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零章花
白嗣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躊躇了了好久,終于強擠出一張笑臉,看著徐碩笑道:“徐老板真是開玩笑,這路邊上那么多的欲料,咱們大家伙都看見了。)” 話到最后一句,便有了點示威的意思。今天大家伙都在這看著,你要是把我的臉面拒了,就等于是把整個和田欲石界的臉面給打了。 徐碩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白哥,那些個石頭真不是你看的欲料,真是我要做路基用的?!?/br> 白嗣文伸出手指著徐碩,嘴角翕動,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話,良久之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周圍的欲石商人見白嗣文一走,也不和徐碩、吳本淼打招呼,直接扭頭就走。 臨到最后走的是一個和吳本淼關系不錯的欲石商人,猶豫了一會之后,道:“老吳,今天這事不地道了,我看你挖出來的這些欲料怎么消化掉?!?/br> 吳本淼拱了拱手,沒多說話。 等人全部都走完了,吳本淼看著徐碩嘆了口氣,輕聲道:“今天這事有些過了。以后咱們就再沒有退路了?!?/br> 退路!徐碩看著吳本淼似笑非笑,你還想過給我條退路么? “趕緊把這邊的給清了,然后抓緊時間趕往流水村,那里的欲質要比這邊好的太多?!毙齑T看著吳本淼把玩著自己手腕上帶著的那串和田籽欲手鏈,細聲細氣道“至于退路的事情,你不用考慮,我自然可以把這些東西吞下去的地方?!?/br> 堂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許久二人都沒有說話,吳本淼心中無比震驚,有地方消化,這可是一整條欲脈啊。吳本淼也知道北京古今堂的事情,可是僅僅一個古今堂,又哪里能把這些東西全部都吃下去。 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徐碩微笑說道:“你只要把這邊挖掘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別的事情不用bsp; 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大,對于吳本淼來說,這不僅僅是現(xiàn)在這一條欲脈的事情,而是以后整個和田欲脈走向的事情?,F(xiàn)在這些欲石商人已經(jīng)被徐碩逼得不打算再和自己這邊做生意了,如果徐碩能夠找到這么一個吞吐量巨大的線路,對于和田來說,完全是一個新的布局。 吳本淼不是沒有攔住徐碩剛才對眾人說出那番話的打算,可徐碩現(xiàn)在完全代表了自己這一方的意見,而且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只可服從,不能辯駁。 徐碩站起身來,微笑說道:“當然這只是一個建議,關于銷路那方面的事情,您是可以在管一管的?!?/br> 話已說完,再無多事,徐碩掀開帳篷的簾子走了出去,一晃便又晃到了放著那臺無線電裝置的地方,去聽每日必聽的評書時事。 在和田那邊負責這件傳達的人,把這件喉舌的工作看的很重,所以事無巨細,哪怕是道聽途說的傳言都是要王昆侖山上匯報的,雖然這些話并不見得能夠上得了臺面,可不見得就沒有任何的信息含量。 昆侖山在旱季剛開始就現(xiàn)了欲礦,這是一件很打的事情,所以這幾人在回了和田城之后,便又來了幾個沒有上昆侖山的商人前來拜訪,在酒店包間的酒桌上,白嗣文把這件事情原原委委的說出來之后,坐在圓桌子旁的幾人是大驚失色,有的人開始謾罵,有的人開始沉思,有的人卻是想著這么一來,自己會不會有更大的機會接下這件事情。 “不用多想,看形勢,那徐碩說出來的話便完全代表了吳本淼那邊的意見,既然他不想賣,再去多少次都沒有用。”白嗣文看著其余的幾位商人,皺眉道:“咱們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抵制吳本淼的這件事情,趁現(xiàn)在和田群龍無主,把咱們這些奔來跑去的商人的利益提高一點,才是長久之計?!?/br> 其余幾位商人便將目光投到了另外一位江浙商人費子的臉上,他低頭想了想,然后說道:“嗣文說的基本上是對的,咱們大家聯(lián)合起來都不收吳本淼的東西,順帶著把和田的欲石價再壓上一壓,才能賺上更多的差價。不過咱們還是要多做準備,慢慢來便好。” 白嗣文點點頭道:“對,市場需求增大的時候還早,現(xiàn)在離雙節(jié)還有段時間,咱們只要在雙節(jié)前做好準備就行了。” 但哪里會全部都是一個聲音,很快便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何必冒險?這么些年,大家從和田賺到的東西也不少,過的日子也算順心,再去商量商量,總是好的。” “也不算冒險吧,畢竟以前是有孫楠梓在那里壓著,大家心存畏懼罷了,可現(xiàn)在孫楠梓死了,現(xiàn)在能夠掌管局勢的人還沒有出來,這是咱們最好的時機?!绷硪蝗藫u頭道:“咱們只是商人,只是無利不起早,又不是造反,哪有那么多可怕的。不過我是真想試一試,孫楠梓好不容易死了,大家不趁機撈上一大把,怎么都說不過去。” 這句話似乎牽動了大家的心聲,齊聲哈哈大笑起來,有人笑道:“那就造次反給那些開礦的看看!” 白嗣文微微一笑,舉手制止了這些人的喧嘩,說道:“誰還有什么意見沒有?” 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那人停住了笑聲,冷靜說道:“先就是確定這件事是大家齊心協(xié)力去做,然后我們才能去做,雖然都是想多賺點錢,可要是誰從里面鉆了空子,咱們就得不償失了?!?/br> 白嗣文皺眉道:“是這道理,咱們就得定個規(guī)矩,不能像一盤散沙,這些天除了那些散戶,不能收任何一邊的東西?!?/br> 那人寒聲說道:“之前這些天我可以支持,但是到了八月十五左右的時候,要是還沒有任何動靜的話,我還是要去問他們買東西的。” 一說到中秋,整個包間里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臉上都顯出了盼望和惶恐的表情。 中秋市場需求會很大,而且不是像氣球那樣吹大的,而是實實在在的需求,可以說是一年之中除卻了情人節(jié)和節(jié)之外另外的一個大需求日,這就是說,他們在中秋節(jié)必須盡量的屯一點貨,而現(xiàn)在這件事情面臨了很大的挑戰(zhàn)。 白嗣文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這些人,緩緩說道:“我有打算,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有任何進展的話,我就把我的東西拆分了給大家?!?/br> 話已至此,再沒人提出異議。 徐碩對于和田城里出來的事情,自然是不怎么知情,他坐在放無線電的那個帳篷里面,枯坐了一個上午,灌了一肚子的溫茶,卻現(xiàn)機器里面?zhèn)鞑怀鰜砣魏蔚穆曇?。茶喝多了,肚子便有些漲,他嘆息一聲,隨手拿了張報紙,然后去了用石頭蛋蛋堆起來的茅房。 報紙上介紹的還是我國領導人很忙,我國人民的生活很幸福,外國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提著褲子剛站起身走出茅房,正要回去繼續(xù)喝茶,卻聽到帳篷內一陣陣驚呼:“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徐碩心中一凜,知道恐怕這次是真的出了大事,平靜了這么久,沉默了這么久,弄出一點漣漪自然是不合適,憋的時間長了,自然是要憋出來一朵浪花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