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承天立教-8:敗成長使
“哼,這么快就要趕我們走啊,”耶合道,“你們中土有句俗話,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們是不會這么輕易走的?!?/br> “你二位可不是我請來的,”鄢凌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沒想怎樣,”耶合道,“我只是來通知一下,從明天開始,天姆廟恢復(fù)建造,任何人不得阻攔。” “有我在,恐怕你們的天姆廟就建不了?!臂沉璧馈?/br> “你對自己這么自信?”耶合道。 “要不試試?”鄢凌道。 “好,那就試試,”耶合道,“知道你的功夫不錯,但得有個說法?!?/br> “要是我輸了,就不再過問誰去建廟的事如何?”鄢凌道。 “一言為定!” 耶合說完,一個縱身人已經(jīng)到了院子里,身子一抖,身上的衣袍飛落到一邊,亮出一身勁裝和一把彎彎的胡刀。 鄢凌倒是不慌不忙的走出正廳,在耶合對面站定,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的鄢門刀,其他人也跟了出來站在一旁。 “你是客,你先!”鄢凌看似平淡地道。 衛(wèi)使在承天教的位置不低,僅次于圣使,武功修為自是弱不了,這一點鄢凌比誰都明白,面對這樣的高手,他沒有絲毫恐懼,甚至還有點興奮。 鄢刀門也算是當?shù)匚淞值囊粋€老門派,本門刀法也很獨到,不太出名,是因為他們不想出名,既是家族心性平淡使然,也是為了維護子孫的平安。 可練武之人都有一個毛病,但凡遇上了厲害一點的人都會躍躍欲試,何況鄢凌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正值青壯,這份心思就會更盛,難得與一個高手較量,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到了這個時候,耶合也不想再客套了,身形一擺,一聲怪叫,手中的胡刀已經(jīng)推出層層刀影,疾風(fēng)般襲向鄢凌。 鄢凌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見耶合的胡刀襲來,不退反進,踏上一步,手中的刀用足了勁往前一封,直面迎了上去,他看到耶合手中的胡刀過于輕巧,想用他這把厚重的扛一下看看。 但就在兩刀接觸的一瞬間,耶合的胡刀突然脫手,竟自己掛上鄢凌的鋼刀飛速的繞轉(zhuǎn)起來,還帶有很強的粘力,并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在繞了一圈后極速飛出,繼續(xù)旋轉(zhuǎn)著削向鄢凌。 鄢凌來不及回刀撥打,只得將頭一低,那胡刀貼著他的頭頂飛逝而過,束發(fā)的頭巾已被削斷,隨著數(shù)根斷發(fā)飄落,其他頭發(fā)也順勢飄散開來,但那把胡刀卻在空中旋轉(zhuǎn)著繞了一個大圈,神奇般的又回到耶合手里。 看到鄢凌披頭散發(fā)的樣子,耶合不由哈哈大笑,但鄢凌從小卻從未受過此等羞辱,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大刀一振,發(fā)出“嗡”的一聲,飛身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亮光,斜著削向耶合。 耶合一看鄢凌來勢兇猛,完全是拼命的架勢,當下也不敢懈怠,身形飄動,讓過鄢凌的刀鋒,胡刀掛動風(fēng)聲,反撩鄢凌腋下,鄢凌這回自是不敢把招用老,見對方胡刀撩來,一個落地側(cè)轉(zhuǎn),順勢將刀拖回,直接反磕出去。 但耶合的身形和招數(shù)都快得不可思議,還沒等鄢凌磕上胡刀,對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飄落到他的身后,鄢凌也顧不得多想,腳下一斜,身形幾乎在原地扭轉(zhuǎn)后傾,轉(zhuǎn)身的同時大刀也朝著耶合落腳的地方斜掃出去。 這是鄢刀門的獨門招數(shù)“神犀回首”,這一斜、一扭、一掃,全都是順勢而為,一氣呵成,大大減少了轉(zhuǎn)身和攻擊的時間,耶合的腳還沒落地,鄢凌的刀鋒已經(jīng)到了,不得已只能用他的胡刀硬磕上去,并借這一磕之力,迅速朝后飄落。 但得了一點上風(fēng)的鄢凌并不想就此給他喘息的機會,腳踏連環(huán),手上的刀快招、狠招迭出,竟逼得耶合不斷的封擋躲閃,數(shù)招內(nèi)竟無一招威脅到鄢凌。 這種節(jié)奏讓耶合很不舒服,連連怪叫,抓住一個機會飛身后退,在鄢凌想再次搶上的時候,他的胡刀又出手了,那就是一道明亮的影子,旋轉(zhuǎn)中還帶著嘯聲,可見勁力之足。 鄢凌不敢怠慢,瞅中胡刀的來勢,卯足了勁掄刀磕了出去。 “嚓!” 一聲震響,胡刀是被磕出去了,但鄢凌的膀子也被震得酸麻,幾乎抬不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耶合飛身而至,一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前,整個人和刀一起飛了出去。 等鄢凌掙扎著站了起來,耶合已經(jīng)從空中接住胡刀,正好落在他的身前,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你輸了!”耶合輕蔑的笑道。 鄢凌倔強的捋了一下頭發(fā),怒目道:“你殺了我呀!” “住口!”老門主鄢徳呵斥道,“鄢刀門輸不起嗎?” “哈哈,還是鄢門主有見地,”福天衛(wèi)使維迦笑道,“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我們不必為此糾纏不清?!?/br> 耶合的刀撤了,鄢凌也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著發(fā)飾:“你們走吧,承天教建天姆廟的事我不再過問?!?/br> “噢,不不不,”維迦連連擺手道,“這個事情沒這么簡單?!?/br> “我說過我已經(jīng)不管了,你還要怎樣?”鄢凌怒道。 “既然你敗了,這后面的事就得我們說了算?!本S迦道。 “你還有什么事?”鄢徳道。 “我覺得鄢少門主的功夫不錯,不妨鄢刀門也加入我們承天教,由他來做這里的長使,”維迦道,“這個位置也不低啊?!?/br> “你要我和你們狼狽為jian,做夢去吧!”鄢凌道。 “哼,你不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耶合道,“因為你沒有選擇。” “我就不做你能把我怎么著?”鄢凌道。 “要么我們兩人橫著出去,要么鄢刀門從此再江口絕跡!”耶合道。 “你……” 鄢徳抬手打斷兒子的話道:“你們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還是老門主明事理啊,”維迦道,“這是對兩邊都好的事,您老還是勸勸吧?!?/br> “我們鄢刀門也不是什么大派,就算是在承天教也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鄢徳道,“我們就不必去湊這份熱鬧了吧?!?/br> “但你們在這里可以鎮(zhèn)得住鱷龍門和飛煞門。”耶合道。 “壽衛(wèi)使說得對,”維迦道,“這個地方十分重要,我們自然需要有能耐的人掌管,像鱷龍、飛煞他們,也只配跑跑腿?!?/br> “這么說我們就沒了其他選擇?”鄢徳道。 “沒有,”維迦道,“我們也不是哪里都去,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成為長使的。” “爹……” 鄢凌還想爭辯但被鄢徳阻止:“鄢刀門能存續(xù)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維迦道,“建造廟宇的事不用你們插手,過幾天我還會過來,屬于鄢長史管的人我都會叫來,到時候我在告訴你們怎么做。” 說完,這二人竟不再和鄢刀門的人啰嗦,裹好他們的衣服,像來時一樣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鄢刀門的大門。 “唉!”鄢凌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但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詭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