想想這整件事的過程,并且決定要不要告訴你這些過程。” “好,我等你們的答案。” 其實(shí)在看見雙親兩人感情還是如此的融洽時,沙漠的心底就已經(jīng)原諒他們了,畢竟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幾年他雖然失去了親情,但他仍然擁有很多珍貴的東西,一如他創(chuàng)立的“自然門”不過該討伐的東西他還是得討,他們和陰倪之間的故事以及陰倪欠給他的一個快樂的童年,他全都會一并討伐回來。 “鏗鏘!”陰倪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然后用力的將酒杯扔上墻,須臾之間漂亮的高腳杯就碎成碎碎片片。 自從他被沙漠趕出島之后,他就回到自己家里成天與酒精為伍,喝得自己酩酊大醉,連人都幾乎要不認(rèn)識了。 “倪,你不能再喝了?!贝嬉虏食商於际睾蛟谒纳磉?,生怕喝醉酒的他干出連他自己都不能掌控的事情來。 “走開!”陰倪拿起拐杖揮趕著,精致漂亮的拐杖一棒棒落在她的身上,她悶哼了幾聲,硬是搶走了他手中的酒才退離他一尺距離。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賤女人!把酒還我,然后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要讓我看到你!” “我不會把酒還給你。”存衣彩生澀的說,這樣的公然抗拒他是她認(rèn)識他之后,就再也沒有做過的事情。 “還我!”陰倪將拐杖用力的朝她扔去。 她一閃,雖然閃過了拐杖的正面迎擊,但還是被敲到了肚子,她眉一皺,并沒有叫出聲。“舞紛有事情要我告訴你,現(xiàn)在你得集中精神聽我要說的話,不能再碰酒了。” “她說的話關(guān)我什么事?你滾開!”他跛著腳吃力的走到她的面前搶過被她搶去的酒,然后順手一巴掌就打上她的臉“啐!想管我,你還早的很!” “倪” “mama,你別理他了,既然他對唐馨的生死和那島上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都沒有興趣,我也可以省去我的口水,不用費(fèi)事向他報(bào)告?!蔽杓娬驹陂T外聽著他又是拐杖、又是巴掌的打母親,忍不住就挺身而出。 “舞紛,你怎么可以這樣對你父親說話?道歉,我不準(zhǔn)你這樣無禮?!?/br> “我不要?!?/br> “你”“如果他能像對待一個真正的妻子那般對待你,我才承認(rèn)他是我的父親,我才該用對待父親的恭敬去對待他,要不然你別想要我為我所做的行為向他道歉,他不配!” “啪!”存衣彩揚(yáng)手給了她一巴掌“不論他如何對我,你都是他的女兒,都是他的親生女兒,你們的血緣關(guān)系是到死也無法抹煞的,我不允許你這樣藐視你的父親,快道歉!” “你待在他身邊一輩子,什么都沒有得到,倒是學(xué)到了和他一樣的暴力,啐!你也只能學(xué)到這一樣了?!蔽杓妿е抟獾芍赣H。 從小到大她一直以為夫妻就像她的父母親一般,沒有愛情、沒再感情,只有仇視、咒罵、揍打以及無窮盡的折磨,但是她在沙漠的家里瞧見了他與唐馨的愛情,她才深刻感覺到原來真正的愛并不是互相的折磨,而是疼惜、憐憫、相知、相許與就連刀子也割不開的深深相愛,那種關(guān)系是和諧、甜蜜的,任何人待在他們身邊都能感覺到賞心悅目,而興起了想要好好愛一回的心。 她羨慕唐馨,也妒嫉沙漠,他們擁有的一切是她活了二十年都沒有嘗到過的。 “哈!看你調(diào)教出什么樣一個好女兒,丟臉!” “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向你學(xué)來的,父親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養(yǎng)不教,父之過?你雖然養(yǎng)我,卻沒有育我,該覺得丟臉的是你?!?