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工教主-14:劍士之決
“單挑就單挑,你我兩人現(xiàn)在就一對一見個高低?!瘪憷枰е雷雍萋暤?。 陰柔和胥黎兩人同為江湖十大劍士,武功就算有差別也應(yīng)該不大,但要加上查統(tǒng)和戎劭就難說了,怎么說這也是江湖有點量級的人物,要是先被胥黎說出同進同出的話,陰柔再找?guī)褪志惋@得怯了,而現(xiàn)在陰柔只是簡單幾句,胥黎就不得不接受單挑,陰柔已經(jīng)是占了上風。 “我同意,但我有個條件?!标幦岬?。 “什么條件?”胥黎道。 “如果你輸了,陰山三鬼就此退出這里,怎樣?”陰柔道。 “那如果是你輸了又當如何?”胥黎道。 “如果我輸了,我夫妻二人自然立即退出,絕不在此逗留。”陰柔一指丁蘭道。 陰柔來這里,主要是為了克制胥黎,能夠在一開始就把陰山三鬼給廢掉當然是件好事,陰柔能這樣講,說明他對戰(zhàn)勝胥黎很有把握,但如果出現(xiàn)翻轉(zhuǎn),哪翁銳他們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 其實壓力也是雙方的,迦南對此也有顧慮。 “呵呵,不錯,中土十大劍士中的兩位能在這里一戰(zhàn),這也算當今江湖的一件大事,”迦南道,“不過我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陰劍士可否愿意聽?” “要說江湖大事,今天這里確實會有,不過我們這就算不上了,”陰柔道,“圣使有什么話就說吧?!?/br> “既然是十大劍士間的較量,你們是否可以超脫一點?”迦南道。 “怎么個超脫法?”陰柔道。 “就只是你們之間的較量,雙方都不再介入今天的紛爭。”迦南道。 這對陰柔倒是個難題,他本來是想先借這個機會打敗胥黎,排除掉陰山三鬼,這樣就可以給他們這邊積累更多的優(yōu)勢,讓他現(xiàn)在退出實在是有點不甘心。 “圣使這么說,難道是真的怕胥黎敗了?”翁銳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你小子說什么呢?誰輸誰贏等比過才知道吧!”胥黎又猴急火燎的吼上了。 “你不用吼我,要劍底下有功夫才行,”翁銳道,“要不咱倆先比過?” 對于翁銳,胥黎現(xiàn)在還真是沒有信心,十幾年前這家伙就已經(jīng)和他有一戰(zhàn)之力,他的悟性極高,進境很快,這些年又經(jīng)道門三圣栽培,現(xiàn)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實在不敢想象。 “難道你不怕陰劍士輸?shù)???/br> 迦南可不傻,現(xiàn)在翁銳的實力明顯在在胥黎之上,如果直接讓翁銳將他給殺了,他們后面吃虧可就大了,所以趕緊攔住。 “我不怕啊,”翁銳輕松道,“陰大俠又不會輸我怕什么,再說了,就算陰大俠今天不來,多個陰山三鬼對我也無所謂啊。” 陰柔聽到翁銳的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他一生話都不多,這種玩心機斗嘴皮子的功夫他實在是比不上這些年輕人。 “既然你不怕,那讓他們公平比試一場有何不可?”迦南道。 “可以啊,”翁銳和陰柔對視一眼道,“只要陰大俠愿意,我沒意見?!?/br> “好,我沒意見,今天我就和胥黎比。”陰柔道。 陰柔覺得再將持下去倒像是怕了對方似的,說是不參與,要真到了生死有關(guān)的時候,誰還顧得了這些。 “廢話講完了吧,看劍!” 早已按捺不住的胥黎,手中的劍劃過一道閃光,伴隨著鬼魅般的身影,迅疾刺向陰柔,陰柔的話余音未了,胥黎的劍已經(jīng)到了眼前,嚇得丁蘭一聲驚叫,想挫身上前護衛(wèi),但被翁銳伸手攔下,對陰柔,他有絕對的信心。 面對著胥黎急刺過來的一劍,陰柔竟然沒有出招也沒躲閃,靜等胥黎的劍到了咫尺之間,也已無暇變招之時,手中的劍還未出鞘,陡然一個翻轉(zhuǎn),磕向胥黎的劍尖。 無論如何開局,這是兩人交手的第一招,陰柔不想避讓,盡管只是一個胸前防衛(wèi)的小巧招數(shù),但他卻已經(jīng)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宏大的氣息瞬間在他身旁已經(jīng)形成一道屏障,震顫著向外勃發(fā)開來。 陰柔能被稱為麒麟劍士,不光是他的劍法走的是剛猛的路子,就連他的內(nèi)功也是充滿剛烈之氣,內(nèi)力勃發(fā),連周圍的空氣都會震顫,要是和對方短兵相接,這種強大的力量更是會瞬間聚為一體,無堅不摧。 胥黎的劍快,他的感覺更為敏銳,劍尖傳過來的顫動即刻就讓他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手腕一松,劍尖斜了三分,前刺就變成了斜撩,盡管動作幅度不大,看起來前沖的架勢也沒改變,但劍意已變,手法自然不同,身形也隨之飄轉(zhuǎn),他可不想硬碰硬的撞上去,讓陰柔將他的劍在第一招就震斷。 