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章黑拳
費子今天在酒桌上被人嘲笑了一通,心情十分不好,所以晚上便出去花天酒地了一番,這才稍稍舒緩了一下心情,一想到那個拿著ji毛撣子照著自己腦袋抽的家伙,心情又變得十分不好起來,正籌劃著怎么樣才能把那兩個憨貨給打壓一番的時候,卻現(xiàn)車子停了下來。() 他一時間沒有準備好,加上酒喝得多了點,頭有些昏沉,突然地這么一停,額頭便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撞得生痛,大聲怒罵道:“你這個兔崽子,今天怎么開的車!” 沒有人回答他,車里面一片安靜,費子有些狼狽的rou了rou腦袋,轉(zhuǎn)頭透過窗戶看了看街周圍,卻現(xiàn)街道上一片安靜,正是人跡罕至的地方,而前面駕駛座上人的背影似乎也不是以前看習慣的那個背影。 費子以為是遇到了綁票的人,嚇得半死,心想著和田的治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差勁,哆哆嗦嗦的沖前面喝問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這片街道一向安靜,尤其是入夜以后,基本上就沒有了亮光和行人,費子自己也有些絕望,根本不指望能叫來人,所以聲音壓得很低。 有一個憨憨傻傻的聲音溫柔回答道:“我是妖魔鬼怪,我想打你?!?/br> 費子愕然抬頭,卻看到一個麻袋腦袋迎面而來,上面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嘴角,還戳了兩個洞,剛好露出一對促狹的眼睛。再然后費子的眼前黑下下來,也是一個麻袋罩住了他的腦袋。 麻袋里面有很重的魚腥味,味道很難聞但卻讓費子昏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只是這樣一來,卻更加凄慘起來,因為緊接著而來的是一陣恍若狂風暴雨的海扁,拳打腳踢,竟是毫不留情,而清醒的大腦對于接受這些自然比昏昏沉沉的時候要快上許多。 一陣拳腳之后,澹蛋看著旁邊座位上呆著的費子的司機,還有面前癱軟在地上的人形麻布口袋,心里稍覺快意??上В行┤丝偸菍τ诿媲暗男蝿萦行┻^高的估算,費子在和田雖算不上巨梟,可也說得上還是有幾分薄面的,何時曾經(jīng)受過這樣的屈辱與痛苦,但他自忖對方應(yīng)該不會下狠手,不會送命,所以猶自放著狠話:“有膽量的就把我打死!” 澹蛋聽到這話笑了,一腳往腦袋那邊踢去,然后蹲下身,摸了摸那個圓滾滾的腦袋,再補上幾記老拳,然后看著那個不停滾動著的麻袋輕聲道:“我讓你***不收欲料,我讓你***降價,我讓你***不把我們放在眼里?!?/br> 澹蛋的力氣大,麻袋里的費子早已經(jīng)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的哀鳴著。 “你他媽一個外來的破落戶,到了爺爺?shù)牡乇P上掙口飯吃,還想著翻身做主,你不是找揍是什么,你不是抗揍么,爺爺今天就試試你到底有多抗揍!” 話音剛落,他一拳頭隔著,麻袋狠狠的砸到了費子的面門上,也不知道在深夜之中,他怎么還會有這么妙的準頭,這一拳竟是狠狠命中了費子的眼眶。費子只覺得自己眼窩里一陣酸熱直沖腦際,然后有些黏熱的東西順著臉往下流,終于忍不住痛哭慘嚎起來,開口不停求饒。 澹蛋看著地上不停扭動的麻袋,心里這才有了些舒緩,但仍是拿了個麻繩把麻袋的口子扎了起來,剛好把費子給綁進了麻袋。澹蛋這一出這么一來,就把費子給嚇傻了,這些年看的香港黑幫片不少,也知道像這個麻袋口子一扎,然后綁上塊石頭,往河里一扔,這就成無頭案了,費子再也按捺不住,口中“爺爺饒命”叫了起來。澹蛋一聽樂了,隔著麻袋拍了拍費子的腦袋,笑道:“孫子,好孫子!” 站起身再沖地上扭動著的麻袋補上幾腳,才拍了拍手,悠悠然順著街道走去,遁入了夜色之中,真可謂是來也匆匆,卻也匆匆,二蛋費子恨不能相逢。 半天之后,費子的司機才醒了過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再往車下面一看,怎么多了個扭動著的麻袋,趕緊下車把麻袋解開,拉下麻袋一看,便愣住了,這才現(xiàn)這不是自己的老板么,而且老板的臉上怎么跟開了個顏料鋪似得,紅的,黑的,黃的,紫的,青的,是一應(yīng)俱全。這么一看,這司機就想到了自己當年上初中的時候?qū)W過的那個魯提轄拳打鎮(zhèn)關(guān)西,這一想便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嘴角更是抿起了一絲笑。費子睜開眼看到自己司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不由得痛罵了無數(shù)句,然后用腳踢將起這人,頓時和田城里的夜空便響起了陣陣殺豬般的嘶吼聲! 當天晚上和田城里就鬧翻了天,沒等到第二天早上,白嗣文他們就又聚到了一起,看了看費子的傷勢,然后開始研究到底是那一撥人下的黑手,打的黑拳,想了大半宿,除卻了戚文那邊和徐碩這邊,再加上那兩個憨貨,實在是再想不出還有第四方做這件事情,而且徐碩一行人在昆侖山上,而所有人都見到傍晚的時候那倆憨貨那剛剛拉進去了一車貨,自然這兩家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做這事的,如此一來,自然戚文的懷疑最大。于是眾人開始破口大罵,痛訴水深火熱的遭遇,對費子的遭遇表示了深切的同情,致予親切的關(guān)懷和問候,然后又重新堅定了一下和惡勢力抗爭到底,堅決不能罷休的勇氣。 思前想后,折騰了大半宿,留下了無數(shù)的煙頭、酒瓶和唾沫星子之后,一群人做鳥獸散,當然事情的解決辦法是沒有說出來一個一二三的,只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和田城的街上就安靜了許多,而且在和田做保鏢這一行的工資一夜之間暴漲了許多。 打了人之后,心情舒暢的澹蛋,回了欲料店之后,牛飲了一大瓶啤酒,然后看著一邊的張不肖笑道:“爽!” 第二天一大早,徐碩剛剛起來,剛鉆到廁所解開皮帶,便又聽到了那熟悉的一聲喊叫,徐碩一個哆嗦差點沒一頭栽進去。 帳篷眾人看到一臉尋晦氣的徐碩,自然是不敢吭聲,帳篷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聽到那臺無線電裝置里,傳來: “說時遲那時快,且看那碗口般大的拳頭,撲的一拳,正打在那費子的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外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咸的、酸的、辣的一都滾了出來。費子掙不起來,那麻袋套在腦袋上,口里直叫:‘打得好!’那邊也不搭聲,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又是一拳,打的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開來。接著又是哇呀呀一陣噼里啪啦,那費子只是捂嘴狂叫:‘爺爺饒命!’,諸位看官,這預(yù)知后事如何,且聽咱下回分解。” 一屋子人肩膀亂抖,只是礙于徐碩臉色陰沉,只是強忍著,徐碩掃了一眼眾人的樣子,喪著臉沉聲道:“想笑就笑,憋不死你們這群犢子!” 話說完,徐碩便掀開簾子走了出去,步子剛邁出去,便聽到帳篷里一陣爆棚的笑聲,徐碩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看看那個每天講這些事情的人。 能把一出黑拳,一出二蛋蛋拳打小費子講的如此傳神的人,何嘗又不是一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