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血核 第6節(jié)
“灌木叢中,兩位護衛(wèi)一前一后,惡狼速度極快,忽然掉轉(zhuǎn)反擊,一躍而起,直接咬穿了一位護衛(wèi)的頭顱?!?/br> “隨后,它又奔襲到后面的護衛(wèi)身上,將他的喉嚨咬斷!” 針金綜合尸體、種種痕跡,做出了一系列的猜測。 一股寒意,不由地從心底蔓延全身。 藍毛惡狼性情殘暴兇猛,竟還是如此狡詐。它似乎能洞察人心,采用了引誘、反擊復(fù)合戰(zhàn)術(shù),并且戰(zhàn)術(shù)執(zhí)行起來,也非常干脆利落,迅速地就成功獵殺了兩位護衛(wèi)。 整個過程,它還利用了地利,利用了兩位護衛(wèi)的護主心態(tài)。 即便掉頭進攻,施展致命一擊的時候,它都很有策略—— 沒有頭盔的,它直接要尖牙咬碎頭顱。 帶著頭盔的,卻是咬斷喉嚨。 兩個護衛(wèi)的實力沒有達到黑鐵,但都有青銅級數(shù)。本來就不是白銀魔獸的敵手,但至少應(yīng)該給惡狼造成一些傷勢。 然而,護衛(wèi)們最終犧牲的時候,都沒有讓惡狼付出什么代價。 針金對身后的紫蒂嘆息一聲:“這頭藍毛惡狼確定有白銀實力!” 戰(zhàn)斗痕跡是最好的證明,惡狼展現(xiàn)出來的咬合力、跳躍力,都明顯是白銀階層的。 針金感慨道:“最可怕的是它擁有駭人聽聞的智力,完全超越了尋常魔獸,尤其在戰(zhàn)術(shù)上的采用,幾乎能和人媲美!” “一般而言,狼都是群體狩獵,采用群體戰(zhàn)術(shù)。獨行的狼都是被狼群驅(qū)逐的戰(zhàn)敗者,或者老弱病殘?!?/br> “猛虎才會躲藏潛伏,慢慢接近獵物后,猛然發(fā)力,爭取一擊必殺?!?/br> “之前追逐我們的惡狼,顯然很不一般。它采用的戰(zhàn)術(shù),比猛虎還要陰險狠辣。” “我們之前能解決掉它,實在是僥幸!” 紫蒂深以為然地點頭,臉色不由泛白幾分:“我甚至懷疑過,那頭惡狼擁有人的靈魂!我們第一次接觸到那頭惡狼,是位于隊尾的成員被它偷襲?!?/br> “它明明有擊殺的能力,卻只拖拽著那個護衛(wèi)奔走,令我們急奔救援?!?/br> “我們隊形大亂,給它鉆了空子?!?/br> “第一場接觸戰(zhàn),我們雖然令它受傷很重,但它殺死的護衛(wèi)足有三人?!?/br> “損失嚴重,我們當然十分氣憤。但惡狼畢竟是白銀級的魔獸,并且早已經(jīng)消失無蹤。我們商量之后,決定繼續(xù)搜尋大人你,暫時放棄向惡狼復(fù)仇?!?/br> “我們中的很多人都認為,這頭受傷嚴重的惡狼會在叢林中被其他猛獸吞食。即便它還活著,也應(yīng)該被我們打疼了,不敢再來招惹我們?!?/br> “但之后的事實告訴我們,我們都錯了。” “大錯特錯!” “第二次惡狼出現(xiàn),是在六天之后。它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大半,它在傍晚直接奔襲到我們的宿營地。” “它叼來了一顆蜂巢,甩到了營地中后,便立即退走?!?/br> “隨后,一群火毒蜂襲擊了整個營地。那些毒蜂連煙火都不懼怕,具備猛烈的火毒。我們好不容易擊退了這些毒蜂,但足足有四位護衛(wèi)被蟄,傷勢最嚴重,都陷入了昏迷?!?/br> “他們渾身發(fā)熱,我動用了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都不能為他們降溫。當天深夜里,他們就都死了?!?/br> “在此之后,我們的隊伍就三番五次遭受惡狼的突襲,它成了我們索命的死神,是我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紫蒂說到這里,懷抱雙臂,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心中還有相當多的余悸。 針金看著泫然欲泣的未婚妻,啊,她是那么的無助。 少年騎士不由地邁開幾步,伸出臂膀,主動地將紫蒂攬進自己的懷中。 少女嬌軀一顫,像是受驚的小兔回到了溫暖的窩。很快,她的情緒就在針金的懷中穩(wěn)定下來。 針金輕輕拍打少女的后背,低頭看到少女的臉上逐漸流露出羞澀之意。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針金溫柔地道,“現(xiàn)在,我和你在一起。除非倒下,我會一直保護你,阻止任何傷害你的魔獸?!?/br> “針金大人!”紫蒂眼眸中流露出柔情。 第4章 我有城府 兩人繼續(xù)打掃戰(zhàn)場。 兩個死去的護衛(wèi),一位身穿皮甲,但已經(jīng)破爛不堪。一位則是帶著頭盔,還有鎖子甲。 