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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紈主在線閱讀 - 第九十三章大漏

第九十三章大漏

    年輕人上了車之后果斷的就又開始拿著手里的書看了起來,徐碩看著年輕人專注的樣子笑了笑,然后伸過頭在年輕人的書上看了兩眼,在書的空白一角,徐碩看到了這么一個公式,‘ui(s1*,s*i1,si*,s*i 1,,sn*)ui(s1*,s*i1,si,s*i 1,,sn*)’,在這個公式旁邊有一個斜杠指向了空白處,上面是一手,流暢的小楷:雖然這個公式怎么都不像是經(jīng)濟學(xué)公式,但是既然諾貝爾經(jīng)濟學(xué)獎已經(jīng)給了納什、海薩尼、澤爾騰,那么博弈論就也該算是經(jīng)濟學(xué)工具箱中的一員了,再現(xiàn)如今鋪天蓋地的經(jīng)濟學(xué)口水中,如果沒有“囚徒困境”和所謂的“博弈”之類的詞語,那么洋化似乎就不怎么夠,但是納什均衡在制度分析上確實是最重要的檢驗方式,一種制度(體制)安排要生效力,必須就是一種納什均衡,否則這種制度安排就不合理,但是像類似于的這種問題的檢驗公式在中國并不見得適用,所以如果真正想要按照經(jīng)濟學(xué)所攫取最大利益,最好的樂土還是在西方的資本市場。***

    徐碩看這一行流暢的行書,抽了一口涼氣,如果說剛才對這個年輕人看這個書還有一點的不解的話,那么現(xiàn)在徐碩幾乎可以確定,在自己這段時間在夏墨這個北大經(jīng)濟系高材生的熏陶下感覺出來這個年輕人對于資本市場這方面已經(jīng)不在一個專心研究的大學(xué)生之下,甚至可以說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和浸yin在經(jīng)濟學(xué)上有些年份的老家伙不相上下了,而對于他來說最欠缺的便是一點點的資本,和幾次失敗的經(jīng)歷。

    徐碩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這些雜念趕出腦外,深吸了一口氣,靜靜地去想眼下對自己最關(guān)鍵的事情,就是現(xiàn)在正大大咧咧的躺在扯后備廂的那個洪武釉里紅纏枝蓮欲壺bsp; 所謂的釉里紅,確切說是一個已經(jīng)在中國歷史上盤亙了許久的產(chǎn)物,從金元開始便已經(jīng)有了燒造。朱元璋是一個最講風(fēng)水的皇帝,建國之后為了“消國氣”占領(lǐng)中原之后,便下令徐達把元大都dang為廢墟,國運這種東西總歸是有那么一丁點的成分在里面,元朝式微,所以新朝必須有新氣象,這位乞丐皇帝,便下令景德鎮(zhèn)的工匠們重新開窯燒造一批國器,不知道是因為戰(zhàn)亂還是什么原因,洪武時期的青花燒造的是破破舊舊,怎么看都不怎么美觀,反倒是這個洪武釉里紅倒是燒造的挺漂亮的。而且這洪武皇帝據(jù)說是火德之身,五色尚火,打仗的時候手下將士們的戰(zhàn)甲什么的都是紅色調(diào)為主,這釉里紅燒出來之后還挺符合這位的審美于是便作為宮廷御器使用起來。

    如果徐碩沒有看錯的話,那件欲壺瓶應(yīng)該是也是宮里御用的東西,洪武的時候在那本中國陶瓷史上并沒有現(xiàn)關(guān)于景德鎮(zhèn)的民窯里面燒造的釉里紅器具,可見當(dāng)初對于釉里紅的燒造是有明確的規(guī)定的,洪武釉里紅只存在官窯一說,沒有民窯。

    下了車之后,徐碩先進去找何老爺子商量著錢的事情和東西的事情,讓那年輕人現(xiàn)在客廳里等著,只見徐碩背著一大包的東西往后院里一放,然后把那件欲壺瓶拿出來放到何老爺子的眼前,何老爺子沒多說話,蹲下身仔細的看了一會抬起頭看著徐碩正色問道“這東西他要多少錢?”

