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血核 第539節(jié)
今夜的雙眼島,充滿了慘淡和悲傷。 混戰(zhàn)結束了,靜謐的環(huán)境下,血淋淋的傷口作痛的程度似乎更深了一籌。 不只是昏瞳的麾下?lián)p失慘重,領地里的貧民、自由民等等,很多都被洗劫一空。 永遠別小看海盜搜刮的能力,在這方面,他們是職業(yè)的。 很多家庭還發(fā)生減員。 混戰(zhàn)中對你動刀兵的,不只是有海盜,還有魚人,甚至人族本身。 對于這里的居民來講,財富損失帶來的痛苦,甚至比丟失生命還要強烈?guī)追帧?/br> 因為這是財富教區(qū)。 人們普遍信仰財富女神。 財富教派的教義中,財富隱隱高過一切??纯催@里厚葬習俗就知道。哪怕是死,只要有錢陪伴,就是幸福的。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貧窮。 不幸的是,大多數(shù)人的命還在,但錢沒了! 即便是深夜,城主府的門口仍舊擁堵著一幫人。 以五大商會的人為代表,擠在門前面,他們身后則是一大幫中小商會的人。 他們都是來找城主昏瞳的。 但被拒之門外。 “我說了多少次,昏瞳大人受傷了,正在休養(yǎng),今夜一概不見客人?!币恢谎郯咽刂侵鞲拇箝T。 昏瞳麾下原本有四位白銀級,但在混戰(zhàn)中,先后陣亡了兩位。 藥劑師丟了一個大腿,就在城主府內昏昏入睡。 只剩下一只眼來撐場面。 商人們群情激憤! “什么?不見客人?我們是客人嗎?我們是受害者!” “我家的代表被光束炮轟殺了,昏瞳大人不給個說法嗎?” “躲著不見我們,就以為能躲過去嗎?” “我們的商鋪都被海盜、魚人洗劫了,什么都沒有剩下。昏瞳是領主,有保護的責任,現(xiàn)在這樣子,我們要賠償!” 有的商人在質問,有的喝罵,有的則捶胸頓足。 一只眼頭疼無比。 這種情況,他沒有太多的處理經驗。 對于五大商會的人,他可不敢真的動粗。他們的背景太深厚! 其余中小商戶,一只眼其實也得罪不起。 雙眼島是一座商業(yè)島,一旦人心散了,昏瞳的基業(yè)就完蛋大半。 今天這場大混戰(zhàn)剛結束,遭受海盜洗劫之后的雙眼島名聲大損,客人感到危險,來的便少了。 海盜來這里銷贓,帶來許多經濟活力。但接下來這段時間,肯定是門可羅雀。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商戶們再大規(guī)模離開,雙眼島還談什么恢復? 一只眼對眼前的情況無可奈何,眼看著商人越發(fā)激動,就要沖擊城主府的大門。 就在這個時候,城主府的大門忽然敞開來。 從門內走出一位白銀級。 正是藥劑師。 藥劑師一臉陰沉之色,拄著拐杖:“你們吵夠了沒有?” 話音剛落,他就伸手扣動扳機。 一把煉金火槍。 砰。 他當場射殺了一位人群邊緣處的商人! 一瞬間,靜若寒蟬。 商人們都懵了。 藥劑師殺機沸騰,一雙眼睛綻射寒芒,掃視眼前的人群。 他的心情很糟糕。 他在混戰(zhàn)中遭受重傷,大腿被光束消弭,留下一截小腿倒在地上。 混戰(zhàn)結束后,就屬城主府最安全,他就在這里養(yǎng)傷。 結果昏睡中被商人們吵醒。 藥劑師攜怒出手,一舉震懾住鬧事人群。 事實上,就連一只眼都被他鎮(zhèn)住了。 后者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要藥劑師打量。 有時候,痛苦和磨難是真的鍛煉人。 混戰(zhàn)之前,藥劑師埋頭研究,聽從昏瞳的命令,唯唯諾諾,膽小怕死。 混戰(zhàn)之后,他重傷還生,鍛煉出了膽量,適應了殺伐,比之前果敢太多。 商人們被鎮(zhèn)在原地,但都沒有退散。 震驚和恐懼的情緒稍稍減退,很多商人看向藥劑師的目光透露出陰寒來。 他們中有的商會代表陣亡了,但仍舊有三位白銀級在場。 察覺到局面很可能會在下一刻失控,一只眼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這個時候,他又聽藥劑師道:“看到我的傷了嗎?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br> “因為我就是被光束炮轟中的!” “當然,我知道你們的心情同樣糟糕?!?/br> “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br> “來,闖過來?!?/br> 藥劑師竟主動讓開了一個道,讓城主府大開的大門正面鬧事人群。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強闖城主府是犯法的!萬一被里面的駐防力量殺死,也是白死。”藥劑師冷笑不止。 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仍舊僵在原地,都沒有動身。 藥劑師嗤笑一聲,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蔑之色。 “別說沒給你們機會。” “我給你們留半個小時,你們大可以討論,該怎么沖擊城主府!” “我們走?!?/br> 藥劑師對一只眼示意。 兩個人就這樣走入城主府,留下完全敞開的大門。 商人們再無人阻擋,卻都感到無所適從。 “這事情怎么說?”五大商會之一的白銀級深深皺眉,感到眼前情況騎虎難下。 “不能強闖城主府,這不是授人以柄嗎?”另一位白銀級道。 “那我們繼續(xù)留在這里嗎?” “唉,都散了吧,商鋪那邊還有一大堆爛攤子需要我回去處理呢。有關賠償?shù)氖虑?,我相信昏瞳會給我們說法的?!?/br> “那就明天再來!” 沒有人給臺階,鬧事的人群就只能自己給自己臺階了。 眾人一番七嘴八舌之后,紛紛嘆著氣,聳搭著眉頭走了。 不久,藥劑師、一只眼再次來到大門處。 “你真敢賭?。俊币恢谎鄹袊@地問道。 “商人,哼,一群逐利膽怯之輩,怎么可能有這個膽子沖擊城主府呢?”藥劑師經此一戰(zhàn),算是把商人的秉性瞧個透徹。 一只眼搖頭,仍舊感到巨大風險:“萬一,你要是賭輸了呢?” 藥劑師冷笑:“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沖擊城主府,你還指望他們接下來還能積蓄這樣的膽量嗎?” “再說了,怕什么?!城主府防御森嚴,布滿了法術陷阱和機關。這群人闖進來,大多數(shù)人必定喪命其中,幾位白銀級也必然灰頭土臉!” 說到這里,藥劑師遺憾一嘆:“這幫海盜還真是狡詐,居然放著城主府,始終沒有攻打!” “對了,昏瞳大人呢?” 一只眼低聲道:“大人已經秘密前往龍獅傭兵團的臨時駐地了。” 龍獅傭兵團的船仍舊??吭诖a頭。 船尾樓的船長室。 窗戶打開著,月光投射進來。 海水的潮氣將碼頭中縈繞不散的血腥氣,也帶入了船長室里。 船長室中,只有鬃戈和昏瞳兩個人。 鬃戈引昏瞳入座,直接詢問來意:“領主大人,深夜造訪,是有什么緊急任務要我們去做嗎?” 昏瞳微笑著搖頭:“不是這樣的。我這一次來,是感謝貴團在此戰(zhàn)中所作出的卓越貢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