針金先取了鐵制臂甲,替換到自己的身上——他自己原先身上的皮質(zhì)臂甲,就在剛剛被毒蛇的蜈足給刺穿了。 隨后,他又取走鐵制的鎖子甲以及頭盔,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一種安全感頓時油然而生。 裝備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就比如藍毛惡狼也不愿意用它的牙齒,去和頭盔來一場硬碰硬的較量。 至于鐵制的靴子,因為不合少年的腳,被針金舍棄了。 除了護具之外,還有武器。 兩個護衛(wèi)一位使用長劍,一位使用彎刀。 長劍的一側(cè)已經(jīng)有所折損,彎刀卻是狀態(tài)良好。 針金先將彎刀把握手中,揮舞了一番后,眉頭微皺。 他放下彎刀,又拿起長劍。 正要舞動,忽然又有一段記憶被引動,浮現(xiàn)在了少年的腦海中。 陰沉的天空,下著細雨。 一片空闊的訓(xùn)練場中。 一群少年圍成一圈,而針金此刻倒在地上,被少年們圍在中央。 少年們俯視著針金,不斷地發(fā)出哄笑聲、嘲諷聲,臉上都是濃重的不屑。 領(lǐng)頭的少年身材魁梧,一頭青色的頭發(fā),宛如數(shù)寸的鋼針,在頭皮上直立。 青發(fā)少年懷抱雙臂,腳踩著針金的肩膀:“針金!你給我好好記住,你的百針家族不過是個子爵領(lǐng),戰(zhàn)敗者!你這樣的家伙,也想和我們平起平坐?” 青發(fā)少年忽然抬腳,猛地踩在針金的頭上,獰笑出聲:“今天就給你一個教訓(xùn)!從今以后,你見到我們,不管是在城堡中的哪處地方,都給我乖乖低頭,給我乖乖讓路,縮到一邊去!” “下等貴族就要有下等貴族的樣子。再讓我看到你平視我青魁,我就把你打成殘廢?!?/br> “聽明白了嗎?” 青魁放聲低吼,腳下用力,直接將針金的腦袋碾到泥地之中。 “明……明白??瓤瓤?!”針金艱難地發(fā)出聲音。 “哈哈哈。”青魁仰頭發(fā)出得意的大笑,松開腳,揚長而去。 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當然,針金,你如果不服氣,可以隨時來挑戰(zhàn)我。我青魁隨時隨地等著你!” “咳咳咳?!贬樈饞暝?,坐起上半身。因為剛剛張口說話,泥水不免倒流到咽喉,又引發(fā)一陣咳嗽。 看到他這番狼狽的模樣,少年們都失去了興趣。 “呸,什么東西!” “就憑他也想挑戰(zhàn)青魁少爺?憑什么?” “憑他的那把繡花針啊,哈哈哈?!?/br> 雨下得大了,少年們簇擁著青魁,發(fā)出一陣陣哄笑,都進入了城堡。 針金坐在泥地中,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他傷痕累累,神色蒼白至極,呆愣了片刻之后,他目光微轉(zhuǎn),盯住泥地中的一柄劍。 那是他的配劍。 這是一柄很細的刺劍。 刺劍浸泡在泥水中,似乎再沒有往日的銳光。 記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針金回到現(xiàn)實,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我是百針家族的人?領(lǐng)地好像在南方,圣明大陸近一百年里加入帝國的南方貴族。好像曾經(jīng)是伯爵領(lǐng)?”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失憶,但不是徹底完全的那種,許多知識、常識都保留得很好。 “大人,你怎么了?”耳邊傳來紫蒂關(guān)切的詢問聲。 針金搖了搖頭:“我又恢復(fù)了一段記憶?!?/br> “太好了?!弊系傧矏偟氐馈?/br> 針金苦笑一聲,沒有和紫蒂細說,他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此時已近黃昏。 少年和少女精心選擇了一處地方,草草一番布置——他們今晚就要在這里過夜。 干燥的樹枝、草葉收集起來并不困難。 柴火堆旁,紫蒂半跪在地上,雙手各握著一塊星火石。 咔、咔。 她用兩塊星火石相互碰撞,很快就撞出湛藍的火星。 火星墜入到干草中,化為一點兩點的桔紅,桔紅在干草上迅速擴大,很快就燒灼起來。 先是一陣淡淡的煙,裊裊升起。 紫蒂連忙收起星火石,鼓起小嘴,吹出一陣陣微風。 微風鼓動之下,干草中的火迅速擴大,輕煙變成了濃煙,然后旋即火苗升騰,化為拳頭大小的火焰。 “成了?!弊系倌樕幌?,旋即站起身,退后幾步。 就這么一會功夫,火焰徹底擴張開來,熊熊燃燒,形成了篝火。 紫蒂小心地將那兩顆星火石收好。 放在以往,她要生火只需要打打響指,就能造出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