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是被允許的
濃云蔽月,夜空無星,圓月突破層層迭迭的云霧透出一點光亮,勾勒一片片幽黑詭秘的云影,柏樹在夜風(fēng)里輕顫。 傅修明站在暗夜里,眼簾半闔,大腦完全放空。他在等一個人。 窸窣聲響了一霎,熟悉的聲音出現(xiàn):“抱歉,來晚了?!?/br> “沒關(guān)系…”沒有等男人說開始,傅修明已經(jīng)解開了腰上的系繩。 身后是保險套包裝被撕開的聲音。只是今天有點不一樣,動靜比往常大了一點些,似乎是脫掉衣褲扔在地上的聲音,不過他并沒有太在意。傅修明還是像之前一樣把運動褲和內(nèi)褲退到小腿位置,上衣紋絲不動的穿在身上。 他俯下身,手掌撐在粗糲的樹干上,臀腿肌rou因為緊張出現(xiàn)些微顫抖,每次開始前他都需要幾分鐘時間調(diào)節(jié)呼吸。 “請等一下?!备敌廾髡f。 身后沒有人回答,他只是感覺呼吸靠近,一只手擦過他右側(cè)胯骨陡然捏住了他的性器。 “你…干什么!”傅修明本能掙扎,但是快感已經(jīng)升了上來,那個人正在用一種柔韌的力道taonong他的性器。 “你硬了。”男人低啞的聲音咬住他的耳垂:“硬的很快…” 也許是過于親密的動作令他慌亂,又或許是致命的軟肋被人握住讓他失去了安全感,傅修明躲閃了一下說:“別…” “這是被允許的?!蹦腥碎_始舔弄他的耳根,繼而啃咬他的脖頸。咬的很輕,沒有疼痛感,反而是一種酥麻微癢的舒適感。 打野炮也要遵循合約精神,在傅修明的個人介紹里,插入、撫摸、親吻、手yin都是被允許的內(nèi)容。 男人今天似乎不急于進(jìn)入,輕淺的啃咬變成親吻,一串一串在他后頸上留戀不去。 “脫掉衣服。”他命令他,還沒等到回饋又補充了一句:“這也是被允許的…” 被允許不表示必須要做,當(dāng)傅修明還在遲疑中怔愣時,火熱的手掌已經(jīng)開始了新一輪的擼動,一絲絲快意涌動而來。 “脫掉衣服…”男人沒有繼續(xù)命令他,而是變成了誘惑般的鼓動。 他的另一只手從傅修明的臀部上移,滑過后腰,捏住t恤的邊緣繼續(xù)向上滑動。衣服摩擦皮膚的聲音,在幽靜的夜里清晰的響起來,身體最后一層阻擋被輕而易舉的除掉了。 當(dāng)胸膛貼上他后背時,傅修明不自覺戰(zhàn)栗起來,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太燙。皮膚大面積接觸在一起,親密到讓人無措。身前擼動的手開始加速,快感極速攀升,那只手卻在他喘息聲逐漸濃重的時候撤了回去。 依然是那只手,指尖粘上冰涼的滑液伸進(jìn)自己因渴望而顫抖起來的xue口。他很耐心,緩慢進(jìn)入,來回碾磨,勾出一絲絲熱潮。像情人的愛撫。最后才是一根粗大的性器貫穿了他。 “唔…唔…嗯…”傅修明發(fā)出沉悶的喘息,情動的xuerou逐漸絞緊收縮。 “你好緊…”男人低喘著插到深處,整根拔出來又盡根沒入。 快感鋪天蓋地涌過來,傅修明的低喘聲倏然拔高,變成讓人血脈噴張的呻吟。 然而抽插卻停止了,他腰上忽然一緊,腳下騰空,整個人被裹入一片熾熱。他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坐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自己生生坐在了一根硬熱的硬物上。 雙腿被強硬打開,身體失去平衡,傅修明只能緊貼住身后的胸膛,強迫自己被那根粗壯火熱的兇器釘住。 退到腳踝的褲子因拉扯混亂的掛在一只腳上,然后隨著幾下強悍的頂弄,完全脫離了身體。男人以一個掌控者的姿態(tài),把他按在身前cao干,他們之間幾乎貼合到毫無縫隙。 “在…想什么?嗯?”男人咬住他頸側(cè)的血管,就像吸血鬼攫住了目標(biāo)的命脈。 傅修明被一波接一波快感淹沒,神志迷亂,雙手在虛空中無意識揮舞,企圖抓握住一點依靠。 男人擒住他的手,從他手背與他十指相扣,按在他打開到極限的兩條大腿上。他的雙腿顫抖,被欲望cao控的身體開始發(fā)燙,在夏夜涼風(fēng)里焚燒起灼人的溫度,焚燒到失神喊叫。 “在叫誰?”命脈上犬齒研磨出一排痕跡,含混蠱惑他:“叫誰?” 當(dāng)最后一絲理智被欲望覆蓋時,那個名字終于再次破土而出:“小辰…” “嗯…”耳側(cè)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因情欲而失去穩(wěn)定:“我在…” 傅修明陷入高潮前失重的空白,仿佛聽到傅辰的聲音在回應(yīng)著他。是幻覺,一定是幻覺,他在浮浮沉沉里費力思索。 幻境,美妙到讓人沉淪,他不住呼喊:“小辰…小辰…” “我在…我在的…”那道聲音在回應(yīng)他。 “小辰…我…要到了…” 細(xì)碎的親吻從臉頰蔓延到肩胛,像細(xì)密的雨點打落,他聽到有個聲音一直虛空里回蕩。 他說:“我在…我在的…” 最后幾下沖刺,他被拋起又重重落下。兇猛的性器高速碾壓過敏感點,摩擦力與速度幾乎讓人難以承受。 “啊…啊…”他聽到自己失控的叫喊聲在寂靜里回蕩,幕天席地的羞恥感也無法壓制。身體內(nèi)被絞緊的性器突突跳動了幾下,隨著他喊聲回落漸漸安靜下去。 男人的下巴就擱在他頸窩處,呼吸由急促轉(zhuǎn)為輕淺,guntang的氣息噴著他的鎖骨。面具已經(jīng)被體溫燙熱,只是yingying的觸感貼在他下顎上有些不太舒服。有那么一瞬間,傅修明很想揭開這張面具,看看隱藏在下面的究竟是怎樣一張臉,但那僅僅只是一閃即逝的念頭。 喘息聲漸漸平復(fù),性事過后的味道在空氣中緩慢消散。傅修明艱難合攏打開過度的雙腿,一下子還是麻軟到無法站立,只能任由身后的人把他抱在懷里。 太親密了,他不大自在的扭動了一下。 “小辰…”男人突然開口:“他叫小辰?!?/br> 傅修明一僵,不悅的皺了下眉:“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心照不宣的事情不應(yīng)該這樣宣之于口。 男人胸口振動,沉沉的笑了。 傅修明羞恥萬分,掙扎著想站起來,腰上的手臂卻緊了緊,用力把他按了回去:“站的起來?” 傅修明還沒回答,那個人又說:“再休息一會兒?!笔忠呀?jīng)挪到了他的腿根處輕輕按揉。 有力卻不粗魯,曖昧但并不下流,力量柔和的穿過皮膚,舒解極度拉伸帶來的不適。 其實他也很溫柔啊,傅修明想。 傅修明不再掙扎,心里霎那間閃過的念頭,被一縷清風(fēng)迅速驅(qū)散。 足足過了有十分鐘他才從男人懷里站起來。那根東西滑了出去,在他站立不穩(wěn)時,又在他股縫間不經(jīng)意頂了幾下,硬的要命。 他們不聲不響的獨自收拾,然后默不作聲各自離開,身影隱沒在無星無月的夏夜里。 傅修明又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懷疑自己是否進(jìn)入了另一個的時空。 疲憊,昏沉,他像是把一個支離破碎的身體按成一團(tuán),勉強著拖回了家。在走進(jìn)家門后,無力的攤坐在沙發(fā)上。 感知慢慢恢復(fù),他才感覺到有點餓。 今天下班后學(xué)校突然召開臨時會議,一直持續(xù)到七點半才結(jié)束,他顧不上吃飯,回家換上運動服直接去了那個地方。 去那個地方見一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做一件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荒唐事。傅修明無力的嘆了口氣,撐起沉重不堪的身體走進(jìn)廚房。 冰箱里有點雪菜和一小塊rou,他拿出來洗干凈切成雪菜碎丁和rou絲備用。 清水煮開后下面條,炒鍋里雪菜和rou丁再加一個小辣椒炒香放水煮成面湯底,那邊鍋里的面條撈出來過完冷水就放進(jìn)湯底里煮一小會兒,很快一碗雪菜rou絲面熱騰騰的出鍋了。 傅修明的廚藝談不上出色,但是日常飯菜做的也算得心應(yīng)手。他在餐廳坐下剛吃了一口就聽見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下來。 出于心虛,想要掩飾沒吃晚飯的事實,還沒等傅辰走近,傅修明就開口道:“有點餓了。” 傅辰走到他身邊坐下,沒說話。 傅修明又吃了兩口,突然意識到什么,側(cè)過頭后知后覺的問:“餓了?我給你再煮一碗。” “不用。”傅辰攔了一下,起身去廚房拿來一雙筷子:“我吃兩口就行?!闭f完把傅修明的面碗挪到了自己面前,挑起一小筷面吃掉,然后又挑起第二筷。 真的只吃兩口,吃完后把面碗推回到傅修明面前。 餐廳沒有開燈,只有廚房的燈光透過玻璃移門照過來,落到兩人身上時,暗的只能分辨出近在咫尺的五官。 傅修明看著他的側(cè)臉,年輕細(xì)膩,棱角分明?,F(xiàn)在那雙時常讓他心驚rou跳的眼睛被長長的濃密睫毛蓋著,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凌厲,反而被略顯蒼白的唇色映襯出幾分脆弱,讓人不經(jīng)意間生出想要保護(hù)的欲望。 他看的有些出神。 “不吃了嗎?”傅辰忽然轉(zhuǎn)頭。 “嗯…吃。”傅修明神思一晃,避開他的眼神,低頭繼續(xù)吃面。 屋子里很安靜,只有吃面條的輕微聲音,傅辰就坐在他身邊,貼的很近。他只是下來在他的面碗里吃了兩口面,然后一直坐到他把整碗面吃完才起身上樓。