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郎之約-16:不能都殺了
夜郎王宮里發(fā)生的事情,翁銳他們通過哈吉很快就知道了,并且還有消息,南越使者帶來的四個隨從聞訊后想要逃走,有兩個被殺,兩個逃脫,而哈吉正帶著武士去追殺那逃脫的兩個。 “這個太好了,這下夜郎王想不下決心都不行了。”朱山道。 “這個滇國使者還真行,看來你的話他是聽進去了?!辩娿C道。 “那夜郎王會不會殺了他?”朱玉擔心道。 “夜郎王他傻呀,”朱山道,“現(xiàn)在殺了滇使句醇他們會兩面不討好,他們就死定了。” “可是……”翁銳有點猶豫,總覺得哪里不對。 “你這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鐘鉉道,“只要他們結(jié)盟對抗南越,大漢的壓力就會減輕,我看你回去皇上應(yīng)該封你一個真正的使者才對?!?/br> “如果他們把那逃走的兩個人抓住怎么辦?”翁銳道。 “殺了唄,還能怎么辦?”朱山道。 “他們要是不殺呢?”翁銳道。 “你說是怕夜郎王留后路?”鐘鉉道。 “這有什么,”沌信道,“我這就去替他們把那兩人殺了就是?!?/br> “也不能都殺了,”翁銳道,“這消息一定要傳回南越國,但也不能在夜郎國留下活口?!?/br> “這倒有點難辦,”沌信道,“要使傳回南越的消息能起作用,這殺一個留一個的把戲就不能留下任何人為跡象,否則就有可能被人看破,南越那邊能人也是不少。” “這事我去,”鐘鉉道,“只是我怎么才能找到那兩個人?” “這個我有辦法,我跟你去?!便缧诺馈?/br> “我也去?!边@么熱鬧的事朱山可不想拉下。 “你去做什么?”鐘鉉逗他道,“有我們兩人足夠了,你去了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蹤?!?/br> “我會說濮人話你會嗎?”朱山道。 “我們可以帶上丹巴啊?!辩娿C繼續(xù)道。 “丹巴就不要去了,還是讓山子去吧,”翁銳道,“這事最好還是別讓他知道?!?/br> “那我們出去他要問起來怎么辦?”朱山道。 “沒關(guān)系,我和玉兒這就叫他陪我們?nèi)ス浣郑蔽啼J道,“事不遲疑,你們也要快點?!?/br> “哦,我們都去忙乎,你們兩口子倒是清閑自在,逛街瀟灑?”朱山難得開一次meimei的玩笑。 “要不我們?nèi)ッ酰闳ス浣??”朱玉笑著懟了他一句?/br> “好好,還是你們?nèi)グ桑敝焐降?,“這樣看著還正常一點,快走,快走!” “別催,我知道。” 朱玉白了哥哥一眼? 拉著翁銳出門? 再叫上去找衛(wèi)士聊天的丹巴,真的就出門逛街去了。 ※※※ 朱玉和翁銳剛走,鐘鉉和沌信朱山三人也晃晃悠悠的出了驛館? 驛館的一位武士像往常一樣照例跟著他們? 但沒走幾步,這朱山就和鐘鉉打鬧起來? 朱山一跑? 鐘鉉就去追他,這武士看看沌信? 是說他要不要去追他們,沌信攤攤手,比活了一下,意思是說這兩人不認識路? 那武士猶豫了一下? 還是追了上去。 他這一走,沌信就快速閃入旁邊的小巷之中,等沒追上朱山他們的武士回來? 早已不見了沌信的蹤影,武士晃晃腦袋,悻悻地會回驛館去了。 很快? 他們就在城東的一處橋頭匯合? 按照沌信的說法? 這兩個人要想快速離開柯樂城,東邊是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 “你確信他們會走這里嗎?”朱山道。 “就算他們會走這里,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過去了,”沌信道,“我們要想截住他們,必須快速趕到前面,前面也有好幾條路,我們分頭行事,誰見到就先動手?!?/br> “要是兩個人沒在一起,那就用不著放了,”沌信道,“我看盟主的意思,死了總比他們活著要保險一點?!?/br> “好,走!”鐘鉉說完,人已經(jīng)像股輕煙飄了出去,以他的身法,在這個時候恐怕很多人都以為是自己眼睛一花而已。 沌信見狀,一閃身也飄了出去,他的輕功也是非常好的。 最不濟的就是朱山,武功還行,但輕功卻絕對不能和這兩人相比,并且這兩人留給他的是一條比較近的路,所以他也就跑跑走走,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太過與眾不同。 朱山走得慢了倒有一個好處,他可以隨時對周圍的情況進行觀察,這一觀察,倒讓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情況。 朱山剛走了兩三條街,忽然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少哈吉手下的武士,這些武士并沒有拼命追趕,而是在附近搜尋,說明這些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南越使者隨從的蹤跡,他可能是藏在附近哪里。 既然要找的人就在附近,那朱山也就不用急了,看起來是在慢慢的逛,但他也在悄悄地尋找。 做了那么多年叫花子,在找藏身之地方面他有經(jīng)驗,不管是小時候帶著朱玉躲雨或者晚上尋找棲身之所,或者是偷了、搶了人家的東西被人家所追,基本上他都能夠快速找到藏身之地,多數(shù)時候都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就在武士們在大街上盤查行人,查問沿街居民或者搜尋一些商鋪的時候,朱山的眼睛卻始終盯在房前屋后的柴垛、豬舍、狗窩等等,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處屋后已經(jīng)倒塌了一半的茅棚底下,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模樣狼狽瑟瑟發(fā)抖的人。 