/br> “你——”他怒火中燒的沖到舞紛面前,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fā)“你膽敢教訓(xùn)我?!就連你母親都不敢這樣對我,你竟敢如此無澧?!看我一巴掌打死你!你這個賤種!” “打?。 蔽杓娞Ц呦掳?,挑釁的道著“你這輩子也只有我一個賤種肯做你的女兒了,若不是意外,我還根本不會出生在這世上,你最好趕快把我打死,我才能永永遠(yuǎn)遠(yuǎn)脫離與你的關(guān)系,不要以為我驕傲能身為你的女兒,身上流著你的血液,我還嫌臟。” “你——”他這一巴掌竟然打不下去。 “滾滾滾!你給我滾出去!”存衣彩畢竟還是護(hù)著女兒的,見到陰倪的手騰空靜止了,她急忙將女兒往門外送“倪,對不起,舞紛不是有意頂撞你的,你原諒她吧!”她回過頭歉疚的對他說著“都是我沒有把女兒管教好,你打我吧!” “我是要打你!”話一出,陰倪的巴掌重重的落在存衣彩的臉上,她的臉迅速染上了一片紅腫?!翱茨闵馁v胚子!” “對不起?!?/br> “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她,我陰倪沒有像她這樣的低賤女兒!” “對不起?!?/br> 他拿起酒直接就往嘴里灌,想起剛剛舞紛進(jìn)房時說的話,于是問道:“唐馨怎么了?還活著嗎?” “沙漠從他的‘自然門’里找來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物,他的醫(yī)術(shù)極為高明,總之唐馨若能脫離危險(xiǎn)期,只需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身體,就能恢復(fù)健康了。” “什么?”他將手中的酒再度扔向墻,這個消息讓他生氣“她還活著?被馬踹到空中再踩在腳下數(shù)十下,全身流滿了鮮血之后她竟然還能活著?!” “她還在危險(xiǎn)期” “一樣!總之這么多天了她還能呼吸對我來說就是一大威脅!”他歇斯底里的叫著“見鬼!現(xiàn)在我連能不能進(jìn)去那座島都是個問題,我怎么殺她?!” “倪” “都是那個‘自然門’!我早覺得它總有一天會阻礙到我!”陰倪胡亂的翻倒著身邊所有的家具“我若能進(jìn)到那座島就好了!如果我能進(jìn)到島上,我非得一槍斃了唐馨,即使這會讓漠兒痛恨我,我也要?dú)⒘怂 ?/br> “倪,你真的這么喜歡沙漠嗎?” “廢話!你不了解漠兒帶給我心里的震撼,他比他父親還要吸引我,不管是他的能力還是氣度、容貌、談吐,他是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一個,我不只是喜歡他,我還愛他。”他咆哮著“他和伽爾是我這輩子惟一愛過的人?!?/br> 存衣彩緊咬著下唇,忍著心底淌血的痛楚“你想和他在一塊兒?” “沒錯!” “你很恨唐馨?” “只要威脅到我和漠兒在一塊兒的人我全都痛恨?!?/br> 她深吸了口氣“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你想做什么?”他瞇起眼。 “替你去殺了唐馨,誰威脅到你,我就替你殺誰?!?/br> “白癡!你要怎么上那座島?你不要小看那座島的防守能力,你想要偷偷上岸,絕無可能?!?/br> “舞紛她能光明正大的進(jìn)到島上,她可以帶著我一塊兒進(jìn)到島上?!彼牡馈拔业酶吡?。” “衣彩?!彼麤]想到的事情,她竟然想到了!是??!她可以跟舞紛那丫頭一塊兒進(jìn)島然后伺機(jī)殺掉唐馨!“謝謝你?!标幠邔⑺M(jìn)懷中低頭親吻著她的唇?!昂鼙竸倓偰菢訉δ?,我喝了酒,所以” “我得走了,遲了就趕不上了?!贝嬉虏释崎_他,急急的就往房外走。 夠了,有他的吻,要她殺死整個島上的人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