不光如此,胥黎的劍尖只是劃了一下陰柔的劍鞘,幾乎沒和他碰上,身形也迅速飄向陰柔一側(cè),錯身之際,他的劍已經(jīng)由撩轉(zhuǎn)拖,犀利的劍鋒已經(jīng)穿透陰柔的護身罡氣,直接掛向他的右臂。 胥黎充分利用了自己劍法輕靈和身法詭異的特點,一招三式,既狠辣快捷,又由剛轉(zhuǎn)用綿力,即便碰上陰柔的剛猛之氣,自己也不至于落了下風。 陰柔看著胥黎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竟能連變數(shù)招,心下很是佩服他的機變,但這也讓自己凝聚的內(nèi)力沒了出處,更要命的是胥黎的劍鋒已經(jīng)滲透進來,如若被他拖到,哪怕只是刮破衣服,這場面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嗨!” 其實所有這些陰柔都是來不及細想的,只是格擋一招走空之后,便大喝一聲,雙臂一振,凝聚的真氣勃然而發(fā),轟然作響,不光他的衣袂齊飛,須發(fā)噴張,弄得當場也是塵土飛揚,衣聲獵獵,胥黎更是借他這一振之力飄身數(shù)步之外,穩(wěn)穩(wěn)地站住。 這只是一瞬的功夫,兩人各自卻已換了數(shù)招,在很多人眼里也只是一攻一守的一個回合,但在翁銳、迦南等人眼里卻看出了更多的細節(jié),一觸即分,無關(guān)勝負,沒人喝彩。 分開來的陰柔和胥黎二人誰都沒有停留,倏爾又戰(zhàn)在了一起,只是這次陰柔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出鞘的劍,劍光森然,劍風凜然。 這是一個頗為壯觀的場面,江湖十大劍士中的兩位在此對決,所有人的眼里既充滿的興奮,也流露著期待,在這一刻,本來你死我活的雙方,似乎都忽然忘掉了這些。 這時候的飛龍坪上,人影和劍光已經(jīng)交織在一起,殺氣彌漫,兵器的交接聲和劍嘯聲不絕于耳,盡管只有兩人,但給人的感覺像是有數(shù)人在纏斗,四散迸發(fā)的罡氣和劍風已經(jīng)逼得對峙雙方連連后退,讓出的空間越來越大。 江湖上有十大劍士之名,多數(shù)都是從血水里滾出來的,但十大劍士間交手的經(jīng)歷并不是很多,所以也沒有人給他們排出座次,但當其中兩人偶遇,相較之心也定然會有,與修為和境界無關(guān)。 但對陰柔來說,這卻不是一次單純的武功相較,給經(jīng)歷了一個多時辰好不容易攻上來的眾人爭一個氣勢,那是相當?shù)闹匾螞r這個胥黎本身就不是個好東西,教訓他一下是陰柔早就有的想法。 有了此等想法的陰柔自然不想給胥黎半點機會,剛猛的劍式已經(jīng)幻化成無數(shù)的劍影,帶著狂風暴雨般的威勢壓向胥黎。 胥黎能躋身十大劍士之列,自然有他的道理,氣勢上雖略遜陰柔一籌,但他的劍法卻也自成體系,輕靈、詭異,刁鉆、狠辣,身法也是怪異而有效,不但能夠在陰柔的狂攻之下支撐,還在不斷尋找機會偷襲,這讓陰柔在數(shù)十招內(nèi)竟然奈何不了他。 以陰柔的修為自然是有耐心和他耗下去,他也很想見識一下胥黎的全部能耐,但他們今天不是為了胥黎而來,所以這場爭斗也就不能無限期拖下去,必須盡快解決。 別看胥黎一身戾氣,但一旦動起手來心神也絕不會隨意擾動,這是高手的境界,當他看到陰柔已經(jīng)略顯焦躁,不斷加強攻擊的力道,胥黎知道他的機會快來了。 剛猛的劍式非常耗費體力,陰柔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漲紅,每一劍都攜雷霆之勢,胥黎也被逼的連連后退,眼看胥黎步履已經(jīng)有些散亂,他猛地踏上一步,長劍劃過一道亮光,斜掃胥黎肩頸,劍威籠罩他大半個身軀,此招即使傷不了胥黎,也會將它逼得狼狽不堪。 但就在眾人想為他叫好的一瞬間,胥黎的身軀迅疾向后倒去,腳下并未移動,回身一劍也在地上劃出刺耳的響聲,就是他這一倒,躲過了陰柔的斜劈,而回身一劍掃地,借力彈起的身子正面對著陰柔用力過猛而無法回補側(cè)身空門,胥黎的長劍全力一遞,以最短的距離直刺陰柔肋下,他已將看到了結(jié)束這場拼斗的希望。 已經(jīng)力竭的陰柔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躲避的機會,剩下的也只是無謂的掙扎,但就在胥黎的劍尖離他只有寸許的時候,一把劍鞘敲在了他的劍刃之上,磅礴剛猛的內(nèi)力驟然爆發(fā)。 “咔!”“轟!” 這兩聲幾乎是連在一起的,胥黎手中的劍不但斷成了幾截,握劍的手也像被火燙過一樣,拿捏不住,“倉啷”一聲扔在地上。 回過身來的陰柔并沒停下,一劍直刺胥黎的哽嗓咽喉,驚恐萬分的胥黎也是反應(yīng)極快,一個飄身向后退去,但陰柔的身法更快,如影隨形,劍尖依然指向他的咽喉。 “住手!” 隨著迦南一聲急喝,胥黎的身形驟然停了下來,陰柔的身影也隨即停下,劍尖依舊指著胥黎的咽喉。 一場足以流傳江湖的高手較量,兩人幾乎是以同一招開始,又以同一招結(jié)束,這也可以算是一個武林奇觀! “好!” 翁銳他們這邊終于爆出一陣喝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