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

    黎冬默爬到車頭下，撿起對講機，將頻道轉(zhuǎn)到三十六。

    「把她找出來!」陳明大喊。

    〝啪〞一支手電筒掉落在車頭前，士兵彎下身。

    「……」

    「……」

    黎冬默與士兵乾瞪眼了三秒。

    「她在這!」士兵大喊。

    黎冬默立刻跑出車底，全力往另一條街跑去。

    〝碰、碰碰〞

    〝啪〞

    兩槍擊中腹部和大腿，黎冬默撲倒在地。

    「怎么辦?要去救她嗎?」街道旁自助洗衣店二樓，沉孝源躲在窗戶下問道。

    「你瘋了嗎?他們?nèi)诉@么多，我們出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圭娾q壓低嗓音說道。

    「那現(xiàn)在呢?我們要丟下她?」沉孝源看著敵方扛著黎冬默的身體走到對面街區(qū)。

    「不是，沒有她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圭娾q摸著下巴的鬍渣。

    「還是我們先搞清楚他們?yōu)槭裁匆ダ瓒?而且他們又是怎么找到黎冬默的?」

    「白癡喔，你看那群人的進攻隊形，不覺得很熟悉嗎?」沉孝源指著窗戶。

    「啊!他們是克勞爾的!」鐘鈗彈了個響指。

    「對啦，可是我以為他們已經(jīng)放棄抓她了，而且，指揮的人是誰啊?沒看過?！钩列⒃歹久肌?/br>
    「煩欸，黎冬默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圭娾q靠上墻壁。

    炸毀克勞爾的資產(chǎn)有這么嚴重嗎?

    「總之，我們先看他們把黎冬默帶去哪里吧，如果真的太危險，大不了就閃人，另找住所?！钩列⒃凑f道。

    〝嘩---〞一桶冰水倒在黎冬默身上。

    她緩緩睜開雙眼，四肢被銬在木椅上。

    腹部及大腿的鮮血沿著水流滴在地面，形成了一條紅色小溪。

    「醒了?」陳明拍了拍黎冬默臉頰。

    她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你誰?」黎冬默開口。

    陳明聞言，勾起唇角，這下有趣了。

    「陳明，沒聽過?」他伸手，叫了站在后頭的其中一名士兵。

    「工具拿來?！?/br>
    工具?黎冬默蹙眉。

    「從來沒聽過。」她說道。

    「病毒的疫苗，你總聽過了吧?」

    士兵推著鐵架推車，放到黎冬默左手邊。

    球棒、電擊器、鉗子、螺絲起子、鞭子、小刀……等各式各樣的工具。

    「疫苗?」黎冬默抬眸，看著對方。

    「你作夢是不是?哪來的疫苗?」

    陳明食指頂在黎冬默被子彈集中的腹部位置。

    「你再裝就不像了，我沒什么耐心。」他將手指伸進彈孔。

    「你把程昱晴藏到哪里去了?」他問，捲起手指，摩擦彈孔內(nèi)壁。

    黎冬默繃緊肌rou，直直盯著陳明。

    「我不認識程昱晴?！顾套〔蛔屨Z氣發(fā)顫，控制腦袋不去關注對方製造的痛覺。

    「你在第十三區(qū)製造這么大的混亂，為的就是把程昱晴送走，現(xiàn)在跟我說你不認識她?」陳明拿起電擊器。

    「那你更應該知道駕駛不是我，我怎么會知道她去哪里?」黎冬默向后靠，擺出一派輕松的態(tài)度。

    「不可能，你們一定早就預謀好了。」陳明打開電擊器。

    不是吧，這個電到會暈過去欸。黎冬默看著那臺電擊器朝自己靠近。

    〝啪啪啪啪---〞電流瞬間竄至全身，她可以感受到身體每一寸肌rou都在顫抖。

    疼痛，卻又不至于失去意識。

    「程昱晴在哪里?」陳明湊近黎冬默，壓低嗓音。

    「你們也是很厲害，花了好幾個月就只找到我一個?！估瓒旖巧蠐P了幾分。

    陳明拿起架上的螺絲起子，抵在黎冬默左手前臂。

    「程昱晴在哪里?」

    「讓我猜猜，整個團隊里只有你和剛剛那兩個士兵知道疫苗的存在?」黎冬默挑眉。

    「怎么?當初反程益龍的作風，現(xiàn)在又要學他了?」

    陳明將螺絲起子扎進對方手臂，緩慢的轉(zhuǎn)入，直到尖端刺進木椅把手。

    黎冬默緊咬著牙，眼皮卻不見她眨一下。

    「程昱晴在哪里?」

    「有多少人知道疫苗的事?」黎冬默繼續(xù)問道。

    「進來!」他朝門口大喊。

    兩名士兵走進牢房。

    「把她吊起來?！?/br>
    黎冬默看著其中一名士兵拿起電擊器，調(diào)整了上方的旋鈕，接著朝自己靠近。

    當她再次醒來，已是裸著上身的狀態(tài)，雙手被銬在上方的鐵鍊，身體懸掛在房間中央。

    「沒有脫下衣服，都害我快要忘記你是女人了。」陳明伸手觸碰黎冬默的胸，粗糙的隨意抓揉。

    黎冬默扯著嘴角，看著陳明。

    「怎么?看到我的身體以后才想起你是男人?」她語帶笑意。

    「等等，你是男人對吧?」

    陳明用力抓了把她的胸部，隨后走到架上，拿起長鞭，繞到黎冬默后方。

    「程昱晴在哪里?」

    「研發(fā)疫苗的人不是都死掉了嗎?你找她有什么用?」

    〝啪!〞

    「還是不說?」

    「還有其他人可以研發(fā)疫苗?」

    〝啪!〞

    「你研發(fā)不出疫苗，要她干嘛?」

    「你問題很多?！?/br>
    〝啪!〞

    「你問題才多?！?/br>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我問你這么多問題，你一題都答不出來?」