朱山一時童心大發(fā),嘰里咕嚕的用濮人話問了他幾句,發(fā)現(xiàn)這人一句也聽不懂,就抽劍嚇唬他,結(jié)果這家伙一下子拿出了好多珠寶,朱山的臉上頓時放出了光彩,不但收了珠寶,還給那人指了一條路,繼續(xù)用濮人話要他快走。 朱山愛財如命,但心地善良,要他去殺個人,他還真有點下不了手。 他在想,反正這里就一個人,另外一邊也只有一個人,要是碰到鐘鉉或者沌信他們都活不了,還不如把這個放了,能跑一個是一個,就算跑兩個也沒關(guān)系,只要不被這些武士抓住就行。 對于現(xiàn)在的朱山來說,他見的大錢多了,按說對這點財寶應(yīng)該不感多少興趣,但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還是讓他見錢眼紅,盡管今天是為了辦事假裝一下,也使他非常開心。 當他摸著珠寶洋洋得意正美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剛才的那位南越使者隨從已經(jīng)被夜郎武士抓住,正在押著往回走呢,這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按說見到就該把他殺掉,以便永絕后患,但現(xiàn)在卻因為自己的小聰明讓那位隨從落在了夜郎武士手上,朱山頓時后悔得要死,伸手從身上摸出了兩枚毒針。 這是朱玉的東西,他看見這些東西非常好奇,前些天死纏爛打從meimei那里討到兩枚,朱玉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注意事項,想著他不要傷到自己就行,對于怎么用,還真沒怎么教他,再說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也不見得就能學(xué)會。 朱山在一個小巷口,離那位南越隨從至少有二十多步遠,出去了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真之能明著動手了,他左比或右比或,還是覺得沒有把握,但又不能看著這些武士將南越隨從帶走,最后一跺腳,踏出了了小巷口。 他剛邁出一小步,就被人一把拉了回來,他一看是鐘鉉,高興的差點叫了起來,鐘鉉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從他手上接過了兩枚毒針。 “這是玉兒的毒針?”鐘鉉輕聲問道。 “是的,很厲害的,扎上肯定死!”朱山道,“這個……” 朱山還想解釋一下,但鐘鉉人已經(jīng)出去了,速度極快,就像是一道影子從這邊的巷口飛到了街對面的巷口,中間只是手微微一楊,連朱山都沒看大清楚。 這時,就聽那位南越隨從“嗷”了一聲,似乎身體有所不適,眾武士隨即查看并四處觀瞧,大街上依然如故,并沒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看看他的身體也沒什么大礙,就押著他繼續(xù)往前走,但剛走出十幾步,那位南越隨從“咕咚”一聲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眼看就不行了。 這時候那些武士才意識到可能是遭了暗算,趕緊四處搜尋,朱山和鐘鉉早已離去很遠了。 ※※※ 翁銳知道鐘鉉他們一定會往東去追,所以他和朱玉一出驛館大門就直奔西面而去,一路上游游逛逛,好不自在,盡管有位武士跟著,但一點也沒有影響他們的好心情。 本來他們出來也只是個障眼法,做給別人看的,但沒想到他們也會遇到事。 就在朱玉挑選一個濮人頭飾的時候,翁銳不經(jīng)意間看到一人慌慌張張的閃進了一條僻巷,還沒等他細想,他就遠遠看見了隨后追上來的哈吉和眾位武士,他立馬就明白了情況。 “纏住哈吉一會兒,”翁銳悄聲對朱玉說了一句,隨后對丹巴道,“你陪著她,我內(nèi)急找地方方便一下。” “你去吧。”哈吉笑笑不以為意。 朱玉開始還有點莫名其妙,等她抬頭看到哈吉,就什么都明白了,這時翁銳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朱玉立即笑靨如花迎了上去。 “噢嗨,哈吉!”朱玉已經(jīng)能用她跟哈吉學(xué)的話跟他打招呼了。 “噢嗨!”哈吉笑著走了過來,看來朱玉對他還是有某些吸引力。 剩下得話她就不會說了,完全由丹巴做翻譯。 “你們怎么在這里?”哈吉道。 “呶,很好看!”朱玉搖了搖她手里的濮人頭飾,還在自己的頭上比了一下。 “好看!好看!”哈吉豎著大拇子道。 “你怎么到了這里?”朱玉道。 “有一個南越使者隨從逃到了這邊,我要抓他回去。”哈吉道。 “噢喔!你很厲害!”朱玉道。 聽到朱玉贊美他,哈吉笑的更開心了:“翁厲害,怎么沒有看到他?” “他內(nèi)急,自己找地方方便去了?!钡ぐ兔Φ?。 “哈哈哈,內(nèi)急!”哈吉學(xué)了一句道,“我去追逃犯!” “哈吉,你能幫我挑一個嗎?”朱玉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你看中的東西肯定好看!” “好的?!笨吹贸鰜?,哈吉急著要走,有點應(yīng)付,但異族美女相求,這個機會他又不想放過,看了幾個后挑出一個,“這個好?!?/br> “哈吉!”翁銳已經(jīng)從另一邊走了出來,遠遠地就和哈吉打著招呼。 “噢嗨,翁!”哈吉也熱情的回應(yīng)道,他曾經(jīng)是翁銳的俘虜,他對他非常尊敬和佩服。 “人抓到了?”翁銳關(guān)心的問道。 “沒有,有一個跑到了這邊,你有沒有看到?”哈吉道。 “沒有,”翁銳兩手一攤,“你問問他們。” 丹巴和那位一直跟著的武士都搖頭說沒有看到。 “繼續(xù)追!”哈吉沖翁銳點點頭帶著人繼續(xù)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