    徐碩比了個八的手勢。

    “八十萬?”

    何老爺子顫聲問。

    徐碩搖了搖頭“這一兜子?xùn)|西八萬!我把他的攤子給盤了?!?/br>
    何老爺子半晌沒吭聲,手顫抖著撫摸著那件欲壺瓶,過了一會咽了口唾沫,嘆了口氣“你小子的運氣真的很好,這東西是真的,釉色肥潤,蓮瓣間借用的也是不用邊線推這種工藝,必定是洪武早期的東西,東西收了吧,是個大漏,絕對的大漏?!?/br>
    徐碩干笑了兩聲,伸出的手指搓弄了幾下,嬉皮笑臉的看著何老爺子道“我倒想收,可這錢一時半會拿不出來,還得老爺子您支援一點?!?/br>
    何老爺子沒說二話,徑直去了屋里把保險箱弄開,把錢取了出來遞給徐碩“去吧,做完了這件事情,就夠你小子自立門戶了。”

    徐碩沒推辭把錢接住,也沒跟何老爺子說什么矯情的話,他知道這老爺子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如果自己不收錢反倒會讓老爺子心里不大舒坦,而且現(xiàn)在自己除了沖何老爺子張口之外全北京城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人能幫自己了。

    錢貨兩清,年輕人還是比較高興的,年輕人正準(zhǔn)備走的時候,徐碩喊住了他,笑道,這時間正是吃飯的點,讓年輕人留下吃了飯再走。

    年輕人看了看時間,確實是吃飯的點,就沒推辭應(yīng)了下來,這時候何老爺子就有那么一點不樂意了,在這行里,撿了漏的和手里露出來東西的一般都是冤家,能不見的最好就是不見,雖然有東西出手之后不再管買家再出手的價錢,但是人心里總是有那么一點不自在,難免會生出些怨氣,所以最好還是不見的好,可徐碩卻要和人家套交情這怎么不讓老人家心里犯嘀咕。

    徐碩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這事情,拉著年輕人找了個飯館就去吃飯,要了幾樣小菜,徐碩再要了一瓶酒,酒過三巡之后,二人便打開了話匣子,年輕人不大會喝酒,這幾杯酒下肚之后,便臉紅脖子粗的,把肚子里的事情全倒了出來。

    年輕人姓李名三生,今年剛剛十九,自幼就沒了老爹,是他娘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剛高考完,他娘去校門口找他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出了車禍,事后司機肇事逃逸,眼看就要開學(xué)了,李三生以前的時候家境還算不錯,老爹也喜歡古玩這行當(dāng),這么幾年下來家里也積攢了不少東西,他爹死后,他娘為了留個念想,就沒把這些東西拿出去賣了,現(xiàn)在李三生是實在沒法子了,就只好把家里的這些東西拿出來賣了,算是個學(xué)費錢。

    說到最后,李三生紅了眼眶,端起桌子上的酒一口咽下,厲聲道“等我以后知道是哪個王八犢子做的這件事情,我不扒他三層皮,我就把我的姓給摳了,我不是圖那什么賠償什么的,我就是想看看他的良心到底是被狗吃了還是怎么了,我娘送進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說了,如果早送來半個小時,我娘就還有救,難道一條人命就那么不值錢么?!”

    徐碩聽著李三生的醉話,心里也是戚戚然,端起酒杯跟年輕人碰一杯,然后看著年輕人正色道“如果你聽我的,就不要去上學(xué),我給你安排老師,而且等等我可能會開個店,到時候讓你來負(fù)責(zé)經(jīng)營上的事情,剛好也算是專業(yè)對口,你也能練練手。”

    李三生一臉茫然的看著徐碩“你為什么這么幫我?”

    徐碩沒說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為什么幫李三生,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因為占了大便宜心里有愧,還是因為那晚上納蘭老爺子跟自己說的話,所以自己想把這個僅僅十九歲就開始研究納什均衡的年輕人拉到自己麾下,還是僅僅因為這個年輕人不大現(xiàn)實,不大可能實現(xiàn)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