    〝啪!〞

    「等等!」黎冬默大叫。

    放下?lián)]舞到一半的鞭子。

    「我有認識的人可以研發(fā)疫苗。」黎冬默說道。

    「什么?怎么研發(fā)?」陳明走到黎冬默面前，睜大雙眼。

    「在哪里?是誰?他們是利用程昱晴嗎?」

    賓果。

    「被我干掉了?！估瓒鹦θ?。

    〝啪!〞

    黎冬默仰起頭，看見月光從房間上方的小窗戶透進。

    〝啪!〞

    陳明像是放棄詢問，加快了削鞭的動作，黎冬默也放棄說話，任由對方鞭刑。

    她可以感受到褲頭被背部溢出的血液沾濕的溫熱感，眼皮越來越沉重。

    「算了?！龟惷魅酉卤拮?，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

    看著黎冬默血rou模糊的后背。

    走回工具架，蹲下身翻找著鹽巴，隨后又走到牢房右側(cè)，將水桶裝滿水。

    現(xiàn)場調(diào)製鹽水。

    拜託不要。

    黎冬默看著陳明攪著鹽水，走到自己身后。

    「你到底把程昱晴藏到哪里去了?」

    「我心里?！?/br>
    〝嘩啦---〞

    黎冬默將尖叫聲吞進肚子里。

    我沒有說謊啊…

    「結(jié)束了!」陳明放下水桶。

    兩名士兵走進牢房，將黎冬默拖進牢籠。

    陳明站在籠外，看著倒在地上，落魄的她。

    「你不說沒關係，我還有其他方法?！顾f道，從口袋里拿出黎冬默的對講機。

    「給你一個晚上好好思考，明天再給我答案?！?/br>
    〝碰!〞大門被甩上。

    陳明坐在沙發(fā)椅上，看著手里的對講機。

    「老大，克勞爾不是已經(jīng)不抓黎冬默了嗎?為什么我們還要抓她?」此次行動的副指揮官問道。

    「克勞爾需要她?！龟惷麟S口答道。

    「那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影阉トプ罱妮爡^(qū)?」

    「要先知道她是不是克勞爾真正要找的人啊!笨啊?！龟惷魈岣咭袅俊?/br>
    「抱歉?！垢敝笓]官坐回原位。

    陳明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

    「呼叫程昱晴。」

    沒聲音?

    「呼叫程昱晴，這里是…黎冬默快被我弄死了，你快點來救她?！?/br>
    還是沒聲音?

    「呼叫程昱晴，有聽到嗎?程昱晴?！?/br>
    奇怪，不可能啊。

    陳明看了看對講機，該不會是壞掉了?

    「呼叫程昱晴，聽到請回答。」

    「……」

    「靠北啊，現(xiàn)在都幾點了，呼叫個屁啊，誰是程昱晴啦，這里沒這個人啦，要弄死人隨便你啦，cao!」對講機那頭，一名中年男子咆哮。

    「……」陳明無語。

    「還是頻道是錯的?」副指揮官問道。

    「有可能，你拿去試，每一個頻道都試?！龟惷鲗χv機交給副指揮官。

    打了個呵欠，擺了擺手。

    該睡覺了。

    「欸?！估瓒诶位\前，雙手抓著鐵桿。

    「你知道你為什么要抓我嗎?」她問道，看著坐在牢房門口，看起來快要睡著的士兵。

    「克勞爾要你?！故勘鸬?。

    他正好需要一個人說話，不然真的會睡著。

    「需要我做什么?」黎冬默又問道。

    「我怎么知道，我們克勞爾軍隊的人向來做事不多問?！?/br>
    「你們都不會好奇上面的人在干嘛嗎?」

    「不需要好奇?！?/br>
    「確定?」黎冬默挑眉。

    「你到底要干嘛?」

    「反正我明天就要死了，不然就告訴你陳明為什么要抓我?！估瓒f道。

    「我才不要，這樣到時候被嚴刑逼供的就會是我。」

    「克勞爾可以製作出防止病變的感染疫苗?！?/br>
    「……」

    「厲害吧?！估瓒旖巧蠐P了幾分。

    「最好是，要騙我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br>
    「我都死到臨頭了，怎么會拿這么扯的事情騙人?」黎冬默抓著欄桿。

    「我就是疫苗的帶源體，不信你看。」黎冬默伸出右手臂。

    士兵左看右看，朝黎冬默走去。

    「看什么?」士兵彎下腰，要透過月光看清對方手臂上的細節(jié)有些困難。

    「咬痕啊，我被咬過，但沒有病變?！顾瘟嘶问直?。

    「看清楚?！?/br>
    「喔你不要晃啦!」士兵伸手穩(wěn)住對方的手臂。

    黎冬默立即反握，抓住對方衣領，猛力往欄桿上撞，左手撈起對方腰際的手槍。

    〝碰!〞

    士兵倒地。

    「謝了，至少我知道陳明沒有把真相說出去?！?/br>
    她將士兵的尸體拉到牢籠邊，找到口袋里的鑰匙。

    「陳明，你惹錯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